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书好无聊。”
“无聊就自己玩手机,玩够了就自己回去。”
“喔。”童木阳狗狗眼耷了耷,掏出手机自己玩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
“贺渡,我们晚上去这个酒吧玩好不好?”
童木阳兴奋地摇着贺渡的手臂,把手机界面展示给她看。
贺渡无奈扫了童木阳手机一眼:“我怎么记得这个账号是那个甩了你的前任的?”
简信社交圈界面上,推荐这家酒店的那个账号有些眼熟。
童木阳心虚:“这不是,我又没删她,不小心就刷到了嘛。”
贺渡:“她也没删你?”
童木阳嗫嚅:“她懒得删我……”
“啧。”
贺渡‘啧’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不说这些了,我们晚上去这家酒吧好不好?”
“不……”
想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童木阳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鼻子一抽一抽要好可怜就有好可怜地喊她:“贺渡……”
“不…错的主意。”
在心里叹了口气,贺渡话音一转还是答应了。
“耶!”
童木阳高兴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欢呼:“贺渡万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同意了童木阳的邀请不止晚上要去酒吧坐着浪费时间这一件麻烦事,还有一件就是她还要满足童木阳在她身上的装扮欲。
欢呼过后的下一秒,童木阳就像一匹快乐的小马驹哒哒地跑到贺渡的衣柜前为她挑选今晚要穿的衣服。
贺渡的衣服不多,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装扮自己,这就导致童木阳每次为贺渡搭衣服都伤透了脑筋。
贺渡衣柜里唯几件的好看衣服都是她陪贺渡一起买的。倒不是说贺渡审美水平不行,她就是纯懒,懒得挑、懒得选、懒得搭、懒得穿。整个一新时代四懒青年。
童木阳挑了半天选了套衣服要贺渡换上,贺渡无奈接过衣服。
白色长袖古式圆领衬衫打底,外搭半截袖纯黑色丝绸垂感拱形翻折领衬衣。外搭衬衣上端解开三颗衬衫扣,敞露出内搭两颗精致的一字扣,领上倒三角剪裁设计恰到其份露出引人遐想的小部分锁骨。
贺渡慢悠悠将长袖挽起,露出小半截小臂,又将上衣衣摆松松垮垮扎进腰线设计干净利落的米色宽腿裤中。贺渡身高够高比例也够好,宽大且垂感强的裤型更显其腿部修长笔直。最主要的还是贺渡自身自带慵懒随性的气质,这套衣服与其气质相合更添简雅疏冷之感。
美死啦美死啦!
童木阳退后一步仔细打量自己的作品,她摸摸耳朵感觉贺渡身上还缺了点什么。
“你把今年生日我送你的耳夹找出来。”童木阳无线遥控贺渡。
贺渡找到后将耳夹盒递给童木阳,童木阳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只夹在贺渡左耳垂上。
菱形黑曜石耳夹戴上有着耳钉一样的视觉效果,沉稳低调的形状与颜色若隐若现在白皙耳朵与乌黑发丝间诱人探寻。
“还有去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找出来。”童木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遥控贺渡。
贺渡转身又找了个盒子出来。
童木阳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崭新得就像刚买回来的玄色檀木手串绕了几圈戴在贺渡左手臂上。
童木阳又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贺渡。左耳钉加左手串好看是好看但整体视觉上有点往右边倒的感觉。
“你把今年情人节我送你的长条丝巾找出来。”童木阳想到了办法。
下床坐在一边吃瓜的宋可啧啧称奇:“我说阳阳,你平时送礼物给贺渡就算了,怎么你连情人节也送?”
贺渡找到丝巾往回走:“这丝巾是童木阳想在情人节送给她前任的,没想到她前任在情人节当天把她甩了。礼物没送出去她还伤伤心心哭一场,哭完后转手就把这礼物送给我了。”
宋可看着这条白底蓝纹黑边的丝巾有些沉默。
情人节送男朋友这个?
别说,挺有艺术气息的。
童木阳吸了一下鼻子,幽怨地望着贺渡:“你能不能别提这伤心事?”
“好好好,我不提,给你。”
童木阳接过贺渡手里的丝巾照着她的腰身比画了两下,确认比例后将丝巾系在她米色宽腿裤的裤腰上在右侧打了个结。余出的丝巾坠在贺渡大腿一侧,不长不短的长度既平衡了视觉重感又为贺渡的整体气质添彩。
“还有你头发,太潦草了,把去年我送你的发泥给我。”童木阳仍然不太满意。
贺渡从抽屉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将还未开封的发泥递给童木阳。
“……”
“贺渡!送你东西都白送!”
童木阳气鼓鼓地说了一句,一把夺过贺渡手里的发泥暴力拆封,沾些发泥在手上搓搓搓搓然后全部招呼在了贺渡的头发上。
童木阳用梳子刮了半天,贺渡的头发终于服服帖帖了。还没等童木阳得意两秒,几根叛逆的毛又从贺渡头上支棱了起来。
“我还不信我驯服不你了!”
童木阳哇爪爪大叫一声,向贺渡的头发下了战书。
“好奇怪,明明贺渡连妆都没化也没有穿什么特别的衣服,怎么总给人一种盛装打扮的感觉?”
看着眼前捧着保温杯喝水的贺渡和一旁终于制服了贺渡一头野生头发然后累瘫在贺渡床上的童木阳,坐在对面玩手机的周屿放下手机疑惑不解。
“因为我们家贺渡本身底子就好得不行,又有我们艺院大才子童阳阳的艺术加持,再加上你审美能力高能看懂贺渡的美感和阳阳的艺术巧思自然而然就有这种感觉了。”洗完手正用纸巾擦拭手指的阮疏闻头也不抬地回答。
还在啃瓜的宋可不可思议:“论说话这方面还得看你阮疏闻,短短一句话连夸了三个人。”
“就你这说话水平不去考公务员还是可惜了。”
阮疏闻笑了笑:“实话实说而已,能体现什么说话水平?”
“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父母两人都是大学教授社会高知为什么她们要给你取名叫‘疏闻’?”宋可继续问,“疏闻疏闻,不就是才疏学浅的意思吗?”
可作为社会高知的父母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才疏学浅呢?
“因为我父母正是抱着我才高学深的殷切希望又笃定我有实现这一希望的能力才会进一步忧虑我会陷入因知而无知的傲慢境地,才特意为我取名‘疏闻’。她们希望我能始终以无知拥抱有知,始终以谦逊的态度面对学问和未知。”
宋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不懂。”
“你听不懂就对了,”周屿爬上床,“咱宿舍五个人估计也就贺渡能听懂阮疏闻在说什么。”
周屿这话是把童木阳也算在了宿舍成员内。
贺渡低头捧着保温杯又喝了口水,对周屿的话不予评价。
……
吃完晚饭,两人兴致勃勃……
错了,是童木阳兴致勃勃地拉着贺渡去了她前任在简信社交圈推荐的酒吧。
两人去得早,酒吧里人不算多,童木阳拉着贺渡随意挑了个散座坐下。
“现在人少,我们先等一等,我问了我前女……”
贺渡侧头看向兴奋发言的童木阳,童木阳背后一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匆忙改口:“前…女性朋友……”
见贺渡回头,童木阳长舒了口气。差点就暴露了,幸好她反应快又聪明及时圆了过去。
“我问了我前女性朋友,她说这家酒店氛围和演出都很不错,包好玩的。”
贺渡有些无语,不太明白怎么有人在七夕被甩后还能摇着尾巴去找前女友问她社交圈力推荐的酒吧的具体情况。
不过想想这个人是童木阳,倒也正常。
场子渐渐热了起来,也有不少人来和贺渡、童木阳搭讪或是想与两人拼桌。
童木阳应对得挺自然,贺渡觉得很无聊。
直到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序楼和卿云网络的云总刚刚在一家清吧谈完两家公司简略的合作企划。谈完后沈序楼本以为可以结束回家,没想到云卿竟问她要不要换一家好玩点的酒吧一起放松一下。
不论是出于云卿这个人本就值得交往的原因还是出于未来合作伙伴的邀约,沈序楼都没有理由拒绝云卿的提议。
到了云卿推荐的酒吧,沈序楼先下车然后招呼后下车的云卿:“云总,这边。”
云卿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寻求沈序楼的意见:“你看我们现在既不在公司也没在谈公务,私下我们作为朋友相处时不如就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
云卿比她大三岁,本就是同龄人,作为朋友以名字相称合情合理。
“你叫我云卿,我叫你序楼,如何?”
沈序楼点头,没有异议。
抬目,漫无目的地打量酒吧内的环境。还没等沈序楼视线扫完一圈,一旁的云卿已经饶有兴致的抬步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
跟在云卿身后,沈序楼向云卿前行的方向望去,不期然与一个熟悉的视线相视。
贺渡?
她怎么在这儿?
坐在贺渡旁边晃着她手臂亲昵说话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