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无问东西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最后，先知在离开之前，深深的看着男人，语气里已经满是深意，“你最后会知道的，Master Snape. 你确实没有选择。”

斯内普甚至懒得理会对方，直接关上了门表示谢客。

一望无际的草原，斯内普走在阳光下，青草随风而动，仿佛有什么在指引他在这茫茫中锚定方向，男人走了许久，看见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屋。小屋看起来就像是稚童用画笔勾勒的简笔画，小院里正蹲着一个眼熟的很的小男孩。

“波特学徒。”斯内普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一直引领着成长的学徒，不知不觉中，男孩的一切已经熟悉到，仅仅远远的一瞥就能辨识出来。

“您在叫我吗？先生？”幼童抬起头，绿眸里全是好奇。

许久没有说话，斯内普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哪里，契约，男人在苦笑，因为契约，学徒把自己封闭了起来，然后现在，因为契约，自己链接进入了男孩灵魂的深处，见到了那被波特学徒封印起来的情感幻影。

先知那个老狐狸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个，所以才会来找自己说那些，是的，他别无选择，既然已经找到了男孩，那就不可能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他。

眼前的稚童充满了好奇与懵懂，失去了记忆的男孩对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男人不再是畏惧，更多的是独自一个人寂寞许久的依赖，看着扯着自己袍角的男孩，斯内普彻底意识到，什么是别无选择，先知已经用眼见为实告诉自己选择，自己必须得把这个男孩带回去。

这算是背叛与伤害？还是拯救与引领？

领着男孩走在茫茫草原上，斯内普一言不发，只有男孩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着幼童的欢喜，学徒的情感幻影从来没有机会长大，男孩的一切发展都定格在了正式成为学徒的那年。

而如今，在离开这里之后，男孩会长大吗？在再一次面对现实后，变成一个被伤害过的，伤痕累累的少年？

茫茫草原变得无比辽阔，看着夕阳落下，映衬着天际，斯内普抱着早已走累睡过去的男孩，意识到他们迷路了。

他们没法走出草原，甚至，斯内普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有尽头，他该怎么带男孩离开？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努力压下心头突然涌起的那么一丝慰藉，斯内普意识到，夕阳已经开始落下，黑夜就要降临，自己可以停留的时间不多了。

在第三天在落日之后被排挤出男孩的情感原野后，斯内普意识到，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男孩根本没有想过离开，在幼童的思维里，一切都只是一场有趣的远郊，而只有男孩自己选择了离开，茫茫草原才能拥有边界。

“离开？”男孩澄澈的绿眸里满是迷茫，“去哪里？这里就是全部啊？”

看着男孩，斯内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让男孩明白离开这个概念，男孩却先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小孩拍了拍手，眼眸里有些小得意，“我明白了，您是不是觉得这里太无聊了啊？先生？”

男孩蹦了蹦，领着人往远处影影绰绰却一直走不近的高大树木方向走去，树木的轮廓开始放大，空气开始变得清爽，不知不觉中，他们走进了翠绿的树林中，林间溪水弯弯，男孩蹦跳在溪流间的石头上，脸上带着雀跃，“这里好玩多了吧？先生？”

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斯内普坐在林荫下，看着男孩在那里蹦蹦跳跳，树枝间落下的阳光斑驳一点点暗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男孩爬到了树杈上，窝在上面睡得香甜。

漆黑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了黑暗中，斯内普睁开眼睛，看着现实世界凌晨的微光，客厅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外面，学徒已经起床了。

由于波特学徒最近的多灾多难，斯内普不得不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来盯着男孩，近乎全天候的照看使得他现在不得不和学徒一起站在了这里。

“为什么会申请休学？”老人的视线从男人扫向男孩，男孩安静的站在Master身后，一语不发的仿佛他们谈论的话题不是他。

“波特学徒——出了些小问题。”斯内普顿了顿，没有做太多的解释，“我担心霍格沃茨太过复杂的环境会带来太多变数，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

校长没有直接回复是否同意，或者说，老者的视线已经全部集中在了男人身后的学徒身上，“哈利，”老人唤着男孩，“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男孩转过视线，对视似乎完全是出于刻板的礼貌，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全凭Master抉择。”

“他怎么了——”那一直闪烁着的蓝眼眸凝结，老人看向斯内普，空气已经开始凝重，“真的只是小问题？Master Snape？”

老人甚至用上了敬称，斯内普被那汹涌的无形波涛压的胸口一闷，“你觉得我能把他怎么？邓布利多校长？！”那种谴责的味道几乎让男人恼火，混着最近毫无进展的不悦，“你以为我愿意他这样？！”

反击的尖刺撞击上老人的波涛，震得空气都有些扭曲，斯内普却在第一时间扭头看向身后的学徒，意料之中的看着男孩温顺的站在那里，即使已满脸痛苦，却根本一点保护自己的意识都没有。

有些粗暴的把男孩推到门外，斯内普顿了一下，根本没有关门，“原地等着，波特学徒。”

把学徒扔在可能的冲击波之外，却又把人留在了视线里，男人话语里挂上了讽刺，“您可真是太保护学生了呢，邓布利多校长。”

老人没有说话，蓝眼眸深深的凝视着男人，就像是要看透一个人一样，“你能解决好波特先生的小问题吗？Master Snape？在你本人都缺少了关键因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