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 第34章 忆儿时

镇上人流如织，喧嚣一如往昔，蝉声阵阵。

白凌霄紧紧握着手中几个个铜板，他们准备去吃顿好的。经过精心挑选后，他们来到街边角落卖粥的小贩那里讲价买了两碗清粥。

白凌霄摸摸后脑勺：“嘿嘿，你们先喝。”

碗里基本上全是米汤，米很少，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

每个人都喝了一小口，想着万一自己喝多了后面的人就没有喝的了。剩给白凌霄是亦只有那么一点，但够了。

张山他舔了舔嘴唇，摸着肚子：“饱了。”

李四附和道：“我也是。”

“咕咕～”

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

夕阳渐沉，晚霞徐来。白凌霄：“回去吧！太阳要落山了。”

一群野孩子们往来时的路回走。路边的花灯在漆黑的夜晚中发出璀璨的光芒，小贩卖力地吆喝着，试图吸引来往的人们前来买自己的花灯，可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和马声之中，久久未能引起旁人的关注。

野孩子们在灯车不远处默默看着，看着那些有家的孩子，被父母视为珍宝，父母捧在手心的宝物，能够毫无顾忌地松开父母的手，不用担心失去；亦能提着那花灯笑着说“爹娘最好了”。他们就这样看着夜市人群由喧闹嘈杂至万籁俱寂。

发了很久的呆，可能幻想过这种生活吧。

白凌霄最先回过神：“走了，怎么这么晚了。”

“哦，确实……很晚了。”

他们不知道今晚睡哪，反正不是被窝里，稻草也睡不起。

白凌霄：“回家啦！一天过的真快，今日成昨日了，醒来又是开心的一天。”

孩子们都有一个秘密基地，而他们的秘密基地——河对岸的森林。

静谧的田边偶有一两声蛙鸣传出，灯火渐熄，暗夜星辰指引着他们归家的路途。

然后他们一直走到河边卸下伪装，白凌霄瞳孔慢慢变为红色，身边长出凌霄花。李四毛露出茸茸地狗耳朵，黄色的尾巴摇了摇。张山耳朵渐渐变尖，脸上也长出绿色的鳞片，脚亦化为蹄子。之前不服的孩子没有任何变化，他不是妖，亦不害怕他们，早已把他们当作家人。

平静的水面倒映着月亮以及这些小妖，波光微漾。

李四缓缓下河，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水虽不深，却凉意逼人，他沉声道：“哇，好凉。”

白凌霄催道：“李四快点，大家还在你后面等你。”

张山：“对啊！就这地平，你还要我们走哪！？”

李四：“哎呀哎呀，很快啦不要催，狗儿过来没有。”

狗儿就是那个不服的孩子，他说：“后面呢，四哥快一点水好凉啊。”

在他们的催促下，李四到了对岸其他人紧随其后。

白凌霄走到前面重复以往的话“跟紧点，别跟丢了。”

萤火虫于草丛之畔闪烁着微弱光芒，仿若在恭迎他们归巢。一路无言，他们很快便到了森林深处的洞穴中。洞内烛火摇曳，石壁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和图案。

白凌霄率先跳进洞中，其他孩子也陆续跟上。狗儿记得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快过来吧，狗儿。”白凌霄招了招手，示意狗儿过去。

当时他们刚在河边捡到狗儿不久，几个小孩子经过讨论决定让他加入大家庭。

狗儿走到白凌霄身边，坐下问道：“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吗？”

白凌霄点点头，“嗯，这里很安全，那些人永远找不到这里。”说着，他变出一朵凌霄花递给狗儿，“送你的，喜欢吗？”

狗儿接过花朵，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谢谢凌霄哥，我很喜欢。”他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凌霄花是狗儿的第一个收到的生日礼物。他们的生日由来的时间定。

此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白凌霄拍了拍狗儿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狗儿点点头，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其他孩子也纷纷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进入了梦乡。在这宁静的夜晚，洞穴内弥漫着温馨与安宁。

狗儿躺在自己的位置回过神，看着温馨的家，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真好啊，大家都很好。

后来他们时不时会捡些小东西来装饰这个家。

时光如流，日复一日，往昔的日子循环往复，本以为生活就会如此这般持续下去。

白凌霄带着狗儿在森林中狂奔，身后传来了锋利的铁箭和猎犬的叫声。

“抓住那个凌霄花，他可以卖个大价钱。”

他们拼命地跑着，直到筋疲力尽，最终躲进了一个山洞里。

山洞很小，还没走多久就到尽头了。

白凌霄喘着粗气，望着洞口，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狗儿紧紧地挨着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我们该怎么办？”狗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白凌霄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不能让猎人伤害你。”

他轻抚着狗儿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此时，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凌霄瞳孔变红，露出妖的特征。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他们像往常一样沿着熟悉的道路踏上归途，心情轻松愉快。然而，当他们走到家门口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平静。

李四率先跳进家门，但就在那一瞬间，一支锋利无比的铁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的脑袋。刹那间，鲜血四溅，脑浆迸飞，染红了地面。李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失去了生命气息，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倾倒而下。随着他的倒下，原本隐藏在体内的妖异特征也逐渐显露出来。

血溅到张山脸上，他身体一愣然后微微颤抖。

屋内传来一阵冷漠而不屑的声音：“哼，原来只是一只狗妖啊，真是晦气！”这话语中的轻蔑与嘲讽仿佛一把利刃，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张山与李四向来交情深厚，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眼见挚友惨遭不幸，张山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目圆睁，全身肌肉紧绷，一股强大的妖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眨眼之间，他竟然化身为一只凶猛巨大的山妖。张山大吼一声，准备冲进屋里，将那些残忍杀害李四的人撕成碎片，以报血海深仇。

里面传来脚步声。

就在这时，白凌霄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拦住了冲动的张山，并用力按住他宽厚的肩膀，压低声音焦急地喊道：“李四已经命丧黄泉，你现在冲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必须赶快逃离此地！”白凌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眸中还带着强压下去的恐惧。

张山听到背后草丛传来动静，有力的尾巴将射来的利箭拍成两段。

“嗖”地又是一箭。

一支烧红的铁箭从草丛里射出，正中张山腰部，他痛苦用尽全力地长啸一声。

山上亮起无数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猎人，紧接着山上回荡着一声声嚎叫。

“快走啊，拖不了好久。”张山催促道。

他毕竟不是山妖中的王，那些山妖自然不会拼命的去护住张山。

……………

他们聆听着那沉重的足音缓缓迫近，心跳骤然加快，他们紧捂胸口，整个山洞中唯有他们的呼吸与心跳之声。

白凌霄的双脚周围生长出了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凌霄花，然而此刻的他却毫无欣赏之意，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锁定在前方不远处。

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威胁正在逼近，白凌霄的身体紧绷起来，肌肉微微颤动着。他深知，若那个可怕的猎人真的朝这边走来，那么自己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才行。而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利用这凌霄花来困住对方的脚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那名杀害李四的猎人逐渐进入了白凌霄的视野范围之内。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白凌霄毫不犹豫地催动体内的妖力，将其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脚下的凌霄花丛之中。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凌霄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疯狂地蔓延生长。它们如同一条条灵动的藤蔓，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猎人席卷而去。眨眼之间，猎人便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凌霄花紧紧缠住，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束缚。

“那小兔崽子在附近，别让他跑了。”猎人吹响口哨。

白凌霄还是没有下杀手，他从未杀过人，抬起的手又落下。

猎人见白凌霄有了杀意，他连忙求饶道：“求你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她们还全靠我来养家，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在伤害它们了！”

最后白凌霄缓缓呼出一口气，缓声说道：“走吧，他的同伴要来了。”

狗儿心有不甘，紧紧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怒声吼道：“他杀了李四和张山！你怎能如此轻易地放了他！”

他们刚刚走到洞口，白凌霄轻抬玉手，口中念念有词：“绝，破云。”

那猎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被凌霄花刺穿，娇艳欲滴的凌霄花宛如一条条灵动的毒蛇，从猎人的嘴巴、眼睛、耳朵里钻出。

狗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异样声响，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张望。这一望之下，他顿时感到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更是变得惨白如纸。

只见狗儿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白……白凌霄，你……你竟然杀人了！”声音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然而，面对狗儿的质问，白凌霄却只是微微一愣，并未转头看向对方，而是用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回应道：“他杀害了李四和张山，难道我还能如此轻易地饶恕他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狗儿的嘴巴张开又合拢，反复数次，却始终未能再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时，白凌霄轻轻地拍了拍狗儿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随后，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狗儿则依旧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凝视着白凌霄的背影，似乎月光下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手指尖流下。狗儿产生了些后怕，口中喃喃自语道：“没错，他的确杀了李四和张山，可是……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家人啊，他的家人正在苦苦等待着他归来，如今你将他杀死，那么他的家人该如何是好呢！”说到最后，狗儿的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丝哽咽。

白凌霄回眸，语气依旧淡淡：“方才你不是说他杀了李四和张山，你怎能如此轻易地放了他吗？”又道：“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放过他。”

狗儿结巴道：“我说的…我的意思是你教训他，没说杀了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得直跺脚，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白凌霄的眼眸之中，原本的淡漠此刻被更多复杂的情感所取代——有难以置信、有深深的痛楚，还有一丝丝无法言说的失望。

面对这样的眼神，狗儿惊恐万分，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像方才的猎人一样被凌霄花刺穿身体。

白凌霄将手缓缓抬起对准狗儿，手心冒出微微红光。

狗儿怯生生地问道：“霄哥……你干嘛盯着我看呀？”

白凌霄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地质疑道：“是你吗？”

狗儿愈发摸不着头脑，满脸迷茫地回应道：“霄哥……您到底在讲些什么？”他声音渐渐小下去。

白凌霄沉默不语，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已然有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实在过于残酷，让他根本不敢深入思考。最终，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咱们走吧。”

狗儿连忙应和道：“霄哥，要不咱们先歇息片刻吧，那些猎人暂时应该还追不上来的。”

白凌霄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嗯……好吧。”

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走出了两三个体格健壮、手持弓箭的彪形大汉。

其中一名大汉一眼瞥见自己的同伴竟然被一凌霄花枝给刺穿了身躯，顿时怒不可遏，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白凌霄的腹部。白凌霄猝不及防，剧痛袭来，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这时，另一名大汉见状赶忙上前拦住，焦急地喊道：“且慢动手！千万别把这小子给踹坏了，不然到时候可就没法拿去卖钱！”

猎人一脸愤怒地将手中的银子狠狠地砸向狗儿，大声质问道：“你这家伙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拼死拦住那个妖孽行凶？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百姓惨遭杀害吗？”

狗儿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他……他实在太厉害了，我……我根本就拦不住啊！

猎人听后更是怒不可遏，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哼！果然不愧是个妖怪，这世上的妖怪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能拿去换点钱财之外，简直一无是处！”说罢，他又用力地踢了几脚地上的白凌霄，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此时，一阵夏日的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悲剧默哀。猎人不再理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凌霄，转身走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狭窄铁笼。他粗暴地打开笼子门，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白凌霄扔进了铁笼里，并重重地关上了铁门。

被关在铁笼中的白凌霄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目光首先落在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狗儿身上。

他即便心中早已知晓，但当事情发生之际，心依旧会痛，那是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痛楚。他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究竟昏睡过去了多长时间，更不清楚因何缘故，那原本一直隐隐作痛的心口此刻竟然不再疼痛了。明媚的阳光显得异常夺目耀眼，他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遮挡这过于强烈的光线，但手才刚刚有所动作，尚未完全抬起，便被周围喧闹拥挤的人群给阻挡住了。纷杂混乱的声响如同潮水一般涌进耳朵，瞬间将他从沉睡中彻底唤醒过来。

“哎呀呀，快看呐，醒了醒了！”有人高声喊道。

“他真的会是妖怪吗？我瞧着和寻常人家的小娃娃没什么两样嘛。”另一个人满脸狐疑地说道。

“哼，该不会是随便抓个小孩子来糊弄咱们吧！”又有一人发出质疑之声。

“对呀对呀。”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眼见得大家都不相信自己所言，猎人一把将白凌霄从狭窄逼仄的笼子里面拎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白凌霄已然浑身乏力，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眼神空洞而麻木，不明白狗儿为什么要背叛他们。他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倒在众人跟前，像一个犯下大错、正遭受当街惩处的孩童般可怜无助。

猎人毫不留情地抓住白凌霄纤细瘦弱的胳膊，狠狠地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之上。紧接着——只见一朵朵鲜艳如血的凌霄花从土地之中破土而出，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彩。

猎人大声喊道：“这只花妖可不一般呐！它不仅具有一定的药物价值，还能成为您身边贴心的玩伴、强大的武器或者忠实的奴仆呢！”

听到这里，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毕竟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买回去发现没什么用处可就亏大了。然而，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终于有人喊出了价格：“十二两！”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十五两！”

这时，有人淡淡地说道：“十两！”

出十五两的那个人立刻反驳道：“喂，这位小兄弟，你是在开玩笑吗？才出十两银子？我可是出得更高啊！”

被称为“小兄弟”的人却一脸不屑地回应道：“哼，我出的是十金！”

要知道，这个被叫做“小兄弟”的人正是当地最大的地主，财大气粗，自然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猎人见状，心中暗喜，连忙将白凌霄重新关进那狭窄的铁笼里，并恭敬地对那位老爷说道：“老爷，请稍等片刻，小的们马上就给您送过去。”

说完，老爷缓缓走上马车，然后把手伸出窗外，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那些猎人便纷纷提起笼子，紧跟在马车后面朝前走去。

阵仗很大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狗儿亦在其中表情复杂，白凌霄与他目光相撞，须臾之间，一人泪眼朦胧，一人目光游移。

众人纷纷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向那只妖物，口中不断喷出对它的恶毒咒骂之词。这些人义愤填膺地叫嚷道：“这妖简直就是恶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憎恶都倾注到这句话中。他们继续高声呼喊着，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空气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有人咬牙切齿地吼道：“妖怪天生邪恶，就该被彻底消灭！”还有人气急败坏地喊道：“它们都是些祸害人间的孽障，绝不能让其存活于世！”一时间，各种谩骂声响彻云霄，人们的情绪愈发激动，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仿佛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妖碎尸万段。人们把对魔、妖的仇恨转移到了白凌霄身上，因为他是被关笼子里的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妖，是他们随便骂都无法还手的妖。

地主听到后不紧不慢地掀开车帘说道：“妖物当奴隶不是更好？”

白凌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引来这么多人的仇恨，跟同难的朋友组成了一个家，大家一起安安静静地生活………

铁笼被粗暴的打开，白凌霄被拎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爹爹，这次带了什么回来呀？”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男孩，嘴里嚼着糖葫芦，迈着小短腿向门口跑去，奶声奶气地问道

霄霄的小回忆，没有天天和粥粥的出场，炒鱼也很少凑字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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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忆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