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纹章也的的确确是愣着。
第一眼,意外在女卫生间门口撞见方翎同一个陌生男人的举止亲密——-不过很明显,他们是从女卫生间里头一直纠缠到外头来的。
第二眼,他再看方翎——她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
无论怎么看,她这副模样都是欢爱后的艳色……
关键,她此时穿的这一身——上身着珠光色的交领长袖丝质衬衣,下半身搭配的是一条深蓝底的四季花缠枝织金妆花缎马面裙。
她一定不知道这条裙子此时穿在她身上有多么撩人!
高腰半身裙紧贴腰线,衬出她婀娜的小蛮腰。衬衣的下摆塞进裙子,使得腰部线条更加纤细,还令她饱满的胸部巍然坚~挺……
蓝色织金花缎上,缠枝四季花卉纹、回字纹、鸾鸟纹,典雅而华丽。缎面料子的马面裙又垂感十足,腰肢稍稍一款摆,柔摇轻曼。加上裙底那双小高跟儿映衬下,更显得女人高挑又迷人。
好看的裙子再配上她相得映彰的妆容——耳垂上戴一对暗红色的玛瑙耳坠,长发简简单单地挽成个髻,用三根支簪子别在后脑勺,因而露出她修长皙白的像天鹅颈的脖子。
恍然一看,多像是明朝的美人走出画中来啊。
因着却才跟人在女卫生间里胡混过,她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缕被弄散了的长发垂落在肩头,让她那张薄施粉黛的清丽容颜更是平添了三分妩媚。
马面裙极显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她本身又长得好,修长苗条。这裙子一上身,她这些优点就越发出彩了。
她是那么迷人、优雅,另外,高级。
对,高级。高级得,嗯,从他一个纯男性的角度望去,她真可称之为,楚楚风流。
许纹章就是被这样的方翎迷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她一时痴了。
只是,这只是他的表面。
乍一看,他似乎就是看愣在那儿了,但实际上呢,许纹章的心理活动可丰富了,且,他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许纹章看着方翎,心里其实颇为玩味儿。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这女人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尤物!
严格说起来,许纹章对方翎是有点印象的,并非如方翎所想的他对她连正眼都没给过。
两人的认识自然是通过那个富二代组局的小圈子。在那个小圈子无数次聚会中,许纹章跟方翎有过两次、且仅有过两次不算正经的打过交道。
第一次,是蒋路带着方翎来认识他这个新入圈的人——他被徐京叫来打牌,徐京是那些个富二代的拥趸,圈中颇有些唯徐大佬马首是瞻,自然他在富二代们眼中就成了人物。
初次见方翎,许纹章并没有多大留心,甚至连方翎长啥样儿都没看清楚。一来,没兴趣,二来,人家好像也不想要他看清楚。
没进这个小圈子之前他就已经在新钱和老钱圈层中声名鹊起了。尤其是他做投行的,给富人们理财,为他们赚更多的钱,是以他深受企业家和创始人的欢迎。某千亿大佬还曾当着媒体的面说他是他最信任的投资人。
人出名了之后,很多人想结识他这棵摇钱树。
不乏像蒋路这样领着个漂亮女人来介绍给他认识的,太多了。
就这时,上来一个纨绔,领着自己身边的女人来给他介绍,“许总,这是我女朋友”——那会儿许纹章就是这样看待蒋路的,他心里只觉得蒋路这富二代有点憨。
为啥?
许纹章看那蒋路没其他富二代放得开,便以为蒋路也是才打入那个小圈子的新人。
这个后起的富二代还不了解富人圈子的生态。
那种圈子里,非正式场合,带在身边的女人基本不需要介绍给人认识的。什么女朋友?顶多就是个女伴而已。通常情况下,小圈子人碰面,哪里会正儿八经介绍身边陪侍的一个花瓶,一个美丽的挂件?
是以,那时看第一眼,许纹章对方翎实际上没多大印象,因为没留心。
再则,根本也没看清楚。
他记性很好——-他干投资这行,好记性是必须的——他就记得蒋路牵着方翎走过来,披肩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颊,她嘴角衔着抹淡笑,眼却看着地面。许纹章相信自己绝对没看错,方翎,完全不似她男朋友蒋路那般谄媚,竭力想讨好几个大佬,她是根本就不屑认识他,更不屑同徐京那几个大佬打招呼。
不管她是不屑也好,是羞涩也好,他倒也不以为意,因这些都不值得他去深究。再则说,他坐的那桌,重点人物也不是自己。
但许纹章眼睛毒辣,倒是品出来方翎的淡漠是属于文人的清高。
就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高范儿。
后来那小圈子去的次数多了,许纹章逐渐就知道了方翎的父母都是高校老师,她是高知家庭出身,这就是难怪了。
第二次打交道,却是方翎主动的。
某次娱乐活动结束后,方翎突然拦住他,悄悄问他对她的同学感不感兴趣——那晚上她带了个自称是她同学的女生来,便是陆青黎,看着很纯很呆的小女生。
感兴趣?
呵!
她这样冒失,这样大胆。
许纹章终于正眼看了回方翎。
单拦住他,是觉得麻将桌上四个老板,就他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还是觉得她同学这个身份、模样,也就只能介绍给他这种级别的,而其他三个大佬她不敢自不量力上去拦着推销?
当时,嗯,许纹章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后,都化作了一声冷嗤。
但是他很会装。
面上是风云不变,只不咸不淡可有可无地“嗯”了声——他已忘了当时为什么是这反应。
便是这声“嗯”,鼓励了方翎。
她含糊支吾着,开始絮说她的同学出身如何贫寒,学习如何刻苦,然而,绳子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眼见着她同学考进了好大学,可以改善一家人生活的时候,家庭遭逢巨变,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同学父亲逝世,母亲又病重,目下急需一笔巨款救急……话听到这儿,许纹章把手一压,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心里已经厌烦得连样子都不想装了。
但是,毕竟这个小圈子的人身价都还是要比一般人高得多,他不想就此交恶。且跟徐京几个大老板打牌次数多了后,他也知道了方翎真是蒋路的女朋友,谈婚论嫁的那种,而不能把她当做纨绔们的一般女伴、挂件看待。
所以,那时候他虽阻止了方翎絮叨下去,但是像一贯在人前那样,客客气气的笑了下,“我知道了,你把她叫这屋里来吧,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管了。”微抬下颌示意将人带进旁边这个雅间,打发了她走。
但其实,方翎离开去叫她同学的时候,他转身也走了。
这个社会,越是有钱人,越是年轻人,婚姻观,爱情观,价值观,越来越淡漠,越来越不值钱,越来越不受重视。
许纹章自诩自己看人很准,原来他还觉得多难得呢,蒋路跟方翎,在那个圈子里,真是堪称楷模的一对。
他入圈那么久,蒋路身边都没换过女人,而方翎,只除了暗中介绍她同学给他外——或许她是真想帮她同学——总之,相较其他纨绔身边的女伴而言,也是良家妇女的典范。
然而,今天这无意中一见,真有趣不是吗?这女人,别的地方强不强不知道,起码,玩装精倒是强项!
这个女人也真是有板眼儿呐,同个陌生男人女卫生间里乱搞,这么娴熟,可见红杏出了墙已不是一天两天,连他都看走眼了呢。
许纹章玩味儿地瞧着对面的女人。
这次可得仔细看着了。
真漂亮,瞧那绯红的脸蛋儿,轻咬着的红唇,和那湿润润的眼睛,别说,就这样子,又纯又欲,才勾人!
尤其她素来给他的印象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她此时风雅高级的打扮,再结合刚刚在女卫生间外头看到的那一幕……晓得她是骨子里风情得很呐,所以,尤物呀!
想得正失神,而对面那男人还在旁若无人地对方翎上下其手,忽的,许纹章听见那男人道:“等下,瞧这脸上还有我的爱~液呢,等我给你洗洗先。”
许纹章:“……”
顿时兴致全无。
就是,许纹章那样纨绔地想着方翎的时候,方翎哪里又知道他竟是这么想自己的呢?
也怪这许纹章也是个擅长装精的人物,他脑子里把人想得再下流,面儿上,绝对不会透露分毫!
许纹章被方翎迷住了,表面上他愣愣地看着她一时痴了的时候,方翎只在那儿尴尬到无地自容。
你道她为什么这个反应?怂啊。
别看方翎分手时候大气,进酒吧诱惑住了男生们也相当怡然自得,其实她就是擅长自欺欺人外加借酒壮胆。真正叫熟人看见她这样子,尤其是认识蒋路的熟人,对,就是蒋路,归根结底还是蒋路。初恋啊,她怎么能轻易忘记?只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浑身僵硬的根源就是蒋路,反正总之,她本能地身体反应为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只条件反射一般想到的是,糟了糟了,我打野食,叫认识蒋路的熟人看见了,他会不会去告诉蒋路……
许纹章的失神,在方翎眼里看来,只以为许纹章对自己有几分印象,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是因为他在努力回忆他哪里见过她,要把她的来历想起来。
于是,方翎撇开目光侧过脸去装作没看见许纹章,她极力做得泰然自若。
这时腰肢又给杜新玲抱住。
方翎几烦她,这回是狠了心,张开五爪就要朝她脸上用力拍去。
忽然一愣。
杜新玲剪的个板寸,头发染成了银灰色,戴着银闪闪的耳钉……方翎忽然就福至心灵了。
她忘了,这杜新玲,不认识她的人从来都会误会她是个男人啊!
所以,哎呀,莫非这许纹章就是以为她跟个男人背着蒋路在胡搞,所以他才盯着自己猛看吗??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刚才她自己脑子不好使,本能喊糟的时候,不也说的是自己打野食了么?!
方翎醒悟过来,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其实她跟蒋路都已经分手了,但是就是不想让他那个圈子里的人误会自己劈腿了,所以她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打在杜新玲的脸上,又往前一推,将杜新玲的脸推开,嘴里高声嚷嚷道:“行啦行啦,你好好一女的,正正经经做女人,就不要扮假男人到处招摇撞骗啦。姐我再次声明,我喜欢的是真、男、人!”
声音不大不小,这音量,绝对够男厕门口还在当门神的许纹章听到。
尤其最后三个字,她还一字一顿地咬得忒重。
杜新玲要避让方翎的巴掌,已经撤回身体,然后就发现了门廊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再一斜眼,对面男厕门口立着一道昂藏的身影。
她刚扭头去看仔细那男的,却见男人已经转身走了。
“你认识他?”杜新玲回头问。
方翎连忙摇头,脸色绯红,看起来楚楚可怜。杜新玲只以为她是羞得,也就信了她,坏笑地伸长手又捏了下她的脸蛋儿,“瞧你个小妖精,随便就能把个男人都迷得眼睛发直……”
方翎打开她的手,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了,“我想回去了。”
“别别,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再逗你了。来都来了,回去干啥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来这里的初衷?你不是想要喜新厌旧忘记蒋路的吗?你不是来纵情享乐的吗?你就是个死心眼儿,矫情,说不定蒋路正在这种地方左拥右抱呢,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傻不傻你?”
杜新玲快嘴一顿输出,方翎呆了呆,她又醒悟过来。
是啊,我是来寻欢作乐的。
咒骂了句蒋路渣男,你去死吧,我今晚就要只闻新人笑了。
因着这一茬儿,杜新玲也就失去了继续狎弄方翎的兴致,面上好笑地搂着方翎的腰肢去了事先叫人留的那个叫“关雎宫”的包房。
一进包间,沙发上刷的一下站起来一排已等候多时的男模。
个个穿得清凉,紧绷,轻薄的T恤或者丝质衬衣下能清晰地看出胸肌和八大块腹肌的形状。
方翎忍不住脸红,眼睛赶紧撇开。
但人家似乎见惯了她这种初来乍到的女客,对她的不自在视若无睹,一个个反而都争先恐后地拥上前来,一口一个甜甜地喊姐姐,又热情地伸出手要搀扶她往沙发那边去,方翎不由自主往后退,大有一见势头不对就要逃的架势。
杜新玲给逗得乐不可支,她大笑着掌住方翎的后脊梁把她往前用力推,“哎呀,好了好了,看你们把姐姐吓得。都到那边去站好,让姐姐好好看看,慢慢挑。”
杜新玲轻车熟路地指挥一二三四……真个是一打十二个男公关背对电视机墙站成一排,然后恬不知耻地要人家挨个儿自报家门、身高三围以及持久性,说要供方翎遴选。
说着话,她搂着方翎从男模身前走过,绕到茶几的另一边,将方翎按坐在沙发上,跟着自己也坐下来,马上翘起个二郎腿,一边搂住方翎的肩膀,一边指着面前一排帅哥道:“你瞅瞅哪个好。当然,你要是觉得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三个。总之今晚我请客,一定要让你忘了蒋路那渣,从此醉倒在不同帅哥怀里不可自拔。”
方翎脸上滚烫,是一眼都不敢往前看。
却又不想怯场。
面上努力要装得极淡定呢,听一个男公关报了数据,她淡淡地嗯了声,嘴里说“下一个”,下一个男模便接着报数据。
杜新玲脸上似笑非笑,眼睛朝身旁的女人身上睐了眼,歪着头嘴角微微一咧,然后放下二郎腿,欠着身子拿起面前茶几上一瓶未开封的酒水,单手掌按住瓶盖,娴熟地在茶几角上重重磕了一下便就打开了酒瓶盖子,再自托盘里翻起来一个玻璃杯,倒了一杯酒水递给方翎,嘴里戏谑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定份蛋炒饭来给你先填饱了肚子,省得待会儿没力气,半道上饿得肚子叫直喊停,那岂不是很扫兴?”
方翎当然不敢接这样的话,白了她一眼,把酒水接了过去。
杜新玲也不管她,谑笑着仰头就先喝了一大口,很快全吐了出来:“咋这么淡?”举起酒瓶眯眼看,是清酒。
立刻掏出手机一顿骂:“磊子,你他妈的,老子带好姐妹来喝酒买醉,你给老子上清酒?”电话那头估计在道歉,杜新玲再吼:“快点!”挂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包厢门被推开,一个侍应生托着一盘子不同外国文字的洋酒进来,搁在茶几上。
杜新玲从中挑了一瓶酒水颜色红得发黑的,不用人动手,自己拿开瓶器拔出木质瓶塞,再把方翎手里那杯没喝的清酒抓过来直接倒在托盘里,重新给杯子满上,再递给她:“你尝尝这味儿,够劲儿不。”
方翎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点点头,“又甜又辣,怪好喝的。”这回直接就喝了一大口。
杜新玲大笑,“废话,两万一瓶,能不好喝吗?”
方翎马上要急眼,“这太贵……”
杜新玲按住她的嘴巴,“我说了今晚我买单,你放心喝。”
杜新玲平时待女孩子就大方,她说买单肯定就是她买单了,方翎就放心大胆的喝。
杜新玲满意极了,再拿起手机,翘起二郎腿,好好表扬了那个磊子一番,末了说:“回头姐给你加鸡腿。”那磊子估计在电话里同她打趣了句,逗得杜新玲哈哈大笑。
挂了电话,觑方翎已经连喝了两杯,杯子又空了,一笑,赶紧再给她倒满。
抬头却脸一沉,冲面前一个正在说话的男模吼:“声音大点,你他妈也没吃晚饭吗?”
几杯酒水下肚,方翎脸上的红已经不是羞的了。有了三分醉意的她抬起眼来,目光幽幽地往面前一字排开的男模们细细看。
这会儿她还有七分清醒,所以,其实,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好受。
她想跟过去做个了断。
那就必须身体上背叛蒋路。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把后面复合的路堵死。
她很明白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其实当时分手她打蒋路的时候,蒋路跪在地上求饶求原谅,半点没反抗,任她打骂,她心里其实就软了。
当时完全凭着一股冲动潇洒离开的。不然,待久一点,她肯定对悔过的蒋路回心转意了。
就说这一周,蒋路也没少找她求复合。
她狠心把蒋路拉黑名单,家也不回去,学校也是能躲就躲,不让蒋路找到她,她才这么痛苦。
因为始终做错事情的就只是蒋路。
但如果自己也做错了,那么她就没底气面对蒋路的求复合了。
所以,如果不做破釜沉舟的决心,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有什么办法?不分手,难道还真像蒋路企盼的那样,两女侍一夫?去他妈的狗男人,你找别人去两女侍一夫吧!
且她都已经撂下话,那么帅气的分手离开了,刚才还碰见一个圈子里的老熟人那什么许纹章。蒋路他们玩的那个小圈子,哪个不把她当蒋路的正经女友看待?他们对她和对圈子里其他富二代带去的女人可尊重多了。不分手,再进那个圈子,那就是被所有人笑话了,她会跟其他女人一样,是个美丽的挂件而已!
但是,蒋路……
方翎瞬间又被巨大的伤心掩埋。
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啊,初恋啊,从高一就开始的,恋爱了七年,彼此熟悉得像老夫老妻,他怎能那样稀松平常的轻易就背叛了自己??
方翎又痛恨又伤心又绝望的,昏天暗地,开始感觉生无可恋了,不由得仰头又灌下去满满一杯酒……她抬高杯子看看,怎么这酒水越喝越苦?苦得连颜色都是黑不溜秋的。
她苦涩地舔了舔唇角残留的酒水,只觉得现在什么都是苦的,连口水、嘴唇、舌头都苦如黄连。
想着想着,眼泪就要在眼眶里打转儿。
慌忙闭了闭眼,然后再度张开眼来时,她已经焕然一新,像个这欢场中见惯世面的大姐大,她抬手随便点了几个男模,“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一个给我捏脚,一个给我捶背,一个过来趴我耳边给我说笑话。”分派了少爷们伺候她的工作。
被挑中的男公关们立刻开心地簇拥上前,没被挑中的,一脸失望地离开了。
三个男人的服侍下,方翎感觉舒服极了,不觉慢慢闭上眼睛,双腿翘在茶几上,身体后仰,躺靠在沙发背上,长发披散在肩两头,神态惬意,脸庞和姿势是无以言表的柔美妩媚。
她自己不知道咧,可,斜对面一直看着她的许纹章又愣着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此刻所站立的位置,落地窗前、巨大的龟背竹后面,这位置恰好能把那间开开合合,关得又并不严实的包厢里头的情况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