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厨房一看,安藜身上系着围裙,身形忙碌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她是个做饭新手。
“哎呀,我菜还没洗。”
说完又着急忙慌去洗菜。
常乐优走上前帮忙:“安藜姐,我来吧!”
安藜一见到她,惊喜地抱住她,常乐优手刚伸到水龙头下,一个没注意,水溅在她身上。
“之前我一直让安择善叫你来吃饭,他告诉你去旅游了。”
常乐优把菜清洗好放在篮子里,直起身回道:“对,旅游结束后就过年了,今天刚回松良。”
“去哪儿玩了啊?”
“濉沙。”
“濉沙!”安藜声调拉高,“我一直想去来着。”
常乐优推荐道:“可以去玩一玩,我觉得风景还挺好的,不过那边下雪要比松良早一点,我去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路上还有残留的积雪。”
“那边温度差异好像挺大的。”
“对。”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轮到炒菜环节安藜的速度快了不少。
大概在两三分钟的时间,一道菜就出锅了。
眼瞅着已经有五六个菜了,安藜还想接着做,被常乐优给拦了下来。
“够了安藜姐,再做就吃不完了。”
她抽过纸巾细心的帮安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安藜还有些兴致,看着一边还没做完的配菜,“要不再炒两个吧?”
常乐优无奈笑笑:“真的不用了,一会儿浪费了,要是不够再炒怎么样?”
“可以。”安藜放下锅铲,解开围裙。
常乐优帮忙把菜端出去,看见安择善坐在餐桌旁玩手机,把菜放下后没忍住小声吐槽一句:“也不知道进去帮忙。”
“我听得见。”安择善抬起头。
常乐优理直气壮地说:“听到又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安择善放下手机,挑眉道:“有你在不就够了吗?而且我姐从来就不让我进厨房。”
语气得意。
常乐优回怼道:“娇生惯养。”
“……”
无视安择善幽暗的神情,她转身就走。
瞧着她的背影,安择善忽然觉得,同样的举动好像他自己也做过。
怎么现在换成常乐优了?
菜上齐后,常乐优添好饭放在桌上,刚一坐下,就听见安择善问:“我的呢?”
安藜坐下后也注意到了,三个人就他面前没有饭。
转向常乐优,她头都没抬一下:“想要吃饭就自己去盛。”
“……”
安藜跟着附和说:“你自己去盛不就完了,就知道问。”
“……”
安择善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两分钟后,他还是拿着碗进了厨房。
他刚一进去,常乐优抬起头和安藜对笑。
默契地眨下眼,一切都是被她们安排好的。
安择善盛好饭回来才意识到不对。
“现在这个家你们联手排外了?”
安藜当即放下筷子,甩了他一个脸色:“说什么呢?”
“安藜姐,这菜真好吃。”常乐优竖起拇指夸道。
安藜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笑着宠溺道:“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去做一份。”
常乐优连忙点头:“够了够了。”
不得不说,安藜的厨艺大有进步,虽然依旧添加了一些草药的成分,但不像之前草药的味道太过浓重,完全遮盖住了菜原本的清香,吃起来感觉和喝中药没什么区别。
这次菜的清香完全发散出来,吃着也没有之前那么苦,反而吃着根本停不下来。
常乐优吃了两碗饭,还吃了不少菜,吃完最后一口,她揉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说:“好吃。”
安藜笑着去帮她拿了一颗消食片。
“要是等会儿肚子难受就吃一颗这个。”
常乐优伸手接过:“谢谢安藜姐。”
她起身想着收拾桌子,被安藜拦下来,她朝着客厅的方向喊:“安择善。”
一分钟后,安择善趿拉着拖鞋走过来:“怎么了?”
安藜看眼桌子上的餐具,示意:“收拾一下。”
安择善身体一愣,难以置信问:“我?”
安藜点头:“不然呢?”
常乐优躲在安藜背后偷笑,观察到安择善脸色变冷,心里实在太痛快了。
她知道,只要是安藜发话,即便安择善心里再不服气,也会老老实实听话。
果不其然,安择善极其不甘心地挽起袖子收拾起碗筷。
见他高高的身躯弯下腰,一时之间还不太习惯,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常乐优叹一口气,心里说一句:得亏我心软。
然后走过去帮忙。
安择善睨她一眼:“看戏看得爽吗?”
常乐优端碗的动作一顿,学着安藜的口气:“说什么呢?”
安择善轻哼一声:“不是你给我姐吹了什么耳旁风吗?”
被看穿,常乐优尴尬地抿下唇。
她的确有跟安藜聊,建议说可以让安择善做一些家务,在公司里大家都觉得他高高在上的,不太好接近,这样也不好,一个人久了会显得太孤僻,要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说不定会活得更轻松。
安藜也真听进去了,于是就有了之后的这些事情。
常乐优抱着碗跟在他后面,苦口婆心地说:“我那是为你好。”
安择善头都没回,不耐道:“你比我姐还烦。”
常乐优犯下碗,瞪他一眼:“你说我可以,怎么可以说安藜姐呢,你就是被惯坏了。”
安择善面不改色:“说我被惯坏的人,你是第一个。”
常乐优懒得跟他多说,扭头转身往外走。
还想帮他收拾来着,现在来看还是让他自己收拾比较好。
她陪着安藜坐在客厅看电视,五六分钟的时间,安择善走过来。
常乐优惊讶道:“这么快就好了?”
“有洗碗机。”安藜提醒说。
常乐优心想难怪。
见她计谋没有得逞,安择善勾一下唇,坐在一边懒懒开口:“姐,你做一个助眠的香薰。”
安藜好奇问:“你失眠吗?”
安择善挑眼一看:“你旁边那个人失眠。”
安藜偏头看过来,常乐优不太好意思地说:“最近是有点失眠,不过也没什么事。”
安择善轻哧,常乐优握紧拳,好想让他闭嘴。
安藜不以为然:“失眠没什么,我有时候也失眠,不过你是最近才开始的,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她一下点出精髓。
常乐优愣了愣,眼睫低垂,神情黯淡。
安择善直言指出:“她失恋了。”
直接当面被点出来,常乐优前一秒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时,望见安择善淡定的表情。
失恋对他来说仿佛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安藜冲他做了个警告的眼神,反过来安慰常乐优:“乐优,没事的,我等会儿帮你做个助眠的香薰,等睡好了心情就好了。”
常乐优扯出一个笑:“谢谢安藜姐。”
安藜拍拍她的肩说没事。
差不多一下午的时间,安藜都待在后院的小房子里帮她制作香薰。
常乐优坐在客厅,安择善从书房里走出来。
一见到他,常乐优就侧过身。
“生气了?”他询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单纯不想搭理他而已。
不过常乐优承认,当他把她心中积蓄已久的情绪问题给点出来后,心情确实好了一些。
似乎知道的人越多,越觉得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乐优还是没有搭理他,一直到晚饭时间,安藜从小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她制作的香薰。
篮子递给她,安藜说:“你回去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过失眠一般也有分是心理还是身体上的原因,如果是身体上还可以调理,如果是心理上,那更多就要靠你自己了。”
常乐优接过篮子:“谢谢安藜姐,我知道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安择善一言不发,常乐优也不太想说话。
望着窗外,天已经黑了,外面还飘着雪,在路灯的映射下,犹如万千星辰掉落凡间。
一直到家他们都没说一句话,常乐优拿起篮子和行李箱下车,在安择善的注视下,一路走进电梯。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留下她一个人的空间,她疲惫的靠着电梯,双目无神。
安静的……流下一滴热泪。
晚上用了安藜制作的香薰后,她的睡眠质量稍微好了一点。
早上起来,遇到栾也正在收拾打扮。
她靠在门边,问道:“准备出门?”
栾也听到声音头都没回一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嗯,有约会。”
回想起之前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常乐优也没问。
因为当时她所处的位置是登机口,栾也必不可能是刚下飞机出来,唯一的可能性是她有可能要登机,但最后没有登机成功。
具体为什么,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见她装扮的样子,和之前大不相同,之前的她遇到约会见男友都会打扮相对年轻化一些,而今天她的妆容要更加成熟稳重。
常乐优发着呆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收拾完,转身见人还在,好奇问:“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常乐优坦率地说。
回来后她人倒是变得懒散了些,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在家待着压根就没想找地方玩,也没那个心思。
栾也建议道:“我觉得你可以把小橘子叫出来聚一下,她最近在家里待着不太得劲,正等着有人救她出来呢。”
常乐优笑道:“她那是一放假就把发的工资都花完了,没办法,叔叔阿姨就只能把她关在家里了。”
要说三个人里面,活得最轻松的人就是乔橘了。
她好像就没什么烦恼,或者说没有什么长期性的烦恼。
唯一的可能就是叛逆心太强,不喜欢听父母管教。
但是又不得不依靠他们。
想着前段时间刚放年假,一个星期不到就把挣得钱都花光了,还顺便找她父母拿了钱,也不知道买什么去了。
问她也不说,最后叔叔阿姨实属无奈,为了避免她再乱花钱,最近被严厉警告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