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 第9章 没良心

夏栀用蒋飞沉从任中华那里拿来的体温计测了体温：39.4℃。

顾嘉言不顾夏栀反对，执意要带她去医院。

他和蒋飞沉将今天的作业给夏栀塞进书包里，一个肩膀背着两个人的书包走在前面，夏栀垂着头披着宽大的校服跟在他身后。

蒋飞沉没有和他们一起去，他去老师办公室还体温计的时候顺便给两个人请了假。

夏栀拜托他去找找陈西柚，她对南城不熟悉，还喜欢乱跑，蒋飞沉应下，并让她放心，安心去医院。

等到了医院检查，由于夏栀中午就没有吃饭，医生说没有吃饭不能就医，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行。

顾嘉言买了草莓蛋糕，夏栀没胃口不想吃。

他又带夏栀去了医院旁边的便利店，关东煮，包子，油条，豆浆，面包，盒饭……夏栀都不想吃，她完全没有胃口。

顾嘉言实在没办法了，他把夏栀放在便利店餐角的高脚凳上，他坐在一旁将她转过来面向着他，将手里的草莓蛋糕放在桌面上。

“夏栀，一定要吃东西才可以去看医生。”他的声音低柔，这不是夏栀第一次听见顾嘉言这么温柔的声音，但她却觉得此时的顾嘉言整个人都莫名的温柔。

夏栀垂着头，整个人昏昏沉沉，感觉快要烧糊了：“没胃口，不想吃。”

“少吃一点好不好。”顾嘉言哄着她。

夏栀瘪着嘴不说话，低垂着头，整个人病殃殃的，身上还挎着顾嘉言宽大的校服。

“喝点稀饭好不好？”

夏栀轻轻摇晃着头。

“那喝点咸粥？”

他像是有无尽的耐心，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最后在顾嘉言的“糖衣炮弹”下，夏栀喝了半碗咸粥。

两个人重新去了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普通的风寒感冒，需要挂吊瓶。

但由于这个阶段流感盛行，所有医院床位紧缺，所以夏栀只能坐在走廊打。

“能靠一下吗？”夏栀带着口罩，一手挂着吊瓶，可怜兮兮询问坐在她旁边的人。

顾嘉言点了点头，他抬手给她把口罩鼻尖处捏了捏，把肩膀递给她。

夏栀轻轻靠在顾嘉言肩上，她现在可没脑子思考她靠在顾嘉言肩上这个举动有多亲昵，她都快被烧糊了，在靠上一个支点之后她便没了意识。

那只没挂吊瓶的手自然下垂，就这么精准落在顾嘉言放在膝盖上面的手心里。

顾嘉言眼睫颤了颤，手心里传来那只白皙小手温软的温度和触感，他动了动喉结，微微合动指关节，将她小手圈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之中迸射出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柔情。

……

蒋飞沉找了陈西柚好一会儿，最后在学校后面的黑网吧找到了她。

当时陈西柚给他发这个定位的时候，他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结果当他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儿戴着耳机玩飞车的时候，别提有多震惊了，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呼了口气：“不是我说，西柚……小仙女？”他似乎觉得这个后缀和现在在他眼前这个玩着游戏，旁边还放着江小白和西柚水溶C的女孩儿不符合。

“找我干嘛。”陈西柚淡淡瞥了他一眼，灌了一口混合酒。

蒋飞沉消化了一下他看见的场面：“不是，你……”他扶额整理了一下语言，“你来黑网吧，还喝酒，你还兑着喝？！”

陈西柚看着蒋飞沉一脸震惊的样子，她将放在椅子上面的腿放下：“‘潜水艇’你喝过？”

蒋飞沉智商还在线：“这和我喝没喝过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lou了，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喝。”陈西柚根本没在意他说的什么，自顾自说着。

“……”

刚刚教室后面的情况蒋飞沉也都看见了，他试探道：“你这是喝酒买醉？”

“你管我。”她又灌了一口，语气带着嚣张。

蒋飞沉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我不管你。”他也管不着。

见陈西柚没有要和他走的意思，他就撑着脑袋看着陈西柚玩游戏以及喝完那瓶酒。

最后陈西柚摔键盘起身：“不玩了。”

蒋飞沉跟在陈西柚后面，她身形不稳的时候扶一下她，见她准备进学校的时候，蒋飞沉赶忙拦住她，“陈西柚，你不会还要去学校吧。”

现在是七点，刚上晚自习的时间。

“我是好学生，不能旷课，嗝。”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打完她赶紧捂住嘴，小声道：“不能被发现喝酒了。”

好学生……是真的“好学生”啊，蒋飞沉在心里想，就算不打嗝，她这浑身的酒味就已经暴露了，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不然指定会被老师抓住。

蒋飞沉扶着她的胳膊肘，另一手掏出手机，“我让姜骆送你回家。”

其实他刚刚已经给姜骆发了消息，但他没回，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信息。

“姜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说着她抢过蒋飞沉的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

蒋飞沉看着空空的手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地面上被陈西柚摔成两瓣的手机，咬着牙低声道：“那我送你回家，你要是再给我耍酒疯，我就把你摔成两瓣。”

陈西柚半醉半醒被他真的威胁到了，因为蒋飞沉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黑，她从来都没见过，她乖乖跟蒋飞沉在学校门口拦车。

她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人：“那你给我请假了吗？”她小心翼翼询问。

“请了。”在她喝酒打游戏的时候。

陈西柚：“哦，那栀栀知道我请假了吗？”

“不知道。”手机都摔成两半了，他用什么联系。

陈西柚：“哦，那就好，那你别告诉栀栀我喝酒了，我要维持一下我小仙女的形象。”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

陈西柚：“也别告诉栀栀我去了黑网吧，栀栀没去过，她万一让我带她去那种地方，我很难拒绝她。”

“……”一直拦不上车且手机“身死”的蒋飞沉一脸黑线。

他一手扶着陈西柚，一手拦车，耳边一直传来陈西柚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这么幼稚，不会向老师告密吧？”

“栀栀和你是朋友，我和栀栀是朋友，等量代换，我们俩就是朋友。”

“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同生共死。”

“如果你告诉老师，我就告诉老师，是你带我去的。”

“老师一定相信我的话。”

“陈西柚。”蒋飞沉叫了她的名字，他第一次遇见话比他还多的人，之前都没发现。

陈西柚突然站的笔直：“到！”

蒋飞沉给气笑了：“安静一点。”

“哦。”

一说安静她真的安静了，直到上了出租车，蒋飞沉问她：“你家在哪？”

没人应。

“陈西柚。”

陈西柚半睁着眼睛转头看他。

“你家在哪？”

陈西柚看着他不说话。

蒋飞沉被她气的够呛：“你说话啊，祖宗。”

“不是你让我安静的嘛。”语气之中还带点委屈。

“……”

蒋飞沉刚想开口说话，陈西柚就开始哭，嘴里还骂着“渣男”！

蒋飞沉和司机叔叔两个人愣愣对视着。

最后蒋飞沉半拖半哄着陈西柚让她说了家里的地址，之后她就披着蒋飞沉的外套靠着门窗睡着了。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蒋飞沉死活叫不醒陈西柚。

“哎呀，你别动我，我头疼，我再睡会儿。”

蒋飞沉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直接把她背起来往她家门口走去，还好刚刚多问了一嘴她家的具体门牌号，不然又得是一番“大战”。

……

另一边夏栀迷迷糊糊醒了，手也从顾嘉言的手心自然滑出，顾嘉言看到这一幕，眼睫轻颤了一下，指关节微微蜷缩。

夏栀支起自己的脑袋，等待视线恢复清晰，虽然还有些难受，但感觉好多了。

“醒了？”耳边传来一声微哑的声音，她转头看见顾嘉言的脸庞，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安心。

夏栀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吊瓶还有半瓶：“这是最后一瓶了吗？”

“嗯。”顾嘉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夏栀看见，眉眼闪动了一下。

“谢……”谢。

“想吃蛋糕吗？”顾嘉言打断她的话。

“蛋糕？”

顾嘉言将放在一旁的草莓蛋糕拿到她面前，“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心情不好，有人给我说，在不开心的时候，吃一点甜食就可以开心一点。”

这个话，是那天晚上夏栀对他说的，他还记得。

看到了这个蛋糕，夏栀脑海里的记忆涌现，顾嘉言哄着她让她吃东西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她眼前划过，想着想着脸上慢慢涌出红晕，延至耳尖。

她看着顾嘉言修长的双手拆着蛋糕，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叉子，因为打着针，所以顾嘉言给她拖着蛋糕底盘。

路过的人说的话传入夏栀的耳朵里：“你看人家小情侣多恩爱啊。”

夏栀脸更烫了，耳尖红的像滴血一般。

顾嘉言自是将女孩儿的模样收进眼底，双目蒙上一层笑意，嘴角勾起一丝柔情。

夏栀没吃完蛋糕，顾嘉言给她把剩下的包起来，见吊瓶马上就要挂完，顾嘉言起身去找护士拔针。

坐在她另一侧的一个小女孩儿拍了拍她。

“姐姐，你和你男朋友好恩爱啊，刚刚你靠着他睡着的时候，他还握着你的手，我没忍住，趁着那个哥哥没注意用手机偷拍了一张。”

男朋友？握着手？夏栀大脑还在消化这个小女孩儿说的话，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儿就将照片放到她眼前。

夏栀瞪大了双眼，看着照片上面，她和顾嘉言的手握在一起，什么情况！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啊。

“姐姐，我给你把照片传过去吧。”

“啊？哦，好。”

等到她和顾嘉言一起取了药出了医院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跟在顾嘉言后面，她按着打针的针眼发呆。

“啊。”她又撞到了顾嘉言身上。

顾嘉言一脸无奈转过身子：“第几次了，夏栀同学，投怀送抱次数多了，不免让人会产生怀疑。”

“我没，我没喜欢你。”夏栀下意识就说出了这句话。

两个人之间出现沉默，女孩儿的话音刚落，顾嘉言胸口闷疼了一下，他黑棕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宛如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让夏栀有点招架不住。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嘉言动了动喉结，将两个书包往肩上揽了揽：“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栀满脑子都是那张图片：“我……我……”她泄了气，垂下头，整个人被宽大的衣服包裹着，显得她更加娇小。

“我是病人，你不能这么为难我。”她开始“无理取闹”。

顶上传来顾嘉言一声冷笑，“没良心”。不等夏栀反应，他又说：“车来了，回家。”

……

蒋飞沉背着陈西柚按了门铃，没人开门。

“……”冷风吹的他胳膊瘆得慌，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外套里面穿短袖。

陈西柚动了动，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微微扬了扬头：“来人，给朕开门！”说完立马将头重重摔在蒋飞沉肩上。

“……”蒋飞沉肩膀传来痛楚。

当他准备再次按门铃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两人面前，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眉眼之间和陈西柚有些相似。

“你好，这是陈西柚的家吗？”蒋飞沉问。

那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背里的女生：“我是她哥哥。”

“啊，哥哥啊，西柚哥哥？”蒋飞沉皱了皱眉，好像有点不太对，感觉像是在叫陈西柚，哥哥。

“我叫陈南梨。”他作势过来从他背后面接走陈西柚。

蒋飞沉也顺势将陈西柚递过去，谁知道陈西柚抱着蒋飞沉脖子不撒手。

“别动我！死渣男！滚开！”

蒋飞沉、陈南梨：“……”

“南梨哥，她……喝醉了。”蒋飞沉还是给陈南梨说了实情。

陈南梨见陈西柚不松手，就让蒋飞沉背着陈西柚进了屋里。

蒋飞沉要将陈西柚放在沙发上，但刚一放下她又立马重新回到蒋飞沉背上，勒住蒋飞沉脖子，小声嘀咕：“冰死了，还是这里暖和。”

蒋飞沉：“……”不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的陈南梨：“……”

蒋飞沉一脸无奈和陈南梨对视，陈南梨出声问：“你带她喝的？”

蒋飞沉立马否认：“不是我，我只是找到她，负责她安全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和她……不是，她跑出教室，夏栀担心她乱跑，让我找她的。”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在喝酒了。”

陈南梨看着蒋飞沉背着陈西柚，陈西柚不肯下来，他说：“你看着她喝酒。”语气之中带着责备。

蒋飞沉一时被噎住，因为这是事实。

“送去她房间吧。”

陈南梨带着蒋飞沉去了陈西柚的房间，看着满房间的地毯，他在门口脱了鞋，陈南梨也将陈西柚的鞋给她脱了。

蒋飞沉把陈西柚放到床上，这次她没闹，乖乖滚进了自己被窝，蒋飞沉彻底松了一口气，给她捻了捻被子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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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将药装进了书包，没让樊采春和程康德发现。

回到她的小房间里赶紧抓紧时间做作业，幸好今天有体育课还上了班会，作业不是很多，她写了一个小时就写完了。

她看到一旁的一堆药物，想起来今天在医院看病都是顾嘉言付的钱，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和顾嘉言的聊天框，上一次聊天还是两个人一起去蒋飞沉家里的时候约着一起走。

她在聊天框打字：今天的医药费总共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另一边刚洗完澡的顾嘉言看到手机里的信息，将手机掷在桌面上，看着镜子擦头发，脑海里浮现出女孩儿撞他之后说的那句话——“我没，我没喜欢你”。

“啧。”他胸口闷闷的，有气无处可撒，有苦无处可诉，自己做了那么多换来一句“我没喜欢你”，这种感觉真是折磨人，他低头自语一句，“真是没良心。”

夏栀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顾嘉言那边才回消息。

顾嘉言：659。

六百多？不是吧？这么贵！

夏栀在聊天框输入：怎么会这么贵啊，你不是在骗我吧！

当消息发出去之后，夏栀眯着眼睛看着聊天框顾嘉言发来的数字。

她狐疑将二十六键换成九宫格，按照“659”的顺序输入进去，显示出“没良心”。

“……”这人，怎么这样。

之后她想撤回消息也已经过了时间，干脆直接给顾嘉言转了95.9元。

“959”在九宫格打出是“有良心”，十进制“95.9”寓意“十分有良心”。

顾嘉言那边领了钱之后不再理她，夏栀也去洗漱吃了药，躺在床上回忆一些事情。

在知道她物理很差的时候，顾嘉言和蒋飞沉没有像之前班级里那些人嘲笑她，而是帮她一起将物理成绩提上来；在所有人都在讽刺嘲笑她身世的时候，他们俩义无反顾站在她这；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又贴心替她接水和找体温计，送她去医院……

她是真的很幸运，在南城遇见了他们。

突然觉得南城要比京西好很多。

……

顾嘉言躺在床上，也迟迟没有睡去。

想起第一次碰见夏栀的场面算不上美好，他当时只觉得她有些傻，拎着大箱子，大热天站在楼道里，头发丝因汗水粘在了额头上。

后来时长碰见她丢完垃圾就去喂小猫，然后回家，标准的三点一线，她眼眸澄澈不掺杂质，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能让人一眼望穿其中的纯净。

只要她站在那里，他就不自主的想要多看一眼。

再后来两个人成了同桌，她看着他花痴发呆，被他抓到了不止一次；想要去上厕所也不敢开口和他说，硬生生憋了一节课，最后还是他先开的口；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个草莓蛋糕。

其实他不爱吃蛋糕，但那次之后，他好像喜欢上吃草莓蛋糕。

明明班级里那些嚼舌根的话他听着都有些刺耳，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笑，玩，学习等等都不会受到他们影响，他觉得她很坚强，至少要比她看起来坚强很多。

那次下雨，他其实也没想着去买伞，但看她淋着雨进了商店，他也就莫名其妙跟去了，他通过付雨伞钱加了微信，她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的，想到这里他浅笑出了声。

回家的时候听见樊婆婆和程爷爷的吵架声，见她心情不好，又淋的湿漉漉的，心里一下起了一丝心疼，幸好那天口袋有个棒棒糖，就送给了她。

第二天起晚了，拉着她一起迟到，有些后悔，班里那些嚼舌根的人真的很烦人。

因为没交物理作业被物理老师赶出门外，又赶去操场跑步，他还以为她会伤心，等他赶去操场看见她和蒋飞沉那家伙聊的还挺开心，他心里莫名其妙有些生气。不过蒋飞沉那家伙向来如此，他应该不喜欢她吧？

接着她好像碰见了班级里能够说得上话的女生，叫什么郝涵，他之前都没注意过前面坐着的人，不过那个郝涵好像并不是真心把她当做朋友，她后来也发现了。

班里来了两个转学生，好像和她都认识，她怎么认识那么多人啊，好烦，想让她眼里只有他。

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场，蒋飞沉那怂货还敢提议去鬼屋逃脱，全程扒着他后背，真是没出息，还把她给推出去，还好他拽了一把。

不过蒋飞沉也真是，拿一个女孩儿挡在那些“鬼”前面，老子都心疼死了，下次再也不和他一起去鬼屋了。

不过从这里他也确定了，蒋飞沉这家伙是真的把夏栀当兄弟。

今天她在体育课受到排挤，真是服了那些人，有没有人要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管那么多，当时真想直接冲上去，抛弃蒋飞沉这家伙。

谁知道他想要抛弃的家伙还靠着他睡觉，他百般无奈之下提醒蒋飞沉让他给老师说和她一起接受惩罚，好在这人智商该在线的时候会在线。

再到下午她发烧了，整个人看着都快烧傻了，他实在看不下去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必须吃点东西。

她平时也不怎么扭捏任性，但让她吃点东西，他硬生生哄了一个多小时才喝了半碗粥，真他哥难伺候，关键是他还乐意伺候，哎。

脑海画面翻转，来到她没看路撞了他，话说她都撞了他三四次了，就这一次打趣了一下她，结果听见她说——“我没，我没喜欢你。”

画面停在这里，顾嘉言黑着脸把被子拉上来蒙住脑袋，在被子嘀咕一句：“没良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