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武说着说着,又开开心心地亲吻起绘澜的脖颈、肩膀,他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妻子,他觉得怎么亲都不会腻,这几日痴缠得几乎要融为一体。
已经习惯王洪武在身边的绘澜自然忽略了他的动作,她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如果说王家只是出于防卫才要搞一个傀儡幼帝来架空朝廷,那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她安心归顺于王家,短时间内就不会有危险?
“真的这么简单?王家不图谋更多的权力?”
王洪武笑得开心,抚摸着绘澜的肌肤像在抚摸着一块绝世美玉,王洪武说:“你高估了王家的能力,王家能被皇帝针对这么多年足以说明族中缺乏能人。如今世道安稳,南宫家才是民心所向,外敌又是虎视眈眈,并非是适合谋朝篡位的年代。如果不是我,王家都打不上京城来。所以,尽管来讨好我,我会保你一世平安,甚至……包括你为皇帝生下的孩子。”
绘澜美眸闪烁,主动吻上王洪武的唇瓣,抚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引诱他采撷这朵玫瑰,娇笑着跟王洪武滚作一团,眼见着一场充满糜烂气息的交合又要开始了。
后面车队里同坐一乘的两个皇叔却在议论着前方的荒唐逸事,两个皇叔约摸四五十岁,正是愤愤不平的状态,左边的王爷说:“真是荒谬!方才侍女来报,那两人又光天化日地搅合在一起!先帝还尸骨未寒,还没下葬就敢乱搞,这太后是不是没把整个队伍的皇亲国戚放在眼里!狗男女旁若无人地苟合,是不知道下人也会路过那辆马车吗!”
右边的王爷说:“要不是王家只要未成年的少帝,倘若是扶持本王上位,本王肯定第一个就先杀了这祸国的妖精!真不明白王将军怎么会看上这种破鞋,竟把本王的美姬们送回来了,本王真不理解,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罢了,天下有此等姿色的奴婢多得是,一个生过俩孩子的废帝遗孀也配入王将军的眼?”
左边的王爷复又接道:“你是不知道,宫中传闻此女是狐狸转世,别看长得清冷高贵,实际是骚得很,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先帝迷得七荤八素,才能从辛者库那种地方爬上龙床,又爬到太后的位置,你想想看,那可是辛者库,万世贱奴贱婢的地方。”
右边的王爷冷哼一声道:“哼。怪不得能把王将军勾得失了魂,一天到晚关在那车上,能搞上一整天,真不知道王将军是怎么想的,定是那妖女有邪术!区区一个婊子,也配爬上王将军的车!”
因为秋猎之行突发意外,涉及国家政要的消息要带回京城,众人不敢多作停留,车队返回京城的速度比来时还快了几天,京中各个留守官员早已收到消息,提前到城门口候着,直到这时候,王洪武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绘澜,让绘澜前往太子车辆同乘。绘澜裹紧身上的华服,多日来的蹂躏已经让她身上遍布暧昧的伤痕,她不敢让无忧看见,无忧却已经明白车队后方发生的事情,王洪武并没有刻意瞒着众人,在一些人的眼里,甚至算得上是王家在刻意挑衅、羞辱南宫家的脸面尊严,通过玷污遗孀的方式表示权威,一时间,绘澜和王洪武都让众人有些不齿。
无忧表情难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车内的母后,低声说道:“辛苦你了,母后,倘若不是母后一路护送,恐怕儿臣和丞相都不一定能顺利回到京城……日后找到机会,儿臣定会……”
绘澜想抱住无忧,却畏惧于身上脏污的痕迹,一时间,她也只能怔怔地看着地面,不敢直视这个面貌稚嫩的孩子,她喃喃回道:“特殊的时期……只能如此了……你和无哀平安就好,母后只有这点心愿了……隔墙有耳,你万不能在人前说些不动听的话……”
“母后,儿臣知道的,如史上的宣太后和秦王,还有那可恶的吕不韦……”在回京的路上,无忧想了很多,他想起了秦国在春秋战国时期的经历,那时,王子远离国家,在外充当质子,宣太后为了保住王子,做了太多丑陋的事情……后来,就算回到了秦国,也还是有吕不韦这样的权臣玷污宫廷……史书上怎么说来着?宣太后是千古一后,功在千秋,保住了秦国的未来。无忧心想,他的母后一定是个心系万民的好女人,坏的不是他的母后,是这个荒唐可恶的环境,此时,他只恨他太过年幼,如今只有区区九岁罢了。
车队停下了,众人开始喧闹起来,绘澜掀起车帘一角,只见她身边的侍女们走开,应是去接待城门聚集的官员了,守卫们也开始检查最前方的帝王棺椁,一时间,太后和太子所在的车辆周围难得没了人看守,绘澜心跳加速,急忙放下车帘,回头急切说道:“无忧听好,你不能当上皇帝,那是个傀儡皇帝,是王家架空朝廷的架子,如果当上了皇帝,必然意味着危险丛生,周围虎狼环伺,母后不一定能保得住你的性命,趁着现在还没来得及宣布,你跟王将军说修改诏书内容,让无哀皇子去当皇帝,记住母后是爱你的。”
无忧惊愕,随即严肃道:“母后!既然你也知道那是个有死无生的位置,就更不能让无哀去冒险了,我们已经亏欠了无哀很多东西了。请母后相信儿臣,儿臣虽说羽翼薄弱,可是假以时日,儿臣定会一鸣惊人,将母后从那弑君辱母的贼人手中解脱!儿臣从小接受着太傅教导的为君之道,在听见父皇遗嘱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为天下黎民赴汤蹈火了,这是儿臣生在皇家的责任,儿臣义无反顾。”
“你……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纵使身陷泥潭,也向往着日月山川、百姓苍生,你的父亲是天下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是母后对不起你,让你生在皇家,只能面对这诡谲风云……你无愧于你的皇子之名。”
宫人侍卫们渐渐聚集起来,随着红桂的一声呼喊,绘澜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只能擦擦眼泪,正正神色,抚平了华服上的皱褶,一只纤纤玉手掀起锦帘,珠玉叮咚之下,她扶着红桂踏着车夫走下高大的黄金马车,远处城门乌泱乌泱聚集了一大群人,为首的一行人穿着红绿紫蓝的官袍,是留守京城的官员们。
纵使路上长途跋涉,也无损于京城明珠的色泽,新晋的太后娘娘穿着一身素白仍难掩华贵的宫装,白衣勾勒黑线显得端庄肃穆,头上只戴着几朵样式简朴的白色菊花,行走间流苏轻摇,对着前来接应的众臣颌首,道:“辛苦你们了,近来诸事不顺,京城这边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