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名叫华苏,和父母决裂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将自己的妹妹华艺赎回来。
华苏告诉了池盛卓那个老头的家,本来想和池盛卓一起去,池盛卓让她待在这里,叫上明怀安陪同。
华苏所说的地方依旧是个破破烂烂的地方,明怀安觉得,除了富人区的市中心有个繁华的样子外,别的地方都和贫民窟差不了多少。
这里也是个村庄的模样,池盛卓顺着华苏所说的地方开始搜查,不久后就,找到了一个相较于其他屋子来说更加显眼的平房。
两人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去,正犹豫着,从不远处传来少女的疑问:“你们是谁?”
两人齐齐向左侧看过去,就见一长相可爱,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姑娘手上提着篮子,里面装着从附近集市上买回来的吃食,明怀安笑着道:“我们来看看你姑娘,方便进去吗?”
“我?”小姑娘很诧异,“没……没问题。”
小姑娘用钥匙打开大门让两人进去,她把菜篮子放进厨房后,忙不迭地给两个人倒水喝。
明怀安让姑娘别急,让她坐下来和他们两个聊聊天,姑娘抹掉脸上的汗珠,问道:“我不认识你们啊,你们为啥要来看我?”
池盛卓道:“华苏让我们来的,你是华艺?”
“是!我是华艺!”华艺听到是自己的姐姐让他们来的,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明怀安道:“你丈夫呢?”
“他出去了,打牌。”
明怀安拉起华艺的手,说道:“正好,趁着这个工夫我们把你带出去。”
说着,明怀安拉起她就准备往外走,华艺吓得定在原地,怎么拉都拉不动,池盛卓以为她是心中对那男人有所顾忌,宽慰道:“没关系,如果你和我们走,总统府会给你提供法律援助。”
华艺挣脱明怀安的手,摇摇头道:“我……我不是怕我丈夫……”
“那你是怕什么?”明怀安问道。
华艺咬着下嘴唇:“我……我已经死了,回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两个人听到华艺的话不由感到震惊,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华艺说道:“我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他还老是按着我往死里打,我能撑一段时间都算好的了,从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肯定过不到我老死的时候。”
明怀安蹙眉:“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华艺摇头,说不知道。
明怀安态度坚决,他再次拉起华艺的手腕准备离开,嘴里道:“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出去总比待在这里的好。”
华艺内心有所松动,这时大门却被人猛得推开,华艺心中一惊,推着两个人进了屋子,把他们藏到衣柜里,自己出去应付醉醺醺的男人。
明怀安和池盛卓勉强听着外面的声响,若是这男人敢动手,两人就冲出去将他制服。
男人手里提着两瓶酒,模样看起来很高兴,他一步三歪,没骨头似的将整个身子都压在华艺身上,华艺接过他手中的酒瓶,也不敢多说什么,把男人放到床上,酒瓶放到一旁,开始给男人拖着。
平躺在床上的男人坐起来,单手掐着华艺的脸蛋,满身的酒臭味熏得华艺头疼,男人嘿嘿笑着道:“这世道就是好啊……就算死了还能做鬼接着给我操。”
华艺脸色惨白:“你……你先休息休息吧。”
男人把自己摔到床上,用臭气熏天的脚将华艺踹到在地,侧身躺了会儿,猛起身,晃晃悠悠提着酒瓶子去到了厨房。
华艺忙追过去,就见男人将提着的酒瓶子放到灶台上,从柜子里掏出来两个小酒杯摆放好,大笑着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有些发黑的牌子,打了个酒嗝儿,指着牌子对华艺道:“你瞧好了……这个牌子!好、东、西!有了这个……嘿嘿……咱们就成富贵人家了……”
男人抱着牌子深深亲了一口,将牌子立在两个酒杯的后面,华艺一猜就知道这牌子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连忙上去抱住男人,恳求他把这个东西扔了,苦口婆心劝他说这个东西不是个好物件。
可男人哪能听得进去?推开华艺,双手合十,嘴里虔诚地念叨着什么,牌子周围开始散发出黑烟,只听哐当一声,男人睁开眼睛,酒杯后面哪里还有牌子的影子,早就被一个绿色的物体所占据。
明怀安将握在手中的牌子捏碎,阴恻恻笑着道:“这又是哪个半吊子道士整出来的东西?”
男人见到明怀安的第一眼就懵逼了,真遇着神仙了……吓得他连连后退好几步。
明怀安坐在桌子上,一条腿支起来,同侧的胳膊搭在上面,邪笑着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他缓缓开口道:“拜这东西不如拜我,说吧,你有什么事儿啊?是想发财呢?还是想升官呢?尽管说来,让我听听。”
池盛卓将华艺扶起来,明怀安看男人快吓得尿裤子了,冷声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体慢慢向前,朝着他逼近:“那你要是不说你的愿望……那我可就得说说我的愿望了。”
男人吓得已经不会说话,嘴里呜了哇啦的,只知道点头。
明怀安指着华艺:“我要带走她。”
男人突然就硬气了,连忙摇头:“不……不行!我花了好些钱买回来的!怎么能说给你就给你?!”
池盛卓冷漠道:“你如果不给,明天我可不敢保证你能不能在这里过上安生日子。”
黑夜下,池盛卓的眼里仿佛冒着如同野狼一样的白光,男人心里发怵,在两面夹击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点头同意。
池盛卓和明怀安带着华艺回到了飘香楼,两姐妹一见面就抱着痛哭,华苏在得知自己的妹妹肉身已腐时,握起刀就准备冲到那男人的家里去干这个混账东西。
但被华艺拦了下来,华苏问华艺接下来她想怎么办,华艺也没辙儿,她说了句不知道,明怀安道:“我让你投胎转世可好?”
华艺眼里冒光:“真的吗?”
“神仙从来不说假话。”明怀安笑着上前,额头相抵,明怀安整个人被绿光照耀,绿光涌入华艺体内,明怀安呼吸一滞,心跳不稳,身体在一瞬间呈现出透明,明怀安顿时感觉不妙,不过还是撑到结束。
华艺的身体像萤火虫一样飘散开来,华艺走向华苏,轻轻抱住她,小声道:“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华苏落下一滴泪水:“好。”
池盛卓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回想起自己的父母,苦闷和不解以及愤恨的情绪涌了上来,明怀安正摸着自己的心脏,顾不得难受,在察觉池盛卓心情不对的时候,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池盛卓回了句没什么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事情结束,所有人再次进入休息状态,明怀安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有些透明的手,等明怀安仔细打量的时候,手又恢复了正常。
明怀安房间阳台门响起两声咚咚的敲门声,明怀安闻声起来,拉开窗帘,面前池绣珠的脸,既然让明怀安感到意外但又感到是在情理之中。
明怀安开门:“你们都不喜欢都正门吗?”
池绣珠问:“什么意思?”
明怀安耸肩,坐到床上,抬抬下颚示意池绣珠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没什么。”
池绣珠从包里掏出烟,点燃,吐出一口白烟:“去自首的话,没准儿好点。”
明怀安笑笑:“我又没犯事儿,干嘛要去自首?”
池绣珠道:“危害国家安全,这不是罪吗?”
明怀安道:“我什么时候危害过国家安全了?”
“你不要油嘴滑舌了,我可没有我哥哥和我嫂子好骗。”池绣珠撩了下灰色的头发,眼底划过悲伤,“我倒是希望小池这几个月跟着你没有学坏。”
“哦~”明怀安做出豁然开朗的模样,“你是害怕小池知道他是我的配偶这件事,所以才会从这里阳台进来的吧?”
池绣珠不语。
明怀安起身:“放心吧,我给跟他说过这件事。”
“不过,池绣珠,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把小池教成了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明怀安双手撑住椅子的把手,将池绣珠困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我做的不对吗?我如果不这么教他,他就会落到和他父母一样的下场。”池绣珠眼里有了愤怒。
“可是你不能一点有关鬼神的东西都不教他!!”明怀安怒吼,“你知道在现在社会上,他这种人简直就他妈是个蠢材你知道吗?!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小鬼都搞定不了,他现在跟个傻子有什么区别?嗯?”
明怀安走到阳台边,看着富人区的景象:“你把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教育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有脸说你是对的?”
“池绣珠!我比你更清楚池盛卓是个怎么样的人!既然你教不好他!那就换我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池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明怀安和池绣珠面对面对峙,“我不会把他还给你,无论是因为他是未来的总统,还是我明怀安的丈夫。”
“啪嗒——”
开门声响起,两人向门口看过去。
池盛卓站在门口:“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