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肯冒这么大风险过来,大概也是为了某个我不知道的目的吧……
我突然觉得这一个我活得还挺累的,有数不清的目的和计划。和他比起来,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懒。
“那么,有请最后一位证人——”
旁观到现在,我差不多明白了,巫师的法庭里没有律师的位子,因为有吐真剂在,不需要律师盘问证人,也不需要辩论,直接听被告和证人自己说就可以了,然后再由法官直接裁决。
这也是为什么,主持一场审判的法官有三四个吧……不过,这最后一位证人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又在情理之中。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于是,我在法庭上再次与这位传奇巫师相遇了,当然他的名字一出来,已经很气势惊人了。出现在公众之前的他,气场和在学校的时候完全不同,怎么说呢,很有那种正方大人物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黑蓝色长袍,几乎有点格林德沃的气质,感觉他一出现,审判厅里的气氛都变了,台下的窃窃私语声也都消失了,老实说,他看起来才更像威严的**官一点。
嗯,我不记得我有没有提过,不过格林德沃在我的世界里,是一位比较传奇的总统。但是……对他的评价两极分化的很,因此你们能猜到这位总统的风格。
和魔法世界的他唯一的区别就是,还没开战。
我悄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好奇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却发现他正好也在看我,那双蓝眼睛在火把映照下闪闪发光,却很冰冷……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我什么。
我有点心虚,中断了和他的视线交流……这让我很好奇,因为我很少会有心虚的感情。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邓布利多能看见我的内心深处,那些被我深深隐藏起来的、异类的特质,就连里德尔都没有看出来的特质。
啊,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可能是个比格林德沃和黑魔王还要恐怖的怪物。
“那么,对于5月17日晚的袭击,邓布利多先生,您是目击证人之一?”
“是的。”邓布利多不再看我,而是面向那名似乎在帮我的女士,神情自若地回答。同样地,他的回答也是服用吐真剂后做出的。
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哈利在五年级受审的时候,一看见邓布利多进来就觉得心里踏实了,但我反倒是更紧张了。
因为和哈利不同,他不是来帮我的。
“请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们接到学生的报告,在霍格沃茨城堡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里检测到了黑魔法痕迹,并在那里发现了里德尔先生和一只蛇怪,并且,我们发现桃金娘小姐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邓布利多平静地叙述着,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他这种反常的平静,其实和杀人凶手对某个人动杀意的时候,那种平静很相似。
屠龙者终成恶龙?不知道我的推理有没有错。好像邓布利多原本的设定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
这是情感水平低给我带来的好处之一,我可以看清很多东西。远比有感情的人多得多。
“你亲眼看见里德尔先生袭击了、或者是操纵蛇怪袭击了桃金娘小姐吗?”
“没有。”
“那么,你亲眼看见里德尔先生打开了密室吗?”
“……没有。”
“里德尔先生,”那名女巫忽然转向我,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当时,你是怎么对你的教授解释的?能将你的话重复一遍吗?”
“嗯……我说,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你们信吗?”
“这是他的原话吗?邓布利多先生?”
“是的。”邓布利多回答,然后看向我,眼神又冷硬了几分,而且夹杂着某种质问,我仍旧是带着一点好奇和期待地看着他。
望见我这种眼神,他显得稍稍有点迟疑。
“你们当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没有。”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那位女巫微笑了一下,重新转向我,从她的眼神暗示中,我恍然明白了里德尔的安排,“里德尔先生,既然你没有机会把真相告诉任何人,接下来……你能对着法庭重新解释一遍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我下意识地想看一眼里德尔现在的反应,不过想到邓布利多还在盯着我,为了不连累他,我忍住了。
看来里德尔真的是相当信任我,那么我必须努点力,编个像样的故事了。
“昨晚……我正在进行例行的级长巡视,”我努力回忆着小说中的剧情,还好,我的记忆力一向不错,“然后听见二楼的女盥洗室有动静,为了查看是不是还有学生逗留在里面,我打开了门……接着,我发现有一只不受控制的蛇怪袭击了桃金娘小姐,我在分院的时候便知晓自己有斯莱特林血脉,于是想着或许能帮上忙,尝试着命令蛇怪,却失败了,没能救下这个女孩………”
听完我的话,法庭顿时一片唏嘘——这完全是想把故意杀人洗成无罪!在混乱中,我趁乱看了一眼里德尔的方向,尽管他的半张脸都被兜帽遮着,但他的嘴角……似乎有几分上扬。
我知道他喜欢这种戏码。
邓布利多当然是激烈地反驳了我的话,并且质疑对我使用的吐真剂是否有问题,当然,里德尔为我安排的“辩护律师”轻松地为我摆平了这一点。
“在听取您的证词之前,邓布利多先生,”女巫十指交叉,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们必须搞清楚一点——吐真剂无法分辨偏见,假设您对被告存在偏见,您的话是不会被判别成谎言的。您刚才说,您从被告童年时代的看护人那里得知他品行恶劣?能详细和我们说说吗?”
“这正是我想提醒在座诸位的,尽管里德尔入校以来表现优异,称得上一名模范学生,但我从他的看护人——科尔夫人处得知的情况并非如此……”
接着,邓布利多开始给法庭讲述那段里德尔童年时代的所谓“劣迹”,其实在我看来,这些小小的报复还算可爱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孤儿院,你还能要求什么?恶魔活下来,普通人运气好能活下来,而圣人都死光了。
里德尔所做的事情,其实有的都没有我那个时代的小孩子恶劣,我怀疑要是打开油管和X的某些视频给他们看,这些保守的老古董们能吓晕。
当邓布利多讲完他的故事的时候,众人还在回味,但那名女巫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您——或者这名科尔夫人,亲眼见到里德尔先生吊死了那名孤儿的兔子,并将两个无辜的孩子骗去了一处岩洞吗?”
“没有,但是……”
“所以和昨晚一样,您并没有亲眼见到,却武断地认为里德尔先生是一名品行恶劣的孩子………”女巫用手指敲着卷宗,然后抬起头向邓布利多冷冷地笑了笑,“我可以这样认为吗?”
审判席上的巫师们纷纷皱起了眉,邓布利多估计也看出来,这名女巫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没再开口,而是再度带着谴责的目光望了我一眼……我则继续装傻。
也算不上装傻,我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如果里德尔先生是无辜的,我想有一个最浅显明了的手段可以证明这一点,”邓布利多转换了攻势,“我们应该测试他的魔杖。事实上,截至目前,我们谁也没有见过里德尔先生的魔杖。”
“里德尔先生,你对此怎么解释?”许久未发话的那名法官终于开口了,而且一上来就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嗯,我总不能说我丢了?也许可以?反正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但是未免也太假了点,万一邓布利多继续纠缠……
“你们不是已经拿走了吗?”最后,我决定声东击西,“我的手机。”
听见这个陌生的名词,众人纷纷伸长了脑袋。
旁听席上,一袭黑袍的里德尔也调整了姿势,似乎在很专注地倾听着我接下来的话。
而我此时在思考我是不是真的要给他们看我的油管账号了。我应该没有关注一些奇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