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宜到现在还记得在乾明殿中遭受的屈辱,她冷看碧云一眼:“装淑德有什么用?圣上不还是降了本宫位分。”
碧云耐心解释:“主子,您想想,这何尝不是圣上护您的一种方式呢?淑妃早就对您位列贵妃表示不满,如今您又有了身孕,淑妃就更忌惮您了。”
“您这次告发宋将军独子,圣上不也相信您了,而且还要处置那宋琛,主子,圣上对您用心良苦啊。”
白舒宜根本不想听这些废话,她费心思设计亲妹,而后引宋琛入局,不是为了让萧彻惩处宋琛,她是要萧彻厌弃宋沐晚。
白舒宜不耐烦地横了碧云一眼:“让你派人去查宋沐晚从前包庇宋琛的罪证,你寻到没?”
哪有那么容易便能查清,碧云垂首摇头。
白舒宜愤怒地抄起一旁的茶盏砸向碧云,继而低声道:“本宫才不需要萧彻这样的保护,本宫要当皇后,当皇后!”
“淑妃算什么东西,她还敢害本宫不成?她那父亲不过是个正二品官员。”
“本宫的父亲从前可是正一品太傅,本宫的家族从前是何等荣耀,本宫是何等尊贵,萧彻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本宫?”
“萧彻从前不过是个失势的二皇子,若不是得本宫照拂,他活得到现在么?”
碧云挨了砸,沉默起来。
从前的白舒宜是高门贵女,白太傅的嫡长女,身份尊贵,
而彼时的萧彻只是个庶出,且不受重视的皇子,
白舒宜心地善良,又与太子关系好,便庇护了萧彻几次,
却不想,萧彻竟缠了上来,白舒宜对此是有些不耐的,虽然他生得龙章凤姿,但终究是失势之人,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未来可言?
不过白舒宜偏偏要笑脸相迎,毕竟她在外人眼中,始终是善良美好的形象,
但是她是不可能嫁给萧彻的,哄人的话萧彻竟也信了,
她生来便是要做最尊贵的女人的,彼时的萧彻给的了么?
不过看萧彻端着那般清贵俊朗模样,而后又对她欲罢不能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趣味,
白舒宜享受掌控人心的感觉,可是萧彻竟然脱离了她的掌控,甚至夺去了废太子的皇位,之后他竟然只封她为妃,
她不允许,萧彻就该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捧在手心,她喜欢萧彻时时刻刻关注她的模样。
宋沐晚绝对得意不了多久,
虽然萧彻不肯承认,但白舒宜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萧彻根本放不下她白舒宜,宋沐晚的身份地位迟早是她白舒宜的。
她要对萧彻若即若离,让他掌控不住,继而再次对她欲罢不能,
她不是宋沐晚,宋沐晚那种蠢货跟个傻子一样掏心掏肺,一股脑地栽在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身上,
其实若不是宋沐晚非要同她争,白舒宜倒真愿意同情她几分,
毕竟宋沐晚大婚那日穿得那件喜服之前是属于她白舒宜的,
彼时的萧彻手头并不宽裕,但为了让白舒宜风光体面,萧彻根本不在意出多少银两,
他亲自跑遍了长安中繁华的街道,耗费许多时日才得了这件为白舒宜精心量身定制的喜服,
白舒宜现在回想,也不知那件喜服宋沐晚穿的可还合身?
唉,可惜了,宋沐晚偏偏非要自不量力地同她争,否则她还愿意可怜她几分,亲自告诉她这个秘密。
白舒宜期待宋沐晚有一日对她跪地,向她请安的模样。
画冬又被带了进来,画冬见到主子的瞬间,吓地“扑通”跪地,她已经不敢抬头看主子了,嘴里连声求饶,
“主子,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奴婢绝不敢肖想圣上。”
磕头的声音连绵不绝。
白舒宜慵懒地饮着茶,看画冬快磕破相了才扬了手让她起来,
画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白舒宜好心情地往她面上打量,而后评价了句:“这脸蛋倒真有几分姿色,难怪不甘心只做奴婢。”
“本宫给你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你可敢要?”
画冬不敢应声。
白舒宜嗤了声,笑意盈盈:“本宫给你个机会接近圣上,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画冬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惊喜万分,她再次跪地,拼命感谢主子。
白舒宜闲闲地饮茶,面上挂着淡笑,俨然一副温柔美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