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 第28章 立冬

闹钟响起，小圆醒来。起床，洗漱。

忙完去拿早餐，李玫让小圆去楼上添了衣服。下来她又嘱咐道：“今天立冬了，记得和小风过来一起吃个饭啊？”

小圆点头，露出的眼睛在笑。李玫摸摸她肩膀，一起走到门口把门推开看她出去。几个客人在吃早点，李玫笑着进去柜台后面。

程风家，开门进来，换好鞋子。茶几上已经倒好了水，徐徐冒着气。程风摆着饭说道：“喝点热水吧。”小圆微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暖暖的刚好。

吃过饭仍旧下楼。风很大，太阳昏沉沉的，小广场上没人。

他们走到健身器材旁，踏上漫步机。风肆意刮虐，两个人都系紧了帽子只留一圈脸。

踏了会儿下来往外走，他们又来到了那家大超市。

超市里仍旧是员工比客人多，两人推了车慢慢逛着。到饼干货架那里，程风取下她一只耳机说：“把口罩摘下来吧小圆，”他看着她，温柔坚定，“勇敢一点。”

小圆犹疑，手摇晃了下，却没有动作。

“就像偶尔小小出格一下。”程风微笑着，期盼地看着。

“偷偷的。”他说。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捏住口罩。看着他，他眼中希冀而喜悦。

她缓缓把口罩拉下来，露出了鼻子，嘴巴。他的眼中喜悦迸溅，从酒窝里溢出来。他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她跟着吸了一口，真的有点学生背着老师在课堂上偷偷干坏事的感觉。

虽然转出去时她又戴好了口罩。等到巧克力区，他又示意她摘下来。她仍摘了片刻，配合着他。仿佛一场游戏。

整个超市变成了校园和课堂，所有的工作人员成为老师，他们在一片严肃里偷一小会儿的懒。

这个游戏不知玩了几遍，她生出些熟练。而他的眼中笑意从来耀眼。

买了东西回去，到没人的地方，程风还是会示意小圆摘口罩。小圆摘下，深深吸了几口。和程风笑着，然后继续走。

到家吃了会儿零食，画画。然后程风做饭，两人吃过，便看剧追番。

晚上两人很晚才去的店里，没有骑车，路上买了点水果。这会儿不忙，老刘有事也走了。知道他们来，李玫已经在后面准备了。等门一响，掀帘见是他们，就笑说马上可以吃饭了。

桌上锅子已经热着了，咕嘟咕嘟冒着气。周围摆着些青菜、肉丸、毛肚、大虾······旁边的小车上也摆满了。“好丰盛啊。”程风笑着。李玫接过水果道：“你们先下点东西，弄蘸料。”两人依言做事。李玫进去后面，不一会儿端着一份果盘出来，之后又进去，过会儿端出一盘饺子。

小圆已经配好了蘸料。放下饺子李玫笑着：“这么冷，吃点火锅暖和暖和。”她又看着程风，“喝点？”

程风点头：“喝点。”便起身去货架上拿了两瓶啤酒一瓶饮料，又取了几个杯子。

过来放下，打开酒倒上。递给李玫一杯，又给小圆倒上饮料。李玫接过，抿了一口，舒服地直点头：“好喝。”她放下杯子，叉起一块苹果，说程风：“先吃点东西垫垫，别光喝。”程风也放下杯子夹了个饺子吃，然后便涮东西。

“虾可以吃了小圆。”李玫夹起一只虾放进小圆碟子，给程风也夹了一个。

程风笑着涮肉，然后把那大虾剥了吃，满嘴赞道：“好吃！真好吃玫姨！你尝尝！”

李玫笑，也尝了一个，是挺好吃。

两人不时碰杯喝点，小圆就偶尔啜一口饮料。

吃到一半，说起林哲，“····他们今天还发了糍耙，他说还挺好吃的。”

“他现在应该还在上课吧？”

“嗯，放学都得十点多了，还有作业。我看他好像又瘦了点······”

“现在估计整个年级都是这样，重要时期嘛。”

“哎···”李玫点头。正说着门开了，进来两个客人，她忙去招呼。

客人在旁边那排第二张桌子坐下，点着东西。李玫应着，点完单就进去后面了。

小圆吃得差不多了，客人也不怎么说话，各自刷着手机。她想上去，却没有，只把帽子戴起来了。

程风摸摸她的头，喝了口酒继续吃着。

过后，李玫一一送上饭菜，客人吃起饭。她过来坐下，见小圆握着杯子坐着。笑了，拿起筷子和程风继续吃喝。

喝光了程风又去架上拿了两瓶。李玫酒量浅，只是陪着饮一两口，多数还是程风喝的。小圆有点担心，便拉他的衣服，程风只是笑着摇头，轻声说没事。

期间客人结账离去，也再没人进来。

酒足饭饱，收拾残局。小圆一进去就去洗东西，程风和李玫把桌子收拾干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和她们告别。

李玫要他坐车走，程风只能答应。叫了辆车，车来，挥手和她们作别，去了。

关了店门，母女俩人收拾卫生，完毕熄灯上楼。

道过晚安，各自歇息。

小圆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柜上的伞，感觉很久没撑了似的。她拿起伞，解开扣，摁下，‘嘭’一声撑开。明亮的灯光下伞黑亮亮的，像一片鸦羽。她把它放在肩上，静静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