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 第111章 养花日常

樊昊说的没错。

李暮里近日沉迷书本。既不能外出，又不能在系统里抛头露面，只能安静学习。除了学习就是每天打开别墅监控观察小桃花的动向，及时制止三个糙汉的鲁莽养娃行为。

小桃花的日常很有趣。

杨玉环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匹迷你驴专门给小桃花背书包。李桃花去樊昊家上课时，迷你驴啃秃樊昊院里的草坪，气得樊昊管迷你驴叫“火烧”。

小桃花天天带着火烧出去玩，是热衷社交的高手。经常用李暮里教她做的小玩具装满背包，去跟富人同学们交换昂贵的首饰。

用袖里箭（袖珍复合弩）换人家的宝石戒指，附赠一袋磨圆的小石子。客人后续用家里的珍珠代替石子，挨了家长一顿打后拿珍珠向小桃花购买磨圆的石子。

大赚一笔。

复杂一点的纸折狐狸新嫁娘、魔龙、穿纸折礼裙的公主芭比能换来一块十克重的银条，复原拆开的折纸额外收取售后费用。

又赚一笔。

……

小桃花的手巧，爱学，学的多就总有新鲜玩意儿分享。李暮里的别墅格外受孩子们欢迎。

「好小的房子。」

偶尔屏幕外的李暮里会被孩子们真实的言论中伤。

小桃花拿换来的珠宝向威登太太购买她做的点心用来招待其他孩子，威登太太主动帮助小桃花维护茶话会的秩序。

之后，茶话会渐渐发展成了孩子们之间的拍卖会。

今天的茶话会主题内容是拍卖折纸工艺伞。用0.9m大卡纸做的各种风格的纸伞，手法一般无二，稍微加了一些装饰，每款都独一无二。起拍价50枚金币一个。

小孩的模仿能力极强，拍卖会办的有馍有样。

运异兽皮肉的列车也帮北境营地的士兵往家寄东西，李暮里给小桃花送回去的手作玩具、漂亮羽毛和石子，都派上了用途。

茶话会的客源稳定，甚至发生了争抢。因为某些大人也挤进了孩子们的茶话会。

别墅确实太小了，装不下那么多人非常尴尬。

茶话会的场地转移到威登太太的后花园，暮气沉沉的威登先生不得不打起精神帮助太太布置孩子们会喜欢的风格。偶有一些大人们借模拟拍卖会教导后代，小孩的游戏给大人们也带来一些生活调剂。

上官婉在威登别墅二楼俯瞰后花园，给李暮里直播拍卖会现场，杨玉环和威登先生在她身后喝咖啡聊天。花园里扫把星殷切地和几位家长讨论有什么新产品可以提供新的享乐。

「主人问你要不要大一些的房子？」

“念旧，不想挪窝。”李暮里百无聊赖地翻投射分屏里的书。

「有人在加油站副本看到白泽，我们猜测他参与游戏的目的是带走真正的彩蛋，并且成功了。」

李暮里消化了一阵，猛的想起来白泽是哪位：“白泽的意识现在系统内？”

遭了！李暮里担心自己被找上门，白泽爱人、女儿、女婿都在自己那颗领主星上。

“确定是从加油站副本逃逸的诸神意识吗？”

「无法确定。如果002愿意跟你透露，麻烦也通知我一声。」

李暮里再看小桃花，恐慌像封闭空间内滴在头骨上的水，一滴一滴坚持不懈能凿穿头盖骨。

“把她的手表摘下来，不能让她再接触系统！”

李暮里害怕小桃花还会被卷进去，万一白泽不止要彩蛋还要副本奖励，小桃花将成为危险目标！

「你冷静。这个时代没人能完全离开梦弧系统。」

手表是地面通讯设施，方便将梦弧系统内部向外投射，在意识登录梦弧系统时调节磁场助力。

有一些意识力量强大的人不需要手表可以直接登录，系统于这些人而言是另一个如影随形的世界。

废土上没有人能彻底脱离梦弧系统，即使不在系统里生活，日常社交、支付等等也都需要系统。

「你的金发又开始生长了，深呼吸，她在我们身边很安全，主人会派人时刻守着。再有副本开启也会有人跟着她一起。」

李暮里挥散投射屏，放空思维，控制情绪。抑制剂没有存货了，但停用抑制剂后再没头疼过。李暮里试着自己控制情绪，避免依靠药物造成其他影响。

林秋深从外面执勤回来，外套搭在门口衣架，穿着衬衫走进温暖的卧室。头上积雪未清，他走过来在李暮里额头轻啄：“头发长了。”

李暮里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用兴师问罪的眼神盯着他。

林秋深淡然，“怎么了？”这副模样肯定是又发现了什么。

李暮里拽着他的领带，“真相，我要真相。我连站在你这边的理由都没有，总是最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的最大受苦来自人与人间的错待，不被信任或被忽略是两大极端受苦。

林秋深保持弯腰的姿势：“抱歉，太忙了，刚刚处理完。现在有时间听我跟你说吗？”

李暮里不需要他道歉，林秋深职责所在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把真相大白，矛盾立刻解决。

林秋深用手表投射出一段录像：

山海兽异头的白西装男人，ID白泽。画面里白泽和玩家说两句话后消失。彩蛋得手就是从那时候。

还有一段录像，是在副本出口。

白泽被一只九尾赤狐形态的玩家扑咬，手中浮现一股黑红雾气将那名玩家扔出很远：“小祖宗，不要添乱。等我回来接你。”

九尾赤狐头顶只有名号“梅花皇后”没有ID，赫然就是李暮里的师父。白泽和梅花皇后认识，还说会回来接她。

林秋深问，“有头绪吗？”

李暮里摇头。沉睡多年的师父近期行踪不定，在游轮上了几天班把后羿叫回去顶班，之后销声匿迹。

李暮里来到边境之后更没有时间去红皇后游轮，梅花皇后没有重要的事也想不起他。李暮里千想万想没想到世界圆得诡异，竟然在这种场合重新认识故人。

“教院21名执行者同时在场，没有接到发现虫子的后台警报。白泽目前是正常的系统用户，且不是从两个主神副本中逃逸。”

白泽沉睡在系统中，某天一个契机，他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苏醒在新世界。

李暮里： “主神明离说过任何人不得永生，她对爱人放水了。”

林秋深调出《山海经》关于白泽的描写：“教院更倾向于白泽身上有主神使命，他现在不是谁的爱人，而是主神的使者。

主神在玩文字游戏，白泽是兽不是人，不算违背承诺。”

李暮里无感情地鼓掌，“好一个最终解释权归主神所有！”意思是最终解释权归神所有呗。

“使命呢，你们讨论出来了吗？”

林秋深摇头，毫无头绪。

梁海山听说白泽出现过，终于肯离开神圣之地。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教院认为梁海山可能跟那只九尾赤狐一样，在等白泽接人。

白泽会把他们接去哪里，白泽现在在哪里？

他屏蔽了所有外界的干扰，摒弃一切对外接触，系统后台也追踪不到。简单来说，人间蒸发。

林秋深：“或许是只属于神的空间。”

教院现在密切监视梁海山。执笔人和平常一样，不和现有人类有接触。从人际没有查询方向。教院决定给他一定限度内的自由，观察他会去哪。

李暮里： “捕风捉影，草木皆兵。”

林秋深： “面对主神，不得不神经兮兮的。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全靠猜。”

李暮里怀疑他在骂人，不，是内涵主神。

李暮里打探起自己的疑问，“奖励内容？”

“你可以问小桃花，那是属于她的奖励。”林秋深不愿意正面回答关于加油站副本的奖励内容。

林秋深掀开被子躺下，李暮里追上床，“她说想不起来，教院是不是给小桃花用了手段？”

林秋深躺得笔直，闭目养神：“她说的是真的。873院收到所有通关玩家的邮件，小桃花按照主神的指引将邮件内容组合起来才得到奖励的全部内容。

在那之后其他玩家都丧失了这段记忆。”

李暮里盘腿坐在他旁边思考：主神预期把奖励分散给存活下来的前100名，只有第一名能从主神遗志中得知将内容组合在一起可以拿到全部奖励。

教院干涉后，通关玩家有八百多名，内容更加分散。事关几百条人命，不能用弄巧成拙来评判。

李暮里忽然反应过来，“你套我话？”

林秋深知道其他玩家失忆，但是不知道小桃花有没有失忆。李暮里将她的上线时间把控得很严格，林秋深没有机会接近。

林秋深将他拽倒枕在自己手臂上：“还没习惯吗？”

让人恼火的发言，李暮里又坐起来躲开他的怀抱。

林秋深侧身支起头看他，“抱歉，我成习惯了。”

李暮里 “呵呵”，套话套成习惯，哥们活得真累，“你想知道的事知道了，教院隐藏的奖励内容是不能告诉我吗？”

蜜色眸子照应心思婉转，林秋深的眼神在说：不是不能，是不能以这么直接的方式。

李暮里察觉有戏，“机械外骨骼我在副本当狗的时候用过，机械动力服我当兵的时候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