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划过天空后的三个月 第6章 发现规律

下午，秦渊让韩约看自己模仿韩约神态，说话语气像不像，韩约纠正了几回，再看秦渊就很像自己了。

韩约平时本来就话不多，除了吃饭时和母亲说说话，其余时间大多学习功课，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是夜，韩约吃过晚饭，很早就上床睡觉了，辗转无眠，杂念纷沓而至。

秦渊回复了自己的消息，一看，秦渊告知，母亲还没有回来，韩约很担心，还想给姐姐打个电话，最后放弃了。

韩约也无心玩手机，这里很好，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窝，捱到了八点多钟，秦渊给自己发消息，母亲到家了，韩约心身疲惫，躺在床上逐渐睡着了。

秦渊简单吃过晚饭后，坐在炕上浏览新闻。

门响了，韩母回来了，秦渊想了想，把灯关了，装作睡觉，毕竟不说话就少了几分暴露的风险。

韩母一进大门就喊韩约，看西屋黑着灯，放轻脚步，推开西屋的门，看儿子睡着了，给儿子盖了盖，掖好被角，在炕头桌上放了点东西就走了。

秦渊等没动静了，睁开眼，借着堂屋的灯光看了一眼，桌上是一小袋猫耳朵，还有两样水果。

秦渊微愣，虽然不是给自己的。

这种被惦记的感觉，秦渊已经忘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出现了。

这一夜，秦渊睡得很熟。

晨光熹微，秦渊醒来，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猛地坐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他拿过自己的手机给韩约打了个视频，很快接通。

天色破晓，韩约醒来已经有一会了，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莫名其妙的自己竟有些失落，韩约不想承认，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亲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扎眼。

“一场梦，当不得真。”调整心绪，韩约想要联系秦渊，看了看时间，他可能还在睡梦中，大早上的扰人清梦可不好。

韩约穿上衣服，直愣愣看着窗外的枣树枝叶。

秦渊突然而来的视频通话让他不再发呆，房门是关着的，把声音调到最小，接通。

“韩约，我们换回来了，哈哈哈哈哈，我们终于换回来了。”那头传来秦渊兴奋的声音。

“是啊，我们换回来了。”韩约低语：“咱俩把微信和Q.Q也换回来吧。”

“行，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先去洗个澡去，我挂了啊。”秦渊兴冲冲挂断视频。

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生活有多好，换回来了后，自己的家还真美好，秦渊啧啧感叹，小跑着去了浴室。

“呀吼！”秦渊洗完澡后，换了身衣服，没有按照惯例读书去，而是去做了顿丰盛的早饭吃着，昨天他根本就没有吃好，为了填饱肚子罢了，“嗯，这才是生活啊！”秦渊吃完后瘫在木椅满脸幸福。

韩约挂了视频后跟姐姐聊了几句，过了一会，打起精神，时间差不多了，蹑手蹑脚出去做了早饭，轻声把母亲叫了起来，两人聊了很久，韩约吃的不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认真看着房间里老旧的装饰，韩约看着有些不顺眼，恍惚中惊醒，韩约插上门，拿过日记本和笔，坐在木凳上，翻来笔记本写了两个字，失衡？

看了好一会，韩约把问号划掉，又写道，投胎是门技术活。

停笔不多时，韩约继续写：以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换了环境不会像现在这样，压抑，不快乐，可我昨天真的换了个环境，还换了身体，可我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并不从容，可见，自己不行，站不起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对，在哪里都是一样。

韩约把日记本合上，心中并没有放轻松，还生出了些许烦闷之意。

韩约很苦恼，想要学习，根本学不进去，几个小时都处于恍惚中，以至于手机响了一会，自己才接通。

“喂。”韩约道。

秦渊讶然，“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事。”韩约强笑道。

秦渊盯着韩约，韩约不自然的闪过目光。

一盏茶的功夫，秦渊看着很严肃，说道：“韩约，咱俩认识其实也不久，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又怕交浅言深。”

“你说吧，我听着哩。”韩约看着秦渊说道。

秦渊略显迟疑，他看韩约状态还不算差，开口道：“韩约，世界这么大，魂传这种离奇的事偏偏发生在你我身上，这不是很有缘分吗。”

韩约知道秦渊在做铺垫，他点点头。

秦渊坐直，轻声说道：“我真正在你家也待了一天时间，也算对你家的经济状况有了大概的了解，高二也快开学了，高考几乎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唯一能抓住的机会，我学习还可以，我们书院的师资力量很强很强，我可以把学习方法和学习资料分享给你。”

秦渊边说边观察着韩约的表情，接着说道：“如果你经济上有问题，可以联系我，数额不是特别巨大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完成学业，以后再还。”这句话声音又轻了几分，但是目光坚定。

秦渊不缺钱，缺的父母陪伴，他昨天听到韩约说以后想建设家乡，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而且昨天韩母的举动也让他有点感动，直觉告诉他，韩约可以来往。

韩约看秦渊面目真挚，况且秦渊本就没有帮助自己的义务，他心中温暖，笑了笑，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秦渊见状，也笑了出来。

他刚才非常认真，显得脸色微冷，这一笑如寒冰解冻，柳条抽芽，笑起来很有感染力，让人愿意接触。

不得不说，秦渊外形很好，脸上线条明显，整体英朗阳光。

韩约状态好些了，秦渊说了再见，挂断视频，看着自己的手机道：“这触感，这网速，流畅度，还得是我的手机好用啊。”

把手机放下后，对奶奶的照片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傍晚，秦渊想到了什么，给韩约发消息：“如果还换回去怎么办？”

“不能吧……”韩约回复。

第二天早上，秦渊起床，“哎呦，我还真说中了。”

韩约醒来，很快平静下来，主动给秦渊发视频，秦渊一副苦哈哈的模样，让韩约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看着自己的身体嘲笑自己，这真是独一份吧。”秦渊这一次换回来后，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说不定咱俩明天还能换回来。”韩约道。

秦渊以手扶额，“还真有可能，别到最后成一天一换了。”

8月30日，又是早上。

“苍天啊，大地呀。”秦渊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并没有多少欣喜的心情，他在担忧明天会不会还来。

韩约这边比他淡定的多，隐隐有些期待。

8月31日，早上。

“玩儿死我吧。”秦渊起来，摸着**的炕轻呼。

韩约主动联系，“说不定以后还真是一天一换回来，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眼前我今天就要开学了，就是，你得替我上学去。”

秦渊听了久久不语，“你在听吗。”韩约摇动镜头，“不会卡了吧？”。

“这样好像还挺有趣的，我可以过你的人生？”秦渊不确定道。

韩约回道：“现在看来，是这样，别露馅就好，我的人际关系也不复杂，应该没问题。”

“还挺有挑战性的啊，小说里也不敢这么写，咱俩得多聊聊小心穿帮。”秦渊想起替韩约上学忽然有点期待。

“你怎么还跃跃欲试了？”韩约哭笑不得。

秦渊轻笑：“我明天也得开学，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是你替我上学了，所以你也要做好上学的准备，因为我家就在学校里，不用住宿也不用提前去，学校也会派人打扫卫生，你这是什么表情？”

韩约脸色一跨，好半天没说话，秦渊道：“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

韩约不语。

“不会这么没信心吧，韩约。”

韩约舔了舔嘴唇还是没说话。

秦渊乐了：“你刚刚还让我替你上学呢，现在怎么自己害怕了。”

韩约无奈道：“我，我就是心慌，控制不住啊。”

“行吧，那咱俩聊聊天，你给我说说你们学校的事吧，缓解缓解情绪。”秦渊补充道：“我一会也给你讲讲，经过充分的了解，对未知的恐惧可能会减弱一些。”

韩约略加思索开始讲述：“我上的学校全称是平安县第七中学，初中就在那上的，也是七中的老人了，初中是一礼拜一回家，高中是两个礼拜一回家，住宿，走着回家也就不到两个钟头。”

秦渊打断，“等会等会，你学校离家也不近，放学家里不来接吗？”

韩约似乎难以启齿，“我觉得自己回家没什么，还能锻炼身体哩。”

“不是，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是家里不方便接还是有别的原因。”秦渊不认同韩约给的理由。

韩约轻叹一口气，说道：“从初中开始，学校开始放学时间还发校讯通，信息发到家长手机里，后来老师在手机上拉群，就不发信息了，我家里得不到消息，我就自己走回去了，逐渐成习惯了，我妈身体不好，有时候提前挺长时间骑车子来接我，我不坐她托别人，我不愿意她低声下气求人就不让她来接了。”

秦渊有什么问什么：“你怎么不加群啊，也可以打电话问老师啊，你家没别的交通工具了，你爸怎么不接你呢？”

韩约笑得很勉强，“我家里手机样式老，他们也不会那些，我也是初二还是初三，我忘了，在我舅舅家用电脑让表弟帮我加的Q.Q群，我那时候对手机都陌生。”

“家里确实没电动车，只有车子，还不好骑，我妈有心脏病，现在岁数大了，不敢骑电动车，年轻时候可以骑电车，但现在是真不行，至于我爸，他接我放学也有过几次，他忙，不指望他来接我。”

秦渊难以想象，“你什么时候有的现在这个手机啊。”

“这个手机还是初三时我姐给我的，当时是她省吃俭用买的同学二手手机，然后给我用了，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卡，没有网，我就放起来没用，我妈以前有个按键手机，坏了后就没有了手机。”

“啊？你这确实有点艰苦。”秦渊不得不说：“那你之前有什么娱乐方式，你不玩游戏吗？”

“娱乐方式？”韩约思考良久，“真没有，电视也早坏了，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过来的，我没玩过电子游戏，现在有了手机斗过几回地主就不玩了。”

秦渊心想：“这年代了，妈妈都没有手机，家里条件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吧，这也太离谱了。”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韩约没必要骗自己，秦渊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异常，“哦，我知道了，你接着说吧。”

韩约回忆一下说到哪了，说道：“对，两个礼拜一回家，高一下学期我们就提前分了文理班，我选的文科，回去就是高二四班了，还有上学必须的穿校服，头发这个长短就行。”

秦渊把校服拿了过来，“你说的校服不会是这个吧。”

韩约道：“对，就是这个。”

秦渊嫌弃的指着校服说道：“不会吧，这么丑，还不透气，这料子能拿来做衣服？你摸摸这裤子，和麻袋都有得比了，穿了准难受，还不合身，怎么不和学校反映反映，还有，我也没看到几套你平时穿的衣服啊，都把衣服放到哪里去了，我看到你的衣服怎么都不合身呢。”

韩约看向地板，良久后，低声解释道：“校服就是这样，没办法，不穿还不行，上学期还有老师查，不穿校服不能进校。”我的衣服确实不多，至于不合身，我不是还在发育期吗，衣服鞋子就照着大一两号买的，我也不在意这个。”

秦渊脱口而出，“可这也太……”

看到韩约攥着手指紧张的模样，秦渊改口：“我就看你行，会过日子，哈哈。”

秦渊干笑了两声，他也感觉到了韩约的尴尬，说道：“我去了厕所，咱俩一会聊。”

秦渊没等韩约反应，主动挂了。

对着镜子说道：“秦渊啊秦渊，你怎么回事呀，就你娇气，这点苦都吃不了，人家韩约都是这么过来的，大惊小怪什么，体验别人的生活你就接受不就好了，横竖挑拣，这可不是个好行为。”

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秦渊又开始和韩约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