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脸!
祁牧目光四处搜寻着,最后锁定自家院外门边的笤帚就冲了进去。
三人一入小院,嚯,入目的第一眼就差将祁牧气昏过去。
凌乱的木架,乱飞的鸡毛,被姓赵的几个拆了,随意丢道外头的箱柜若干。
强盗!祁牧抖着手高举起手中笤帚道:“你们这群强盗!我打死你们!”
话闭,村中的这些无赖都懵了,一个个反应过来,想往出走,结果,嘎吱——一声,奚兰序把门关了并上锁。
他道:“牧牧,打!”
话落,引线直接点燃。
没有人会和强盗共情,林厌薅起袖子就是冲,那更激的祁牧心中那叫一个气血翻涌,加入战局,即便那样会使得小院上下鸡飞狗跳!
谁知赵拓几人却是天生的赖子,跑的又快,没多一会,祁牧呼吸带喘,仓促停下,手中的笤帚却被奚兰序拿走一下丢了出去,砸向前方赵拓。
祁牧曲膝抬眸喘着气道:“阿序?”
奚兰序看了一会回头说:“砸中了,你去休息,我来。”
这个姓赵的不对,祁牧不清楚可奚兰序可要知道了,三个月前村长家,他的那一拳分明已经将此人打到残废。
赵拓不该站着,更不该在三个月后的今天还站着。
他奶奶的!被砸到在地的赖子手腕蹭出一团灰,没多久由着同伴的搀扶狼狈起身。
转头就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我呸!”
这要一般人,干了坏事被人逮到怎么说都该有三分心虚聊表敬畏吧,可赵拓偏不。
他被逮到了,转头叉腰,面上又是一个怒目圆睁,质问人家:有病啊,你逮我干嘛?
便仿佛……抢劫不是他的错,但你阻止他强劫,你就缺了大德!
赵拓撸起袖子,推开身边的兄弟向前道:“上次在那个老不死的家,他偏袒你们就罢了,这回还敢打人?”
王八看绿豆,真是彼此双方都给看开眼!
林厌随手抄了个篮筐起来,在赵拓走出两步的时候直接拍了上前,小院安静了一瞬,他拍手说道:“唧唧歪歪那么多,无聊。”
这……
林厌摔破了篮筐,祁牧觉得草率,虽然他们这头人少,但用什么篮筐啊?为什么不要榔头?
半刻钟后,刚被砸到暴怒的赵拓就跟着他那一伙子兄弟缩在了小院墙角。
终于有人大喊出声道:“停!”
赵拓的兄弟说:“你家要充公,这是村里决定的事情,你打我们做什么?”
祁牧本来都会屋给外头的二人切了果盘,这下橘子落地,脏了一瓣,被林厌手疾眼快的捡去,拍了一拍塞进嘴里。
手里的盘子也被接了去,奚兰序的棍子要落下,祁牧抓住了他的手问那人:“你说什么?”
墙角的一群大小伙,本来就鼻青脸肿,瞧见棍子更是闭了眼,没成想奚兰序的手竟真停在了半空,然后默默放下。
于是姓赵的那人也就直说了,他梗着脖子就道:“没错,村里决定的,哥几个就是早人一步,没想到你们上来就打!”
越说越不忿,于是那赵拓又接着挺了身板,这下竟是伸手想道:“走,你们跟我去见官!”
没天理了!
空中扑腾着一只手,那姓赵的居然敢上来伸手?
奚兰序有点生气,推着祁牧后退一步并抬脚踹在赵拓的心口。
祁牧道:“你乱讲什么?村中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
赵拓吃了一脚,只觉自己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来,心口也是砰砰跳,整个人捂住胸口,还格外不甘的反击说:“怎么不能?”
但剩下的他可就没力气再说,于是和他一道的兄弟便颤巍巍的替他开口,对上眼前几人道:“是,是因为上两个月田里遭难。”
祁牧几人走的时候是九月,那时秋风不凉,只等他回来,十二月出头,说是深秋其实也不得当了,村中入冬,从不下雪的地方却在半月之前突然迎来一场暴风雪。
王家那小伙瞧了眼祁牧,祁牧本人没什么威慑,但他身边那个奚兰序一看就不好惹,于是王诠缩脖子,一双眼睛畏缩不时向上道:“你走的那天,李家媳妇被你吓着了。”
那一地的血,无论是沈陌离还是奚兰序,他们可都被祁牧那突如其来的遭遇引了神,于是,就没瞧见身后林圆在自家闺女情况稳定后出来找人。
那么多的血,林圆当场两眼一翻,人就昏了。
后来,众人离开黄花村,林圆被阿宝他们找到的时候六神无主的说了一句:“小牧,小牧,他是死了吗?”
阿宝闻言都懵了,和他媳妇两个一个劲的问林圆,阿宝抓住了林圆的胳膊道:“嫂子,嫂子!你看到啥了?”
血,那是一地的血啊。
这人被刀刺破心脏,在生前留下那么老大一个窟窿,那人能活吗?
不知道,于是阿宝先招呼了翠花和他一起扶林圆回去。
当天,几人在林圆家可是等到深夜。
但那时……奚兰序和段羽二人可是回魔域去了。
阿宝他们自然等空,而这一空,转眼又是三月。
小院中的打砸之声自然是引起的对家小院的注意。
祁牧压根没功夫去问奚兰序这三个月为什么没有在家,院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那王诠害怕被打,双手上举,整个人都闭上眼睛喊了一句:“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你死了!”
与此同时,外头敲门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于是立刻隔着院门高喊一句:“里面的人!再不开门可就砸门了!”
砰——
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刹那吧,李祠这人说话也不给别人时间。
他说砸就砸,弄得小院里烟尘四起,再接着一群人闯入,祁牧回头,就与村里的他们四目相对。
李祠手中的锄头都落地,小院里突然就有个小小的影子跑来,嘴里喊着:“牧哥哥!”
祁牧道:“乐欢?”
话落,他就下意识屈膝,没想到小姑娘直接一把抱住了祁牧的大腿,弄的祁牧前后半步都不得。
小小的人啊,就像那千斤坠般,一但挂上,一只腿脚就定在原处。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
又过良久,祁牧在家等到了福伯。
但祁牧本只以为福伯会来与他说清楚情况,却不曾想,这回,黄花村里的大半村民可都过来了。
林厌吃个果盘吃到了水饱,独自一只倚靠在门边倒头打起了瞌睡。
他是年轻真的好,但当祁牧看着一群人过来就从屋内突然起身时,林厌嘴里的泡泡破了,奚兰序心中跟块明镜似的。
他明白,他们……回的不巧了。
三月不见,福伯依旧拄着他的那根旧木杖,只是面容莫名憔悴了不少,祁牧见了便立即跨出房门想要搀扶他说:“福伯,您慢点,怎么大家都来呢?原不是什么大事啊。”
话落,老村长的背脊却是僵了僵,祁牧口中的不是什么大事,却叫王福的眼中闪过更多纠结与愧疚。
于是村长突然站定了腿脚,在祁牧停下,并不解的目光里开口说道:“小牧啊,福伯有件事,这次是真的。”真的难以启齿,所以老村长的话音顿了顿。
但想着身后,黄花村那么多人,他是村长,做村长的不得不开口,哪怕是去为难村里的一两户人家。
祁牧不回来就好了。
但他不晓得,还以为老村长这头遇到了什么难事,屋头里的人都跟了出来。
可他们谁都没有先说出口,只能叫奚兰序这个与这事无关的人先挑拨话题了。
奚兰序走到祁牧身后道:“老村长,村里的农田废掉了,今年的收成提不上,可这事,应该不是用我们家的家底去填吧?”
祁牧这个小财迷,屋头的箱子里填了几百两银子,可奚兰序这话说的,一下可就让原本心虚的村民不太乐意了。
几个祁牧原本看着和善的叔伯指责起他们,都是乡里乡亲,是哪样的冷血能见死不救?
老村长最为难的就是这件事,他知道奚兰序不是个好讲话的,于是只看着祁牧说:“小牧啊,你不知道,这不只是田里的问题,还有税。”
三个月前村里交上的那份税银被偷了。
黄花村怎么说原本也算是个富庶的村落,可是朝廷里的税银,没人能一下交得起两份啊!
所以老村长抓住了祁牧的手,因为是他的缘故,所以祁牧没躲,但心中那滋味不好。
湖面的涟漪,一层层荡开。
福伯说:“小牧,你帮帮大家,福伯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而且……”
村中立马有人接道:“而且小牧啊,你看,其实村里人也想着你,你不回来,大伙都没动你的东西。”
话落,奚兰序都没忍住嗤笑一声,很不客气的抱臂说道:“没动?是没法动吧?”
说着,奚兰序朝后看去,对李祠等人说了句:“多谢了。”
于是祁牧原本不明白的,这下听了阿序的话不懂也懂了。
村中受灾,人们要钱,但相识已久,阿宝他们比起钱财更在乎祁牧这个人。
这就是邻与友的区别,祁牧朝众人感激的笑笑,然后回过头,他知道不该问的,但脑子昏了,还是想问,于是祁牧道:“福伯,大家……希望我回来吗?”
问:为什么十二月初还不冷?
答:他们用新历,就是和我们一样的日子,那为什么明明是古代却不用旧历呢,因为《上仙》是书,架空世界,所以小心思考了下,还是用新的,十二月初,不冷,地理位置,偏南,晚年,来年新春在二月,加闰月,具体气温十到二十五度,偶尔还能达到三十度以上的深秋入冬。
总结:牧牧的阿序的第一个新年,崽崽即将没有爹[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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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