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无问东西 第29章 附二则

既定的过去与可能的未来。

过去已定，未来可期。

讲一个过去补充世界背景故事；

说一个未来假设一种不会在正文中发生的可能。

见习Master】

学徒在十二年培养成年后，会成为预备Master，也称见习Master，他们会在自己专长的领域精修技艺，也会学着怎样成为一个Master。他们处在一个已经不再是学徒，却也还不能培养学徒的过渡期。他们不再需要遵守学徒的礼仪，可以享受部分属于Master的荣耀，却还是缺少真正担当起Master的责任的心性。

过去】

斯内普在学徒期结束，还处于见习期跟着Master精修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份学徒卷宗，他有了一个学徒，男孩才一岁多，一个因为战争而变成孤儿的孩子，因为这份特殊性，男孩的契约不是在五岁的时候产生的，这也不是最终的契约，还不能说是真的确定了什么，但是，至少，有了大半的可能性，他这辈子就要和这个孩子相伴走过二十余年了。

已经成年了，可以称之为一个男人的见习Master Snape消耗掉了自己还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去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就看见男孩在那里嚎哭不止。

“爸爸！我要爸爸！”

昨天才刚刚被人从废墟里救出来的男孩额头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小脸哭的通红，显得伤口愈发刺目，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徒劳的想唤来自己的父亲，听总部里的传言，男孩的母亲直接倒在了他的眼前，于是男孩没有喊妈妈，就像是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却还抱着一丝无望的希望。

照顾男孩的同样是一位见习Master，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并因此放弃了自己的天赋，非得要选择在这里成就自己的未来，斯内普怀疑，男孩再哭下去，这个见习Master就要放弃这个未来回去跟着自己的Master传承技艺了。

多愁善感的女人自己也眼泪汪汪的，徒劳的安抚着哭泣不止的男孩，这可真是糟透了。

上前一步，斯内普从女人手里几乎是抢孩子一样把男孩抱走，托着男孩的腋下扶着男孩，让人在地上站好，“你的爸爸不会回来了，男孩，”男人的语气平淡的就像在对着家属念诵官方阵亡通知书，“他已经为了保护你牺牲了，就像你妈妈一样。”

被场景转换暂时吸引了注意力停止哭泣的男孩被迫听清了每一个字，水汪汪的绿眸对着蹲下身平视自己的黑眸，大量的泪水聚集落下，男孩哭的很无声，却不再吵着要找爸爸了。

“别哭了，男孩，哭泣是给那些弱者的，再残酷的现实你也只能接受，哭泣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斯内普感觉自己在这一天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好奇心和耐心，语气一点也不温和，“泪水是最没有用的东西，男孩，你如果一直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我可不想收你做我的学徒。”

“Master. ”

那天晚上，斯内普再一次见到了男孩，照顾他的见习Master抱着小孩前来拜访，还站不大稳的男孩在见面后歪歪扭扭的扶着学步推车单膝跪地，磕磕绊绊的行了个学徒礼，那是男孩第一次对他行礼。

“我不哭了，”男孩扶着学步推车站稳，“您能做我的Master吗？”

没有人知道男孩那天是怎么想的，可能，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孩童，徒劳的想抓住什么，得到属于自己的依靠。

在那一天，“哭是没有用的”，成为了男孩学徒一生的开始。

五岁的男孩正式跟着自己的Master开始了学徒生涯，不同于之前的幼儿启蒙教育，照看小孩子的Master还都算得上是温和，而如今，读色彩斑斓的童话书，摆识字卡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男孩抱着比自己拳头还厚的《初级魔药大全》只感觉眼皮发涩。

“背诵第一页，波特学徒。”

男孩背的磕磕绊绊，大量的专业性词汇被他念的含糊不清，甚至，才背上半页不到，就彻底卡壳了，男人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只是在背诵结束后盯着男孩看了一会，就拿起来那厚厚的书给男孩解释那些晦涩难懂的词句。

“这是你的第一次机会，波特学徒。”

男孩没有听明白话语里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回答，“Yes，Master. ”

然后，正式成为学徒的三天后，哈利明白了那句话。

“我会用功背书的！Master！”男孩哭的涕泪横流，男人抓着男孩的小手，责打一下下落在男孩的手心上。

“哭泣不会减轻责罚，波特学徒，你得自己做到最好，才能避免得到这个。”

被紧紧攥住右手的男孩哭的大脑缺氧，却也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宽慰，在用红肿的右手抄写了十遍书后，男孩抽噎却又流利的背完了那页内容。然后得到了那些让他自此铭记的训话。

“哭是没有用的”，男孩在这如同魔咒一样的话语里长大，泪水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汗水和血水。

未来】

和里德尔的交锋最后是以波特学徒的身体为战场进行的。

那个虚无的，没有实体的幽灵，以男孩的身体为容器，进行了一场完全是意志上的较量。

“杀了我吧！”

学徒已经疼到想要撞墙，斯内普牢牢的压住男孩，“坚持下去，波特学徒，杀了你，让你的死亡结束你们两个人可不在我的计划里。”

“求求你！杀了我！Master！”男孩又哭了，就像多年前一样，小男孩站在训练场上，徒劳的哭着祈求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宽恕，不知道到底是男孩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哭包，还一生太过苦难，才会如此总是泪水相伴。

“想点未来的事情，波特学徒，想想一切结束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只猫，”男孩的挣扎变得虚弱，脸上带上了梦幻般的希冀，“就像克鲁克山那样，天天吃吃睡睡，只要它想要，就有人抱有人摸——”

一切结束，男孩在把所有人都掀翻了的魔力风暴中挤出了占据他身体的里德尔，幽魂尖叫着，在刻画在四周的净化魔法阵中消散，风暴停止，大破坏的中心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小猫。

Master们诊断，波特学徒受到了严重创伤，愿望加上魔法对身体的保护，让男孩变成了一只猫，变回来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男孩需要漫长的时光来修养。

波特学徒甚至在这创伤中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只会闯祸的小黑猫，男孩没有家人，出于Master的照看之责，斯内普照顾了小黑猫一年多，学徒才从这种形态下恢复过来。

男孩的学徒期已经在几个月前就结束了，在通过了测试后，见习Master Potter申请了休假，说自己要出去走一走，看看在自己的人生里，除了里德尔之外，还有什么，再决定自己未来作为Master的精修方向。总部批准了这份申请，于是，十多年的相伴后，斯内普告别了自己的学徒，在将近不惑之年，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人生。

小镇，郊外，旅馆。

斯内普在傍晚来到这家郊外的小旅馆办理入住，男人刚刚在附近的森林里采集了一天魔药材料，临近天黑才找到这处落脚点。

“这位先生，晚上可能会有客房按摩服务，如果您不喜欢，到时候拒绝就可以。”旅店接待员带着蜜汁微笑递给男人房间钥匙，在办理完入住之后才提起来这种事情。

“不必了，我现在就拒绝这项服务。”男人挑了挑眉，语气平静的拒绝。

“这个可不受我控制，先生，”接待员还是带着那谜一样的微笑，“不会太打扰您的，而且，没准您会喜欢的。”

斯内普黑了脸，要不是当下天已经黑了，要不是口袋里的魔药材料不适合经受太多魔法波动，要不是这是方圆几里唯一的旅店，他一定转身就幻影移形。“我说过了，我拒绝，如果你们执意骚扰，那就后果自便。”

带着最后的威胁，斯内普转身踏上了楼梯，然后在进入房间后就用魔咒死死的锁住了门锁。他确信，现在，即使那个客房服务拿着钥匙，也不可能来打扰他了。

夜晚。

斯内普警觉的睁开眼，攥紧了放在枕边的魔杖，他感觉有什么人闯了进来，在他明明加了防护之后。

巫师吗？男人绷紧了神经，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然后，在几乎微不可闻轻微脚步声后，斯内普举着魔杖，看见了——

一只黑猫？！

黑猫灵巧的跳上床，抬着爪子就要对着人按（踩）摩（奶），却在意识到自己正被人用魔杖尖怼着的一瞬间顿在了原地，直接炸起来了猫毛。

斯内普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了理智，看着光线下异常眼熟的黑猫，语气不善，“见习Master Potter，真是月光下的美好相遇。”

“Master. ”变回人身的见习Master Potter站在床前，行礼起身后脸上满是尴尬。

“这就是你的到外面走一走？”

“Yes，Master. ”

“解释。”斯内普语气简短，带着命令的味道。

“就是，就是，静一静，想一想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做一只猫渡过一生吗？！”斯内普简直要气笑了，看着眼前一步步领着长大的男孩，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培养都不如养一只狗。

“不是的——”男孩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淡淡的哽咽声让话语愈发可怜。

“不是什么？！”斯内普抓住男孩变回人身后还留在脖颈上的猫项圈，“带着这个！你还能想要什么？！”

“我——”男孩的话语吞吞吐吐，带着太多的犹豫与隐瞒。

“行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见习Master Potter. 我已经不是你的Master了，你不必对我汇报什么。”没有再逼迫什么，斯内普松开男孩，“好好享受你想要的。”

“别——”男孩的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带着一份决绝，闭上的眼角有泪痕划过，“我不知道怎么办——那一年多的照顾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类似自嘲的哭笑，“在恢复记忆后，我没法面对这个，面对这份贪恋，您是我的Master啊！”

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那里全是绝望，“我想念那些日子，那些在炉火前，做为一只猫的日子。赫敏和我说，我会如此，只是因为得到的太少了，因为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太多的温和相待。”男孩喉咙里挤出干巴巴的苦笑，“可是万事通小姐也没法答对所有的问题，两年多了，作为一只猫，我看着无数的旅客来来往往，他们对我都很温和友善，但是，他们都没法给我我想要的。”

“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Master，今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意外。”男孩转身告辞，化身成一只黑猫就要从房门下的猫洞钻出。

“你想要什么？见习Master Potter？”

男人静静的坐在床沿，月光下的剪影拉的老长，黑猫转过身，就着月光，眨着绿眸幽幽的看着男人，过了一会，男人叹了口气，“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男人拍了拍床，在枕旁召唤了一个猫窝，“过来吧。”

犹豫了一会，黑猫缓缓的靠近床，试探着观察了半天，才跳进猫窝，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晚安，哈利。”就像几年前照看小黑猫时一样，男人摸了摸黑猫的毛发，对着男孩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