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有野 第4章 灼痕刺青

暴雨砸在直播基地的钢化玻璃穹顶上，周野正在调试最后一台全息投影仪。他突然踉跄着抓住电线支架，指关节因用力泛起青白。林景明看见少年后颈的植入芯片发出诡异的红光，像颗嵌在雪地里的火种。

"你注射了什么？"林景明扳过他的肩膀，发现周野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少年腕间的智能手环显示心率190，却还在笑着调试耳麦："新到的ZHJ，要试试吗？"

直播倒计时三分钟。周野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露出缠满绷带的脖颈。当他撕开止血贴时，林景明看见那个玫瑰纹身正在渗血——根本不是纹身，而是用特殊药水掩盖的烧伤疤痕。

"欢迎来到地狱直播间。"周野对着镜头比心时，绷带正被血浸透成曼珠沙华。他突然将林景明拽入拍摄区，冰凉的手指插进他发间："今天的神秘嘉宾，是林氏集团太子爷。"

弹幕如岩浆喷发。林景明看着实时在线人数突破百万，周野却突然咬破舌尖吻上来。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少年沾血的指尖划过他锁骨："礼物值破千万，就给你们看真正的玫瑰。"

林景明尝到铁锈味里的苦杏仁气息。当他摸到周野腰间注射器的瞬间，暴雨劈断了供电系统。备用灯亮起时，周野正握着美工刀划开胸口的伪纹身，血珠顺着腹肌滚进银色腰链。

"三年前火灾的滋味..."少年将染血的刀尖抵住林景明咽喉，直播间特效烟花在身后炸开，"想尝尝吗？"

林景明突然握住刀刃。血滴在周野心口的烧伤疤痕上，绽成新的玫瑰花瓣。他扯开衬衫露出同样的灼痕，从锁骨蜿蜒至心口的伤疤在镜头下微微抽搐："这样算共犯了吗？"

弹幕突然静止。周野的瞳孔剧烈震颤，林景明趁机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在暴雨中展开三年前的新闻画面：林氏实验室爆炸现场，两个少年相拥着被抬出火海。

"你背着我做了皮肤移植。"林景明扯开周野的绷带，露出和自己完全对称的烧伤疤痕，"用催眠让我忘记火灾，自己却戴着我的伤疤活了三年。"

周野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疯狂抓挠后颈的植入芯片，直到血肉模糊："他们给我移植了你的记忆体...每次心跳加速都会想起你的痛..."少年扯出带血的芯片砸向镜头，"可我他妈连自己的心跳都分不清！"

林景明在暴雨声中撕开西装内衬，露出满背的机械脊椎。金属关节在雷光下泛着冷焰："父亲把我们做成彼此的镜像实验体。"他握住周野抓向心口的手，"但现在，我们可以重新疼一次。"

暴雨中的全息玫瑰在周野胸口绽放，林景明的机械脊椎接口喷溅出蓝色电弧。他们相拥着坠入数据洪流，二十年的人生切片在意识空间悬浮如陨石带。

当警笛声与救护车呼啸而至时，两人正浸泡在爆裂的水管喷涌中。周野在林景明机械脊椎的接口处插入偷来的密钥，整个林氏集团的暗网数据开始如雪崩般在直播间公开。

周野的泪腺被改装成微型投影仪，每滴眼泪都在地面投射出加密坐标。林景明的机械心脏实为量子计算机，储存着人类情感图谱。

"要下地狱了。"周野笑着咳出血沫，指尖在林景明的机械脊椎上敲出摩斯密码——那是三年前他们在火场约定的求救信号。

林景明突然砸碎消防栓，用高压水柱冲开追捕者。他背着周野撞碎玻璃穹顶时，纷飞的晶屑在暴雨中化作钻石星辰。少年在他耳边喘息着笑："你心跳好吵..."

"是机械心脏过载。"林景明将他塞进改装后的迈凯伦，扯断方向盘下的自毁线路，"抓紧了，这次我要带你撞碎所有该死的实验数据。"

爆炸的火光中，周野咬住他渗血的耳垂："下次说谎时...记得机械心脏...不会出汗..." 他们坠入跨海大桥下的漩涡时，交缠的机械与血肉终于在海水中达成了同频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