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未停稳,沈逸洲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原本是几步的距离,在他眼里似乎每一步都很沉重。
当月色拨开云雾的那一刻,他看清了那人,他的心顿时赶到阵阵绝望,给人希望又绝望,惊讶瞬间转为愤怒。
沈逸洲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说,是谁让你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
俗话说,做戏要做全套。
此时的苏樾脸上挂着酒意,意识也有些涣散。他仰着头,脸上的绯红在月光的照耀下红扑扑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逸洲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打量着他,不可能,这绝对有问题,这么巧合的时辰,熟悉的装扮。他恍然大悟,“费尽心思勾引太子?甚至不惜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沈老板,还是不要强词夺理,满口污蔑。怎么,在这京城之中,夜半喝酒,怎么有罪?”
苏樾用力抽开他的手。
“满口胡言!”
“满口胡言?”苏樾一脸不屑,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到他,还真是孽缘不浅。他看着他满脸愤怒的样子,他心生一计。纤细而柔软的手指浮上他的指尖,接着整个人猛然站起来,指尖自上而下划上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腰间穿梭上下。他的指尖划过他的衣领,他的气息缠绕在他的鼻息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沈老板,放我一马?”
他的手依旧在他胸间荡漾。
一不小心,就掉入他的心窝。
月光愈发明亮,似乎也看清了这对不可多得的对手。
沈逸洲看着眼前的人,哪里还记得刚刚的愤怒,他的视线之下那是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如今他满脸春色,对于他,他触手可及。初见时的撩拨,夹杂着如今的情谊,他的心里隐藏多年的冰山开始融化。
苏樾见他不语,又道:“既然沈老板,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着,他松开了手,再次坐回冰冷的座椅上。
他大口大口喝着酒,酒水不甚洒落,顺着他性感的喉结延伸至下。
沈逸洲站在一旁,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日的场景。或许在这一刻,他承认他对苏樾是见色起意。
手中的酒坛被苏樾狠狠的摔在地上,沉闷的响声混合着悲凉的冬季,寒风瑟瑟,他衣衫单薄。还未破碎的酒坛在地面不停的翻滚着,正好抵在了沈逸洲的脚尖,沈逸洲看着已经被烈酒灌醉的他。
苏樾喝完酒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将双手紧紧的靠在一起,毫无保留的放在沈逸洲面前,眉眼弯弯眼,眼神更是格外勾人,“沈老板,带我去报官?”
沈逸洲终究是没挡住**裸的诱惑他大步上前将人抱起,一气呵成甚至不给苏樾任何反应的机会。
“你干什么?”苏樾在他怀里费力挣扎。
沈逸洲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难道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
“我、”苏樾有口难言,他能当着沈逸洲的面说他勾引的不是他吗?他意不在此,每次都是他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然而答案在这一刻显得形同虚设,毫无用处。
沈逸洲看着怀中的人,那一抹薄唇,带着点微醺的酒色,让他忍不住沉浸其中。
“放开、唔……”
苏樾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吻,他惊恐的瞪在原地,任由他对自己胡作非为,他带着些许凉意的唇瓣,肆无忌惮的对他实施这强攻甚至是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苏樾的意识渐渐反应过来,趁其不备咬上他的唇瓣,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细微的疼痛感在唇瓣上铺散开来 ,而他手中抱着他的力度也愈发的重,他不肯松手,他想让他松手一来二去,他再次狠狠咬上的唇瓣,这一次的疼痛远超上次,迫使两人短暂的分离。
而沈逸洲手中的力度却越来越大,似乎不管他怎么做,都是枉然。他依旧牢牢的抱着他,修长的手指也开始向他学习变得不安分起来,摸上他柔软的腰肢。
苏樾被吓得一激灵:“你干什么!”
“干你!”
苏樾还处于惊恐未定的状态,沈逸洲已经抱着他大步朝马车走去。
“放开、放……”
“公子。”
苏樾有些惊讶,还有外人在,那么自己刚才……
沈逸洲一眼看穿,威胁道:“要是你再这样吵下去,说不定明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苏樾夜半三更和良家妇男约会。”
良家妇男?苏樾可不认为臭名昭著的沈逸洲是什么良家妇男。
他沉默中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
“这、我倒是没什么,反正名声这种东西我也不在乎,倒是你、苏公子,这一夜传出去,啧啧、你想做的事,想见的有缘人可都完了。”他低下头附身在他耳边。“要不试一试?”
“我、”
这一刻苏樾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苏樾停止了挣扎,乖乖的由他抱上了车。
到了马车内,沈逸洲依旧是不安分的抱着他,苏樾自然是不愿的,“沈老板……”
沈逸洲不由分说,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袭来。
这一次苏樾还是极其不愿配合,但是反抗力度较小,这更给了沈逸洲强势攻略的资本。
正当两个**时,马车的帷裳被人从外面拉起,奚敬的脸毫不意外的出现在面前。
奚敬几乎是惊掉了下巴,主子不在他视线之内一会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滚出去!”
为了避免怒火无故牵扯到他,奚敬赶忙道:“公子、我们现在、还去东宫吗?”
沈逸洲看了涨红脸的苏樾。
“算了吧!回安泞楼。”
“是。”
帷裳被人渐渐放下,惊魂未定的苏樾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马车内的暧昧气息,还是因何,他涨红了脸,眼神死死的瞪着沈逸洲。
“沈老板不去承欢君恩了?”
沈逸洲望着他,“怎么很想让我去?”
当然,这不是废话吗?
沈逸洲又道:“可惜了,如今美人再怀,君恩显得不是很重要了,倒是你、”
“唔……沈逸洲你干什么……唔!”
从这里到安泞楼的距离并不远,但对于奚敬而言却是一场煎熬,马车内的异响伴随着男子的喘息声,听得他是面红耳赤……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然而一切并未结束。
“公子,到了。”
“恩。”
一声闷嗯,又是好一阵。
沈逸洲才缓缓的抱着苏樾下车,褶皱的衣衫,红着脸的两人,脖颈间的吻痕,无一例外暗示着这里都是发生了什么。
苏樾身上的衣衫更是退却了好几层,由斗篷遮挡着点点爱意。
一直到到了安泞楼,苏樾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沈逸洲走,甚至是做这种荒唐之事。
以至于、
沈逸洲抱着苏樾直冲雅间,粗鲁的踹开门,大步前行,一把将人扔到了床榻之上。
“沈逸洲!”
苏樾大声怒吼着。
沈逸洲不管不顾继续脱着衣服。
“门还开着呢!”他想转移话题。
沈逸洲轻笑。
苏樾顺着方向看去,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他手中的动作还在继续。
苏樾有些慌张了,可无论他怎么说,似乎都阻挡不了他的步伐。沉静过来后,他一副玩笑模样:“沈老板,怎么、不介意吗?”
话落,他主动褪下衣衫,露出光滑如玉的肩膀。
沈逸洲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怔,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苏公子,不是也没介意过我吗?以色侍人,以承君恩,别人能给苏公子的,我当然也给的起,要不,我出双倍?”
“沈老板,说笑了。”苏樾没想到他会整这么一出,穿上衣衫下床离开。他回头望着他,“可惜了,我不喜欢沈老板这样的。”
“是吗?”
沈逸洲借机将人推到,任由他的身体落在床榻之上,宽大且温暖的手掌握上他的脚腕,将他的腿部伸直后,弯下腰拉近两人的距离。“要不,苏公子你再说一遍?”
“我、沈逸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安泞楼的窗户上时,沈逸洲才慢悠悠的转醒,望着身侧那不可多得的美人,那真是一夜荒唐。他揉着脑门,他昨天并未醉酒,既然也会酿成这种荒唐事,唉!
不过,昨日一夜如渡春风……
他缓缓下床生怕惊动身侧的人。
穿衣时还不忘盯着眼前那人。
“公子,公子!”
沈逸洲察觉到室外的人,一大早的兴致被打扰的差不多了。他推门而出:
“什么事!”
他走后,苏樾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他缓缓坐起身来,被疼痛感席卷的身子和遍布吻痕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苏樾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樾无能的锤着床榻,心里满是懊悔,他昨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自己搭进去了。
想起昨日,他的声音成了挥之不去的氤氲,团团围在他耳边。对于,他的话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他。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他做了一遍又一遍。
今日想起来都是荒缪。
一抬眸,散落的衣物,一低头,不属于自己的衣衫,他的脸更红了。
走廊之外脚步声渐渐逼近。
苏樾的心再次被提起来。
不管昨日到底如何,沈逸洲与他都是个危险的存在。
于是,他果断选择跑路。
当小厮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敞亮的包厢只剩下透着寒风的窗户,偶尔略过。
苏樾原本以为沈逸洲至少会来找他说说当时的事情,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依旧是安然无事的状态。
渐渐的他也就把这件事快要忘记了。
然而,现实却迫使他再一次想起。
如今皇帝在行宫,太子盛道桉监国。
京城一片新气象。
而彧南楼这里却是死气沉沉。
“公子,我们在京城的部署正在一一拔除,看来盛道桉已经知晓了我们的事情,再这样下去我们多年的苦心经营即将毁于一旦。公子!”
苏樾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这样,让我们得人都往撤,必要的人都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是。”
于淞很快去而复返,一脸忧愁,一看就是坏消息:“公子,那边来信催您行事,看样子像是动怒了。”
苏樾沉着一张脸,他又何尝不想,只不过如今不要说获取盛道桉信任,就连潜入东宫都有一定困难。
“公子?”
见他不语,于淞也是情绪低落,大脑飞速运转中,他穆然开口:“公子,沈逸洲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不行!”苏樾一口回绝。
沈逸洲!?
自那日起,沈逸洲这三个字仿佛成了他不可触碰的禁区。想起那日,他脸上又是一抹绯红,想着自己叱咤京城,穿梭权贵,以情为诱,以爱为饵。却被沈逸洲这个给……想起来就是耻辱。
反正,“不行!沈逸洲就是不行!”
“唉!”
于淞无奈叹了口气,自从那日之后公子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黑夜渐渐降临,局势越来越紧迫,苏樾终究是败给现实。
他推门而出,“三日后,彧南楼一掷千金招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