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疼。”床上的人突然坐起了身子,手揉着脑袋,嘴里呢喃自语着。
除了头疼外,连身子都有些疼,也不知是怎得一回事。
难不成是昨日去了青楼所导致的?
可他也不记得自己有碰到过什么东西。
罢了,不想了,越想头便越疼。
门外在此刻,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洂彧听后,手突然一紧,在门要被人打开的一刻。
转瞬间消失在了屋子里。
而刚推开门的人见到这一幕,想要将洂彧留下,也已经来不及了。
离开那屋舍后,洂彧便朝着山下而去,没有在这里久待,也不知方才那人是谁。
就连脸,洂彧都没有看清。
一下山去,倒是舒坦了许多,就连方才的那股不安,也都尽数消散。
洂彧在这城中溜了一圈后,没多久便走了。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总觉得物是人非,不管是周边事物还是人,感觉都变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
洂彧到处走着,直到走到郊外,直到一个人都看不到时,方才停下脚下的步伐。
他站在一处湖边,盯着湖面地倒影,看了许久。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洂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胸口,以及其他的部位。
脸色不是很好,就连气色都很差。
他走起路时,腿总是一瘸一拐的,就连胸口也会时不时的牵扯,感到一阵又一阵地疼痛。
洂彧嘴里低喃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感觉哪里都疼。
洂彧此时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可却不知,有一人为了找他,现了身。
洂彧在这坐了许久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过也好,在这里玩一玩,待过些时日再回去。
也不知云广有没有想自己。
他那人,什么话都显露在脸上。一想到自己回去后,云广会做着一桌的好菜等着自己,洂彧心里便美滋滋的。
洂彧拍了拍衣袖,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一下,洂彧突然抬手一挥,使了道灵力出去,面色更是云淡风轻。
继而,洂彧转过身,见身后这人一副错愕的模样,洂彧心里便更是不解了。
怎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吗?
就他那点灵力还想伤自己,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洂彧打了个响指,将这弟子定在了原地,双手环臂的朝着他靠近,走路更是慢悠慢悠的,嘴角带着浅浅地笑。
洂彧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点了点,语气轻佻上扬:“怎么,就这点修为也想伤我?”
这人当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魔头你既然敢对我动手,那就等着受死吧!我劝你现在!立马!放开我!”话落,甚至还朝着洂彧吐了一口口水。
“我呸!”
洂彧听后皱了皱眉,这个莫须有的东西,他可不认:“什么魔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人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丝毫不怕他。
洂彧只觉得好笑,这也才过去多久,竟有人敢这般与他言论,简直是自寻死路。
洂彧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这人的下巴,凑近看了几分,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才收回手。
“文盛贺家的子弟?”洂彧语气虽带有些疑问,可实际上却是肯定。
“何时起文盛贺家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懂得礼数的弟子。可别忘了,我可是你们家主的救命恩人。你对我动手,可是大不敬。”
洂彧说的话,一套又一套的,把这人说的一愣又一愣。
可其实并不是,他愣住的缘由是因为,洂彧既然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更奇怪的是,他修为不是废了吗?怎么又有了?更何况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难不成!
这弟子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瞬间大叫了起来:“有鬼啊!”
霎时,林中的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四散而飞,纷纷自树梢振翅而出。传来一阵阵惊人的动静。
就在不远处的那些弟子听到叫喊声还有鸟儿飞出丛林的动静,纷纷抬头望去。
一人惊觉:“不好!是子慎的声音!”
此话一出,在场众多弟子心顿时一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生怕这人会出了事。
在听到土地震动地声音时,洂彧也丝毫没有要将眼前人身上的定身术法解开的意思。
而是站在一旁等着,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们的前辈,文盛贺家的恩人,他一个小辈不懂也就罢了,绝不可能整个文盛贺家都不认识自己。
洂彧心中瞬间提高警惕,等着那些人的出现。设在这人身上的定身术法并没有立即撤去。
这人哼哼唧唧,气愤道:“赶紧放开我!要是等我师兄他们来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洂彧听后,哎了一声,心里更不舒服了,更是不想解开了,心里也有了一个想法。
洂彧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出口:“等你师兄们来了,我让他们陪你。”
这人心里一慌:“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洂彧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倚靠在一旁的绿竹,双手环臂的注视着眼前这名弟子。
不知为何,他此时头有些疼,但怕被这弟子看出异常,他并没有将痛楚表达于面,依旧是一脸的风平浪静。
洂彧心里不禁感叹:这身子从何时起,竟变得如此柔弱了?不过就是睡了一觉罢了,怎会如此?
那些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洂彧缓了一会儿后,脊背离了竹子,端正的矗立在那。
等着一群人自投罗网着。
远处传来模糊的身影,身上衣着的色彩与眼前这人身上的衣着色彩相差无二,想必来的这些人都是文盛贺家的子弟。
也不知他们哪来的闲情功夫,派这么多位弟子在这云阳山狩猎。
这一位位弟子手上都拿着弓箭,背着竹篓,还未等他们走上前,洂彧便想着使下一道灵力,将他们定在原地好好地训斥一番。
可在他要使出灵力的一刻,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控制这么多人的前行,洂彧眉头顿时一皱,转身便要跑。
谁料。
那人直接大喊了一声:“有本事你别跑啊!”
若是往常,洂彧定是不会跑,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着一道声音在催促着他,想要他跑。
洂彧哪管的了那么多,边跑边疑惑着。
他灵力从未有失灵过的时候,可今日为何会频频出现状况?
那些弟子赶来的一刻,便只瞧见远处那一抹深红的影子正离他们渐行渐远,他们丝毫没有要跟上的意思,而是率先朝着子慎走去。
有弟子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子慎情绪激动道:“那个魔头没死!”
弟子不明所以:“哪个魔头?”
子慎:“洂彧!”
这二字一出,在场众多弟子都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吵闹。
几年前,在临风派行刑台上,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这人分明已经死了的!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弟子道:“该不会是长得像吧?”
子慎:“怎么可能是长得像?简直一模一样,他甚至嘴里还说着他是我们贺家的救命恩人!不是那魔头又会是谁?”
听他这么一说,这些弟子们也没有再与他争辩,也没有要再否认的意思。
将子慎身上的定身术法解开了之后,文盛贺家的所有弟子都朝着洂彧的跑向追了上去。
见跑得狗远了,洂彧方才停下还在狂奔的双腿。
他跑起路时一瘸一拐的,就像是一个瘸子,跑的洂彧都要不耐烦了起来。
灵力频频不听使唤,也不知怎得一回事,让人头疼的厉害。
还没跑两下,头便又开始疼了。
这般肯定是不行,回去后,定是要找一位医修前来给他看看。
洂彧在原地喘着气,也不急于一时。
想着先走几步路。
可说来也是不巧,那些弟子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堆的人朝着他此时的方向靠近。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听在耳朵里格外的吵闹,洂彧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再往前走去,而是转过了身,面对着此时的场景。
洂彧多次尝试想要凝结出灵力,可做得这些却都是无用功。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身体就出现了这么多的状况!
见这人不跑了,这些弟子也得纷纷停下脚步,喘了口气,瞧着眼前的这红衣男子。
子慎当即便走到了众多弟子的跟前,对着洂彧叫了起来:“你是人还是鬼!”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静寂。
耳朵里,此时只听得到风声以及竹叶飘落的声音。
还有便是一人的笑声。
子慎沉默片刻,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人,看了好一会儿,这个笑好像不是他口中传出来的。
子慎愣了愣,转过身子往后看了看,也不见得自己的这些师兄们有笑。那这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在笑。
就在子慎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笑声突然变得越来越大声,不同的笑声也越来越多,愈发频繁。
果然,真相大白。
是他的那些师兄在笑自己。
洂彧此时就在一旁看戏,就算跑也跑不掉,干脆不跑了。
这腿也没跑多久,又开始疼了。
一双腿都疼。
洂彧特地找了一处身后有竹子的地位,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背脊就这般靠在粗壮的竹子上。
这般,倒是省了许多的力气。
洂彧手伸进袖子里想要找些东西,不摸还不知道,这一摸简直不得了!
袖子里!两袖空空!什么都没有!
一直以来,他出门都会随身携带着各种迷药,可今日!
还真是倒霉了,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让他给碰上了,还是今日。
难不成今日是什么奇怪的日子?
他的倒霉日。
洂彧抿了抿唇,咳了一声,见众多弟子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洂彧思索了一会儿,方对他们道:“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个弟子特别嚣张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眼里充斥着不屑,嘴里随意吐出了两句话:“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你。”
“杀了我?”洂彧听后心里觉得格外好笑,当即便笑出了声,“就凭你?”
这些人还真是一副模样,不愧是同一个世家的子弟,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有几分神似呢。
洂彧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几分,若非重要时刻,洂彧并不想用剑。
这些人,还是莫要太过于得寸进尺了。
别以为他们是文盛贺家的子弟,自己就不敢对他们动手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人这种事,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做出来的事,永远都不可能收的回去。
眼前众人纷纷亮起手中的剑,朝着洂彧直指而去,这么多人,他还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洂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用空中滑落的竹叶作为暗器时,身前突然出现了白衣身影。
宽厚的肩膀,将红衣人护在身后。
洂彧正准备出手的手一顿,收了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一直在此处发愣,而是转身就走了。
芫钨现身的一刻,那些弟子纷纷都往后退了去,不敢再上前,甚至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这一刻,芫钨墨黑色的眼眸里,唯一显露出的情绪便是杀意。
这群人还真是不要命,竟敢动他的人!
也罢,此时的他并没有那么多的闲情功夫杀他们。
为今最要紧的是洂彧。
芫钨的速度犹如闪电,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不过是霎那间便消失在众多人的眼前。朝着洂彧离开的方向追去。
跑的时候,洂彧还特地往身后看了一眼,见那些人都没有追上来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随意地找了一处平地,停下想要歇息一会儿。
可逃过了一群人的他,却没逃过一个人。
洂彧拍了拍有些凌乱的袖子,随后席地而坐,捶起了腿,跑的时候,尚未觉得有何异样,可一但停了,那股钻心蚀骨的疼痛,便从腿部飞速蔓延开来,直抵心间,令人痛苦至极。
洂彧此时眉头皱了又舒展,舒展了又蹙。
就这般坐在这里,不知该怎么办。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背后一阵阴凉。一白衣男子就这般站在了洂彧的身后。
洂彧转身看去,只觉得莫名其妙。
“何人?”
白衣人语气极为低的唤了他一声:“阿彧。”眼里,是对他的想念,还有浓厚深沉的爱。
洂彧只觉得被这人看的全身难受,想要立马离开。
可他的这些小心思,就像是被白衣人看透了般,白衣人当即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肢,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头抵在洂彧的肩膀上。
那黑的如同墨羽般的睫毛此时此刻正在不断的颤抖着,就像是在诉说心里强烈的不安。
听着耳畔地哭声,传来的呼吸气息,洂彧心里一阵烦躁,语气更是没有好到哪里去:“要哭跟别人哭去?跟我哭作甚?”
可这人依旧是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甚至抱的越来越紧,紧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为止。
他堂堂九州第一!何时起这般窝囊过?竟连人都推不开!
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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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