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魔传记之辉煌世家 第20章 大秀第一场（中）

台子上，同唐斜斜地瞟了白乔一眼，心里也有点纳闷：“我们是知道这白乔精力有点跟不上，容易困顿，可是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竟像是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我前天开玩笑，说这白家可能会放个水蛭到白乔的裤子里，咬着他，好让他保持清醒；难道这白家竟然一点提气醒神的药丸也不给他吃吗？倒是真的很奇怪呢！还是说，他已经病入膏肓，连药物也救不回来的了？”不过此时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他呢，倒是容不得他此时多想。他抓住白乔刚刚说漏嘴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开始他的反击：“是了，你的确是把我们的济慈堂都打败了，你把它们都打垮了！你把那么多难民放进来，还给他们安排看病吃药，让我们整个梅林山庄的所有济慈堂都不堪重负。你都没听到外头人都是怎么说我们梅林山庄的，他们说我们是一群蠢驴！我们为这些难民掏心掏肺，他们给了我们什么？”

主持人眼看着话题一步步往对火系派有利的难民问题上面跑去，连忙把话题引回来，“未婚先孕的少女及其家族是否有权堕胎，这一问题最近又得到了民众的热烈讨论。我们还听到一些案例，这些少女怀孕出现状况，恐有生命危险，却因为当地医院不让他们擅自处理胎儿，而拒绝为他们提供诊疗。同唐大人，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这就是对方的杀手锏了吧？同唐心里轻蔑地想着，口中回应道：“大家都说我们火系派反对少女及其家族的堕胎权，是蔑视这些少女的生命，要置她们于死地或者让她们生下这个孩子，用一辈子为自己的失贞忏悔。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秉持过这样的立场。我们火系派一直以来的立场都是：这个问题不应该列入梅林山庄的刑法，而是应该由各家族制定家法来管理。哪个家族想要立下家规，家里出了未婚先孕的少女可以自行处理，那么也要承担家里的少爷把别人家闺女搞大了肚子别人也可以处理的对等结局。并且每个家族是怎么规定的，大家都公开，婚配嫁娶，都心里自己掂量掂量。这难道不好吗？而我的对手呢?他们想要立法来赋予失足少女的家族对别人家的孩子生杀予夺的权力，不过是想用梅林山庄的立法，免除这些懦弱堕落的人们本该属于他们的道德审判！”

同唐的声音铿锵有力，这边白乔的回应倒显得底气不足：“这是个糟糕至极的事情。那些少女过了怀孕的第六周，就不能看医生了吗？这是最基本的人的权力，怎么能让家族通过家法来解决呢？”少女，糟糕？白乔的思绪突然又飘到了别的事情上，他继续张嘴，脑子却有点跟不上：“这些少女正在经历很糟糕的事情。前几天同唐还去看了一个少女，她是被难民杀害的。同唐试图用一个少女的例子来裹挟我们整个国家的政策。一共是有三个女孩，三个年轻的少女被杀害了。他们被难民杀害了。但是我们就能谴责难民了吗？其实在梅林山庄，每年都有更多的少女被熟人杀害，每个郡县都有。这些人可能是她们的家人和朋友。”

鲍老先生在台子下面听着，只觉得肝火大旺，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白乔啊白乔，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了:未婚先孕的少女这个话题，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难民这个话题，你说什么都是错的。结果，人家在谈未婚先孕的少女这个话题，你囫囵说了两句，然后自己就把话题带偏到难民这个话题上！简直糊涂至极！白大人，你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呀？？鲍老先生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在桌子上捶上几下。

同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很多少女被杀害了，都是被那些白庄主放进大雍国的难民杀害的！这些人烧杀□□，无恶不作。你以为别的地方都是把他们的富农富商送过来当难民的吗？他们是从别的地方的监狱还有疯人院里出来的！别人不要，我们倒当个宝贝，现在他们还有了投票权！我今天来之前，就去参加了一个梅林少女的葬礼，还见了她的母亲。她被一个难民凶残地杀害！她才十九岁！这样的惨状，不能再继续发生下去了！我们的西南边境，不能再任由难民们闯进来了！”

主持人赶快把话题拉回来：两位大人请勿起争执，我们的问题是关于未婚先孕的少女的，还请两位大人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台子上热闹非凡，后台为白乔准备的休息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布十三已经从台前的桌子上撤回来了，他的身后站着整个幕僚团，都垂着头。文公公站在角落里，大皇子派驻在白府的医师团队跪了一地。黄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屋里的所有人。

跪在地上为首的是章老太医，在大皇子的百药园里也算德高望重，他经验丰富，此时在一群太医里面是最镇静的。他思索再三，开口道：“白大人的姜檀香含片和驱寒汤，都是臣亲自监督制作的，绝不会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之前并没有出现这般需要临时救急的情况，从来没有用过千年老参共同熬制。可能是这千年老参里面的一些别的什么成分和这姜檀香相冲了。又或者，白大人最近为了准备这场竞技，日夜操劳，损了心肝，导致经脉逆行，这姜檀香便不再管用了。”黄公公听着，有点不耐烦，这帮老东西，惯会甩包袱。“你且说，下一步怎么办？”“当务之急，是尽快让白大人下台来，好让老夫细细诊断才好。”黄公公示意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去办，自己依然站着，如此情景，自己也不好去给大皇子交差，还是等待白乔下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台子上，白乔和同唐吵完了未婚先孕的胎儿所属权，又吵完了难民潮的事情，这会子正在争论谁最得军队的民心，白乔指责同唐曾经在一个公开场合嘲笑打了败仗的军官，同唐则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否认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台下的各位贵客还有苏小小这样的分析师们扶额的扶额，托腮的托腮，还有些勤奋的，已经开始写关于今晚的通讯稿了：这才过了三分之一，但是结局已经大差不差可以预见了。贵客中的不少人开始叫来在墙角候着的下人，耳语几句，或者递一个纸条。这些仆人们得了指示，一个个飞奔出楚氏酒楼，往京都四面八方散去。

“吴家镇战事正在焦灼，峨嵋派曾经一度是世家联盟的成员，如今又重新成为了我们的敌人。峨嵋派宗主公开宣称，要想战事停歇，吴家镇三分之一要划给峨嵋派，剩下三分之二也要有一个峨嵋派制定的镇长。这样的条件，同唐大人，你会同意吗？”主持人问完，余光看见舞台一角，楚氏酒楼大东家冲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同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我在位梅林山庄，峨嵋派根本就不会在吴家镇起事。是因为我们在两山流域的剿匪军队撤退如此混乱，才让峨嵋派长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向大雍国投诚的吴家镇开战。这场军队撤退如此糟糕，竟然没有一个将领被撤职。白乔如此懦弱，才有了之后的吴家镇的战事，如今，连三皇子别院那边的村民都敢对我们蹬鼻子上脸了！”

白乔：“这人嘴里全是谎话。之前梅林山庄在两山流域的剿匪大队也是屡遭偷袭，每日都有伤亡，所以我才把这些士兵撤走的。这家伙和那同唐，哦不，是峨嵋派宗主，眉来眼去已久，有同唐做庄主，那峨嵋派只会更加猖狂。”白乔一分心，把峨嵋派宗主说成了同唐，还好自己马上意识到这一点，纠正了自己。

同唐：“吴家镇的战争根本就不应该开始！梅林山庄在吴家镇已经损失了太多的武器和投资。这些钱，够我们多少百姓吃饭看病了。吴家镇的百姓们，正在为了一场毫无必要的战争成千上百地死去。我承诺，只要我当上家主，吴家镇的战火将在一个月之内熄灭！”

白乔：“峨嵋派才是罪魁祸首。这成千上百的人命要算在他们头上。他们看不了吴家镇倒向了大雍国，他们要的不是吴家镇的三分之一，而是全部！峨嵋派肯定不会就此停戈，他们吞下了吴家镇之后，一定会继续挥刀，直到它可以征服所有世家。我们必须要阻止峨嵋派！”

“好了，我们上半场的竞技就到这里。请两位大人下场休息片刻，我们稍后继续。”主持人赶快打住他们的话头，宣布中场休息。她同时示意台子两边的人赶快把幕布拉上，不让大家看到：同唐大步流星走下台，白乔则被走上台来的布十三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