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雾中风景 第67章 日谈

格里莫广场中央的草坪在七月热烈的阳光下日渐茂盛，周围房子里面的人从来没有看见过12号的住户，也从没有看到过12号这幢房子，或许住在在格里莫广场的麻瓜们旱已接受了11号直接坐落在13号旁边的这个有趣的编号错误。

伽蓝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当三人在大厅坐下来时，雷古勒斯想了想，出言制止了小巴蒂的怒火。

“你不要再欺负她了，你已经得到她了，还想怎么样？”

“得到她？”小巴蒂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她的心从未有一刻属于我。”

伽蓝低着头，没有说话，但这似乎激怒了他。

“你当年赶我走的时候，还欠我一个解释，你甚至不屑跟我解释！”他恨恨的说，“后来，你又来阿兹卡班见我，你骗了我，你不爱我，却承诺我，等我逃出去后，会跟我在一起。”

“那天在里德尔庄园，你对我坦然承认了你的欺骗，你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小巴蒂突然起身，一步步走向她，迫使她抬头直视自己，“你一直在伤害我，我现在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就算你骗了我，但我无法不当真，因为我爱你，哪怕我痛恨欺骗和谎言，但是我原谅了你。”

“你总是这么残忍，”他突然紧紧的捏住伽蓝的下颌，看她流下眼泪，心里一阵痛快，“就算你心里爱着别人，但是现在，你只有我，你的身体是我的。”

“我知道你很痛苦，”他轻轻的说，“但是跟我的痛苦比起来，这太微不足道了。”

雷古勒斯连忙拉住他的手，“巴蒂，你如果真的爱她，不会这么折磨她的。”

“我没有折磨她，”小巴蒂突然笑了一声，惊奇的看着雷古勒斯，“你难道没发现吗？她爱上我了，她浑身上下我都摸过，只有那张嘴是最硬的，她不承认，但是我能感觉到。”

“不信你问她，”他松开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你也说了，这是你第一次见她发火不是吗？她为我做了那种事，她用霍格沃茨所有人的性命威胁邓布利多，她想同归于尽，雷尔，她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她一直都像个斯莱特林，她到底是怎么敢的，是什么支撑着她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我的生命的。”

“是爱，”他笑着总结，“她爱我。”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这样呢？”雷古勒斯擦去伽蓝的眼泪，她呜呜的哭泣声在老宅里盘旋，听得他心都痛了，“你也爱她，对她好一点。”

“但是她的心不属于我，”小巴蒂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她只是心心念念的等待那个人回来找她，甚至她为了那个人才帮她的父亲复活。”

“你不要太过分！”雷古勒斯忍不住朝他怒吼，“她从小就跟拉布在一起，是你介入了他们的感情！既然你喜欢她，那你早干嘛去了！哦，当时你在把你那些前女友们玩弄得要死要活对吗！”

“你是怎么好意思质问我的，雷尔，”小巴蒂冷冷的说，“我追问过多少次她的身份，你都没有告诉我，等我在第一次会议时才发现她跟我们的立场一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这怪我吗！”雷古勒斯喊道，“克劳奇家族是坚定的反黑魔王派系，你父亲抓了那么多食死徒，我没办法相信你，除非你加入食死徒！”

“所以我杀了他，他让我痛苦，”小巴蒂平静的说，“我的理念，我的追求，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的一切的一切，都与他背道而驰。”

“我曾经试图做一个父亲期待中的好孩子，但他让我失望了，极其令我失望，我愉快的杀死了他，和她一起，愉快的杀死了我的父亲，以确保黑魔当道！”

“你疯了！”雷古勒斯不可置信的说，“你这个疯子！”

“我疯了？”小巴蒂提高了音量，“我们走着瞧！看看是谁疯了！黑魔王已经回来了，由我辅佐着他！”

“如果你去找他，”伽蓝突然站起来，红色的眼睛还在流泪，但她冷漠的看着他，“你离开了这里就再也不要回来。”

“你又在赶我走！像当年一样！”小巴蒂被这句话触动了敏感的神经，立刻伸手把她按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看着她，“你这个绝情的女人！这一年我都和你在一起，你在我身下哭泣了半年，但你永远对我都是这么残忍！”

“和我在一起有这么让你痛不欲生吗？每次你都在哭，你一直哭着和我睡觉！无论我怎么哄你，也哄不好对吗？甚至做那种事，你也要喊别人的名字！”

“我没有…”

“你有！第一次你就是这样的！你一直喊他的名字！但那是我！是我！”小巴蒂高声喊道。

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紧紧的捏着伽蓝的手臂，亮晶晶的灰色眼睛里水雾弥漫，“这对我公平吗？是他们两个一直在瞒着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痛苦！我没有一天不在痛苦！我早该知道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雷古勒斯沉默下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四人的关系会走到如今这个情况，他低估了小巴蒂的偏执，也高估了伽蓝的能力。

她在他疯狂的爱里迷茫踯躅，而他已经发现了她的弱点，并且紧追不舍。

最恐怖的是，拉巴斯坦就要回来了，他的偏执和坚定一点也不比小巴蒂少。

他甚至是他们四人里最勇的那个，无论怎样，小巴蒂一开始还算是胆怯的，他曾经为他们可能背道而驰的未来而踌躇，但拉巴斯坦没有。

拉巴斯坦十五岁时，半是强迫半是诱哄的让伽蓝和他在一起，那时候她还不太懂爱情。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懂过。

她的爱情里掺杂着对父爱的渴望，这是黑魔王缺席她的童年带给她的影响，她爱上了那个一直陪伴她的，像她父亲的人。

雷古勒斯无法否认他们两个人是相爱的，无论这段感情的开始是多么不堪，但他们的确爱的难分难舍，否则他不会消除她的记忆。

如果他不这么做，她会眼泪流干而死。

但她又开始流泪了，此刻，就在他面前。

“放开她！”雷古勒斯喊道，上前拉开了小巴蒂的手臂，“让她自己选择！”

“如果你要去找我的父亲，你就去吧，”伽蓝抽泣着说，“我知道在你心里，他才是首位，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会跟你一起去的。”

小巴蒂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雷古勒斯立刻拦住了他。

“你说你爱我，但是我不相信，”她委屈的抹了抹眼泪，“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待在这里陪我，你只是想让我再面对一次审讯，再面对一次摄魂怪之吻。”

“我接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分离，如果你要离开我，那你就走吧，”她喃喃的说，“我会在这里等着雷回来找我。”

又听到了那个名字，怒气直冲小巴蒂的大脑，这一瞬间他的理智消失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带着野兽一般凶狠的表情，狠狠的撞开雷古勒斯，他扑上前双手掐住伽蓝的脖子不断用力，似乎想要她窒息而死。

“放开她！”雷古勒斯惊骇的看着这一幕，举起了魔杖，但是伽蓝只是握住了小巴蒂掐着自己的双手。

“杀…杀了我…”她断断续续的说，“杀了我吧…”

小巴蒂看到她闭上了流泪的眼睛，但眼泪一直滑落到他手上，烫得他瑟缩了一下，颤抖的手松开了，她软软的滑落在地。

“你真是个疯子！”雷古勒斯立刻蹲下身把伽蓝抱进怀里，大声嚷道，“我也不相信你爱她！你只是想占有她！作为黑魔王给你的奖赏！”

“你让我感觉陌生，”伽蓝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喉咙如刀割一般疼痛，她哑着嗓子说，“你现在一点也不像我的巴蒂哥哥，以前他总是对我很温柔，他没有对我生过气…”

小巴蒂回神，立刻蹲在地上，向她伸出手，但雷古勒斯只是警惕的抱紧了她，手里还握着魔杖。

“对不起，伽蓝，我只是不想听到你提起他，”他垂下眼睛，语气里充满了悲伤，“我们分离了十三年，我想你多关心我，这些年，无数次挣脱夺魂咒短暂的清醒时，我都想去找你，闪闪知道。”

“我可以不去找你的父亲，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恳求的说，“可以吗？”

“你在骗她！”雷古勒斯一针见血的说，“她救了你，但你仍然准备为黑魔王送死，你无视了她救你的心意，在你的心中，没有人比黑魔王重要。”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小巴蒂气得浑身颤抖，“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

说完，他抢走了伽蓝的魔杖，对准雷古勒斯，“Crucio! ”

“啊——”伽蓝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这种痛苦只有十四年前父亲死时，生长咒语失效的那一刻她才感觉过，冷汗从她的额头冒出，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疼痛侵占了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一直疼到骨髓里。

雷古勒斯立刻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小巴蒂已经放下了魔杖，急急忙忙的把她抱进怀里。

“伽蓝！”他摇晃几下怀中的身体，她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

“你要杀了我吗！”小巴蒂把她的头抱起来，让她的脸紧紧的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你为他挡我的钻心咒！你要我心痛死吗！”

“巴蒂哥哥…”伽蓝含混不清的说，“不要去…”

“我不去，我陪你，”小巴蒂立刻亲亲她布满冷汗的额头，“我不去，你不要记我仇，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伽蓝闭上眼睛，虚弱的点点头。

“希望你说到做到吧。”雷古勒斯举起魔杖，把她放在沙发上，小巴蒂立刻坐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

“睡一会，宝贝，”雷古勒斯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紫色的魔药，倒了一杯递过来，“把它喝了，我保证你醒来之后，我们还在。”

伽蓝点点头，乖乖的一口喝光。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感觉昏昏沉沉的，身体似乎在温暖的沙发中越来越深的沉陷下去，沉重的不可抗拒的无梦的睡眠立刻把她笼罩起来。

这药水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她筋疲力尽，感觉自己仿佛被小巴蒂扶到了他的腿上，随后什么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