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两天,杨如晤一分一秒都不退让,他住进宣赢房里,虽同眠共枕却不时时惦记床上那回事。
宣赢发觉面对杨如晤时自己始终处于被动,两天为何意,杨如晤早就明点了出来。
原本以为杨如晤一定会愤怒,觉得被他戏弄,但是杨如晤表现的毫无异常,睡觉时不乱动乱摸,聊天口气也如往常。
只是他的烟买的很频繁,抽的也很频繁,有时在厕所,有时靠窗边。
来到沈家之后宣赢几乎没有与人共眠过,即便吃药睡眠也极浅,深夜身边那人翻了几次身,然后摸摸他的额头,起身去了厕所。
宣赢睁开眼,卫生间的门缝处漏着一缕光,过了几秒钟,闻到有淡淡的烟味传来。
宣赢把头埋进被子里,觉得自己把杨如晤害了,可他控制不了对杨如晤的渴求与不舍,于是当杨如晤重新躺下后,他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到杨如晤腰间。
房间内气温很低,男人的身体很热,睡衣下那片胸膛结实有力。
宣赢在上胡乱摩挲,杨如晤仰起脖颈叹息一声,转而拍拍他的手,低声询问:“吵醒你了?”
“没。”宣赢把额头抵在他肩膀,“抱一下。”
杨如晤依言抱住他,在他背脊轻轻拍着:“睡吧,不抽了。”
宣赢闷闷地嗯一声,杨如晤沉吟片刻:“机票订后天的吧?”
两天真的好快,宣赢动了动唇,没能说出什么,仍是沉闷的一声嗯。
“看你对附近没什么兴致。”杨如晤托起他的脸,“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黑暗里宣赢的眸光极其明亮,杨如晤凝神屏气细细端详,随后按住宣赢后脑勺,深深吻上。
接吻的时间漫长到煎熬,宣赢身体变得滚烫,他努力地吸吮、痴迷地应和着嘴里那条霸道的舌头,不知疲倦地把彼此口中的津液完全消耗掉。
良久,杨如晤放开他,在他嘴边嘬吻一下:“去了就知道了,睡吧。”
夜渐渐沉了,时间在不同城市与不同地点同时更新,天亮时,杨如晤的手机在床头震了几声。
“没人接?”贺成栋问,“如晤很少不接电话,可能在开庭,你晚点再打。”
“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赵林雁搭腔,“你们也不用来,我能走能跳,自己出院也行。”
住院期间,赵林雁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骨裂没意外,更年期也没意外,反倒对身患抑郁症这点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医生误诊。
因为她说:我没有不开心,更没有自杀的念头,平时的心情也很好,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后来她做过深度检查,医生确诊,并贴心地劝解,不用有压力,听从医嘱好好吃药会痊愈的。
赵林雁向来好说话,听从医生建议,每顿不落地开始服药。
所幸症状不严重,药物只有两颗,赵林雁服用之后反应出来的副作用是疲累,头重脚轻让她总想睡觉。
不过她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她学会与副作用共处,从不勉强自己,累了躺着,不累散步。
丈夫与儿子的贴心陪伴让赵林雁的心态非常积极,经过几天治疗,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有异常就准许出院,之后按时复诊即可。
得到通知的那刻贺家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因早已视杨如晤为家人,贺成栋交代贺此勤,跟你哥说一声。
一通电话过去,杨如晤没接。
面对贺成栋与赵林雁的轻松态度,贺此勤则显得心事重重。
共处多年,贺此勤清楚杨如晤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不忙的时候,他的工作行程极具刻板,开庭、会见当事人,甚至外出讲座接受采访,这一切都是提前规定好的时间,基本不会更改。
两天之前,杨如晤是深夜临时离家,至今未回。
还有,来的路上他有给宣赢打过电话,对方也没接。
贺此勤没忘记杨如晤在面对宣赢时是怎样的眼神,他也是个男人,看的出读得懂情爱与占有。
“那你们先吃早饭,”贺此勤没告诉父母,面色如常地指指外面,“我出去走走。”
出门,走到楼下,住院部不远处有一处花坛,贺此勤想来想去,掏出手机再次给杨如晤拨去了电话。
这次如愿将其中一人吵醒,宣赢半眯着眼,被手机嗡声吵的心烦气躁,他反手摸了下自己的手机,确认罪魁祸首是另外一部,推推身前的男人。
“杨如晤,你手机响了。”
杨如晤醒神,翻身拿起手机,略一眯眼,把手机递向宣赢给他看了一眼。
混沌一扫而空,宣赢猛然起身,空洞洞的感觉一点点地从心底蔓延出来。
屏幕上的‘此勤’二字,给他一记残忍的提醒,宣赢下意识地仍的对贺家保持气愤,但当杨如晤握住他的手时,这种愤怒,忽然转变成了一种羞愧。
是他主动求欢,让杨如晤陪他两日,是他在宣文林墓前承诺,把心里的气给咽下去,也是他,背着贺家所有人,把他们引以为傲的杨如晤勾上了自己的床。
“你接吧,我去洗漱。”
宣赢作势起身,杨如晤手下未松,一把将他拽回,同时冲他轻轻嘘一声,划开了接听键。
“此勤,怎么了?”杨如晤发觉宣赢仍没放弃下床,皱下眉心,把手指陷入他发丝,掌控着他的后脑,让他不得动身。
宣赢连呼吸都放轻许多,房间里很安静,他听见贺此勤问:“哥,你在哪里?”
宣赢心跳到想要干呕,他用眼神恳求杨如晤放他离开,杨如晤把他按躺回床上,反问贺此勤:“你还想查我的岗?”
说完,他在宣赢那张不情愿的脸上亲了一口,虽然这吻轻微,但手机几乎挨着他们,那缕暧昧声响对方一定能听到。
宣赢大惊,条件反射地往他肩上拍了一下。杨如晤上身光裸,这一记比刚才那枚吻更为清楚,宣赢指尖发着烫,半张着嘴,看着懊悔不已。
“此勤?”杨如晤在宣赢脸上蹭了蹭,示意他没事,又问那边,“打电话什么事?”
贺此勤许久无声,杨如晤说:“没事挂了吧。”
“哥!”贺此勤及时开口,“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问题的话我妈就能出院了。”
杨如晤嗯一声:“好,有时间我过去一趟。”
“对了哥!”贺此勤再次叫住他,换了一种笑嘻嘻的语气,“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刚听见声音了。”
宣赢心脏猛跳,他抓住杨如晤的手连连摇头,急的眼睛都微微发红。
杨如晤抽开手,不为所动:“对啊,他在我旁边。”
贺此勤再次沉默,半晌,他问:“是我爸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吗?我认不认识啊?前几天还没听说你有动静,进度蛮快的嘛,哪天请他来家吃饭,省的爸妈老给你操心了。”
听着是一句话,实际贺此勤分了好几个不同的方向问,这种问话方式还是从杨如晤身上学的。
或许是信任,面对杨如晤时的宣赢经常会不经意地透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会把真实的开心与倔强展露出来,宣赢根本没细剖析贺此勤话里的意思,只顾一个劲儿摇头。
心中只一个念头,不能让杨如晤因为他以及跟他睡了两天的事影响在贺家的关系,也不要因为他....受到贺成栋的指责。
贺此勤还在电话那头等待杨如晤的回答,周边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宣赢沉默地频繁摇头,目光恳切,杨如晤好笑地把宣赢拉进自己,指腹在他脸颊处按了几下,过了这几下,杨如晤的眼神陡然变了。
那双沉静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温和与从容,变得严厉、变得空目一切。
宣赢手指蜷起,不由猜测,杨如晤在法庭之上大约就是这副模样了。
“把你这蠢气收一收。”杨如晤点点宣赢的脸,对他说。
“哥?你在跟我说话吗?”贺此勤问。
杨如晤波澜不惊:“没跟你说。”
“那....”贺此勤干巴巴地笑几下,“别对人家那么凶嘛。”
他这位好弟弟还没放弃,杨如晤摁了下眉心,推开宣赢刻意讨好的脸,也履行那声如他所愿。
“你不认识。”
贺此勤还是城府太浅,就连宣赢都听到了那边大松一口气的动静。
双方和平地挂完电话,贺此勤缓缓坐在花坛处,过了很久,惊觉自己手指还在轻微颤抖。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同时庆幸,他那亲哥脾气不好,打人骂人是常事,杨如晤到哪儿都受人追捧,何苦自找不痛快,非宣赢不可。
再者杨如晤没有说谎的习惯,更何况他根本不屑撒谎来掩盖什么,杨如晤说不认识那对方就一定不是宣赢。
亲弟弟将将平息好自己,两位兄长在远隔千里之外的小城市冷战起来。
杨如晤即使生气面上也不甚明显,奈何宣赢敏锐,尤其对杨如晤的情绪更为关注。
收拾完毕,在楼下用完早点,杨如晤先他放下筷子,出门抽烟。
宣赢磨蹭许久,想去说句软话哄他一下,刚刚站起身,他忽然反思,自己什么时候脾气这么软了。
姓杨的睡了他,还对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神经病,凶什么凶,两天都受不了?
宣赢冷着脸找到杨如晤,一把抢下他的烟,叫板的话到嘴边却急转了个弯:“那什么.....昨天你抽了好多烟,今天少抽一点吧。”
杨如晤错愕,手指保持着夹烟的动作在脸前放着,片刻,他笑了笑:“本来是想骂我来着吧?”
宣赢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露出整整齐齐一口白牙,瞧着乖顺至极:“没有呀,你误会我了。”
宣赢惯会阴阳怪气,也惯会伪装,杨如晤虽早就识破,但这回他装的特别肤浅,随便来个人看就知道他言不由衷。
杨如晤看不下去,把手盖在他脸上使劲揉了一把,几分纵容几分嫌弃:“装的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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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