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有野 第3章 疼痛教典

周野后腰的条形码在消毒灯下泛着青光。私人诊所的隔帘被夜风吹起，林景明看见少年脊背上交错的旧伤，像一张被撕碎又粘好的地图。

"麻药会刺激中枢神经。"医生推来雾化器时，周野突然攥住林景明的腕表表带。他掌心的温度高得异常，玫瑰纹身在冷汗中愈发妖冶："别走。"

这是林景明第一次看清那些伤疤。最新那道刀伤横贯腰窝，缝合线像蜈蚣脚蛰伏在苍白的皮肤下。当护士剪开染血的卫衣，藏在夹层里的止疼药撒了一地。

周野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再一次暴露了他刺骨的疼痛，为了转移注意力，故意带着尖锐的目光看向林景明“怎么景少？是心疼了吗？这不也是你们的杰作嘛”“还有比这更疼的，你要看吗？”

林景明不语，只是一味的提醒护士：“再给他拿点止疼药，去找医生过来”，脸上的情绪波动并不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动容了，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身体，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力量。

"直播PK惩罚。"周野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在消毒水味里，"观众最爱看美人鱼在刀尖跳舞。"他突然抽搐着弓起身，林景明的手本能地按在他痉挛的小腹上。

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在护士冲进来前，周野咬破了林景明的虎口。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少年潮湿的睫毛扫过他掌心："这样就不疼了。"林景明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就静静的看着周野，即便是虎口已经血肉模糊，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周野的疼痛终于得到缓解，嘴里也是一股血腥味，他看着林景明的手叫来护士包扎上药，才悠悠的不自然的开口“谢谢景少的慷慨，我会继续帮你的”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深夜的输液室像水族馆的沉箱。林景明盯着周野手背的留置针，忽然发现他指甲缝里藏着金粉——那是上周某奢侈品牌直播时用的闪粉。

"为什么选我？"林景明用棉签蘸水润湿他起皮的嘴唇。周野的瞳孔在镇痛泵作用下微微扩散，忽然扯开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注射痕迹："因为你闻起来不像他们。"

林景明的拇指按在那处淤青上。周野忽然仰头咬住他的喉结，犬齿陷进皮肤时带着濒死的颤栗："都是止疼剂，但你是唯一的过敏源。"

走廊传来推车声响的刹那，周野翻身将他压进阴影。少年滚烫的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输液管在两人颈间缠绕成透明的绞索。"嘘——"周野的舌尖舔过他渗血的虎口，"你心跳好吵。"

月光突然照亮床头柜的化验单。林景明瞥见"神经毒素代谢异常"的字样，周野却迅速将单据揉成团塞进他西装口袋：“现在我们是共犯了，明少爷”并且迅速的亲了一口林景明，翻身坐起。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时，周野正蜷缩在陪护椅上输液。林景明脱下西装盖住他冰冷的脚踝，却发现少年脚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正是三年前他遗失在CLUB的限量版表带。

"这是定金。"周野在梦呓中蹭了蹭他的外套，玫瑰纹身贴着阿玛尼面料盛开，"等拿到庄园...就吃掉你..."

监测仪的波纹逐渐平稳。林景明轻轻拨开少年额前汗湿的银发，露出隐藏在发际线处的微型植入芯片。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份《直播艺人神经调控实验报告》，签署日期正是周野锁骨处伤疤缝合的那天。

林景明回想着那天父亲那天接到一通电话，神情凝重的样子，后面便匆匆的离开家去公司，估计就是直播出现了意外！已经开始要对周野植入微型芯片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