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澜流着泪水,任由无哀摆布,无哀俯下身来,细细舔去她的泪水,又与她索吻,接着开始了新一轮的交缠。绘澜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无法再反抗些什么,结尾那一句“你欠了南宫家的”,将她此生竭力寻找的遮羞布全扯了下来,这比让她赤身**还要来得残酷,在那一刻,她觉得她辛苦培养起来的尊严就是一场笑话,长期堆砌的努力一夜间崩塌了。
两人胡闹了一整夜,直到黎明将起,仍然还没有入眠,无哀像是餍足的小兽,双手环住绘澜笑得甜蜜。绘澜仿佛这时候才发现,这孩子长久以来的调皮或许不是调皮,而是卑鄙,还有折辱继母的无耻。
绘澜不敢抬头看无哀,只能埋头靠在他的胸膛前,有着薄肌的少年胸膛血气方刚,温热嫩滑,她吐出的气息烫在胸膛上,胸膛一阵起伏,又将热气回馈给她,绘澜躲在这片狭窄的空间里羞红了脸。
直到宫人来报,说是皇帝和皇后到了寿康宫要敬新妇茶,绘澜才从无哀的怀中惊醒,她顿时煞白了脸,着急忙慌地起床,又不敢叫红桂她们进来服侍,怕宫人看见了这一幕疯狂的场景,只能自个儿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各种服饰,自然也是穿得乱七八糟,无哀也不帮一把,故意倚在床上笑着观看绘澜的狼狈,眼中充满了看好戏的促狭和挑衅。
绘澜披着凌乱的衣饰,匆忙走出房间,帝后已经等得有些久了,绘澜急忙坐上主座,神情显得萎靡不振,无忧一见就知道有些异样,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他只能按捺着不安,温声问道:“母后,您一向早起,今日这般憔悴,可是昨晚睡得不好?”
“哀家昨晚……昨晚是太高兴了,吃醉了酒,今日只是宿醉未醒罢,无甚大事,大喜之日,哀家看见你们两个新人已经很高兴了。”
绘澜强颜欢笑,招手示意新晋的皇后唐抱玉上前敬新妇茶。唐抱玉虽然也注意到绘澜的装扮不如昨日整齐盛大,可她只是中上之家的淑女,平日里没什么进宫面圣的机会,自然不敢揣测太后娘娘今日的状态,看见绘澜笑着招她上前,单纯地以为婆婆是对自己十分满意,便也露出和煦的笑容,上前几步恭敬地跪在蒲团上,伸手接过宫女温热好的凤凰茶,双手端给绘澜,温婉道:“儿媳抱玉见过母后,请母后喝凤凰茶醒醒酒,保重凤体,切莫为儿臣等事烦忧。”
“哀家不要紧的,你能进宫真是了了哀家的一桩心事,往后这宫中的琐事就交由你去打理了,哀家颐养天年即可。”
绘澜接过唐抱玉孝敬的凤凰茶,抿了一口温茶,茶香温柔醇厚,甘甜之中带着花香味,她在行动之间露出一小截手腕,莹白如玉的腕间有一些暧昧刺眼的吻痕,能想象得出来吸它的人有多用力。无忧端着另一盏凤凰茶,走上前来正要下跪时,一眼就看见了这不祥的痕迹,无忧猛地心头一跳,目光移到绘澜的脖颈间,只见在披风的遮挡下,隐隐约约看见更多的红印隐没在锁骨下,这样突然锐利的眼神自然引起了绘澜的注意,她瑟缩了一下,将挡身的大披风掩得更紧了,想要躲避无忧的眼神,不敢与无忧对视。
唐抱玉注意到二人的表情,她是新进宫的皇后,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她只是疑惑地扫了双方一眼就低下头去。无忧沉默不言,只是按着规矩跪于蒲团,双手将凤凰茶逞于绘澜眼前,道:“母后,请喝儿臣的茶。”
无忧低着头,绘澜也不敢多看无忧一眼,只能盯着茶水,抿上一口就说些场面话。无忧见新夫妇敬茶的流程已经结束了,便站起来,径直对唐抱玉说道:“梓童,你先行回宫去,坤宁宫还有后宫众人的请安仪式,嬷嬷会教你做皇后的规矩,朕留在寿康宫,朕有一些事情需要跟母后谈谈。”
唐抱玉不疑有它,曲腰行礼,温婉道:“是,皇上,臣妾先回去了,臣妾在坤宁宫静待皇上佳音。”
目送新婚皇后的身影离开寿康宫后,周围的宫人也被清退了,无忧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转过身,伫立着的高大身影将绘澜眼前的阳光都挡住,绘澜在无忧的阴影下露出惊恐的表情,恐惧地看着无忧的阴沉脸色,无忧愤怒地将绘澜身上的披风扯掉,霎时露出一大片暧昧不清的痕迹,无忧愤怒地低吼:“向朕解释,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朕,昨晚新婚的不是朕,而是你这个太后?这般粗暴的痕迹,是谁留下的?”
“我、我……无忧……你听我解释……”
无哀这时候却是从转角处拐进来,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行走间浑不在意地撩着未束起的长发,似乎是从床上起来还没梳洗整齐就走进厅中,露出的手臂上布满被指甲抓伤的细小伤痕,无哀懒洋洋地说:“无忧,你大清早上撒什么脾气?我们兄弟俩不是早就约好了?结婚要在同一天结婚呀。我昨晚也进新婚洞房了,难道你不祝贺一下你的手足兄弟吗?我们今天可是要同贺的呀。”
无忧看了两人身上的痕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无忧气得发抖,拂手间就将桌上的两盏新妇茶砸下地,摔得粉碎,说:“别告诉朕,是你们这两个孽障鬼混在一起。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丑事!”
“无忧,你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就准你在朝堂上当皇帝,不准我在床榻上也当我的皇帝?就准你结婚,不准我也结婚?”
“你这无耻的混帐东西!竟然敢侮辱母亲的身体!你毫无人性,只有兽性,你不配为人子!”
无忧怒吼着向无哀扑去,就像小时候打架一样,这两人很快打成一团,波及了周围无数家具,花瓶书籍乱飞,时不时传出几句不堪入耳的话语:“我就知道你还是小时候那么混蛋!从小就心术不正的家伙!好好的王爷你不做,你偏要毁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竟然将主意打到母亲头上!”
“哈?究竟是谁心术不正?你从我身上抢走的东西可大了去了!那是整个江山!我要是真坏,你觉得你还能坐得稳皇位?你抢了我的江山,我抢了你的母亲,这很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