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明怀安和池绣珠把这几年的事儿全都向池盛卓坦白。
池盛卓本以为自己在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心情会很沉重,等真听完了,心里倒是轻松得很。
池绣珠伸手双手抓住池盛卓的手,说道:“跟我回去吧,小池。”
池盛卓把手抽出来:“您一直把明怀安关着,有用吗?”
池绣珠对池盛卓的回答感到诧异,对池盛卓整个人感到陌生,有些说是这是池盛卓第一次用反问的语调对她说话。
池盛卓又道:“既然这样,不如让他自己去找找方法,他有没有私吞能量,我想总统府最清楚不过了。”
“更何况,把他一直关着,也没有意义。”
池绣珠看着池盛卓坚定的眸子,微微叹气,她看向明怀安,明怀安好像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池绣珠道:“你是福瑞鸢神,我们管不住你。”
明怀安浅笑点头。
池绣珠最后看了眼池盛卓,再次叹气,推开阳台的门,明怀安道:“这次就从正门走吧。”
池绣珠白了眼明怀安,关上阳台门,大步流星地走了。
大厅内逐渐开始来客人,池绣珠出现在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免有些好奇,准备上去攀关系的人直接被池绣珠无视。
两人目送池绣珠离开,池盛卓扯着明怀安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
明怀安后背抵着门,池盛卓双手撑着门,用绝对的身高优势将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明怀安丝毫不怕,准备迎接池盛卓的问题。
“你让我和你一起去找天中之地,地中之天,是早有预谋的吧?”
“是。”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让我和你一起去,是不是因为我是你配偶的原因?”
“是。”
池盛卓道:“为什么?”
明怀安笑笑:“你自己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池盛卓在明怀安的对比下显得有些着急,他眉头紧皱:“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要问你的是和你深层的含义。”
明怀安抚在池盛卓的肩膀上,轻轻将他推开,明怀安走到床边坐下,丝毫不客气地拖着上床,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依着床头,慢悠悠开口道:“我来找那个地方是为了证明我自己不是个坏神仙,如果最后地球恢复正常了,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会认为是我做的,我还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最起码得让我的配偶知道,我,明怀安,不是个坏神仙。”
池盛卓沉默许久,开口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是你配偶的事?”
明怀安双手用力夹着池盛卓的脸,夹出一个滑稽的模样,明怀安用力搓着他的脸,开口,眼中微波停顿,他笑笑,重新开口道:“我不想让你困在只有我的世界当中,我希望你去追寻你真正喜欢的人,盛卓,而不是单单只是因为你是我的配偶,所以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池盛卓察觉到刚刚明怀安眼中的停顿,他没有追问,听完这句话也不说话。
明怀安眸中带有期待,又问:“你喜欢我吗?”
空气陷入宁静,明怀安心脏剧烈跳动着,池盛卓回答:“之前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没有,现在……不一定。”
“那就是喜欢了?”明怀安笑着,心里轻松。
“我说了,不确定。”
“哦~是吗?”明怀安摸摸池盛卓的头,“那你知不知道你前几世也和你现在一样嘴硬啊?”
明怀安单手抚摸着池盛卓的脸颊,大拇指慢慢摸上池盛卓柔软的嘴唇,池盛卓耳朵通红,问道:“我前几世跟你有什么关系?”
“夫妻啊。”明怀安回答。
池盛卓脖子都泛起淡淡的红色,他僵硬地把明怀安的手从自己嘴唇上移下来,不知所措地咳嗽了两声。
明怀安逗池盛卓逗得尽兴了,也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明怀安回想起池盛卓今天心情的变化,问道:“你看华艺投胎的时候,在想什么?”
池盛卓眼皮抬起,很快又垂下去,他突然感觉自己特别地疲惫,也许是心灵感应,明怀安往前坐了坐,将池盛卓揽进自己的怀里,池盛卓没有拒绝,将头放在明怀安的肩膀上,紧紧贴着明怀安的脖子,隐约中可以感受到明怀安大动脉的跳动,这让池盛卓感到安心。
池盛卓闭上眼睛:“我爸妈从来没回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有。”
明怀安不说话,接着听池盛卓讲:“你认识我爸妈吗?我听我姑姑说,是我爸爸把你带回来的。”
明怀安轻轻拍打着池盛卓的后背:“认识,他们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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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池州明怀里抱着一个肌肤雪白的婴儿,明怀安走上前,隔着笼子用手轻轻点了几下婴儿的小脸,池州明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盛卓会是你的配偶。”
明怀安听着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脸上不知不觉间早已挂上笑容:“我们两个的羁绊很深。”
“我和他妈妈不会阻挡你们两个人的,尽管放心。”
“谢谢。”
一年后
会爬了的池盛卓经常会被自己的妈妈葛柔娜带着过来找明怀安玩儿,明怀安时常会从袖子里掏出来狗尾巴草去挠池盛卓的小鼻子,等他被惹得生气了,才大笑着告诉诚意地说对不起。
四年后
池盛卓自己就会跑过来找明怀安,手上拿着变形金刚和明怀安展示,看到明怀安觉得无聊打盹,为了让明怀安能专心听自己讲话,还自创方法时刻提问明怀安问题。
这是最后池盛卓活泼的一年。
等再次见到池盛卓的时候,明怀安总是看见他脸上挂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也许从那个时候,明怀安就决定他一定要想办法把池盛卓从冰冷的世界里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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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怀安跟池盛卓讲了许多关于他父母的事情,池盛卓听完一言不发,等有人敲门提醒吃饭了,两人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席谈舒听来的客人说了池绣珠出现在这里的事,所以在饭桌上就先闻声了池盛卓,池绣珠怎么会来。
池盛卓应付了几句,席谈舒见池盛卓也不想继续讨论下去,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看了刚刚手机上发送的撤销通缉令的通知,席谈舒大概也能猜出来一星半点。
明怀安道:“小席,你能不能这几天帮我们找找关于你父亲生前的东西?”
席谈舒点头:“没问题,等会儿吃完饭我就帮你们去找。”
几人正吃着饭,突然有个小工推开门,着急忙慌地和席谈舒说去外面看看,有位客人晕倒了。
席谈舒连忙赶过去,其他人跟在席谈舒身后。
大厅中央围了不少的人,席谈舒扒开人群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嘴唇发白,昏迷不醒的男人,男人的妻子在旁边哭个不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明怀安蹲下去,双手摸在男人的额头上,吓了一跳,男人额头冰凉,再扒开男人的眼睛,混沌眼睛,瞳孔并未扩散而是形成像蛇一样的竖瞳。
明怀安问男人的妻子:“他之前也晕倒过吗?”
妻子哭着摇头说没有,这时旁边的人往前探探身子,看到了男人瞳孔的模样,不由一吓道:“哎呦,奇怪嘞,最近好多人晕倒都是这种竖瞳,让医生来看,都说不出来个什么。”
明常生道:“好多人都有类似的情况?”
旁边众人道:“是的啊。”
明怀安听完神色紧绷,他用手包住男人的脖子,仔细感受男人颈部动脉的跳动,片刻后,明怀安把男人的袖子撸起来,伸出手铆足劲儿捏紧男人左手中指,马上,中指指腹生出一天长约十厘米的凸起朝着男人上半身开始极快蠕动。
明怀安道:“扒开他的嘴。”
池盛卓照做,打开嘴后两秒不到,一条黑蛇从男人的嘴里跑出来,在场的人发出震惊的讨论声。
不过多久,男人咳嗽两声恢复了意识。
旁边的人道:“老哥你可真是好命,碰上了神医,要不然啊你就成和那些人一样的傻子了。”
男人向明怀安磕头道谢,明怀安赶忙拦住他的动作,说了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后就驱散人群,回到了吃饭的房间。
宣梅站在楼梯口处,眼睛里弥漫着说不清的味道。
明怀安把蛇也给抓了回来,池盛卓看着明怀安手上的蛇问道:“你抓它回来什么?”
明怀安神情严肃:“这个蛇可不一般……”
明怀安眯眼笑着看向对面华苏,问道:“对了,你那个猫头鹰,难道闻不到我身上的神仙味儿吗?怎么能到了池盛卓的屋子里去。”
华苏道:“不知道。”
华苏对猫头鹰说道:“找明怀安。”
猫头鹰扑腾着翅膀落到池盛卓的肩膀上,这下华苏确定道:“它是个瞎子,这么来看的话,它确实闻不到你身上的气味。”
明子阳道:“可能干草的气味还在身上,所以掩盖了神仙的味道。”
明怀安笑着摸了摸明子阳的头,对池盛卓道:“等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让它带路。”明怀安看向手中的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