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又迎来了一桩喜事。
沈眉庄顺利诞下一位小公主,整个咸福宫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皇上得知消息后,龙颜大悦,亲自为小公主取名为 “静和”,寓意着岁月静好,温和安顺,众人皆夸赞这名字取得好,满含着皇上对小公主的疼爱与期许。
襄嫔听闻沈眉庄产女,便带着女儿温宜前来祝贺。她抱着温宜进了咸福宫,脸上满是笑意,对着沈眉庄说道:“惠嫔妹妹恭喜你喜得千金呀,瞧瞧这小模样,生得这般乖巧可爱,日后定是个有福气的。”
沈眉庄虚弱却又幸福地笑着,说道:“多谢襄嫔姐姐夸赞,劳烦姐姐还带着温宜妹妹来看望我,真是有心了。”
因着甄嬛有孕在身需要多加小心,沈眉庄又正在坐月子,不便侍寝,这后宫的恩宠便似流水一般,分散到了其他几位妃嫔身上。安陵容、欣贵人,还有新入宫的祺贵人和贞贵人,时常被皇上翻牌子,得以侍寝。
没成想,没过多久,欣贵人那边也传出了喜讯,被诊出有孕了。这消息一传开,又是一阵热闹,各宫纷纷前来道贺,欣贵人也是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护着腹中的胎儿,盼望着能顺利诞下子嗣。
襄嫔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个心思活络、善于左右逢源的人,她瞧着祺贵人性格直爽又有些莽撞,便有意与她亲近,两人的关系日渐甚好。
可襄嫔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知晓甄嬛、沈眉庄和安陵容向来交好,自己想要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跟,多些胜算,便想着挑拨离间,好逐个击破她们。
于是,襄嫔常常在祺贵人耳边吹风,有意无意地说起甄嬛的不是,今儿说甄嬛恃宠而骄,对其他妃嫔不够尊重;明儿又讲甄嬛暗地里使了些手段,才得以一直深得皇上宠爱。
日子一长,祺贵人对甄嬛的态度便渐渐有了变化,看向甄嬛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善与猜忌。
襄嫔见祺贵人已然上了钩,心中暗喜,便又使了一计。
她暗中安排人,故意制造一些假象,让祺贵人误以为是甄嬛在背后陷害她,比如让小太监在祺贵人常走的宫道上掉落一些带有甄嬛宫中信物的物件,又或是让宫女在闲聊时故意说起甄嬛曾在背后议论祺贵人的坏话之类的事儿。
祺贵人本就没什么心眼,被这一连串的手段一糊弄,对甄嬛更是恨之入骨,连带对沈眉庄和安陵容也越发厌恶起来。
可她心里也明白,甄嬛和沈眉庄在这后宫多年,根基深厚,不是好惹的主儿,思来想去,竟把目光投向了看似较为柔弱的安陵容。
那日,阳光正好,御花园中繁花似锦,蝶舞翩翩,本是一片赏心悦目的好景致。安陵容应祺贵人之邀,前来一同赏花。安陵容身着一袭淡雅的藕色宫装,身姿袅袅,莲步轻移,缓缓走进了御花园中约定的亭子。
祺贵人早已在亭中候着,她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身着一袭粉色华服,头戴精致的珠翠,见安陵容来了,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迎上前去,说道:“陵容妹妹,你可算是来了,今日这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盛,妹妹特意邀你来一同赏玩,可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呀。”
安陵容微微福身,笑着回应道:“多谢祺贵人相邀,姐姐有心了,这御花园的景色确实美不胜收呢。”
两人入了座,祺贵人便拍了拍手,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去把备好的茶点拿来,今日我与陵容妹妹可要好好叙叙话,可不能有半点儿怠慢了。”
不多时,宫女们便将精美的茶点一一摆放在石桌上,茶香袅袅,点心的香气也弥漫在空气中。
那茶水盛在通透的白玉杯中,色泽清亮,看着倒是寻常,可安陵容却敏锐地察觉到,祺贵人在递过茶杯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手似乎也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抖动,那看似热情的笑容下,仿佛藏着些别样的心思。
安陵容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
她假意要品尝茶水,将茶杯凑近嘴边,目光却悄悄打量着祺贵人,只见祺贵人看似随意地看着周围的花丛,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往自己这边瞟,那紧张的神色愈发明显,安陵容心中的疑云越发浓重,当下便决定不喝这杯茶。
她趁着旁人都在专注于欣赏花朵,无人注意自己这边时,悄悄将茶水顺着石桌的缝隙,缓缓洒在了身旁的花丛之中,动作极为隐蔽,丝毫没有引起旁人的察觉。
放下茶杯后,安陵容依旧神色如常,与祺贵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些宫中的趣事,仿佛真的只是在惬意地赏花一般。
待赏完花,安陵容便告辞回宫了。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着今日与祺贵人相处的种种细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祺贵人的异样表现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回到延禧宫后,她立刻唤来自己的心腹宝鹃,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宝鹃,你去寻个可靠的人,悄悄去查查今日祺贵人招待我用的那茶水,我总觉得那茶里怕是有什么蹊跷,务必查得仔细些,切莫走漏了风声。”
宝鹃见自家小主神情严肃,也不敢怠慢,赶忙应下,转身出去安排了。
过了许久,宝鹃匆匆回来,脸色煞白,她凑到安陵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小主,不好了,查出来了,那茶水里果真被下了毒啊,这毒极为阴狠,一旦喝下,便会毁了人的嗓子,往后怕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更别说是唱出婉转的歌声了呀。”
安陵容听闻此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她心中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多了个心眼,没有喝下那杯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这祺贵人,平日里瞧着就是个心思不正的,没想到竟如此狠毒,想要毁了我的嗓子,哼,她这是嫉妒我得宠,竟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而另一边,祺贵人在安陵容离开后,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消息,她心想,只要安陵容喝下那杯茶,失了嗓子,往后在这后宫之中便没了争宠的资本,自己也算是少了一个对手。可左等右等,却没等来安陵容中毒的消息,心中知晓怕是事情败露了,顿时慌了神。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又气又急,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对着身边的贴身宫女翠玉说道:“今日那下毒的宫女绝不能留,若是被人知晓是我指使的,那可就完了。你去安排一下,找个借口,把她悄悄处理了,对外就说她犯了大错,已被严惩,绝不能让此事走漏了半点风声。”
翠玉心中虽有些害怕,可也不敢违抗祺贵人的命令,只得应下,赶忙去办了。不多时,那下毒的宫女便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拖了出去,任凭她如何哭喊求饶,都无济于事,最终被秘密处死了。
如此一来,这事儿便没了头绪,成了后宫之中的一桩悬案。众人虽心中有所怀疑,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私下里悄悄议论几句。有的宫女太监猜测是祺贵人所为,可谁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只在背地里偷偷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甄嬛、沈眉庄和安陵容三人知晓此事后,聚在了一起,个个皆是满脸愤恨之色。沈眉庄气得一拍桌子,怒道:“这祺贵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敢公然下毒害人,陵容妹妹今日险些遭了她的毒手,咱们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定要想个法子揭露她的恶行,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安陵容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今日真是凶险,若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怕是此刻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祺贵人如此狠毒,往后咱们定要小心防范着她,绝不能再给她可乘之机了。”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的神色,暗暗发誓,定要齐心合力,小心应对这后宫之中的诸多险恶,绝不让祺贵人再这般肆意妄为,定要让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只是这后宫之中波谲云诡,往后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来,她们只能时刻警醒,守护好彼此以及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自安陵容侥幸逃过祺贵人的毒手后,祺贵人和襄嫔见一计不成,竟又将那歹毒的主意打到了欣贵人头上。
这日,襄嫔悄悄来到祺贵人的宫殿,两人屏退左右,凑在一处低声商议着。
襄嫔皱着眉头,眼中透着一丝阴狠,说道:“祺妹妹,那安陵容运气好,竟没中咱们的计,如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瞧那欣贵人有孕在身,若能让她腹中胎儿出事,一来可除去一个争宠的对手,二来也能在这后宫之中搅起更大的风浪,好让甄嬛等人疲于应付呀。”
祺贵人微微点头,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襄嫔姐姐说得对,那欣贵人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这有了身孕,往后指不定多受宠呢,绝不能留着这个隐患。只是,咱们该用什么法子才好呢?可不能再像上次对付安陵容那般,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襄嫔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妹妹,我听闻那巫蛊之术甚是阴损,若是悄悄在欣贵人宫里用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定能让她那胎儿保不住。只是这事儿得找个可靠的人去办,切莫走漏了风声才是。”
祺贵人一听,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说道:“姐姐,这巫蛊之术可是犯了大忌的呀,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可就完了。”
襄嫔拍了拍祺贵人的手,安抚道:“妹妹莫怕,只要咱们做得隐秘些,不会被发现的。等事成之后,那欣贵人失了孩子,伤心之余哪还顾得上追查呀,到时候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也能推得一干二净。”
祺贵人思索片刻,终究还是被襄嫔说动了,点头道:“好吧,姐姐,就依您的意思办,只是这事儿可得安排妥当些。”
另一边,安陵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谨慎多疑的性子,她深知祺贵人没得逞,定然不会就此罢休,往后肯定还有别的动作。
于是,她悄悄吩咐了几个机灵可靠的太监,让他们时刻留意着祺贵人那边的动静,一边叮嘱道:“你们可得给我盯仔细了,一旦瞧见祺贵人身边的宫女有不妥之处,便即刻来向我禀报,切不可有丝毫懈怠,此事关乎欣贵人的安危,明白了吗?”
小太监们赶忙应道:“小主放心,奴才们定当用心盯着,一有动静,马上来报。”
祺贵人这边,在襄嫔的出谋划策下,买通了欣贵人宫里的一个宫女,让其偷偷将那施了咒的人偶藏在欣贵人的寝殿之中。
可天不遂人愿,那被安陵容安排盯着的太监发现了异样,赶忙火急火燎地跑来禀报:“小主,小主,不好了呀,奴才瞧见祺贵人身边的宫女和欣贵人宫里的那个叫翠柳的宫女在宫墙拐角处偷偷碰面,那翠柳手里还拿着个包裹似的东西,看着鬼鬼祟祟的,怕是有什么猫腻啊。”
安陵容听闻后,心中大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立刻差人去通知甄嬛和沈眉庄,一边焦急地说道:“快,快去请两位姐姐过来,怕是祺贵人她们要对欣贵人不利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不多时,甄嬛和沈眉庄匆匆赶到,沈眉庄皱着眉头问道:“陵容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安陵容赶忙将太监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甄嬛眉头紧皱,说道:“这祺贵人和襄嫔实在是太狠毒了,竟又想出这等阴损招数,咱们得想个法子阻止才好,可不能让欣贵人遭了她们的毒手。”
然而,尽管众人已经有所察觉,可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没过多久,欣贵人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赶忙唤来太医。温太医赶来后,一番诊治,却依旧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欣贵人,恕微臣无能,这胎儿…… 怕是保不住了呀,您近日怕是接触了什么不祥之物,才致使如此啊。”
欣贵人听闻此言,如遭雷击,顿时泪如雨下,哭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怎么会这样……”
消息传到皇上耳中,皇上顿时大怒,他龙颜震怒,立刻下令彻查此事,怒喝道:“朕的后宫竟出了这等腌臜之事,定要揪出那幕后黑手,严惩不贷,绝不能姑息!”
负责查案的苏培盛带着一众公公,在各宫仔细排查着线索。
安陵容知晓这是个让祺贵人露出马脚的好机会,便暗中使了些手段。她故意让人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引得负责查案的公公们一步步查到祺贵人头上。
那祺贵人起初还想狡辩,在养心殿内,她跪在地上,哭着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呀,臣妾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呀。”
皇上脸色阴沉,怒喝道:“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那欣贵人宫里的宫女都已经招了,是你买通她做的好事,你还有何话可说?”
祺贵人见抵赖不过,心中慌乱,竟想拉襄嫔下水以求自保,她哭着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呀,这一切都是襄嫔指使的,是她一直在旁鼓动臣妾,说只要除去了欣贵人腹中胎儿,臣妾往后在这后宫之中就能多得宠,臣妾一时糊涂,这才听信了她的谗言啊,求皇上明察。”
襄嫔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赶忙上前几步,跪在一旁,矢口否认道:“皇上,切莫听她胡言乱语,臣妾从未做过这等恶事,定是她自己心生歹意,如今怕担罪责,便想往臣妾身上泼脏水啊,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
皇上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心中本就恼怒,又想起襄嫔往日里也是个颇多算计的,当下便觉得此事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于是,皇上怒声道:“祺贵人,你心肠如此歹毒,朕留你不得,即日起打入冷宫,贬为官女子,让你在那冷宫里好好反省反省!”
转而又看向襄嫔,冷冷道:“襄嫔,朕虽暂无确凿证据证明你直接参与此事,可你在这后宫之中向来多有算计,朕瞧你也不是个省心的,朕会让人好好‘关照’你,你且等着吧。”
襄嫔吓得瘫倒在地,哭着求饶:“皇上,皇上恕罪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呀……”
可皇上却不再理会,拂袖而去。
自那之后,皇上暗中命人用药物慢慢侵蚀襄嫔的身子,使得她的身子愈加柔弱,每况愈下。
襄嫔躺在病榻上,气息奄奄,对着身边的宫女哭诉道:“我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啊,那祺贵人,竟如此恩将仇报,我真是悔不该与她一同谋划啊……”
没过多久,襄嫔便在病痛的折磨中香消玉殒了。
欣贵人得知是祺官女子害自己失去了孩子,心中恨意难消,每每想起那未出世的孩子,便悲从中来。
她时常不顾宫规,跑去冷宫打骂祺官女子,边打边骂道:“你这毒妇,都是你害我没了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要你偿命!”
祺官女子在冷宫里蜷缩着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哭着求饶:“欣贵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我知道错了……”
可欣贵人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打骂不停。而皇上念着欣贵人所遭受的痛苦,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加以阻拦。
安陵容听闻这些事儿后,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她对着身边的宝鹃说道:“这后宫之中,为了争宠,竟如此不择手段,如今闹成这样,真是可悲可叹呐。欣贵人也是可怜,这丧子之痛,怕是一辈子都难以释怀了。”
说罢,她便挑选了一些上好的滋补人参,差人给欣贵人送去,还附了一封书信,上面写道:“欣贵人姐姐,听闻姐姐遭遇这般不幸,陵容心中悲痛万分,姐姐保重身子要紧,愿这些人参能助姐姐早日恢复元气,妹妹陵容敬上。”
欣贵人收到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对身边的宫女说道:“没想到这安陵容倒是个有心的,在这后宫之中,还能有人惦记着我,我真是感激不尽呐。”
襄嫔死后,她的女儿温宜公主没了生母照顾,太后心疼这孩子,便将温宜接到了寿康宫抚养,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这温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怪可怜的,哀家把她接到身边,也好让她在这深宫中能有个安稳的去处,好好长大呀。”
至此,这件事算是在后宫之中落下了帷幕,可安陵容却始终觉得心中不安,她隐隐觉得,经过这一番折腾,后宫的局势越发复杂混乱,仿佛有更大的危险正悄悄朝她们袭来,她对着甄嬛和沈眉庄忧心忡忡地说道:“姐姐们,虽说如今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可我这心里呀,总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更大的危险在暗处盯着咱们呢,咱们往后可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呀。”
甄嬛和沈眉庄也点头称是,甄嬛神色凝重地说道:“陵容说得对,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还得多多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