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 第5章 平淡岁月

"夫人，卫记那边送来的账本您要现在看吗？"知夏捧着一叠账册走进来。

清霜放下手中的茶盏："拿来吧。"她翻开账本，仔细查看着每一笔进出。这卫记是母亲生前开的绸缎庄子，如今由她打理。

"这个月的收益倒是不错。"她轻声道，手指在某一行停顿，"去问问掌柜的，这批杭绸为何进价比往常高了两成？"

"是。"知夏应声退下。

清霜继续翻看账目，不觉已是申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她抬头，见陈煜负手而来。他一身玄青色官服，面容清俊，却带着几分倦意。

"在看账本？"他走到她身边，瞥了一眼桌上摊开的册子。

清霜点头："卫记这个月的进账。"

"嗯。"他应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让下人准备晚膳吧。"

用膳时，清霜提起账本上的疑问："子砚，你说这杭绸..."

"今年江南水患，运道受阻，"他放下筷子，"朝廷正在议此事。"说着，他看了她一眼，"你若觉得吃亏，不如过些时日再进货。"

清霜微微一笑："多谢提点。"

陈煜看着她的笑容，眸色微深。他伸手，替她夹了一块糖醋鱼："多吃些。"

饭后，陈煜又要处理公务。清霜见他眉间疲惫，让人煮了参茶送去书房。

夜深了，她躺在床上，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还没睡？"

"在等你。"她翻身面向他。

月光从窗棂透进来，他今日似是格外疲惫，连脱衣都有些慢。清霜起身帮他解腰带，却被他按住手："我自己来。"

她乖乖躺回去，看着他动作。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事事不愿麻烦她，连疲惫都藏得很好。

他躺下后，习惯性地将她搂进怀里。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温暖而安心。

"明日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他低声道。

"嗯。"她应着，想起前几日婆母对她的夸赞，心里暖暖的。陈家父母都是儒雅之人，从不苛责，反倒时常护着她。

"母亲说你这几日气色不太好。"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

清霜抬眼看他，见他眉间带着几分关切。这个看似清冷的男人，其实处处都在为她着想。

"我没事。"她笑道，"可能是这几日忙着铺子的事，少睡了些。"

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搂着她的手。

次日一早，两人去给长辈请安。老太太拉着清霜的手，说了许多体己话。陈煜在一旁听着，虽不言语，眼中却带着笑意。

"你这孩子，"老太太看向陈煜，"也该多陪陪清霜才是。整日埋在公务里，成何体统。"

"母亲说得是。"他应道，目光在清霜脸上掠过。

清霜知道他忙于政务，每日批阅不知多少奏章。但每次有人说起，他总是这般轻描淡写地应过。

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开口："今日我早些回来，陪你用晚膳。"

清霜一怔，随即笑道："好。"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温暖。他虽不善言辞，却在点点滴滴中透着关心。她也渐渐习惯了这个清冷的丈夫，习惯了他的温柔，也适应了彼此间的一些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