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 第5章 艰难抉择

柯愿站在画中世界的山顶，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眉头紧锁。自从何源失踪后，他的心情越来越焦躁。他告诉自己，这种焦虑只是因为担心救不了紫云衣，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何源的笑容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不能再等了。”柯愿低声说道，“必须尽快找到何源。”

他转身走进书房，提笔写下几封书信，召来灵鹤：“将这些信送到各大门派，请他们助我一臂之力。”

灵鹤展翅飞走，柯愿望着远去的鹤影，心中却隐隐不安。他知道，夜无痕的实力深不可测，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可各大门派真的会为了他而与夜无痕为敌吗？

几日后，各大门派陆续派人来到画中世界。柯愿站在大殿前，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柯公子，夜无痕实力强大，我们恐怕......”一位掌门犹豫着说道。

柯愿握紧拳头，沉声道：“只要各位助我救回何源，我愿以画中世界的灵力为酬。”

众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画中世界的灵力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好！我们愿助柯公子一臂之力！”众人齐声说道。

柯愿点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他知道，这些人并非真心相助，只是为了利益而来。可事到如今，他已别无选择。

夜幕降临，柯愿带领众人来到夜无痕的领地。月光下，夜无痕的居所显得格外阴森。

“夜无痕，交出何源！”柯愿高声喊道。

夜无痕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上，冷冷地看着众人：“柯愿，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想以多欺少吗？”

柯愿握紧手中的剑，沉声道：“只要你交出何源，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夜无痕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话音未落，他挥了挥手，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出，与柯愿带来的人战在一起。

战斗一开始，柯愿这边占据了上风。各大门派的高手联手，将夜无痕的手下逼得节节败退。

“夜无痕，你还不束手就擒！”一位掌门高声喊道。

夜无痕站在屋顶上，冷冷地看着战局，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突然，战局发生了变化。原本与夜无痕手下交战的一些人，突然调转刀锋，向柯愿这边攻来。

“你们！”柯愿震惊地看着那些叛变的人，“你们竟敢背叛我！”

一位掌门冷笑道：“柯愿，夜无痕答应给我们更多的灵力，你觉得我们会为了你那点报酬而拼命吗？”

柯愿心中一沉，知道局势已经失控。他挥剑挡开攻来的刀锋，心中却越来越焦急。

趁着混乱，夜无痕悄悄离开了战场。他的目标不是与柯愿纠缠，而是找到那幅通往现实世界的画。

“只要将何源送回去，这场闹剧就结束了。”夜无痕低声说道。

他潜入柯愿的居所，四处搜寻那幅画。可找遍了所有房间，却一无所获。

“难道不在这里？”夜无痕皱眉思索。

就在这时，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推开门，看到紫云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紫云衣......”夜无痕低声说道，“既然找不到那幅画，那就带你走吧。”

他抱起紫云衣，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何源坐在破旧的屋子里，看着夜无痕送来的蚕丝被，心中五味杂陈。

“他到底是想害我，还是帮我？”何源低声自语道。

她想起夜无痕冷峻的脸，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心中越发困惑。

“他说柯愿娶我是为了救紫云衣，可他的话能信吗？”何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一阵酸楚。这个孩子，究竟是爱情的结晶，还是阴谋的工具？

连日来的心力交瘁，让何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感到一阵阵恶心，连站起来都变得困难。

“好饿......”何源扶着墙，艰难地走到门口。可外面一片漆黑，她根本无力去寻找食物。

“难道我要饿死在这里吗？”何源苦笑一声，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的星空。

她想起柯愿温柔的笑容，想起他为自己暖手时的细心，心中一阵刺痛。

“柯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何源低声说道，眼泪再次涌出。

柯愿一剑劈开拦路的敌人，鲜血溅在脸上也顾不得擦。夜无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混战中，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好！"他猛地转身，甩开追兵，朝着居所疾驰而去。

沿途的景色在眼前飞速倒退，他的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夜无痕突然消失，绝不是为了逃避战斗，而是另有所图！

当他冲进居所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仆人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暗格被暴力撬开，珍贵的法器散落一地。柯愿踉跄着冲进密室，紫云衣的床榻上空空如也。

"云衣！"他嘶吼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密室中回荡。

柯愿赶到夜无痕的领地时，看到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夜无痕站在高台上，紫云衣和何源被灵力托在半空中，像两片脆弱的落叶。紫云衣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何源则微微睁着眼，却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夜无痕！"柯愿厉喝一声，"放了她们！"

夜无痕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柯公子来得正好，我正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柯愿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无痕抬手，两团灵力分别包裹着紫云衣和何源："用那幅画来换，但只能换一个。至于另一个......"他顿了顿，"我会用画将她送走。"

柯愿的心猛地一沉。那幅画是紫云衣的父亲临终前托付给他的，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唯一通道，更是他守护画中世界的责任。可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青梅竹马的挚爱，一个是他......他不敢深想。

夜无痕指尖轻点，两团灵力微微震动。紫云衣和何源同时睁开眼睛，虽然虚弱，却都清醒过来。

"柯愿......"紫云衣的声音细若蚊吟，"不要换......画不能......"

何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柯愿。她的眼神很平静，却让柯愿感到一阵刺痛。

"选吧。"夜无痕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柯愿的心，"是要你的青梅竹马，还是要这个......"他瞥了何源一眼，"意外？"

柯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紫云衣是他从小发誓要守护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可何源......他想起她捧着野果冲他笑的模样，想起她蜷缩在他怀里取暖时的温度。

"我......"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柯愿！"紫云衣突然提高声音，"画是父亲留给你的责任！你不能......"

"闭嘴！"夜无痕一挥手，紫云衣的声音戛然而止。

柯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选云衣。"

何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她的眼神依然平静，只是眼角有一滴泪悄然滑落。

柯愿取出那幅漆黑的画，双手微微发抖。夜无痕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抬手将紫云衣推向柯愿。

就在两团灵力即将交汇的瞬间，紫云衣突然动了动嘴唇。柯愿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却看到那幅漆黑的画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不！"夜无痕惊呼一声，想要收回灵力却已经来不及。

光芒中，紫云衣的身影渐渐模糊，而那幅画却像活过来一般，漆黑的画面开始流动，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