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池洞呆了半个时辰,东方位的墙壁变成一团流云状,这是可以过关了。
我兴冲冲的拉着陶宴逆往那儿跑,陶宴逆却僵着脚步不肯挪动,“你先过去吧。”
我:“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闯关了?”
陶宴逆表情十分踌躇,一路走来,他虽然冷了点,却是个性格爽利的人,从未做这么吞吞吐吐的模样。
我心下了然,“不一起也没事,我知道我于你而言,就是个累赘,同行之人应该实力相当才能走的长远,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我刚转身,便被陶宴逆扯了回来,他有些烦躁的说,“不是这个事。”
我讶异:“那是因为什么?”
陶宴逆看着脚下又纠结了半刻,最后一咬牙从衣服上扯下两根布条,一根蒙在自己眼睛上,一根递给了我。
陶宴逆:“我不让你摘下来,你绝对不可以私自摘。”
陶宴逆说的话总有道理,我蒙上眼睛,郑重答应。
因为蒙着眼,我俩不得不手拉着手,陶宴逆的手心温热干燥,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宋凉的赤热,手心顿时出了一层薄汗。
陶宴逆:“别紧张,我让你蒙眼睛不是因为下一关很可怕,下一关是考验修炼的。”
我大窘,根本就不是因为紧张来着,也不能说不是因为紧张,不是因为关卡而紧张。
四周传来一阵窒息感,我知道这是正在穿越墙壁,马上就要进入下一个洞了,我将陶宴逆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好冷”,刚过洞,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夹杂着雪气,这猝不及防的降温激的我直打哆嗦,我向陶宴逆挪了一步,寻思靠的近点会暖和一些。
只是我刚碰到陶宴逆一片衣角,他便像应激的猫似的一下子跳开,“离远些。”
我不由委屈,“干嘛啊,这里太冷了,咱俩挨着取取暖不好吗?”
陶宴逆无奈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吧,陶宴逆做过攻略,他说的话总是没错的。错过这个大暖源,我只能搓着手臂瑟瑟缩缩的往前走,越往前越冷,哪怕陶宴逆一遍遍的往我身上输送法术也无济于事,法术在这里总是失灵,断断续续的,我时而温暖时而如同置身寒霜。
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冻死,我试着提起体内的真元,运转法术,祭月山的书没白看,大部分口诀心法我都记得住,只是缺少练习。
但壁崖洞与真元对冲,我提真气提的极为费劲,陶宴逆大概也感觉出我的动作,鼓励我道,“别看你在这洞中运转真气艰难万分,出去以后,修炼境界会提升十倍。在这个洞中运气就像裹着沙袋跑步,等沙袋一去,你只会跑的更快更轻松。”
陶宴逆这么说,我更加有动力,“上个洞我们呆了半个时辰,这个洞不知道要呆多久。”
陶宴逆:“上个洞是问心的,这个洞是练术,不一样,等你掌握克制寒冷的方法,挨过这一关的试炼,就可以进到下一个洞了。”
我将握着陶宴逆胳膊的手往他胳肢窝挪了挪,“没挨过会怎样?”
陶宴逆笑道,“没挨过,就会留在这填冰山,你看到的那些佩戴七彩石的成功者只是沧海一粟,壁崖洞的关卡越来越难过,原因之一就是这里埋了很多修仙者的尸骨,他们的□□和内丹滋养了这座壁崖洞。”
本就冻的哆哆嗦嗦,听陶宴逆这么说,心都跟着凉了半截,“这么可怕”
陶宴逆:“现在才知道可怕,有点晚了。”
“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两句罢了,其实这壁崖洞也就那样,前三关不是过得挺顺利的。“我哆哆嗦嗦断断续续将真气运行了三个周天,洞中忽然狂风大作,陶宴逆大喊道,“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我心内一紧张,而后,数不清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我俩脚边,形成一股可怕的飓风,直接将我整个儿旋了起来,还不待我反应,那飓风已经转了一圈儿呼啸着离去,带着我浑身上下所有衣物……
怪不得陶宴逆要以丝带蒙着眼睛,缘故竟然在这儿,这阵飓风怪“贴心”的,竟然没有把丝带带走。。。
刚刚飓风把人整个提起来旋了一圈儿,等我落地,与陶宴逆紧抓着的手已经分开。
“阿逆你在哪里?”我摔在冰雪上,浑身□□,身体冻得僵硬无比,感觉不像自己的四肢。
“你的西北方位。”陶宴逆的声音被烈风撕的破破烂烂,我凭着感觉摸过去,刚触到一点点温暖的地方,便有一双手将我扶起,“别乱摸……”
我:“这是什么残酷刑罚,不但冰天雪地,还要让人□□。”
陶宴逆:“如果想要通过这一关,还要爬一座冰山呢。”
我有些感慨,“祭月山的书我都看了,却从来没有找到壁崖洞的介绍,陶宴逆你是从哪儿看的书?”
陶宴逆深色晦暗不明:“其实,世间确实没有介绍壁崖洞的书,我之前来过。”
我被冻的有点失去清明了,体内的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动,他的回答没有落到我的耳朵里,满脑子求生的本能让我不自觉的向温暖处靠拢。而陶宴逆是冰天雪地中唯一的热源,我一步一蹭的离他越来越近,他有法术护体,挨着太暖和了。
我讨好的跟他说,“阿逆,这里实在太冷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陶宴逆:“等我们攀上这座山就好了。”
除了握着陶宴逆的左手,我剩下的部分已经冰凉一片,脚上都没知觉了,走起路来像是踩着两根冰跷,“阿逆,你的衣服也被卷走了吗?”
陶宴逆:“壁崖洞的试炼没人能躲得过。”
实在太冷了,我抱住他的胳膊,已经感觉不出他的胳膊触到了我身体上哪个部分,只觉得有一小片热源在我身上淌开,但这远远不够,我还需要更多。
“阿逆,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冻死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对吧?”
陶宴逆浑身散发着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我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果然暖和许多。
陶宴逆惊的手脚乱扑,“你快从我身上下去!你疯了!”
“我没疯,我是要冻死了。”
陶宴逆手脚并用的甩开我,我手脚并用的扒着他,“你放心,我现在整个人冻得都没有知觉了,虽然我是个断袖,但我现在完全提不起其它想法。”
陶宴逆:“可我,我……!”
我俩绑在一起,爬的更慢了,只是两个人挨着果然好了许多,“阿逆,我们歇一会儿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陶宴逆:“你试着调转真气,不动一动,你只会更冷、死的更快。”
我觉得我冻得有点神志不清了,已经无法去分神思考他的话,眼下就有让两个人都热起来的方法,为什么没有人去提呢。
我从抱着他的胳膊变成抱着他整个人,手指已经冻僵,手掌还有点感觉,触碰到他的脸以后,便立马捧住他的脸颊使其固定,然后哆哆嗦嗦的吻了过去。
按理说陶宴逆可以运转一点点真气,力气应该比我大,但我的求生本能是在太强了,愣是没让他挣扎出来。
我感觉自己好像那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其实本质上也差不多,别的恶霸为了满足生理**我为了满足求生**。
阿逆可真暖和,他的唇舌软软的、热热的,跟他拥吻,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发热。
陶宴逆挣扎出片刻的时候跟我喊道,“在这样冰冷的环境下这样,日后保不准你再无法行房事。”
明都快没了,哪儿来的以后,我自动屏蔽他的话,继续耕耘,挺奇怪的,第一次靠近这幅身体,竟然莫名的熟悉,他的肌肉形状、他咬人的习惯性动作,他亢奋时下意识的绷腿。
好像,好像那个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天神降临、前来救我的人。
刚刚是冻的神智不清,眼下是情迷意乱,我不自觉在亢奋时刻念出了那个名字,“阿凉、阿凉。”
身后人动作似乎更快了些,好像跟我一样情动。
我迷迷糊糊的想,其实我俩凑一对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一丝亢奋落地,我趴在冰雪上吐了一口气,身下的冰雪没有丝毫融合的迹象,但我已浑身火热。
陶宴逆将我拉起来,“趁着现在多赶点路吧。”
“……”就算没有感情也不必如此绝情吧!刚欢愉完,片刻都不肯停歇吗?
身上热乎了,连真元都不那么凝涩了,陶宴逆拉着我半跑半飞往山顶赶去。令人惊喜的是,被风卷走的衣服,竟然出现在了山顶。
陶宴逆扯下蒙眼睛的带子,看我仔仔细细穿了一层又一层,好心劝我道,“下一关是火海,套一件外袍足矣。”
我拢了拢衣服,“管它是火山还是火海,我现在冷,就要穿暖些。”
陶宴逆虽然脸还冷着,却有些无可奈何道,“真是把你娇宠坏了,一点苦都吃不了。”
我套上鞋袜在雪地狠狠踩了两脚,“又不是你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