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一梦中 第2章 第二章 鬼章

江从冗带着林茕走，林茕举步维艰如同行尸走肉般移到山洞。

山洞的景色林茕无心去看，她的眼前只有黑暗，江从冗在旁边跟别人似乎说了什么，她听不到只觉得吵闹。

忽然一阵窒息感，有人掐住了林茕的脖子，林茕清醒地感觉到呼吸越来越薄弱，她张大嘴像濒死的鱼一样贪婪着寻找空气。她瞪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他肆意地看着林茕奄奄一息地模样。林茕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控制不住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脑中白光一现。男人忽然把手松开，林茕赶紧大口呼吸。

男人朝旁边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拿着一个药丸，二话没说就塞进林茕嘴里，林茕下意识要吐，那人捂紧林茕的嘴巴使劲往她腹部敲击，林茕疼得下意识张开嘴，那药丸顺势就咽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那人拍了拍林茕的脸没说话转身离开。林茕看向江从冗，江从冗说。

加入鬼章，必须要服下毒药，每半年取解药，此毒不解立刻暴毙而亡。

江从冗拉林茕起来，拍了拍尘土。

“欢迎加入鬼章，在这里你便没有了身份和姓名，从此以后，你便叫，茕。”

“茕，我从今便是茕了。”

十二岁的林茕加入了鬼章，加入了这个闻风丧胆的地方。

江从冗看着眼神空洞的林茕，不忍偏过头去，带着她往里走。

里面很空旷什么都没有，江从冗靠近林茕小声地说，“我送你下山，按照规定我得把你敲晕，不会很痛的，你再睁眼就到山下了。”林茕还没回应就被江从冗一击手刀打晕。

旁边一个戴面具的看了看林茕，不可置信地说，“她就是林家唯一存活的女儿？”江从冗没理抱着林茕往外走。

随着轿子的起伏颠簸，旁边小贩们的叫卖声把林茕吵醒了，她揉了揉被敲击的脖颈处，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自己下山了。

她掀开轿子的门帘看着沿街的小贩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缓缓放下门帘看向一旁的江从冗。

“我们要去哪里？”“到了你自然知道。”

很快轿子停止不动，林茕跳下轿子的一瞬间停滞不前，眼前一大片被火烧过的废墟和架子，地上竟是干涸的鲜血，这个地方她怎么敢忘。

她步履蹒跚地走向林宅，曾经光鲜亮丽的地方如今竟成了满目疮痍，忽得她发现一旁竟有人躺在地上，她扑过去看，那人哪还是活人，连肉都腐烂露出白骨。

“巧娘！”林茕抱住地上的尸体放声大哭，抬头一看，里面竟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放眼过去皆是熟人。

林茕心如刀绞看着曾经欢声笑语的人们，如今只能冷冰冰躺着地上，她的心像被人紧紧抓住难以呼吸，连站起来都不能。

江从冗过来扶着林茕往里走，林茕猝不及防地踩到了一副金镯子，这是母亲从不离手的。可如今连她的尸首在哪都寻不得了。

“茕，我们走吧。”林茕甩开江从冗，跑向祠堂，祠堂里的牌位歪七歪八，林茕一一扶好，她看向江从冗说到自己想给他们立牌位，未曾想江从冗拒绝了非说来不及拽着林茕就要走，林茕被他拖拽出府，到了轿子前林茕甩开他。跑到废墟面前，郑重地跪下磕头。

“爹、娘、兄长，阿姐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林茕最后看了一眼林宅，头也不回地上了轿子。江从冗看着一言不发、冷若冰霜的林茕犹豫许久还是开口：“按规矩你不能知道路线。”林茕抬眼看了一眼江从冗点了点头，江从冗打晕林茕，他看着林茕的眼里多了丝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心疼。

天**晚，江从冗扶着林茕下轿子，林茕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看着陌生的地界，她很确信已经出城了。

江从冗带着林茕前往鬼章的领地，此地外形就像普通宅邸但多了些阴森，林茕刚踏入就不寒而栗，里面跟普通府邸一样，前堂后寝，以穿廊相连，两侧还有耳房、偏房、书院、花园、闺楼和管家院。

江从冗带着林茕进偏房，偏房很空，只中间有把椅子旁边有些墨炭，林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绑在椅子上，旁边一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拿着一把小刀就过来。

“你要干什么！”林茕拼命挣扎无果，江从冗还在旁边摁住乱动的她。

“进入鬼章，必先刻印，你看，每个人都有的。”江从冗露出手腕给林茕看，手腕上刻着不像字也不像画的线条，小刀划破皮肤的一刹那，林茕整个人都紧绷了，看着鲜血一点一点往下流，清醒地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点点绽开，刀尖划动着，从痛不欲生直到麻木不仁。林茕虚弱地满头大汗靠在椅背上，刻完后那人猛地撒了墨炭，林茕疼得差点要从椅背上跳起却被绳子束缚。

林茕看着红肿不已的手腕，终是晕了过去。

从软塌醒来时，林茕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林宅，脱口而出，“小言，倒杯茶。”话尽林茕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哪还是自己的闺房，从小跟在身边的小言已经死了。

江从冗走进来见她醒了，便领着她认识了些人，最后拜见了杀手总部的首领，不知江从冗对首领说了什么，首领就扔给林茕一套衣服，让她以后就跟着江从冗做事。

起初，江从冗手把手教林茕功夫，后来带着她一起完成任命。

林茕学习慢，总是学不会，江从冗经常在夜半和破晓时见她练习的身影。

十年时光转瞬即逝，林茕已从初出茅庐成为超群绝伦。世人听到茕的名字便闻名丧胆。

这十年里，林茕查出当年放火烧家的是御史牧弘文的得力下属周珂，但她并没有找到有效证据，周珂便意外身亡，林茕偷偷调查着牧弘文却总有无尽的阻力。

这天江从冗交给林茕一个任务——刺杀牧家大小姐牧徽姊。

林茕拿着牧徽姊的画像微微皱眉，她曾顺手查过此人，并非无恶不作之人。但她不能抗拒任务只好接下可牧府戒备森严，只好故施一计。

牧徽姊与母亲回府路上，马车被一行人拦路。

只见那是一人牙子拖着一个稚嫩的姑娘，那姑娘模样生得俊俏，嘴也能说，伶牙俐齿的。但那人牙子执意要卖她给老爷做妾，牧徽姊见此人与自己年纪相仿，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心生怜悯。央求母亲将人救下。

牧夫人见女儿有如此善意，不由得欣慰。于是便叫人联系了那人牙子，把那姑娘买来。牧徽姊有意放她自由，那姑娘却忽然央求要给牧徽姊做牛做马。

牧徽姊不解忙问为何，林茕抹了一把逼出来的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讲述，自己儿时丧母，长大丧父，家中无老人，从小吃百家饭长大，长大些被拐子拐了，好不容易从拐子家逃出来，这又被另一伙牙子瞧上。自己已无路可去。

牧夫人听后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林茕赶忙扑倒轿子前夸着二人的菩萨心肠，哭诉那老爷的残暴不仁，凶狠手辣。牧夫人眉头紧蹙，牧徽姊在旁潸然泪下，忙祈求母亲。

牧夫人拍了拍林茕的手说道：“我家儿心善救你，如今她院中正缺一丫鬟，你就跟着她去吧。”林茕赶忙三跪九叩地感恩戴德。

“你叫什么？”

“我从小就无名无姓。”林茕抹了把泪，她不可把真名告诉她。

牧徽姊望向天空，有一云雀停留在林茕身旁的树枝上，随后展翅飞翔于空中肆意盘旋。

“云雀，以后你就叫云雀了。”

“多谢小姐赐名！”林茕顺着牧徽姊的视野看去，那自由的鸟儿早已飞走毫无踪迹。

与小姐初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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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鬼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