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河 第5章 chapter5

每次见面的心情像倒悬的高塔。

人会在某一瞬间因为某个细节，产生非常幸福的念头，但大多数就像烟花在无底洞般的情绪里熄灭的干干净净。我以前认为自己是个火花，一点点火星就能点燃，却又迅速坠落在死水中，无声无息。但现在我觉得之前的想法就是大错特错。我的身体像是沉寂的火山，沉寂了数年的火焰化作泪水喷涌而出，世界都在颤抖颠倒，轰隆隆，轰隆隆。

……

我在餐厅外面下车。从很远我就看到了你。

一个女人推开门，黑色过耳短发，高挑纤瘦，戴着眼镜，围上了棕色印有卡通小熊的围裙。你站在店门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燃，却只是任其燃烧，没有丝毫想抽的打算。

你说过，以前压力大的时候有这个打算，后来被敬爱的老师严厉制止了，才没有沾染上这个坏习惯。只是偶尔想事情，会不由自主地把着烟，看到烟雾缓缓上升，会利于冥想。

你告诉我，这同样也是坏习惯，让我不要学。

我下车的时候，你手里的烟正好燃尽，你把火掐掉，扔进垃圾桶里。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直接跑过去，一把把你抱在怀里。

你摸摸我的背，说好久不见。

过了好久，我才依依不舍放开，又仔细盯着你的脸，生怕错过一点。

你的眉毛纤细修长，就像是你的身材那样，明明有些淡的眉毛会让你看起来秀气的，可是眉尾和眼角都向上挑，给人的感觉就截然相反。过长的睫毛，大而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殷红微薄的嘴唇和由于瘦才显得有点尖尖的下巴。明明是很明媚动人的长相，组合到你身上反而很冷。还是很好看，和以前一样。

你看着我，笑起来，很温暖的微笑。

除了疯狂到像即将爆炸的心跳声，我什么也听不到。见你一面，灵魂的痛和病都离我而去，站在你面前的，只会是一个健康充满活力的女人，侃侃而谈，对世界充满想象力，让你觉得和我聊几句的感觉还不错。

……

你在圣诞节也很忙。

我想帮你做点什么，你却让我好好在咖啡区待着，写我的东西。我拿着电脑，坐在店里，屏幕发着亮光，但是我根本写不下去一丁点。我花钱买了一整天的饮品，从早晨坐到你下班，就这么撑着脑袋看你，认真的干活，对每个客人礼貌，休息时偶然发呆。

这几天没有什么难缠的顾客。下班后我步们行回家的时候，你说这是托了我的福。因为这句话，我又开心了好久。

但是我不喜欢的部分，就是因为圣诞节要搞的聚会。可恶的外国人也会劝别人酒，真的很烦。说不喝就是不喝，难道听不懂人话吗，但你好像已经习惯这种应酬，喝的不算多，还能维持清醒，只是我离你近的时候，呼吸之间会有似有若无的酒气。

我一边问你要不要喝点解酒的，一边大骂劝酒的那两个，你一边笑一边捂住耳朵，说我真的好响。

吵吵嚷嚷的圣诞节，就这么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