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李善义闭起了双眼不敢直视。
“这样对你比较好。”诸仁似乎真的这么认为。
“我不介意你什么样,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使什么障眼法。”李善义无法理解他的做法:“彼此第一次见面更真诚点不好吗?”
“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可以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诸仁似乎比想象的更容易交谈。
随即拉着他向卧室走去。
“你要做什么?”李善义心沉了下去,急切问道。
诸仁:“不是要坦诚相待吗?”
“去卧室?”善义有了不详预感。
“只要你成为我的人,我就让你看到我的脸。”诸仁十分淡定的说着并快速解开自己上衣。
“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诸仁疑惑的看着他:“是那个的意思,所以不行吗?”
季善义:“等,等等,我们才刚见面,这样不行。”
“你现在是我的伴侣了,有什么问题?”
确实没法反驳这重身份,但让他跟这个才刚见面的人上床,他做不到。
李善义退回房门口说:“这种事是要等结婚后,登记完再协商下。”
“为什么像是交易一样,我喜欢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李善义整个人僵硬的不行,他一紧张就开始用手指重复抓弄着头发。
“我们之前又没有相处过,你喜欢我什么?”
诸仁已经解开了一半的衬衫站着,敞开的胸襟露出蜜色的肌肤,看得出来,身材极好。
令李善义诡异地联想到走廊上那些画,相似的模糊人脸和同样的健硕身材男人,脸上瞬间顿时像烧红的铁块一样沸腾。
“我都忘了,那些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我的脸?画中另一个人是你吧?”
诸仁只是静静站着能感觉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想着在结婚前赶出来这些装饰画……你不喜欢吗?”
诸仁的声音有些失落:“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也不知道,之前在偶然见过你几次,就一直喜欢着。”
李善义愣住了,悬而未决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一见钟情这种事......自我感觉平时并没有做出事能让别人关注到自己。
尴尬的转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欣赏不到这种类型的画。”
“你以为我是个很下流的奇怪家伙?”诸仁叹了口气坐在床沿。
李善义被他戳穿内心想法,试图开始自我反思起来。
他知道有些国际上的绘画大师也是会描绘**肖像画,有着很高的艺术观赏性。
“对不起……我不是很懂艺术。”
“你没有错,只是我有点难过。”
善义嗯了一声。
诸仁没有再为难他,缓缓将衣服扣上。
转过头来,又是那一张模糊的脸。
空气中忽然弥散出一股熟悉的香气,这个气味像是自己从身体内部扑散而出,李善义喉咙咽下口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噩梦。
他是劣性omega,之前哪怕在发情期,气味也很淡很淡,嗅不可闻,按时服用抑制剂,甚至跟beta一样。
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他感觉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想要出去,但是身子却瘫软了下去,意识也开始无法集中。
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他,将他轻轻放在那张柔软的床上。
身上袭来很重的压迫感,还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低喃。
“好香……omega原来这么香吗?”
像是有一条巨长无比的舌头舔舐着善义的的脸颊,耳侧痒痒的……
身体开始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眼皮很沉重睁不开眼,同时肌肤陷入一种黏腻的触感中,传来阵阵酥麻感。
“为什么有点凉嗖嗖的。”
我现在是没穿衣服吗?善义脑中顿时有了一丝丝惊慌,有什么东西开始舔舐着身体。
舌尖翻搅着卷起,被极致的快意包裹到晕厥时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味道,浓烈的花香一下子冲击喷涌在鼻尖,香气弥散令人晕晕乎乎。
想要将身体贴的更紧密,身子子啊渴望更多,但是一粒药被舌头推卷进喉咙。
还有些恶心的黏腻液体一起顺着滑入进胃。
不知过了多久,泛起的灼热开始平息下来。
透过陌生的窗帘,柔和光线打在脸上,有人在晃动自己肩膀,见自己没有动弹,又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许久,李善义才勉强撑起半边身子坐起,头皮像是被人狠狠拉扯过一样,痛的厉害。
嘴巴里发出低沉又嘶哑的痛苦呻吟。
楼梯处传来了极速奔跑而来的冲撞声。
诸仁进了卧室:“你身体怎么样了?”
李善义看着面前这个人,察觉有哪里地方不对。
诸仁耳力有这么好?而且从楼下到卧室速度快的令人匪夷所思,一分钟都不到吧?
“你跑这么快?”
“嗯,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
“对了,昨晚我怎么了?”李善义有气无力问道。
考虑到两人还是一种互不了解的陌生关系,想直接问昨晚他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又很难张嘴。
诸仁:“你发情期来了,喂你吃了抑制剂,之后又补充了些安神的药液,副作用可能会导致多梦。”
“哦。”李善义对于面对这张模糊脸,也无法探究出真实的神情。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难道只是做了春梦吗?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诸仁转过身顿了顿又说:“我下午会在画室,不要来打扰我。”
“知道了。”
李善义洗漱完,身子还是没什么力气,看到餐桌上摆放了很多速食加热餐包,两眼更是一黑。
诸仁熟练的拆着包装倒进锅里加热,还热了两份燕麦牛奶端上,坐在那埋头吃着。
“你每天就吃这种东西?”李善义摇摇头,一脸无奈,看到咖啡机,起身去预热了机器,然后给自己做了份意式浓缩后,端着咖啡开始四处走动环视。
“诸仁,我昨天发现从室内打不开这大门。”
诸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的咖啡杯,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门锁坏了刚修好,而且,那个。”诸仁手指着他手中的咖啡。
“咖啡豆是一年前装修房子时倒进去的陈豆,里面的水也没有换过。”
“噗……”李善义瞬间感觉嗓子好像烧了起来,细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烟灰味,有卡嗓子的火辣感。
二十多年的好脾气,在这个不着调的人面前好像干燥的柴火一点就燃,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早就看到自己在冲煮咖啡,为什么要在喝了之后才提醒自己。
他现在怀疑是不是这人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但是看到诸仁狼吞虎咽的吃着速食垃圾模样,一时又指责不起来。
“你很饿?”
“嗯,婚前教育了好几天,几乎没有吃东西。”诸仁脸色不太好:“这些东西并不能满足我。”
“婚前……教育?”
李善义仿佛听到了什么奇闻一样。
“这种需要教育?”
“你要看吗?我爸给了传了很多关于男人之间x生活教学技巧视频,电脑里有很多……”
“停,别说了。”
怎么会有人把黄片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的,简直在胡说八道,李善义决定暂时远离这人,将咖啡杯扔进水槽,转头立马夺门而出。
他并没有发现,诸仁用深沉视线直勾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一时冲动出了门,发现请了假后也并没有什么事做。
往常的休息天他会去书店,但今天......他转头看到不远处的进口超市。
想到吃速食垃圾的诸仁,有些难以言喻的心情。于是进去买了新鲜的食材扔到车里。
还买了饺子皮准备包些饺子冻冰箱里。
有时候善义也认同别人说的,他适应能力很强,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哪怕现在,他也很快就默认,要和结婚对象安稳生活下去。
出门不过三个时辰,一回到那个家里,便感到闷热,将窗户和门窗都打开通风。
没有见到诸仁,这个时间还在画室,但听到了院中窸窸窣窣的声响。
诸仁痛苦的呻吟声从角落一处传来。
找到人时那家伙哆嗦不已,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扶起来时,有血顺着李善义手背都流的到处都是。
令人心头不由一紧:“你怎么了?”
这幅模样到底怎么回事,在哪里摔倒了?
诸仁蜷缩着身子,不断地捂着头。
“被人偷袭了,那个人趁我刚独自生活就来找麻烦。”
诸仁冷哼道:“不过他比我伤的更重。”
“谁打了你?为什么打你?”
看到李善义有些焦急,诸仁趁机将头挨靠在善义的肩膀上。
语气十分淡定:“订婚仪式前,我去他家的花园里剪了太多蔷薇。”
“蔷薇花?”
想到订婚仪式上那铺天盖地的蔷薇,确实数量很庞大。还以为是买回来布置的,原来是剪的别人家的。
“为什么要去偷花?”李善义不理解。
“不是偷,是认识的熟人,听说那里的蔷薇花是用特别的土囊栽培的,剪下的花能几个月都不会衰败,我想给你布置最美的场景,希望你能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