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订集里的工具人 第11章 听八卦

刚考完试长廊和楼梯口人挤人发生交通堵塞，想要下去的和想要上来的学生谁也不肯让谁，都怕耽误自己放学。

陆清韵站在三人最后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傅煜半侧着身体挡住拱向宁黎的人群。

陆清韵刚“啧”了一声，便被猛地推搡撞到墙面。顿时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铁皮凹陷一小块“嘟”地弹回来。

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眼不见为净，他继续缓慢地往下移行，到了拐角处，再下一层楼梯就到九班的楼层了。高中楼有四处楼梯口，两处在室内，两处设置成露天状。方才的考场离后者更近，他们走的这条。

陆清韵撑着栏杆扶手看他们班，多余的桌子会移到教室门口搁置，卫灼就是其中之一。

他站在桌子和绿植缝隙等待人流减少，个子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很轻易便吸引住人的视线。

“同学，你倒是走啊。”

陆清韵回过神来，才发现前面已经空出一片位置，宁黎傅煜不知所踪。他赶忙道了几声抱歉往下走。

一阵丝滑移动，陆清韵窜到卫灼跟前。

“卫灼，你喜欢喝梨子汁吗？”

卫灼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得呆了呆。

他回味陆清韵的问题，垂眸督见人手里的饮料，卡通的三个字体梨子汁。分不出陆清韵喜欢还是讨厌，作了中规中矩的回答：“一般。”

“对吧，我也觉得很一般。”陆清韵说。

那就是不喜欢了。

卫灼思索片刻，拉开书包拉链，拿出纸盒的饮料，早上卫熙硬塞进来的，他没喝，“青提汁喜欢吗？”

“喜欢。”陆清韵接过来：“谢谢卫哥。”

陆清韵说完觉得不对，和卫熙的称呼撞了，又该口道：“谢谢小卫同学。”

“陆哥！走啦！”

后头江彦站在不远处喊道。

陆清韵回头比了个OK手势，对卫灼说：“我走了，卫灼下午见，拜拜。”

卫灼：“拜拜。”

此时交通已然畅通，陆清韵一个滑行飘到江彦身边。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开始打打闹闹。

卫灼看了一会儿，陆清韵忽然回头和他挥了挥手，握着青提汁的左手。

卫灼目移，背上书包走了几步。

突然意识到不对，停了下来，将书包脱下来查看，书包拉链忘记合上了。还好发现及时，要是这样大敞着书包走到校门，就太丢脸了。

陆清韵考试的好状态延续到下午的化学和物理，考完出来听见同班同学在讨论，拉了他参加，他只笑了笑不发言，不像平时妙语连珠。

不对答案和评价考试难度，以免影响自己。

他在教室等江彦，没见着卫灼。

下午的考试不像早上有早自习，大家集中在一起，大部分学生会直接选择到考场，陆清韵也是这样做的。

“陆哥我来啦，走吧。”江彦捧着一搭资料书出来。

陆清韵迟疑了一下。

江彦问：“咋了，你要等谁吗？”

陆清韵：“没有没有，走吧。”

游戏日常一天不做浑身难受，NPC不见满脑乱串。

“反正都请假了，陆哥晚上出来玩不？”

“滚滚滚，不要妄想当误我的学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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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韵平时在食堂用餐，今天因为请假了多出一倍时间，遂让管家送饭。回到公寓一看，小废猫已经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客厅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古早动画片，主角是一只猪。剧情正演到主角问，什么东西有好几个头，但猪和人都不记得奇怪呢？

陆八七边吃边笑，跟疯了似的。

陆清韵到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坐下。

“工具人，你今天干了什么一单元进度彪升，从35.36飞到45.43。”

“现在才知道问，你这个书灵未免太不称职了。”陆清韵薅了一把猫脑袋，香喷喷的，看来管家还给洗了澡。

陆清韵简单复述事情经过，隐去自己的后知后觉。

“哇，你好聪明。”陆八七说：“要是我肯定直接忽略傅煜，和宁黎聊起来了。”

“要不怎么我是工具人呢。”陆清韵心虚一笑。

“对了，你和小羊前辈关系搞得怎么样了？游戏都打久了。”

陆八七眼神飘忽：“挺好的挺好的。”

陆清韵脑海里听见猫的碎碎念。

【糟糕，天天打游戏完全忘了要前辈帮忙的事，不熟的时候成天惦记，真成游戏搭子了反而忘到九霄云外。】

“……”陆清韵无语道：“你是不是忘了对我屏蔽内心活动。”

“我忘记了！”陆八七登时张大眼睛。

这猫不仅废还蠢，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陆清韵懒得搭理它了，吃过饭起身回房间复习。

现在学生分科选择多了，不单单有文理两大科，交志愿申请的时候陆清韵也狠狠地犹豫了几天，最后还是填了全理。

理科考试科目时间排得早，明天早上再考一科生物就只剩下主科了，到了第三天早上全自习，有充足的时间备战数学。

陆清韵孜孜矻矻地坐着书桌前复习。

卧室门没关，电视声频频传来，复习内容从生物换到英语，阳台起了阵凉风，散开的窗帘被吹出一道波浪。墨水染尽天空，繁星闪烁。动画片剧情从保护自然环境跨了一个度，转成武林体育。

陆清韵揉了揉酸涩的后颈，房间内的挂钟指向十二点十一分钟，这期间他连卫生间都没去过一次。

陆清韵打了个哈欠，摸过一边的手机提神。

通知栏有条林初静的信息提示。

他点进去看，是早上看过的万事墙上的照片，陆清韵想了想，觉得拍得确实不错，于是和林初静道了谢存进相册。

刚退出来，又收到熙熙昭昭的信息。

他和熙熙昭昭性情相近，爱好一致，很快发展成固聊，哪怕后来发现两人年龄相差不小，是工龄11年的社畜和高考应届生也没能阻挡两人的交流。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熙熙昭昭这个昵称，老让陆清韵联想到卫熙和沈秘书。

[熙熙昭昭]：好看吗？刚拿到的。

熙熙昭昭发来一张照片，银制的蝴蝶耳钉。

[陆清韵]：好看，但这是你这周买的第五副了吧。

[熙熙昭昭]：我公司一个烦人精，两个星期耳钉不重样，特别好看，价格更感人，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买平替了。

陆清韵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打趣熙熙昭昭。

[陆清韵]：看这么仔细，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熙熙昭昭]：怎么可能，我躲他还来不急！

[陆清韵]：不对劲，没事躲他人家做什么，你们肯定有故事，赶快从实招来。

那头熙熙昭昭在输入中，陆清韵撑着下巴等待，陆八七拖着平板进来了，“工具人，我饿了给我点外卖。”

陆清韵熟练地弯腰拿过平板，点开外卖软件付款把平板扔回去，一气呵成。

“别又胖回去了。”

“我很节制了，昨天都没点夜宵。”

猫又拖着平板走了，陆清韵拿起手机一看，熙熙昭昭发了相当长的几段话。

概意大致如下。

刚毕业工作两年的熙熙昭昭某天被邪恶上司交代了一推工作，被迫加班到一点。回家路上，在湖边的马路上发现喝得烂醉如泥的w，w看着年龄不大，学生样。

熙熙昭昭当时心情不好，本来不想管了，犹犹豫豫间天空下起小雨，他担心人淋一夜感冒了，附近又恰巧有一个派出所，便连拖带拽将人送去了派出所。

天色很晚了，第二天还要准时上班，熙熙昭昭便先回家休息了，隔天趁着午休去了趟派出所，w没走也不配合警方咨询，他帮忙劝了劝，w答应会回家。熙熙昭昭带着人去吃了午饭，大概猜出来w是因为家庭原因离家出走，开导人几句就送w去了学校。

w还是个初中生，之后两人经常遇到，关系越来越好，就这样过了三年，w高二的时候突然向他表白。

熙熙昭昭承认他也对w起了特殊的感情，但他是个理智的人，坚决不会与未成年人发生什么，他给w家人寄了信说明情况后，辞职来了盛海市工作。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揭过了，不久前w出现了，也来到这边工作。

陆清韵为庞大的信息量震惊不已。

[陆清韵]：那现在你怎么想，w不是未成年了，你可以和他尝试发展。

[熙熙昭昭]：不要了，我比他大了八岁，他还很年轻，想法自然比较冲动，我不希望将来真在一起了他埋怨我带他走错了路。

只是谈恋爱而已，走错路这个形容就太过了吧。

这里陆清韵和熙熙昭昭的恋爱观就截然不同了，他喜欢谁就会大胆说出来，年龄根本不重要，8岁而已，又不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岁。在一起没有好结果也无所谓。

敢埋怨他，直接邦邦两拳。

[熙熙昭昭]：先不说了，我老板回来了，我先工作了。

[熙熙昭昭]：白眼jpg

[陆清韵]：你还没下班啊。

[熙熙昭昭]：别提了，新老板是个工作狂，一天狠不得有三十八个小时全扑在工作上。

陆清韵笑了声，他哥也这样，酷爱工作。管家说陆时觉这段时间不回家了，宿在公司附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