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宸目光冰冷如霜,缓缓转身,看向方才被自己一脚踹飞、此刻正狼狈趴在地上的男子,声音仿若裹挟着寒冬的凛冽,开口问道:“今日,有几名女子被你们带到了这里?”
男子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墨画宸,自知这次碰到硬茬了,不敢有丝毫隐瞒,颤抖着声音回道:“今……今日这是第三个。”
墨画宸剑眉一蹙,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追问道:“那另外两名女子呢?她们在何处?”男子赶忙用手指向不远处,结结巴巴地说:“在……在那边的笼子里关着。”
墨画宸闻言,转头看向身旁的泽玉,沉声道:“泽玉,你去看看。”泽玉立刻拱手领命,恭敬回道:“是,王爷。”
月明稀听闻此言,快步上前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罢,便紧紧跟在泽玉身后,朝着笼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墨画宸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一步一步逼近那被踹飞的男子。他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掐住男子的脖子,将其狠狠提起。墨画宸双眼通红,怒声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男子惊恐地看着眼前仿若一头发狂野兽般的墨画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还……还没做什么,您就来了。”
墨画宸眼神如刀,死死盯着男子,怒喝道:“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男子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她不听话,我才……才动手的。”
男子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墨画宸怒到极致,一巴掌狠狠扇在男子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惊人,男子瞬间满嘴鲜血,一颗牙齿伴随着血水掉落出来。男子“扑通”一声跪地,苦苦哀求道:“公子,饶命啊!千万别杀我,我愿意把马戏团的钱都给您,求您高抬贵手!”
墨画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杀意,冷冷开口道:“我不缺你那点钱财,我要的,是你的命!”
男子听闻,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连忙说道:“您不能杀我啊!我有迷香解药,您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解药了!”
墨画宸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冷冷道:“是吗?”
此时,文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爷,还是先救醒王妃,至于这恶徒,他插翅难逃,待王妃无恙后,再取他狗命也不迟。”那跪地男子听闻文鹰这般言语,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瞬间破灭,如坠冰窟,万念俱灰,惊恐万分。
墨画宸听闻文鹰所言,深知有理,即刻转身,快步来到杨之羽身旁。他的动作急切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然而,方才怒扇那男子时,手上沾染的血迹蹭到了瓶子之上。墨画宸眉头轻皱,下意识地撩起衣角,小心翼翼地将血迹擦拭干净,随后,他轻轻将瓶子放在杨之羽的鼻子下方,
片刻之后,杨之羽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她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隐约间,她看到墨画宸的脸在面前若隐若现。杨之羽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股眩晕感。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她的视线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杨之羽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墨画宸,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与疑惑问道:“我的脸怎么了?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画宸看着苏醒过来的杨之羽,紧绷的面容瞬间恢复了柔和,眼中满是关切之色。他微微俯身,轻声说道:“你的脸肿了,我恰好在此处巡逻,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
文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听着墨画宸那温柔的解释,又看着王爷与方才怒发冲冠时截然不同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暗自思忖,传闻王爷心狠手辣,没想到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原来王爷的软肋竟是王妃。这可与外界的传闻大相径庭,世人皆传墨画宸喜好男子,可如今看来,简直荒谬至极。
杨之羽顺着墨画宸的身影,看向不远处那个被踹飞、正狼狈求饶的男子。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不假思索地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用力朝着男子丢了过去。这一掷恰到好处,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男子的头部。只听男子发出一声惨叫,鲜血顺着额头汩汩流下。男子吓得连忙跪地,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姑娘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王妃,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杨之羽杏目圆睁,怒声骂道:“狗东西,打不过我,竟用如此手段来对付我。”
文鹰看着杨之羽这毫不畏惧、果敢泼辣的模样,再联想到墨画宸之前的种种表现,心中不禁感叹,这宸安王与王妃当真是般配啊。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泽玉神色匆匆,一路小跑至墨画宸面前,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王爷,找到公主了。只是……公主昏迷不醒。”
杨之羽听闻,原本因愤怒的面容瞬间被焦急所取代,脱口而出道:“镜元?她在哪里?”声音里满是关切与担忧。
墨画宸目光如炬,转头对泽玉说道:“泽玉,看好这个人。”
泽玉道:“是,王爷!”
杨之羽立即起身,才发现身上还披着墨画宸的外衣,杨之羽对着墨画宸说:“这是你的衣服?”
墨画宸点头说:“是我的。”
杨之羽扯下衣服,只见泽玉赶紧低下头,他可不想被王爷挖去双眼,文鹰也立即移开视线,他刚刚也是见识到了墨画宸狠历的一面,他可不想与墨画宸为敌,不敢想死的有多惨。
墨画宸立即挡在杨之羽身前,杨之羽看着众人的反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外衣凌乱不堪,露出里衣,杨之羽慌忙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再转过身来,已经是穿戴整齐的模样。
杨之羽说:“走吧。”
两人脚步匆匆朝着关押公主的笼子方向赶去。文鹰见状,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赶到放置笼子的所在之处。眼前的景象,宛如一幅人间炼狱图,诸多铁笼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个笼子里,都囚禁着许多女子。这些女子形态各异,有的眼神空洞,神情恍惚;有的腹部高高隆起,明显是怀孕了,满脸写满了无助与哀伤。
察觉到有人靠近,笼中的女子们瞬间涌动起来,她们纷纷扑到笼边,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冰冷的铁栏,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救我!求求你们,我要回家……”那一声声哀求,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来人的心。
杨之羽目光在众多笼子间快速扫过,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月明稀。他不假思索地朝着月明稀的方向飞奔而去。
待跑到近前,杨之羽看到躺在笼子里的镜元和月明姗,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忙不迭地问道:“她俩这是怎么了?”
彼时,月明稀正默默垂泪,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听到杨之羽的声音,他像是回过神来,急忙抬手用衣袖将眼泪擦干,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这样了。”
墨画宸见状,迅速从怀中掏出方才带着的小瓶子。他动作轻柔却又不失急切地将镜元从笼子里抱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药瓶放在镜元的鼻子下方。
过了一会儿,镜元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墨画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虚弱地问道:“皇叔,这是哪里啊?您怎么也在这儿?”
墨画宸看着苏醒过来的镜元,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轻声问道:“镜元,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与此同时,杨之羽也凑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欣慰:“镜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镜元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依旧发晕的脑袋,目光落在杨之羽的脸上,不禁惊道:“皇婶,您的脸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受伤了。”
杨之羽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说道:“没事儿,就是被个狗东西给打了。”
镜元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是谁打的你?”
这时,月明稀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极力克制,但哭腔依旧明显:“王爷,求求您,救救我阿姐吧。”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墨画宸没有多言,直接将手中的药瓶子递给了月明稀,月明稀赶忙接过药瓶,依照墨画宸刚才的操作,小心翼翼地给月明姗施救。
一旁的文鹰看着月明稀满脸泪痕的模样,忍不住嘲讽道:“真没出息,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月明稀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就哭!这是我阿姐,又不是你阿姐,你肯定不会哭。”
文鹰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就算是我阿姐,我也不会像你这样,这么软弱。”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之时,只听传来一个微弱却熟悉的声音:“明稀,你可是男子汉,怎么能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月明稀听到这声音,瞬间停止了争吵,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发现月明姗已经缓缓苏醒过来。他忙不迭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欣喜地喊道:“阿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月明姗看着弟弟这副模样,故作嗔怪道:“你哭什么呀,我又没死。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月明稀眼眶泛红,一把抱住月明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姐,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月明姗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不过,有人要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