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 第4章 1.3天气预报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今日电台。下面为您播出的是今日天气：A市多云转阴，有阵雨或雷雨。”

关着的车门，配上日复一日的播报，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高二刚分班的高考预备走读生的日常。

余铭听着车上电台播放的天气，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天一直在下绵绵细雨，明明梅雨季已经过了。

“请市民外出记得带上雨具，免得淋湿伤了身体。”

余铭随口回了一句：“收到！”

开车送她去学校的妈妈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今天温度20-7°C，温差较大，请市民朋友在早晨和晚间多加衣服，注意温度的变化，今天风力小于3级，森林禁止野外用火。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今天的天气预报到此结束，明天再见。”

广播上的天气预报还在继续播报，感到有点闷，余铭给自己旁边的车窗开了个小缝。

刹那间，清凉的风灌入车内，带来一阵阵的清新空气。风吹动发丝，掠过脸庞，余铭感到了一瞬间的畅快和舒爽。

“关上吧。‘春捂秋冻’，这都九月了，小心着凉。”秦曼一边开车一边嘱托。

“哦好。”余铭没有表情的应了母亲的话，又默默的把窗户关上，并在心里记了一笔：下车之后一定要大口呼吸，把刚才没有吹到的风给它吹回来。

“你去学校之后要好好听讲，认真完成作业，不要花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的人身上，听到了没有？”秦曼并不打算“放过”余铭，继续了她的嘱托。

余铭漫不经心的应答：“好好。”

车里随之而来的是两个人接近10分钟的沉默。余铭在车里漫不经心的靠着靠枕闭眼休息，秦曼也没有继续开口说别的话。

也对，除了学习成绩，秦曼似乎并不关注余铭的一些课外生活。

“一定要好好听课啊，按时吃饭。”听到秦曼的声音，余铭知道，这是到学校南大门了。

“好的，我知道啦。”马上就能下车了，余铭高兴地回答，进学校就意味着自己拥有了14小时限定版自由。更加让人心情愉快的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活动课的周三。

从门口到四楼教室的路程中，有一段林荫道。

每年秋天的时候，两排的树叶随着天气的下降开始出现从绿色到橙色最后到黄色的过程。现在是绿色和橙色分半的季节，路过这排树时，竟然飘起了两滴雨。

叶子在沙沙作响，但是林荫道两旁的大树依旧伟岸。余铭不禁想到三毛的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

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余铭随着一年多的肌肉记忆，已经看到了写着“成中9班”的门牌。

能看见门牌，教室的门没有被打开，这说明到了的人不多。

不错，今天来的够早。余铭心想：看来今天可以偷偷在早读开始前做点别的摸鱼了。

余铭推了一下前门，“吱呀”，猝不及防的，她听到了门轴转动的声音。顺着开了的缝望向里面，零星坐着几个人。

回头看了一眼门，转轴处应该是用久了，所以才会发出“吱呀”的声音。抹一些油就好了，只是余铭没有印象这个门，它是因为自己开了，所以突然变老了，还是一直如此。余铭感觉平常自己并没有听过门轴发出叫声。

在门口停下来也有点奇怪，余铭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你来我这做什么？”王浔很奇怪的发问，语气生硬。说完，她想起了什么，转头抬了一下下巴，补充道，“你位置在我后面。”

这才想起来昨晚刚换了座位的余铭感觉到有点点尴尬，她把两鬓因为太短没有绑到马尾上的头发重新捋了一下。

新同桌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你来的挺早”余铭把书包放到了自己的凳子上，点评道。

“还有十分钟就七点要开始早读了，鱼。”前排的王浔转头看向余铭。

……

破冰了……

沉默了片刻，“这不是难得来早一次嘛，感受一下起早的魅力，今天我是鲁迅本讯好吗？”意识到和王浔关系好转后的余铭轻轻拍了一下王浔的肩膀。

“你昨天试卷写完了？”王浔转向余铭，问道。

“嗯，昨天写完了。”余铭从书包里一张一张慢慢的拿出所有试卷，清点般地放在了桌子上，“都可以打麻将了。一对英语卷子，要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病啊，我可不要！”王浔回过头，并且把椅子往前移了移，“你那个试卷离我远点，可不能再多了。”

教室人来的不多，现在非常安静，大家静静的听余铭和王浔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同学纷纷笑了起来。

“鱼你好幽默。”

“谁家好人拿试卷打牌啊？”

“一大早让我听见这个对话真的是我早起的福报”

“谢谢你们给我带来快乐哈哈哈哈哈哈”

……

周围同学一句句话蹦了出来，大家交头接耳的对早读前的这段对话进行了点评。

班上这个时候陆陆续续又进来了许多人。那个突然“变老”的门静静地一直开着，没有人再去动它。

“每组组长收一下各科作业，交给课代表。”江辰看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打破了班里的欢声笑语，说道。

“我的直接给你还是给任远？”

任远是余铭他们组的组长，也是班长之一。不过江班长还兼职了英语课代表一职，任远没有别的职务。

“给我吧。”江辰看了一眼余铭，“你放我桌上就好。”

“啧啧，不愧是张老师严选好学生。谢谢你的‘特权’啦。”余铭一边加重了了“特权”两个字的读音，一边顺手把卷子放到了江辰的桌子上。

江辰感觉自己的同桌脑回路很神奇：什么人做了一年多的的同学，只是换了个座位，就在不到24小时内又是做了自我介绍，又是给自己起了好几个新的名头。“你挺有意思。”江辰笑了一下点评道。

“啊。”余铭意识到江辰在和自己说话，不过听不出来是不是好话，回了一个语气词。

“真是罕见啊，江班长会开口搭你话。”来交小组作业的杨晴刚好听到了这段对话，对余铭说道。

“真是罕见啊，稀客呀杨姐，平常下课都找不到你的。”余铭学着杨晴的口气，模仿到：“真是罕见啊，什么作业还要我杨姐亲自来交啊。”余铭又打趣了一句。

“你现在天天能找到我，我每天都要过来 ‘亲自’交作业，幸福吗小鱼？”杨晴顺着余铭的话接了。

“不敢幸。”余铭抱了抱拳。

“拜拜”

……

插科打诨间响起了早读铃。

张以贺，张老师，英语老师，穿着黑色碎花连衣裙，走到了班里：“你们早读，早读结束前十分钟听写。”

江辰把作业放在讲台上，张老师点了点头，随后在讲台前批起了作业。

张老师有两个英语课代表。一个是杨晴，杨晴负责对接老师，还要检查小组长的课文背诵，会帮忙批改大家的听写本【注1】。另一个是江辰，由于江辰也是班长，平常很忙，所以只负责收作业的任务。

……

“准备默写，我点两个人上黑板来。”张老师抬起头。

大家纷纷拿起了自己的默写本，余铭正准备把抽屉里的本子放到桌子上，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的张以贺对上了视线……

“余铭，我早上刚好批到了你昨晚的卷子，正确率不错啊，有进步，你上来默一下吧。”张老师看向余铭，又发现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后她说：“你们换座位了？那任远你也上来，就你俩了。”

果然，默写点名这种时候谁和老师对视上谁倒霉。

周围的同学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点到自己，不然一不小心得“喜提”一份晚自习重新默写大礼包。

“今天默什么来着？”余铭小声的问江辰，随后站了起来。

“第二单元的词组。”江辰拿出了笔，小声的答。

老天爷，完蛋了。

想到自己昨天只顾着赶作业，忘记复习词组的余铭顿感头皮发麻，正好赶上昨天对了一下英语答案，天要亡我。余铭心想，不情愿地走出了座位。

“别磨蹭了，快点上黑板。”张老师催促道，并举起了课本，准备报单词。

路过王浔身边时，王浔偷偷轻拍了一下余铭的胳膊，小声对她说：“加油，祝你好运。”

坦然面对事实，余铭硬着头皮站在了黑板前。

“关于某事的辩论”

“扫除，消灭”

“明白，理解”

……

终于，在听到第三个词组的时候，任远写到了黑板靠近余铭的一侧，余铭看见任远离自己很近。

“任班长，行行好，救救我。”【注2】余铭对任远说，并双手合十。

任远看向了余铭身后，说：“很难救你，张老师看着你了。”

“自己写自己的啊，不要想着看周围同学的。我在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余铭把头转过去，做完一看就又没复习，今天这个默写你晚自习自己重新默一遍。”余铭发应过来张老师在看她。

“阿门。”任远学着余铭也双手合十。

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了。

“怀疑某人某事”

“在某某方面急剧减少”

……

一个一个词组接连不断的从张老师口中冒了出来，只间隔短短的恰好写完的几十秒，并没有给大家可以停下笔慢慢思考以及喘息的机会。

“今天就到这里，杨晴安排一下批改，错超过三个的晚自习重默。”张以贺宣布完就带着卷子和课本走出了教室，干脆利落。

外面还在下雨，一整天的好心情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回到座位上，余铭也提不起精神。又是心情不好的一天，上午坏。

……

相比之下，今天那两节连上的讲评试卷数学课就轻松了许多。上周周测余铭没有出现看错数字、算错加减乘除等低级失误，所以分数还不错。

快下第一节课时，数学周浩宇老师宣布了一件事情：“我拉了一个数学分数，从今天晚上开始，几个五次周测平均一卷135，二卷30分以上的同学每天晚自习前十五分钟给大家讲一道压轴题，就在后黑板。前一天把题目抄上去，第二天讲。”

余铭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数，137 32。要讲题了，少15分钟的娱乐时间。

来不及多思考，周老师又说“余铭，今天从你开始。你竞赛奖项多，普通话标准，打个头阵。讲完你顺便排一下后面几天的顺序。”周浩宇就这么走出了教室，没给大家消化这个新消息的时间。

快出教室门时他还不忘补了一句：“下节课讲评最后两题和附加卷。”

普通话标准？余铭感到很纳闷，这什么时候也是对第一个讲题人的要求了，成中还歧视语言吗。

这很显然是老周正好看见我了，没想起来别的同学。余铭有些愁闷。

“江班长这个位置真的不行，怎么刚来一天就被cue了两次了。”余铭趴在课桌上转着笔，嘟嘟囔囔道，“再被点三次都可以集齐神龙了。”

“你说我什么？”江辰问。

自己的嘀咕被听到了，余铭有些不好意思：“没说什么，说这个位置真的不错，刚坐着一天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没有死角的照顾。风水宝地，堪比石狮子专座。”

说完，她拿起了一支笔，在草稿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江辰盯着余铭碎碎念的嘴，浅笑了一下：“说明你运气很好，任远以前坐在这里，都很久了，他可不经常被老师点。”

“没错，说明这个座位和你很有缘分，它遇见了它真实的主人，激活了他的被动效果。”不知道任远是什么时候回头加入了讨论的。

“你真的是假期游戏玩多了。”杨晴也走了过来，吐槽任远。

“哪有，我是好学生。”任远冲着杨晴笑了笑。

“是啊，老张钦点班长。”杨晴回了任远一个更开朗的微笑。

想到了什么，余铭立马接上：“那可不，江班长也是张老师严选。”

江辰没有接话，倒是杨晴接上了：“你也是老周严选好学生。”

“快别提了，周老板应该只是正巧看见我了，今天是什么干旱节吗？真的是小鱼的受苦日。”

“啧，我发现了，你是真的很会起名字，不限物种。你不去文科班可惜了。”

“小鱼你题目挑怎么样了？”前排的王浔转过身来。

“随便吧，明天讲题这都快放学了才告诉我。”余铭无奈的说，摆了摆手，又补充，“他下节课讲附加题的时候我再找找吧。”

“你不听课？”一直没有说话的江辰突然冒了一句。

大家安静了起来，余铭疑惑的放下了手中的笔：“你是氰基丙烯酸乙酯吗？怎么你一说话周围就没声了？”

“牛”

“厉害”

“six”

刚才安静的众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对着余铭说。

“这次附加卷我都会做。”余铭做了简短的一句解释，她甚至没懂自己为什么要和木头人说这些。

随着预备铃的响起，周围人纷纷准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余铭飞速的说：“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啊。”

……

“今天课就上到这里了，余铭晚上别忘记把题目写上去。”

“等过一个月的时候会有个数理化测试，选拔一下竞赛班的学生，所有人都要参加。考场已经出来了，一会儿下课后课代表来我办公室拿。”周浩宇说完，带着他的教具们离开了教室。

“God bless you！”

余铭拉住了王浔正准备伸过来的手：“打住。我可没有打喷嚏，别整漂亮国那一套啊。”

任远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余哥，你这脑回路可以。”

余铭算了一下年龄，意识到什么：“任远你比我大吧。”

“对啊，但我敬你是哥们儿。”

任远说着，正准备和余铭进行一个简略版桃园三结义——握手交友。

“你晚上要默写，别忘了。”还没来及握手，江辰冷冷的泼了一盆凉水。

余铭从桌肚里面拿出了那本数独，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并决定再也不参与这个弱智的讨论会：“谢谢你的提醒，你可真是我们认真负责的江大班长。”

“不用谢。”

“我敢说你也敢答。”余铭动了动嘴，几乎没发出声音。

“什么？”江辰没有听清楚余铭说的话，但是直觉不是好话。

“没什么”余铭摆了摆手。

“小鱼可以啊，才一天不到能把江辰的嘴撬开。”杨晴笑着鼓起了掌。

“对啊，江班长一年也说不了这么多话。”王浔干脆把椅子转了180度，直接面朝余铭坐着。

“江辰的嘴又不长我身上，和我什么关系嘛。再说了，说话不好吗？”余铭无奈。

“拜拜，小鱼，看来你不够懂。”杨晴边说着边离开了阵地。

“什么，为什么我不懂？”

“鱼鱼，周末出去玩吗？趁着刚考完月考，后面更没机会出去玩了。”王浔问。

“好呀！你去玩密室吗？”终于，余铭抬起了头，注意力转移到了聊天话题上。

“去啊去啊，但我会拖后腿，我不擅长推理。”

“没关系的，随便玩一玩，我也不厉害。”余铭把手放到了王浔的手腕上，“再喊几个人，人多好玩。”

“杨晴，周末去不去密室！”余铭冲着杨晴的方向喊了一句。

“你们几个人？”

“目前就我和王浔。”

“加我一个。”严子默举起了手。

“还有我。”任远加入了密室逃脱小队，“杨晴一起来玩呀，江班长也一起来嘛。”

江辰看了看余铭，正好对上余铭的眼睛：“好。”

“真难得啊，江辰也来。周六可以吗？周日我要上补习班。”杨晴说。

“那就这周六上午十一点万达见，吃完午饭下午去密室。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余铭高兴的合上了书，站起来拍了拍王浔，“走啊，提前结束体活课，我们吃饭去。”

“走吧，记得带伞。”

……

南方的秋天仿佛一幅泼墨山水画。雨滴漫不经心地落下，轻轻敲打着屋檐和树叶，像是流浪乐手在谱曲，随性但不随便。

四散在小道上的是青春期的孩子。

……

余铭回到了教室。

黑板旁边的那个海绵板似乎多了点什么。余铭走近了看，发现选拔考试的考场考号已经被彩色小图钉钉在了上面。

不知不觉中，江辰来到了余铭身后，也看向了那张纸。

“N2……A1Y？啊？啊？”余铭读出了自己的考试号，手指放在了考号上面，随着自己的朗读慢慢移动，“学校玩这么抽象？”

“嗯。”冷不丁听到江辰的声音，余铭吓了一跳，回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都没声儿。”

“挺久了。”江辰说完就回到了座位。

回到座位上后余铭又看了一眼江辰，她点了点头，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你很适合去密室，帮我们对抗NPC。”

“题目抄上黑板了？”

“哦对对对！谢谢您，您是成外9班唯一大好人。”余铭拿起自己的数学竞赛书【注3】准备去往后黑板，顺带从前面绕圈拿了一支白色粉笔。

粉笔在黑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外面的雨势变小，白色的粉末随着后门飘进来的秋风飞扬，落在了余铭的手指和袖口上，绿色的长袖校服上留下了几道白痕。

把题目抄完后余铭搬起了旁边的凳子，在题目最上方写下七个字：《重生之这题秒了》，又在底下写道：《擂主余铭》。

“怎么样？”余铭拍拍手，问附近的杨晴。

“还行，除了我看不懂，没有什么别的缺点。”杨晴说，又抬头看了一眼，“我建议你换个标题，周哥是不会说什么，保不准老张又要骂你。”

“没事，又没犯错，我去洗手间了。”余铭挥挥手。

……

看了看黑板右上方的电子表——为了高考公平，A市所有做考点的高校都已经安装了统一的电子表。

还有一会儿才上课。时间刚好，还能先默写一部分英语。

张老师的重默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自己默，要求抄下来中文，然后自己写就行；另一个是找个同学报中文。

余铭不想抄，她转头，把目标定到了旁边端正坐着的江辰。为了避免《你好，我叫余铭》的事件再次发生，余铭就这么看着江辰，并打起了腹稿。

江辰的衣领和袖口一尘不染，仿佛刚刚从洗衣店取回。T恤的三个纽扣全部扣得整齐，透露出一丝自律的气息。嗯，还有强迫症和洁癖的气息。

……

就这么想着，“怎么了？”三个字绕了一圈，从江辰口中传到了余铭的耳中。

很好，比昨天的打招呼翻车事件还尴尬。

“你有时间能给我报个听写吗？”

……

注1：高中的听写一次只有三十个词组不到，老师会让课代表自己安排批改的事情，课代表会下发给几个英语不错的同学，批改起来很快，不存在老师失职之类的。正常试卷、作业都是老师亲自批改的。

注2：这里是我写的小说情节，不要带入三次元。无不良引导，还在上学的读者朋友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想走捷径。要多读书，多看世界。

注3：竞赛书和竞赛选拔不冲突。竞赛选拔是新学期的竞赛课选拔上课的学生，女主在前一学期是数学竞赛生，所以有相关的书和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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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3天气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