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羽扇 第20章 救人

月明姗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外面走去。见状，杨之羽赶忙出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月明姗脚步未停，只抛下一句：“去找一个老头。”

杨之羽微微皱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身影，紧接着问道：“是不是弯着腰，脸上还有疤痕的老头？”月明姗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眼中满是惊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杨之羽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也是被他带到这儿来的。”

此时，月明姗才将目光完全落在杨之羽的脸上，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不禁脱口而出：“你的脸……该不会是那个老东西打的吧？”杨之羽轻轻摇了摇头，简短回应：“不是。”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文鹰开口了：“咱们要不先出去，有什么话到外面再说。这地方，也不是个长谈的好地方。”杨之羽没有立刻回应文鹰，而是抬手一指角落里笼子里被困的女子，焦急问道：“那她们呢？就这么把她们留在这里吗？”

文鹰神色镇定，安慰道：“我和月明稀刚到这儿的时候，就瞧见王爷带重兵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依王爷的本事和安排，这会儿想必已经成功控制住这里的贼人了，这些女子肯定也能得到妥善安置 。”说完，文鹰转头看向墨画宸，似乎在等待他的确认。

墨画宸微微点头，沉稳说道：“这里等会儿就交给泽玉处理。咱们先出去。”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朝着刚才的厅里走去。

众人来到大厅中，只见泽玉早已将那名男子牢牢捆绑起来。那男子被绳索缠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泽玉瞧见墨画宸现身，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王爷，已经全部被擒获。不知王爷是打算直接将他们关押下狱，还是您要亲自先审问一番？”

墨画宸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沉声道：“先把人带过来。”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是！”泽玉领命，再次拱手，动作干净利落。随后，他转身快步走到一旁，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十一名男子被带进厅内。这些男子双手都被绑了。他们一进厅，便被泽玉的手下强按着，纷纷“扑通”一声跪在墨画宸面前。

墨画宸微微抬眸，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众人，而后对泽玉说道：“里面还有些被困女子，你去处理一下。”

泽玉连忙应道：“是，王爷。”言罢，他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大厅。

此时，一直压抑着怒火的月明姗，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老头身上。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卯足了劲，对着老头狠狠就是一脚。只听“哎哟”一声，老头被踹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之前被墨画宸打伤的那名男子，见状大惊失色，焦急喊道：“爹，爹，你没事吧？”老头躺在地上，缓了缓神，强撑着说道：“虎子，爹没事。”

月明稀赶忙上前，一把拉住月明姗，急切说道：“啊姐，先别冲动，先把事情问清楚。要是把他打死了，就没法审问了。”月明姗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站到一旁，不再动手。

墨画宸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如刀般在众人脸上扫过，冷声道：“你们当中，谁是这里的主子？”声音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跪在地上的十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纷纷将目光投向刚才被月明姗踹倒的那个老头。

杨之羽满脸惊讶，忍不住说道：“竟然是你？你是这里的老大？”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老头开口道：“没错，我就是这里的团主。”

月明稀也是一脸惊愕，上下打量着老头，质疑道：“你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凭什么听你的？”

老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当老大，可不单单靠武力，脑子同样重要。有些事，动动脑子就能办成，武力不过是下下策罢了。”说罢，他昂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

文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他们对你这般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老头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便觉得说出来也无妨。他缓缓说道：“我从前在乡村是个大夫，略通岐黄之术。我研制出了一种药丸，但凡跟着我混的人，都得服下。这药丸每个月必须吃一次解药，否则就会痛苦不堪。他们为了能拿到解药，自然对我乖乖听话。”

月明姗听闻，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他们就从未想过杀了你，然后取而代之吗？”

老头冷笑一声，说道：“杀了我？根本没人能制作出解药。没有解药，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月明稀接着问道：“那那些跳舞的女子，也是被你用这种手段控制着吗？”

杨之羽听到这话，一脸茫然，忙问道：“什么跳舞的女子？”

镜元、月明姗、文鹰、墨画宸将目光投向月明稀。

月明稀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连忙指着之前在马戏团门口吆喝的男子说道：“是他告诉我的。他说这里面有不穿衣服跳舞的女子。”

老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些跳舞的女子，倒不用靠药丸控制。她们要是不听话，直接喂给狮子和老虎。她们不敢不听话。”

镜元闻言，斥责道：“你们这也太狠毒了！这里至少关着上百号人，可为何各地都没有上报失踪的案子？”

月明稀思索片刻，推测道：“或许是那些人家不敢上报吧。怕得罪了这帮恶徒，惹来更大的灾祸。”

老头却冷笑着反驳道：“哼，不是不敢，是他们的家人根本就不想报官。”

杨之羽追问道：“为何不想报官？”

老头撇了撇嘴，说道：“我本来想着把她们骗来，找她们的父母要点钱财。可谁知道，他们的父母一听说，第一反应竟是问这些女子身子是否还干净。刚开始骗来的女子，我们还没动她们，如实跟她的父母说女子还是清白的，可他们根本不相信。哪怕那些女子亲自告诉他们的父母，结果他们依旧不信。为了自家的名声，他们宁愿对外宣布女儿已经遭遇意外身故，也不愿意出点钱财把人带回去。后来骗来的女子越来越多，没地方安置，我就开了这马戏团，让她们脱了衣服跳舞，这样还能赚不少钱。”

月明稀满脸愤怒，又问道：“那那些怀孕的女子，你们为何也如此残忍地对待她们？”

老头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她们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骗回来他们几个就轮流上，怀孕了又都不认账。没办法，只能先养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镜元皱紧眉头，继续追问：“那她们生的孩子呢？笼子里怎么没看到小孩子？”

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生了男孩，就卖给那些没有孩子的人家，能赚一笔钱。要是生了女孩，就卖到妓院，反正也能换些银子。在我眼里，这些不过都是赚钱的买卖罢了。”

月明姗听闻老头这番荒谬至极的言论，顿时厉声斥道：“你们这群畜牲！”

老头却不以为然，脸上挂着一抹扭曲的冷笑，反驳道：“哼，你可别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分明是她们的父母先狠心放弃了她们。我不过是给了她们一条活路，让她们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罢了。”那语气中毫无愧疚之意，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镜元气得浑身发抖，紧握双拳，转身对着墨画宸说道：“皇叔，快把这些恶徒都带回去。我定要让皇兄将他们五马分尸，为这些无辜受害的人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思索的杨之羽突然开口：“等等，我有一个想法。”

老头却像发了疯一般，完全不顾自己阶下囚的处境，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镜元、杨之羽、月明姗，叫嚷道：“今日若不是你们三个有皇家背景撑腰，若不是那些官兵来得这般迅速，哼，你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恐怕早就失了清白。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恐怕也会像那些普通人家一样，对外宣布公主遭遇意外身故，以保全皇家颜面！”说着，他又猛地转向墨画宸，“都怪你，你要是不那么快派兵过来，这女人没了清白，我倒要看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地救她！”老头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恰在此时，泽玉大步走进厅内，恭敬地拱手禀道：“王爷，被困的女子们都已经安全放出来了。”

杨之羽听闻，立刻转头对着泽玉说道：“泽玉，麻烦你去帮我找一把匕首，或者短剑也行，只要是短的，刀也可以，动作要快。”她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泽玉闻言，再次拱手，朗声道：“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