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年陪着贺怜怜回房间换完衣服,重新回到王靖宇的雅间,王靖宇看到宋昔年进来,就拉着她仔细查看。
王靖宇说:“你要是再慢一步出手,我就准备冲出去了,那该死的,居然对你动手动脚。”王靖宇边说边用手凭空比画。
宋昔年说:“我难道还会让我自己吃亏不成?你最好别随便替我出头,若是惹了乱子,那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王靖宇不服气,说道:“难道我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宋昔年说:“怎么会,我还指着你帮我解决白家的事呢!”宋昔年拉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王靖宇开心地拿起茶杯,说道:“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我已经叫长寿去白家捎了话,约他明日在梦仙楼见面。到时候,你得去一趟,我本来想直接约在这里的,但是又顾忌逢恩出入这里不太好,所以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了。”
宋昔年说:“这里人多不好防范,毕竟隔墙有耳,你不约在这里是对的。”宋昔年看向贺怜怜。
只一个眼神,贺怜怜说:“知道了,你去就是了,我会帮你遮掩的。”
王靖宇说:“哈哈哈,那一切都妥帖了,只需静静等待了。”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敲响,王靖宇和宋昔年对视一眼,说道:“江逢恩没在这啊,这次会是谁?”
宋昔年摇头,刚摘得面纱又要戴上,王靖宇看宋昔年整理好了之后,就开口问:“长寿,这次又是谁?”
长寿依旧支支吾吾,霍慎直接推开了门。入眼的就是三人围着长桌而坐,靠得很近。衣角都重叠在一起了。
王靖宇一看是霍慎,他就忍不住讥讽他道:“这次不是霍大公子,改成霍四公子了是吗?不过你们霍家就这么喜欢穿房入户吗?这就是霍家的礼仪教养?”
霍慎始终不理会王靖宇,他一直死盯着宋昔年,眼神里三分忧伤,四分探究,最后三分归于释然,霍慎慢慢走进屋,阿无和长寿默契的一起带上了房门。
王靖宇拉着宋昔年坐下,对着霍慎问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能把清高自傲的霍家四公子驱使来乐章台的事一定不小吧!”
霍慎说:“你能来,我来不得?不过我的确是有事要找她。”霍慎口中的她,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是谁!
宋昔年慢悠悠摘下面纱,说道:“你找我能有什么事?我们之间当初说好两清的。”
霍慎说:“你说两清就两清?你当初一走了之,你可知外面的人都是怎么回我的?满京城传遍了,说我为了荣华富贵,抛弃新婚妻子,说我是个负心汉。”
宋昔年说:“这些和我有何相干?你觉得是我散播的吗?”
霍慎说:“就算不是你,你觉得与你不相干吗?”
王靖宇说:“行了,你有什么冲我来,这些事都是我干的,谣言也是我传的。”王靖宇用身体挡住霍慎看向宋昔年的视线。
霍慎笑了,说道:“哈哈哈哈,你倒是敢认,那你在传谣言之前,有没有仔细思考过,你给我安上一个‘负心汉’头衔的同时也就是承认了宋昔年被我抛弃的事实。我是男人,多一个这个头衔不过是多了个笑料在人前,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无伤大雅了,但对于她来说,有可能就要背负‘弃妇’头衔一辈子。你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王靖宇不屑地说:“你少诓我,不要为你做的事再做任何辩解了。”
霍慎说:“自古都是‘浪子好回头,再难遇良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靖宇瞬间醒悟,自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他拉着宋昔年说:“卿云啊,是我糊涂了,我对不起你啊,现在该怎么办呀?”王靖宇急得团团转,大冷的天太居然冒汗了。
宋昔年安慰他说:“你放宽心。我从前也不是没有奇怪的名头。‘不贤惠,不知羞’多了去了,如今还不是好好活着,又没有怎么样啊!”
霍慎说:“你倒是会安慰人,是在这乐章台待久了,可以不在乎名声了吗?”
宋昔年说:“我在乐章台怎么了,我不在这能在哪?说起来我的这些坏名声都和你有关呢!从我穿着嫁衣踏出你霍家大门那刻起,就已经名声尽毁了。”
霍慎震惊地瞳孔放大,说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宋昔年说:“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再提。”
霍慎说:“对你不重要,对你家人不重要吗?你爹远在北境,如果知道你带着你娘她们,自愿进入乐章台,怕是要被你气得夜不能眠了,你做事还是这么不计后果。如今没你爹护着了。你还敢行事不三思?”
宋昔年:“你怎么我没有考虑过,你还不是和从前一样喜欢自以为是!”宋昔年被霍慎说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但她就是不想认输,倔强回击着。
贺怜怜说:“霍公子,怎么把我们乐章台说得这么不堪啊,再不堪,你今日也坐在这里了呀!”
霍慎说:“我并无冒犯的意思,只是贺姑娘你也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你觉得宋家的女眷们,真的适合待在这里吗?你能从寂寂无闻走到名动京城,想必也是受尽苦楚的,你从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吗?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你走过的路,她能顺利走出来吗?”
贺怜怜被霍慎问得哑口无言,但她不得不承认霍慎句句在理,但也确实杀人诛心!
贺怜怜说:“我也就是个旁观者,我今晚还有客,阿梦你好好招待二位公子吧,我就不奉陪了。”贺怜怜起身,整理衣服,行礼告辞。
王靖宇说:“我在这了,谁还敢这么不识相找你作陪?”
贺怜怜低头看他,掩唇轻笑说道:“哈哈,小侯爷今晚要留宿我房里了?”
王靖宇摇头,说道:“怎么会呢。你我是朋友,我自是不会怠慢你的。”
贺怜怜说:“白捡了个小侯爷做朋友,我以后也算有个靠山了。”
王靖宇说:“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会罩着你,你今晚不必再陪客。坐下来安心喝茶就是,我会让长寿去和杜妈妈说一声的。”
贺怜怜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若真出去说了,别人会笑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反而会坏了我的事。你再往前管我的事,在我看来,可就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了,既是朋友,我若有事需要你相助,自然不会和你客气的。”
贺怜怜走后,屋内一片寂静,王靖宇也有点尴尬,贺怜怜刚才的话,让她清醒了些。
宋昔年反应过来这些日子都是因为靠王靖宇撑腰,贺怜怜平时的照顾,才使得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周遭的变化和生活的不同。
霍慎说:“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明白人,难怪她能高居花魁之位,真是不简单啊!”霍慎真心夸赞她。
王靖宇说:“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听见你夸别人,真是难得啊!”
宋昔年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霍慎说:“你和宋诺说,你留在我这儿的银子,不打算要了?”
宋昔年说:“这事啊,阿诺和我说,你想独吞,我就随口和他说了不要也罢。”
霍慎皱眉看着她,说道:“随口?你觉得我会独吞?”
王靖宇说:“你还有钱在他那?多少钱?”
宋昔年:“两万银票!”
王靖宇:“你为何给他?”
宋昔年、霍慎同时说:“你闭嘴!”王靖宇被吓得一激灵。小声嘀咕说道:“还真是有默契!”
宋昔年对霍慎说:“我不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吧!如今我们没有关系了,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不心动?”
霍慎被她问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直接从钱袋里掏出一枚粉色玉章,递给宋昔年。
霍慎说:“用这笔钱买来的所有产业凭契盖得都是这个章。如今我把印章送来给你,你就自己收着吧。”
宋昔年看了看,印章底部刻的是一朵祥云和一枝桃花,相互对称,左下角还有一个很小的‘云’字,样式很复杂,极难复制。
宋昔年说:“你既然把印章给我了,那干脆把凭契也一起给我吧。”宋昔年伸手讨要。
霍慎低头笑了笑,说道:“你们姑侄俩还真是如出一辙,向人讨东西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的。”
王靖宇在旁边听了,低笑出声,并未说话。
宋昔年说:“本就是我的,难道我还要低三下四求你吗?”
霍慎说:“是你的没错,但现在,在我手上,你凭何如此强硬地讨要?你要知道,到了别人手上的东西,别人认就是你的,别人不认那就不是你的了!在东西没有到手之前不可蛮横强硬,否则得不偿失!”
王靖宇在一旁也说:“这回他说得没错,你该牢牢记住才行!”王靖宇连连点头。
宋昔年白了王靖宇一眼,说:“那你到底要不要给我?”
霍慎说:“凭契先放我这儿,方便我日常打理,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有产业在身,何况你住这里不怕被人偷去?”
宋昔年想了想觉得有理,说道:“那就有劳霍四公子替我操劳了!”宋昔年起身向他行礼。
霍慎也站起身,说道:“之前是谁说我们两清的?如此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两清了,你别忘了宋诺还在霍家!”霍慎慢慢走向她。
宋昔年被他的话震慑住忘了避让,霍慎趁机在她耳边说:“别客气,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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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