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晚忙着筹办选秀之事的同时,还要应付白舒宜时不时的发问,白舒宜似是当真将萧彻的话听了进去,
她虔诚地向她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立刻询问她,宋沐晚倒也耐心,一一地对她讲,只是白舒宜的表情要能更自然一点就好了,
白舒宜每日端着弱柳扶风之姿,搀着侍女的手,扶着小腹,走路小心翼翼,
面容白皙,时不时就低头抿唇,齿背轻咬唇,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
宋沐晚是欣赏不来她这副做派,但是萧彻却说不定。
萧彻牵起宋沐晚的手,让她歇息一会,萧彻体贴入微,提前为她备下了吃食,茶水,好似生怕她累着了,
宋沐晚饮着茶,余光看向倔强立在原地,扶着小腹的白舒宜,
随即宋沐晚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萧彻,稀罕的是,萧彻如今似是真对白舒宜狠下了心,他丝毫不为白舒宜柔弱的模样动容,
宋沐晚有意无意看向萧彻的目光被本人抓了个正着,
萧彻笑着勾宋沐晚鼻尖,俊朗的眉眼尽是肆意,他笑着:“想看夫君便光明正大地看,这么偷偷摸摸的做甚。”
宋沐晚笑而不语,萧彻今日称自己为她的夫君,当真叫她“受宠若惊”。
宋沐晚当然不会真的沉溺其中,她垂下的视线在一瞬间敏锐地感受到萧彻说出这句话时似是无意般看向白舒宜,
她充当了他们二人传情的工具,
宋沐晚不会像从前一样惊慌失措,她恍若未察,安静地品着上好的茶水,这么好的茶,不喝可惜了。
从前的宋沐晚一开始相信萧彻说他是要报复白舒宜才让她入宫,
为此,宋沐晚真情意切地担忧过白舒宜,毕竟同为女子,宋沐晚知晓与夫君分离的滋味并不好受,
白舒宜跟太子情深义重,萧彻不该做出这种事情,于是宋沐晚去劝诫萧彻,还试图放走白舒宜,
可是这种劝诫落在萧彻眼中,那便是宋沐晚眼中容不下白舒宜,甚至意图加害白舒宜,
后来白舒宜被纳为妃,宋沐晚好像这个时候才有了点醒悟,
她放在心上的夫君恐怕不是要报复白舒宜,反而是对白舒宜留有情意,
宋沐晚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
宋沐晚饮着上好的茶水,眼前的戏也看得差不多了,若是她再留下去,怕是要扰了萧彻跟白舒宜二人互诉衷肠的兴致,
宋沐晚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萧彻抬手拦住,宋沐晚不明所以,她侧过身看着萧彻,却见萧彻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片刻后,萧彻望着宋沐晚,“沐晚,你不是说在朕生辰那日要送朕一份礼物么,朕很期待。”
“每年过生辰,沐晚总会给朕惊喜。”
宋沐晚这才想起来原来萧彻的生辰要到了,仔细算来,便是在五日后,而她忘了,
宋沐晚在回清和宫的路上,询问喜珠圣上过生辰时该送些什么时,喜珠用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她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似的,
喜珠试探着开口:“娘娘,您忘了吗?您之前亲自为圣上缝制了件黑金杭绸鹤氅。”
“娘娘,那件您是不满意了么?”
宋沐晚当然没忘,只是那件鹤氅还没有完工,她若是想在萧彻生辰那日将鹤氅呈于他,她需要熬夜赶制,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思,
交于尚衣局缝制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并不想再将这件鹤氅呈于他,如此,也就没有必要交与尚衣局。
萧彻从未穿过她亲手缝制的衣裳,他总是告诉她这儿的花样绣得不够精致,那儿的袖口窄宽有误……,
她总是尽力精进自己的手艺,这次的鹤氅她下了许多的功夫,力求完美,但是如今看来,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萧彻要的是惊喜,不是她手中精心缝制的废品。
往年,她呈上的礼物中有稀世罕见的珍宝,萧彻喜爱的古籍,还有精心准备数月的歌舞……,
今年?宋沐晚犯了难,从前那些礼物她无一不是提前数月便开始准备,如今,她两手空空,
终于,她想出了个好点子,宋沐晚俯身对喜珠叮嘱几句,喜珠领了吩咐退下。
宋沐晚想,届时萧彻应当会喜欢她呈上的礼物。
——
回到清和宫后,宋沐晚诧异地发现萧彻竟然来了,她上前行过礼,便让宫人去沏茶。
宋沐晚看着萧彻道:“圣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萧彻面上带笑,但嘴角的弧度明显淡了些,“朕从前不是都会来陪你用午膳么?”
“怎么,不欢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