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 第5章 1.4暗流涌动

“哇哦！小鱼好样的！”王浔评价道。

“那你和辰哥换个位置，你给我报也一样的。”

“不了。”王浔摆摆手。

“啧啧。”旁边的任远鼓起了掌。

“哇哦！”严子默不知道从哪里就冒了出来，并捂住了嘴，明明座位没有离得并不近。

“差不多得了啊，都退下吧。”余铭想笑，又忍住了——怎么会有人。

毕竟江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出准话。余铭心想：不行的话就自己抄一遍，然后密室的时候坑一把；行的话省时间，虽然有点子坏，但就是莫名想给江辰化冰。

“不是要默写吗？”桌子被敲了一下，“本子呢？我给你报。”

“好的好的！慈善家。这就来也。”余铭翻出了本子。

……

差不多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上课铃响起了。

“你们要重新默写的人，要在课代表面前默才行啊。没有的话就重新到课代表面前默一遍。”张以贺突然出现在教室前门门口，伴随着上课铃的响起。她宣布了这一通知，打破了晚自习本该有的寂静。

一部分需要重新默写的人在底下小声的埋怨了起来，毕竟之前没有这样突然的新规定。

几家欢喜几家愁——

“又得重写，太烦了。”

“就是啊。”

“太好了，还好杨课代表是我同桌。”杨晴的同桌拍了拍胸口，庆幸地说道。

……

听到张以贺这个临时消息的余铭顿觉不爽，她不喜欢所有意料之外的事情，这打破了她自己小宇宙维系的平衡。

“哗——”干脆利落地撕下了刚写了一半的纸。

这个操作显然吸引到了周围同学，大家纷纷看向余铭，顺便借这个小插曲聊起了天。

“你撕它干什么？都写一半了。”王浔问。

“重写啊，下课了找小羊重默。”

“都安静啊，严子默管一下班级纪律。”打断了班里的交流声，张以贺离开了教室。

看起来张姐没注意到后黑板新添的字。余铭对自己的创意感到满意，又能保住一天。

“静一静！！”严子默身为纪律委员，喊了两声表示了一下。好在重点班的学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严子默：一款乐观开朗牌大嗓门，分管班级前门钥匙和班级纪律。老师的好助手，同学的好助攻，伟大的“工具人”，中枢命脉。除了名字中带有一个“默”字，并不和“默”沾边。

【我也是英语课代表】

一张纸条猝不及防地贴在了余铭撕下来的默写纸上。

“我忘了。”余铭对上江辰的眼睛，认真乖巧地做着口型，“对不起啊。”

“。。。”如果沉默有声音，这会儿江辰的沉默一定震耳欲聋。

【走吧，能陪我去隔壁空教室写完吗？】余铭先发制人，并好心的戳了一下她的倒霉语音工具人同桌。既然开始了，就干脆默完了再做下一项，卡着任务不舒服。

没再回复小纸条，江辰带着书走了出去。

看明白了江辰的意思，余铭也没多做逗留，她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今晚的作业，并多带了快完成了的数独本跟着出去了，准备今晚留在隔壁空教室写完作业直接回家。

看着抱着书本进来的余铭，江辰轻微动了一下嘴唇，但没有说话。

“来吧。”余铭坐下后说。

“好。”

……【注1】（脑补一下报听写，实在是没什么好写上去的，总不能一个个罗列高中英语词组表。。。）

落笔写完后很久没有听到江辰的声音，余铭抬头道：“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江辰合上书，看了一眼余铭带来的东西——一本《高中数学竞赛培优教程》和一本绿色的《高等数学（上）》，还有一本数独。忽略那本消遣时间的数独，江辰问：“不是找好题了？”他指了指余铭放着的书。

“随便写写，等试卷写完后消遣一下。有时候附加题这些的洛一下【注2】方便。”余铭扶了一下眼镜。

“数独是？”临走前江辰又问了一下。

“剩一点点准备写完，你喜欢数独吗？”余铭翻开旧的那一页，正准备写完。

“没怎么写过，要很久吗？”江辰拿了凳子坐在了余铭前面。

“不用，很快，就30秒，剩了十个空不到。要不你等我写完，帮我把这个带回去？”说话间余铭又填了两个数字。

没有回答，江辰只是看着她刷刷地往纸上写。

“我写好了。”余铭抬头看向江辰，并挥了挥手，“拜拜。谢谢你！”

“你不回去？”看到余铭并没有起身的动作，江辰疑惑地问道。

“懒得动了，江班长。你帮我再把重默的带回去吧，就放我桌上就行。”一面说着，余铭一面把自己的本子递了出去，没有给到江辰拒绝的空间。

……

一个人的教室安静又舒服，为了不多浪费电，余铭只开了教室后面的小排灯。

时间飞速流逝，快进到了晚自习下课。

“余姐，刚刚周哥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余铭刚到教室门口，严子默就和她说。

“我知道了，谢谢。”和严子默并不算特别熟悉，余铭客气的回应了一下。

……

“我拉了一下表，加上你就三个人。你去排个顺序，周一、三、五晚自习讲题。”周浩宇指了电脑上面的名单，余铭看到上面有自己、任远和数学课代表宋天佑的名字。

“好的老师。”

“高二年级组老师们五分钟后来年级组长办公室开个会。”一道敲门声，夹带着一条通知。

周围老师们陆陆续续出去了，办公室空了许多。

“能给同学们讲明白吗？”周浩宇临走前问道。

“我尽力。”/“我给的。”

两道声音同时在办公室响起。

蓦地抬头，四目交汇，余铭和江辰就这样望向了彼此。

原来同一时间，江辰也在同一个办公室里。

余铭开始玩弄自己的手指和校服衣角，江辰也突然间蹲下来系起了鞋带。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确实会假装自己很忙。

“你前两天对答案的英语卷子没有下次。”张以贺出门前对余铭说，“别把心思放在给老师一份满分作业上。”

“收到。”余铭立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非常官方的回答，没等到张以贺的肯定，但等到了预备铃的响起。

……

没有再回到隔壁的空教室，余铭选择在九班的教室里完成剩下来的作业。

“不去旁边教室了？”王浔看到进班的余铭，感到惊讶。

“嗯，今天进度还可以，不去了。”余铭答。

“你后黑板那个题好难。”任远看到余铭不打算出去之后，关切地说，“我写了半个小时才写完。”

“看到这本书没？”余铭指了指刚从隔壁拿回来的竞赛书，“里面找的。”

“竞赛题啊，怪不得。”同是数学竞赛生，任远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解了半个小时，“我还以为是高考卷上的模拟题。”

“不是的。”

“安静！安静！”严子默的叫喊声和正式铃声一同响起，分不清哪个更大。

任远转正了身体。

【这个题很难吗？】思来索去，余铭决定问邻座的唐言心。唐言心不是竞赛生，数学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偏上，问她很具有代表性。

最关键的是：唐言心是语文课代表，好沟通。换句话说，就是“听得懂人话”的意思。

【有点的，感觉像是很难的压轴题。】

【谢谢小糖。】

【你确定要讲这个？】

【嗯，挑战一下自我。】

和唐言心礼貌了一个回合后，余铭还是没改题目。

她静静地准备着讲题思路……

“走了，回去了。”余铭拍拍前排的王浔。

“明天见。”王浔说。

“拜拜。”

“期待你明晚的讲题，余老师。”王浔打趣道。

“可不敢。”余铭之前给同学讲题，创下了听懂率百分之零的成就，班里至今还无人打破这项纪录。

“众所周知，小鱼讲不懂题。”杨晴补充道。

“明天我努力努力。”余铭笑了笑。

……

“今天将是一个阴天，云层较厚，气温在10℃至17℃之间。”

你瞧，又在念经。余铭心想。

“早晨和傍晚较为凉爽，请注意适当添衣。午后可能会有轻微的风，风速在每小时10公里左右，空气湿度较高，达到80%左右。”

和昨天差不多的重复词语，电台有的是漂亮话。

“若有外出计划，建议携带雨具，以防突然出现的阵雨。”【注3】

……

电台的女播音员声音沉稳，如秋夜的月光静静洒落，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身心，沉浸在她的声音中。

余铭果然睡着了……

“醒醒，你睡得真香，到学校了！”

“啊？哦哦哦，嗯嗯。”一串拟声词像打快板一样从余铭口中一个个冒了出来，“好的。”余铭抓了一下头发，开了车门。

很享受早晨独自去往班里的时光。真的是美好的一天，如果晚上不用讲题那就更美好了。

不过再熬两天，就可以去密室逃脱了。想到这里，余铭瞬间又“满血复活”。

……

余铭刚踏进教室，看到前黑板唐言心抄上去的简略版的课表：“完了，完了。我的劳技课书没有带来。”

“没事，老师不会管的。跟着大家做就没什么问题。”王浔拍了拍她。

余铭心想：你是没什么问题，你心灵手巧。问题是我还真不行，我手残。

考虑到刚破冰没多久的友情，余铭把心里话咽了下去，说道：“好的，到时候看看我们组其他人的吧。”

“没事，我借她。”江辰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对哦，江辰和你一个组。”

“谢谢。”余铭做了一个官方微笑。

注1：这里说明一下，并不是我本人不想进行描写。女主虽然外在性格比较开朗，但不代表她是一个不认真对待学习和作业的人。普高学生一般也不会在默写的时候开一些玩笑或者聊天等等，毕竟晚自习时间宝贵。

注2：“洛一下”这里的“洛”指的是洛必达法则。是高等数学上册前几章的内容，有时候用这个方法可以解决一部分高中的压轴题，但洛必达法则并没有出现在高中数学课本里。并不推崇高中生使用，不知道各个省份高考的评卷标准。

注3：天气预报不会每一章都出现，大家放心。这几章因为是时间密集型章节，所以都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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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4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