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暮轻轻拿过桌上精致的糕点,目光温柔地看着郁生,轻声问:“阿砚,吃吗?”
没等郁生回应,他便搂过郁生,手持糕点送至郁生的唇边。
郁生乖巧地坐在谢初暮腿上,没有乱动,他微微启唇,吃下一块,那香甜在口中散开。
谢初暮见状又递上一块,郁生抿嘴吃下,然后摇了摇头说:“吃不下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眸中满是爱意与羞涩。谢初暮轻轻抬起郁生的脸,缓缓地吻了上去。
谢初暮的手悄然挪到郁生的胸口,解开其衣襟,将手伸入其中。
谢初暮的目光中满是惊艳与深情,他轻声说道:“阿砚,今日起你我……便是道侣,我定护你一生周全。”
郁生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哦。”
谢初暮抱起郁生,随即,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之上,锦衾轻动。
他挨着郁生坐下,缓缓凑近郁生。
郁生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摸上了谢初暮的耳垂。
那指尖柔软的触感,如同羽毛轻触,谢初暮顿感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起来。
谢初暮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轻轻地动了动,有些意乱情迷。
阿砚,有些变了,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吗?
谢初暮轻轻吻上郁生的锁骨,那吻如同羽毛轻触,带着无尽的怜惜。
郁生微微闭上双眼,心跳不由地急促起来。
而后,谢初暮的唇慢慢上移,与郁生的唇相触,这个吻开始是轻柔的,渐渐变得热烈起来。
两人相拥,身躯紧紧相依……
第二日清晨,荆南砚知晓谢初暮要离开,控制郁生的身体,沉声问道:“昨日你答应吾的东西,将那法器交予吾。”
谢初暮闻言,也不多话,只见他手掌一翻,那便凭空出现一条暗红色的项链,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他轻轻将项链递向郁生,说道:“阿砚,这是“魂玉”,具有凝魂聚魄的功效。可汇聚灵魂之力,增强精神力。”
郁生伸手接过,将其紧紧攥在手中。
谢初暮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也定然会言出必行的。”
随后,谢初暮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
郁生看着谢初暮远去的背影,眼神一凛,手中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将魂玉施法送了出去,只见它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荆南砚得到魂玉,便立马解开了对郁生的精神控制。
许久,郁生的身体仍止不住地发颤。他眼神惊惶,呼吸急促,心中的余悸尚未消散。
之前,谢初暮用昊天塔困住了荆南砚,将荆南砚所住的屋子加锢了许多阵法和符咒,院外也派了重兵把守。
却依旧让荆南砚逃了出去,由此看来,只有昊天塔能勉强困住渡劫期修士。至于阵法和人手,对渡劫期修士自然没有用。
荆南砚那时没有立马离开,估计是想趁机杀了谢初暮,或者是想从谢初暮的身上得到什么,比如魂玉?
郁生轻轻解下那身如火般艳丽的红色婚服,那婚服滑落,缓缓换上一身寻常的素白衣物。
唉,为了不穿帮,穿衣说话暂时按照荆南砚平时的喜好来吧,郁生心里认命地妥协道。
他站在镜子前,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开,透着一种别样的美。
郁生静静地拿起白色发带,只是随意地将头发简单一束,发带系在发间……
镜前的郁生,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倒影,思绪仿若飘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此时,一身暗紫色衣衫的谢初暮出现在镜中,他静静伫立在一旁,默默地凝视着郁生。
郁生连忙转过身,看向谢初暮。
还未等郁生开口说话,谢初暮便不由分说地抱起郁生。
一瞬间,他们就置身于魔族的赌场之中。
赌场里乌烟瘴气,魔族们都沉浸在那赌点数大小的紧张心理战里。
有人孤注一掷,将自己的寿命和整个身体押上,还有人狠下心来,拿妻儿乃至全部身家财产去赌……
赌场二楼的雅间,谢初暮见郁生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嘴角含笑道:“阿砚,你对这些没有兴趣吗?”
郁生一脸懵懂,荆南砚他不知道,反正他郁生谈不上有没有兴趣,只因他从未接触过赌。
“吾……未曾赌过,不会。”他嘴唇微动,眼神并未有丝毫波动,便没了下文。
谢初暮却仍是笑语盈盈,温柔地说道:“最常见的赌注是买骰子点数的大小,骰宝包括三粒骰子和一个骰盅。十一到十七为“大”,四到十为“小”。之后,便由庄家或其他人进行摇骰并公布点数。再根据骰子点数总和判断输赢……”
他挑眉问道:“所以阿砚,你压“大”……还是“小”呢?”
好吧,听谢初暮这么一说,他懂了。
可是,这人带他来赌场干什么,堂堂魔尊如此悠闲吗?
郁生犹豫了一下,吐出一个“小”字。
不一会儿,两个场内侍女便端着盘子前来,异口同声地开口:“还请两位,决定好此次赌注和所猜点数!”
郁生见谢初暮不说话,便轻声道,“八点……猜小。”
他除了这身白衣,身上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虽然他之前存了一些灵石,但总不能当着谢初暮的面,自爆他的身份吧?
若是让谢初暮发现他不是荆南砚,恐怕他的性命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见状,谢初暮毫不犹豫摘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魂戒,放在右边侍女的盘中。
郁生见状,羞怯地别过脸。啊啊……没钱,真的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侍女们恭敬地向谢初暮弯腰行礼后,端着名簿和一堆价值不菲的物品,往楼下而去。
随后,两个侍女将所有物品分别置于大.小赌桌两边。
随着众人的激动呼喊声,庄家大声喊出“庄八点,小!”
刹那间,有人欢喜若狂,有人则满脸绝望,恨不得撞墙而死。
“八点,他赢了!”郁生没想到自己胡乱猜的,居然赢了,他郁生的运气还不错嘛!
小果在识海中无情地开口:“你想多了,炮灰的运气哪里有好的?不出门就被雷劈,就不错了!您又没有得到天道的眷顾,刚才,是谢初暮作弊了,改了这局的点数。不过,换成谢初暮这种大男主的话,说不定,可以赢个大满冠……”
“小果,你净说什么大实话,就不能让我多骄傲几分钟吗?”
小果在心里偷偷无语了一下,双翼扇动道:“主人,气运这种东西,您还是别想了。不过,您还有我这个金手指啊……”
哈哈,“金手指”,好吧,炮灰不值得有气运,郁生心中更气闷了。
不一会儿,原来的侍女上楼,将魂戒和装有灵石的空间储物袋交与谢初暮。
谢初暮接过后,重新戴上魂戒,又将空间储物袋放在了郁生的怀里。
咦,灵石就这么给我?谢初暮这么大方,他有点不习惯。
“主人,您不用惊讶。整个魔界都是谢初暮的,这点东西,人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可是,荆南砚淡泊名利,更不用说身外之财了。他收了,谢初暮会不会发现他不是荆南砚……
郁生把储物袋放在一旁,亲启双唇,语气冰冷:“钱财名利,世人喜之,却未尝入吾之目。”
谢初暮勾唇冷笑说:“哦,那什么能入阿砚的眼呢?不如,我们赌一局吧。赢了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如何?”
要不,还是不赌了?谢初暮不仅气运好,又有本事换点数,和谢初暮赌,他必输无疑。
他郁生又不傻,干嘛要答应一件……于他有害而无利的事儿?
谢初暮忽然拽着郁生的手,身轻如羽,自二楼飞掠至一楼赌桌前。
喂喂,他都还没有答应,这人就带他飞了下去。
魔尊之威赫然而发,强大魔气汹涌而出,仿若惊涛骇浪。
在场之众人突遭此击,抵挡不住,皆被谢初暮的威压所震慑,身不由己地屈膝跪下,嘴角渗出血丝,身躯瑟瑟颤抖,痛苦不已。
谢初暮懒洋洋道:“庄家留下,其余人……滚!”他抬眸,眼底宛如冰封。
众人猜到眼前之人就是魔尊,纷纷往屋外跑去。
霎时间,场内只剩下了三个人。庄家一直在瑟瑟发抖,谢初暮目光一凛,杀气顿泄。
庄家心中害怕,也只能强装镇定。
谢初暮目光冷冽,转头看向郁生,笑着调侃道:“阿砚,不如你来摇盅吧?”
摇盅,他会吗?算了,摇就摇吧。万一,他摇得好,赢了呢,郁生叹息道。
郁生拿过桌上的赌盅,双手紧紧握住赌盅,脸上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决然。
只见他双臂用力,将赌盅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那赌盅在他手中上下左右地疯狂摇动。
他的身躯随着摇盅的动作微微晃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卖力,就像把全身的精力都倾注在了这小小的赌盅之上。
片刻之后,郁生终于停下动作,将赌盅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赌盅,静静地等待着庄家前来开启。
谢初暮在一旁瞧见郁生那奇特的摇盅姿势,不由地轻笑两声,眉眼间满含笑意。
庄家也看见了郁生的摇盅姿势,心中觉得甚是怪异,可惧于谢初暮身上那股威严。
哪里敢笑,他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尊主。
郁生轻启开口道:“吾……猜大。”反正他是乱摇的,之前猜小,那现在反着来,不就行了。
谢初暮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继而说出一个“小”字。
庄家哆哆嗦嗦地开盅,而后扯着嗓子喊道:“是大!”
郁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输定了,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赢了。
谢初暮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输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郁生抬眸直视谢初暮,言辞恳切:“你可以收敛一点戾气,少以杀人为乐吗?”
谢初暮闻此言语,面容骤然变色,似有怒火烧心。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满腔恼怒强行压抑,颔首答应。早知道阿砚是为了别人,他何必改掉那点数。
谢初暮拉过郁生的手,阔步离开这赌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