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女鬼的自我修养 第7章 小丑

今夜无星，黑压压的云层堆积在哥谭上空，透不出一丝光亮。从第一声枪响开始，本地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纷纷回家关门，连流浪汉都警惕地缩在了藏身之处。

“毒藤女速度最快，马上要到市中心了，B，我去截她，稍后汇合。”迪克按着耳麦，独自脱离队伍。

这帮从阿卡姆逃出来的精神病就跟约好了似的，在同一时间到处找事，其中就数毒藤女闹出来的动静最大。迪克在心里哀嚎自己注定要失去的全勤，一边掏出了特制的除草剂。

总的来说，她还算好对付。把怒骂个不停的毒藤女绑好后，他满意地拍了拍手，没有注意空中稍纵即逝的眼睛。

可毒藤女看看到了。她瞬间变得僵硬，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厉声尖叫起来：“快走！让我回去！我要回阿卡姆！快走！”

“好了，安分点，待会就把你关回去。”迪克汇报情况：“毒藤女已控制，B，你那边怎么样？”

耳麦里响起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小丑已经失踪三天，我怀疑接下来会有大动作。夜翼，你那边是重点排查区，注意警戒。”

回忆起过往种种，市中心的确是各种恐怖袭击的重灾区。他点点头，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划过心头——安希娅所在的安全屋也在这附近。

随即他又立马打消这个念头，开玩笑，能近女鬼小姐的身就算他了不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小红，红头罩能定位到吗？”

提姆抽空回复：“在东区，除了交火过于密集，没有异常。”

这本来很正常，可也许是从今夜开始时那股特殊的感觉，布鲁斯立刻察觉到不对：“红罗宾，查看安希娅位置。”

“……”提姆吞了吞口水：“她和小丑在一起。”

布鲁斯猝然停住脚步。

他声音紧绷：“夜翼，这边你来接管。”

·

屋外传来敲门声。

安希娅从卧室出来，站在原地看着门栓扭动，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Surprise！”

小丑哈哈大笑，晃了晃手里的枪：“你可以叫我……小丑叔叔，小安希娅，小丑叔叔可是期待与你见面好久了。”

“上次知道你的消息还是从杰森嘴里。哦，可怜的男孩，全身骨头都被折断了还傻乎乎的相信会有人来救他呢，哈哈哈！”

“对，就是那个时候……他嘴里有时候会喊着：‘安希娅！可怜的小安希娅！你得逃出去！’哈哈哈哈哈！！他自己都逃不出去呢！小丑叔叔可认识你们两个好久了，不过来问个好吗？”

“我的确有些事情要问你。”安希娅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至他身前，探出的黑发卷在他脖子上，一动就能划出血痕。

她伸出手指，尖利的指甲轻轻搭在小丑脸上，稍稍用力，刺破脸颊：“什么时候的事？”

“嗯……让我想想，”他仍然在笑：“那时他还是只小小鸟呢！哦，现在小小鸟长得太大只了，远远没小时候可爱……”

安希娅甩了他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四道整齐的伤口。

“是七年前吗？”她微微低头，出神地盯着地面。

七年前，她还是佐伯咲枝，被困在暗无天日的佐伯宅。

有人给了她一个新名字，然后从她记忆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留下。

那个人会是杰森吗？

“咳咳……小安希娅，你下手可真不留情……好了，好了，你是来找他的，有关你的事最近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他毫不在意地用手扯了扯头发：“你想杀了他，对吧？我能看出来。不过他身边那只蝙蝠可不好对付，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他舔了舔嘴唇：“小鸟都大了，不好逮了。你帮我抓住小鸟，我替你杀了他——你和蝙蝠有契约对吧？我去吸引蝙蝠的注意……安希娅，然后你抓住杰森，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果真的是杰森……要杀掉他吗？安希娅心想，为什么杰森没认出她？

她身上被施的咒术太多，记忆早不可信，杰森也和她一样吗？

她的神情变得纠结起来，沉浸在思绪中，压根没有注意小丑的提议，这使他不高兴地大喊了一声。

“嘿！”小丑不满道：“想好了吗？”

“我不知道……”她抿起嘴：“死掉的杰森……可是……”

只有那个人死掉，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完整。可是他连家人都不想被杀，自己肯定也不想吧？

她开始有些焦虑，手指互相绞在一起，指甲不自觉划破手背，翻出狰狞的皮肉。

这时蝙蝠侠破门而入。

屋内的情形提姆在路上已经通报给他了，可疑的是从某一刻起所有电子设备都不再起作用，监控上也是一片雪花，无从得知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没谈拢，是个好消息。

布鲁斯试图交涉：“佐伯咲枝，小丑是阿卡姆的病人，我来逮捕他。”

安希娅如梦初醒，将小丑甩给蝙蝠侠，并附送一个昏迷效果。

她能用天空的眼睛看到杰森，知道他马上就会回来，趁着这个时间，她问蝙蝠侠：“杰森七年前去过日本吗？”

“他从没去过日本。”蝙蝠侠转身离开：“而且这与你无关。”

那或许是另一个叫安希娅的人。安希娅愣愣地想，因为她不记得了。

杰森这时候气喘吁吁地赶回来，进屋一眼看见安希娅手背狰狞的伤痕，下意识小心地捧起来，皱眉：“小丑弄的？”

安希娅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于是杰森厌恨地啐了句脏话，扶着她坐下，转头去找医药箱。

她想问他是不是见过她，是不是他给她取的名字，是不是他叫她多笑。

可杰森的家人说他从没去过日本，这句话打破了这些疑问，把事情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

不是也没关系，她可以继续待在杰森身边，继续找到那个人。

所以她只是抿嘴笑了笑，问杰森是不是不出去了。

“东区那些人……”杰森低头垂眼，小心地吹了吹她的手背：“还没结束。”

“什么叫结束？”安希娅问。

杰森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全部回家睡觉？”

安希娅小声地“嗯”，又问结束了杰森可不可以待在这里不出去。

杰森刚点头，就见安希娅少见地弯起眼睛笑。

“杰森，你得看看这个。”提姆轻轻吸气：“已经停火了，所有人都收起了枪往外走，看着像是被控制……不会是女鬼小姐做的吧？”

杰森关闭通讯：“好的，红头罩下线。”

安希娅看着他，扬起一张笑起来和布鲁斯有七分相似的脸：“杰森，陪着我吧。”

·

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提姆终于得到了休息时间。他把自己摔进床铺，眼皮一合就要进入深层睡眠。

他刚闭眼又迅速睁开，整个人如惊弓之鸟缩在床头，手里捏着武器看向突然出现的安希娅。

气氛凝滞半晌，提姆率先发问：“……警报为什么没响？”

安希娅平静道：“你应该知道任何电子设备能运行是因为我准许它们运行。”

所以上回你根本就是故意这么大张旗鼓的咯。提姆悲伤地发现他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压根懒得动弹。

于是他躺回床头，用被子裹好身体，谨慎发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沉默片刻，她道：“我要知道七年前杰森去过哪里。”

那是个敏感的时间。他反问：“如果我说无可奉告呢？”

“那你们就永远无法再使用任何电子设备。”她抬手虚举起桌上的电脑：“或者我用些手段自己在你脑子里搜——不保证结束后还是个正常人。”

“有力的威胁。”提姆投降。

考虑到这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不算机密，且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女鬼小姐都已经看了个遍，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保不齐还会去找小丑，提姆发誓他绝不是害怕。

总之，他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当然，是简略版。

然后他就看到了鬼发呆的奇怪场景。

安希娅十六岁死亡，相貌就永远定格在了十六岁。她正常时看起来着实有些稚嫩，发呆的样子还与布鲁斯神似。

提姆遗憾地想到，如果安希娅没死该有多好。

他注意到安希娅手上被包扎过的伤口，不用想肯定是杰森的杰作。而且他不认为安希娅没办法自己愈合，但是她还是仍由杰森包扎了，并把这些留了下来。

智慧的红罗宾觉得蝙蝠家有希望迎来一个最特殊的成员。

“安希娅，杰森是蝙蝠侠的养子，理论上是你哥哥。”他科普：“夜翼是老大，头罩是二哥，我是三哥，还有个弟弟。”

她回过神来，绝对让人想不到她刚才还在惋惜自己来晚了没赶上杰森死掉的时候。听到弟弟两个字，她下意识回想了时间。

随后她缓缓沉脸皱眉：“弟弟还小，你们怎么能让他这么晚不睡觉？”

太棒了，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和布鲁斯更像了。

提姆昏睡过去之前还在想，感谢安希娅送来的无痛八小时睡眠。

时间线

别管了

我也搞不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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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