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之相思 第2章 自由自在

合欢开花了。母妃会用花瓣做糕点，泡水喝。我去树下捡花瓣，忽然我就被阿兄扔漫天飘落的花瓣落满身，满身香迎袖，香气仿佛绕梁三日而不散……

智慧版在我手里算是将我的智慧展示的淋漓尽致。后来阿兄索性就教我拼爱心，阿兄对我拼成一个爱心送给他有很深的执念。

最终我在他的生辰礼，送给了我用智慧板拼成的爱心。

在一众珠光宝气的礼物，我的礼物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却最得阿兄欢喜。

阿兄活泼开朗，性格跳脱，他的娱乐活动实在是花样百出，整个后宫都是它的乐园。他总能在废旧的宫殿发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带我去衰败破旧的乐与斋抓蜥蜴。

蜥蜴小小的，黑黑的，又精明又灵活，我和他忙活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是捡到了蜥蜴的尾巴。

“阿兄，那蜥蜴不就死了吗？”

“没有死，蜥蜴活的好好的，你是没看到，蜥蜴的尾巴断了，不大一会儿就能长出来新的尾巴。”

“那小蜥蜴断尾会不会疼啊？”

“不会，断尾是它们遇到危险保护自己的手段。”

我还是替蜥蜴断尾惴惴不安，最后在桂树下刨除个小坑，将断尾放在小坑里，扬了些桂花，在把土埋上。

桂花可真香，若是庭院也有一株就好了。等到了我的生辰，我就发现合欢树下有一株移来的小树苗。

阿兄从合欢树旁边跳出来

“合欢，送你的桂树，生辰礼。”

他的手上还有残存的泥土。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细细想来每个生辰，他都在。都会费尽心思的准备生辰礼。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送我的生辰礼，亦是如此。

御花园牡丹开的正盛，我用团扇扑蝴蝶捉蜻蜓，围着花香中过来来回回，反而被折腾的满头是汗。还好阿兄聪明绝顶，折了一朵牡丹别到我的耳边，一朵黑色蝴蝶自然停落。

夏日暖洋洋，花香迷人醉，这时光就像是静止不动……

南山梅苑梅花正盛。白如雪，黄如霞，红似火梗，粉如烟。

阿兄踮起脚折了一束梅花，花树上积了雪，细微的声音都让雪花咯咯咯的止不住的笑，笑着笑着落到他的大氅上。

我觉得很有意思，贪图触雪的清凉，扑落他大氅上的残雪。

他正看着我，呆呆的，楞楞的，就像是被冻傻了一样。而且我发现一件挺好玩儿的事情，他的耳朵都被冻的红了。比那红梅好要红。

清晨推开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我听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寻声看去。阿兄可可爱爱却又笨拙的向我奔来。

“合欢，出来，堆雪人啊！”

他很认认真真的把雪聚到一起，开始做身子。用手做一个小雪球，然后放在地上慢慢的滚，滚到比底座小一点，就放到底座上。再滚一个雪球做为雪人的头，这个只要有身子的一半大小就差不多了，做好后，放到身子上。

我笨笨的一点都帮不上忙，就在一边摸雪玩儿，雪凉凉的，碰到手就化了，像清晨的露珠。

阿兄拿合欢树枝插进身子的左右两侧做它的手，用胡萝卜做它的鼻子，两个黑色的鹅卵石作它的眼睛。

我将头上的发钗，别在雪人的头顶。又把雪人用花花绿绿的襦裙包住。

“合欢，我堆的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小郎君。”

管他呢，她现在就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合欢，我生气啦，冻手。”

我将他冻红的手包在手里捂热。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那样开心，那样开怀，仿佛都要将屋檐上的积雪惊的掉下来。

时间过的总是很快，我们在合欢树下捡花瓣做香囊，放风筝。堆雪人。去御花园里折枝。仿佛一转眼间，五年就过去了。

宫里早就不是阿兄疯跑的舞台，他总是喜欢往宫外跑。他长得也是越发的剑眉星目，有日我斜依在窗前开落花，他经过合欢，我竟觉得他比那花还迷人，仿佛花成仙。

“怎么痴了？”

他笑着拿从宫外的话本轻轻拍我头顶。

“呆呆的，像个小傻子。”

我恍过神，拉过他的手，讨好的夸他。

“阿兄真是天下顶顶好看!”

我转而盯着他看，他不自在的打开话本掩饰，却更加不自在，转而将书遮在我脸上。等我把书拿回来，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袋冒着热气腾腾的炒栗子。

我有时候时常在想

他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

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若是他也对别人那么好，我忽然觉得有点难受 。

他要是只对我一个人好就好了。我可真是贪心。

夏夜蝉鸣，我仰头看着天空，那么多一闪一闪的星子，就像阿兄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比星子还亮，他的眼里就像这满天星河，可以盛进这世间所有五彩斑斓的辽阔。

天上流星划过，我不贪心，只希望他的眼里，也能容能下一个我。并且希望母妃，阿兄和我周围的人都能平安喜乐。

我十三岁时，阿兄弱冠，封王，建府。他搬出了红墙外的宅子，我们总是通过小纸条来联系。传递我们联系的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母妃说，她是阿兄的贴身婢女。她那么好看，像御花园的牡丹花，我都心动，阿兄会不会也心动呢？他有了新欢自然会忘记我这个旧爱。我却无端生出难过，可是又忍不住开解自己。他那样好的男儿，比那阳光还要耀眼，本就是要配这时间顶顶顶顶好的姑娘。她们会在一起，做很多开心快乐的事，那时阿兄也会带他放风筝，堆雪人……

这巍峨的皇城，阻隔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他也终归会忘记我的。由此，我们虽然不间断的维持联系，我仍是消沉。还是要提前做好被抛弃的准备，不然以后我哭的那么难看，不会有人哄我。

“合欢!”

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了一跳，循声望去，就是身穿一身襦裙的女装的阿兄。说不出的难看和怪异，并且十分的辣眼睛和搞笑。

我偏过身，偷偷的笑。

他如释重负的坐到我旁边。

“可算是开心了，不然听母妃说你想我想的形销骨立，我都担心坏了。”

原来是母妃通风报信啊。不过他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转而喜笑吟吟的看着他，其实我有很多很多的委屈和难过，可是一见到他，我觉得这个世界都亮了。

“合欢，我看你好像又胖了不少。”

“……”

我忽然有点讨厌他了，挺好的一个小郎君偏偏长了个嘴，还不会说话。真讨厌。

“想不想出宫去看看?”

他凑到我跟前，哄我。只有小傻子才不去呢？他又是我顶顶顶顶好的阿兄。

母妃的手很巧，我也变成了一个小宫女，不过我感觉可比阿兄好看多了。

我们出了宫，坐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先回王府，换身装束。”

“阿兄，你一定是觉得你的打扮太丑了，到街上会把人都吓跑。”

“停止你的胡思乱想。”

我现在的想法可太多了，天马行空。他拍了拍我的发顶，又惩罚似的揽着我的腰，将我往他跟前靠了靠。

我的眼前忽然间白茫茫的，过了很久，我觉得我的心也怪怪的，一直跳跳的，和往常跳的一点也不一样。我怀疑我得了怪病，拉着阿兄的手往我心口上放，让他听听我的心跳声。

结果他比我还要奇怪，抽出我握着手，也松开拉着我的手。

“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转而离我拉开距离，掀开帘子的一角，去看外面的人流。

我们换了装，出了府，走大约百步就是热热闹闹的市井。我却怕的厉害，约摸是第一见这么多人，也可能是我的潜意识认为这些都是坏人。

“害怕，我们就回去。”

阿兄安抚我，转为轻轻的拉着我的手。

我虽然有些怕，不过却觉得在这，他能拉着我的手，觉得也是知足。

他将我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里，拉着我在街上慢慢踱步。我心里既忐忑不安，却又隐隐冒着一股接着一股的欣喜。

“想什么呢？”

他叹气的将我往他跟前揽，

“记得躲人。”

那街上那么多人，人来又人往，我却只看得见他，只听得到他的声音 。

大概是我证证看着他的样子过于出身，他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脸。

“回神啊，小傻子。”

我渐渐的有些适应，便不再害怕，不过到是对周围的一切好奇。

“馄饨，新出锅热乎的馄饨。”

“阿兄，好香啊，空气中都是馄饨的香味。”

阿兄拉着我，坐在木桌，点了两份馄饨，和几样小菜。转而付了钱。

我盯的他的钱袋子出神。

“你还未成家，倒是想管钱。”

我讨好的给他拿筷子，倒水，希冀的看着他，希望他也分我一些。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这次可以买馄饨，下次可以买桂花糕，糖人……

他对我的示好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转而解下他的钱袋子，系在我的腰间。

“以后我的钱，归你管。”

“真的假的？”

“真的，吃馄饨吧！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