开封山海录[第二部] 第30章 怪异

听到蛊雕的话，舅甥两个相视一笑。

杨戬收回了蛊雕身上的捆妖索。

回城的时候，他们很高调。

蛊雕带着他们跨越半个城，直接飞回了驿馆，不少人都看到了。

蛊雕的出现，又一次引起了轰动。

刚看到的时候，不少人心里是害怕的。

就算蛊雕不吃人，但看到这比人都大的猛禽，也会本能的产生恐惧。

但当他们看到蛊雕身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那个还不停对下面的人招手，大家瞬间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不少人都以为那个大人很可能就是展昭，不然谁有这么大本事呢。

展昭这才来了几天，先是找到了尸体，现在又找到了水怪。

看样子还驯服了水怪，真不愧是南侠展昭。

这下，展昭就更出名了。

此时正和游天明一起喝酒的展昭，也看到了远处空中的蛊雕。

看来这舅甥两个今天的运气不错。

这下蛊雕吃人的谣言，也可以彻底解决了。

游天明自然也看到了，忍不住赞叹，“真是好本事。你们开封府能人还真不少。”

“杨戬不从开封府拿俸禄的。”展昭倒是希望杨戬是他们开封府的。

“那他为什么帮你们查案？”游鸿明问道。

“因为我们家包大人有魅力啊。”展昭笑着道。

“说的我都对包大人好奇了。”游天明笑了起来。

“那你来开封府吧，包大人肯定高兴。”展昭不忘趁机帮包大人揽人才。

蛊雕飞到驿馆上空的时候，沉香还指挥他在驿馆上空飞了两圈，才落到驿馆的院子里。

不少人都围过来看，连颜查散和无尘都过来了。

蛊雕很不爽自己被这么多人围观，跟看猴似的，他又不是玩杂耍的。

想骂人，只看到杨戬就选择了忍着。

杨戬让他人前不要说话，省的被当成妖怪，到时候没有人能帮他。

杨戬没让他进到图里去，说是让他好好表现，给自己正正名。

把传言中吃人的那个糟糕形象给去掉，要尽量在人前表现的温驯一点。

蛊雕总觉得杨戬是在故意整他，不过他没有证据。

杨戬在山谷对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一本正经，蛊雕就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沉香可高兴了，蛊雕不进图中，就意味着他可以经常见到蛊雕。

这样好培养感情，关系好了以后出门会方便很多。

沉香拿了一些吃的给蛊雕，蛊雕觉得还不错，这让他决定再忍忍。

看就看吧。

“这看着脾气挺好的呀。”颜查散看着吃点心的蛊雕微笑点头。

没有一点吃人的凶兽样，这周知府就是胡乱栽赃罪名。

好你大爷，蛊雕在心里问候了颜查散一句。

“展大哥呢？”沉香看了一圈没看到展昭，就问颜查散。

“他吃过午饭没多久，就被一个姓游的江湖朋友给叫走了。”颜查散想伸手摸摸蛊雕的羽毛，但被躲开了，就道，“还挺害羞。”

蛊雕又在心里骂了颜查散一句。

他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玩意儿。

杨戬和沉香都觉得是游天明把展昭给叫走了，毕竟游这个姓可不多见。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飞鹰门发现了什么，这么快就来找展昭了。

游天明确实是在飞鹰门感觉到了不对劲。

昨天和展昭他们分开后，他就直接去了飞鹰门。

童守信见到游天明很高兴，两人当天聊到很晚才各自去休息。

上午童守信又拉着游天明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们自然也聊到了展昭。

童守信说自己当年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也是因为多年没见过展昭，所以上一次在街上遇到并没认出来。

他对此感觉非常愧疚，就让游天明做个中间人。

让他帮忙给展昭说说，他想约个时间请展昭吃饭赔罪。

展昭听到这里心道，童守信上次说请吃饭给他们赔罪，果然只是顺口说说而已。

童守信的确只是客气一句。

但等他知道门人得罪是南侠展昭后，气愤之下，可是把那两个门人给重罚了一顿。

童守信正为这事为难的时候，谁知和展昭关系很好的游天明却来了杭州。

而游天明是他飞鹰门的挂名副掌门。

所以当手下人说游天明来了杭州时，他就迫不及待让人去请了。

游天明一见到童守信就知道，这个人已经从三年前的那场伤痛中完全走出了。

朋友能从悲痛中走出来，他还是为朋友高兴的。

但是他也感觉到童守信有些地方变了，虽然对他倒是还和以前一样热情。

游天明和展昭在约在一家酒庄见面，以前他们来过。

这酒庄很有名，里面有不少好酒，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边喝边聊。

“童兄两年前又娶妻了，不过没有大办，就请他们自己人吃了顿饭。”游天明放下酒壶道。

这是让他觉得童守信奇怪的地方之一。

展昭皱眉，这还真让沉香昨天给说对了，说不定儿子都有了。

“也就是说，他服丧一年的时间一过就重娶了，不是说他和已逝妻子的感情很好吗？”

难道童守信和妻子的感情好，只是传言而已？

“他们夫妻感情的确是很好，”游天明对这一点很确定，“你知道他这次娶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展昭听他这么问，好奇心就起来了。

游天明既然都这么问，那童守信娶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

“是个寡妇，当时身边还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据说这寡妇还来历不明，是童兄外出时带来的。”

知道现在，童守信也不知道女人的来历。

他说是母子二人是自己外出时救下的，当时母子两人正被人追杀。

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女人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身份。

小孩太小，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寡妇，作为一派掌门，会不会有些草率了。”展昭道。

他觉得如果童守信是这样的人，应该做不到一派掌门这个位置。

江湖上有句话，叫行走江湖，千万不要看轻女人、孩子和老人。

这些人看着是弱势群体，但有些人就是会利用了这一点，让人放松警惕。

江湖上可是有不少高手，都是栽在这些人手里的。

童守信难道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我也觉得这不符合童兄的性格，童兄豪爽，但绝对性格谨慎，当初他带回这对母子，不久后久说要娶这寡妇，当时飞鹰门有不少人都赞同他的做法，可童兄觉得孤儿寡母能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看孩子可怜，让他想起了自己女儿，想给孩子一个家。”

展昭听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到底那里怪。

心想是不是自己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人生，所以不理解。

但还是道：“总感觉有些怪异，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比如呢？”游天明问道。

“我可能对他有点恶意揣测，”展昭道，“例如……他其实是认识这个女人的，只是不方便对外面说。”

游天明听了展昭的话笑了一下，“其实我在飞鹰门跟他交谈的时候，某个瞬间有过比你更恶意的揣测。”

虽然他当时想完就觉得有点对不住童守信。

“什么更恶意的揣测？”拿起酒壶给两人重新满上。

游天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看，童兄是一派掌门，也算家大业大，可家里只有一个女儿，这继承问题……”

后面的话，游天明没有说出来，展昭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他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所谓的寡妇，很有可能是童守信养在外面的女人。

后来只是找个借口接回来，那孩子可能就是他亲生的。

如果还有更恶意的揣测的话，那飞鹰门的那场火灾估计就也有问题了。

不过两人都避开了那场火灾。

“你见到那孩子了吗？童守信对那孩子怎么样？”展昭问道。

“见到了，三岁多，挺可爱一小孩，童兄看着可喜欢他了，我随口跟飞鹰门的一个小厮聊了两句，他说童兄非常疼那孩子，拿那孩子当亲儿子养的。”

“那童守信对新妻子怎么样？”展昭问道。

“没见到，他的新妻子吃斋念佛，童兄还专门给她修了一个小佛堂。”

展昭听了，感觉这童守信和他新妻子的行为都挺迷惑的。

但是，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游天明就说了他觉得不对劲的第二件事。

“飞鹰门现在有个副掌门，叫乔惑，以前童兄还跟我提过这人，说这人心机太深，不可重用，以前在飞鹰门就是个小角色，现在可是飞鹰门真正的二把手了。”

乔惑现在在飞鹰门可以说只是一人之下，和衙门那边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的。

童守信告诉游天明，他还是不喜欢和衙门打交道。

但是飞鹰门要发展，就要和衙门打好关系，所以他们才给衙门帮忙的。

其实童守信这样说也算说得过去。

前提是，如果展昭他们不知道飞鹰门的人在找一个小孩的话。

那个神秘的小孩，展昭他们也很好奇是谁。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门？

也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需要飞鹰门费那么大力气抓他。

“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重用乔惑？”展昭道。

“问了。”游天明皱眉。

这就不是让他觉得奇怪，而是觉得比较怪异的地方了。

他当然没有提当年童守信在自己面前对乔惑的评价，而是装作随意的问童守信，乔惑这个人怎么样。

结果童守信的回答和以前完全不同。

言辞中，是对乔惑的大加赞赏。

游天明都怀疑，童守信说的这个乔惑，和以前那个乔惑是不是同一个人。

可他也清楚，他们说得的确是一个人。

“他这是失忆没好全，还是换了一个人？”展昭随口道。

“别说的这么恐怖，”游天明道，“童兄那可是一派掌门，武功也不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换掉，应该是当年受的刺激太大，没完全恢复。”

虽然游天明觉得童守信变了，但好像也不是不可理解。

展昭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人就算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应该也不会突然对曾经看不上的人重用吧。

“他有没有被药物控制的可能性？”展昭问道。

他见过两次童守信，两次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现在听游天明又说了这么多，他就更觉得这个人奇怪了。

于是就想到这方面了，因为公孙先生，他对一些能控制人的药物，也是听过不少的。

“我觉得没有。”游天明想了一会道，“至少我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