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随军[年代] 第3章 第 3 章

卫兴业气得血压上升，他们一家从爷爷辈就羡慕人家读书人，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念书，这孩子还不好好珍惜。

他想起以前，这孩子是最聪明的，小时候不想上学了，他们老师都追到家里来劝。

他的确是偏心了些，但是自认对两个闺女也是不错的，老二真要是个念书的料，他砸锅卖铁也会供她读书的，可惜这孩子就是牛心左性的不听劝，后来高考暂停了，城里知青也下乡了，她就更加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了。

卫兴业举起手里的筷子，想给这孩子一下子，却发现卫小婉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这里了。

卫小婉的思绪早就飘远了，她想起记忆碎片里，好像也有这样一件事情，自己和刘镇明火速结了婚，后来没多久就传出了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的事，刘镇明让她去找卫兴业要这个名额，她不愿意，还挨了一顿打。

她今天一直没有再敢去想那段记忆，这会听他爹说起这事儿，才猛地想起这段。可能是受了记忆碎片的影响，她现在就非常怀疑，刘镇明今天的目的可能就是这个。如果真实这样，那刘镇明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刘镇明果然没有善罢甘休，但是卫小婉没想到，这人会恶心成这个样子。

三月份的时节还不适合种地，村里最近还算比较清闲，所以说八卦的时间就变得多了。

清晨，卫小婉提着两个大木桶，往隔壁街去打水。

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底黑眼圈浓重。

这几天晚上，她经常会作噩梦，梦里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些零散的记忆。这个梦有些太过真实了，卫小婉被折磨的觉也睡不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河里游了一遭，她耳朵里时不时的会听到电流样的嗡嗡声。

她甚至已经计划这几天要去邻村偷偷去找柳婆子，让她给看看是不是粘上什么脏东西了。

刚提上一桶水，就看到孙月珍甩着她那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啪嗒啪嗒的跑过来。

“卫小婉，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一圈了，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

卫小婉把桶里的水倒进另一个桶里，头也没抬的问：“咋了，你那个混账弟弟又欺负你了？”

“哎呀不是！你快跟我走，出大事了！”

卫小婉被孙月珍拉着，桶里的水差点撒到裤子上，她着急忙慌的喊：“哎哎，你别急，我的水！”

孙月珍跺脚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她和卫小婉无辜的大眼睛对上，恨不得在她脑袋上敲上两下。她往左右看看，就见旁边李大娘斜倚着门口，装作晒太阳的样子，实则正偷偷观察这边的情况。

孙月珍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凑到卫小婉耳边，小声道：“村里有人造谣，说你和那个刘知青有一腿……”

她一个姑娘家的，还是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霎时脸红了个彻底。

卫小婉猛地回过头来，高声问：“你说啥？”

这下，孙月珍连脖子都红了。“姑奶奶，你小点声，你是真不怕别人听见呀！”

卫小婉这会哪还管得了那些，她这两天经常会想起那段记忆碎片，她的悲惨命运还历历在目，这会又听到有人想把她和刘镇明牵扯到一块，愤怒和恐惧的心里达到了顶峰，现在没发疯，纯粹是靠一丝理智支撑着。

她把木桶一扔，拉着孙月珍就走。

“走，去我家！”

孙月珍和卫小婉关系铁，一听就觉得不是真的，毕竟以前卫小婉还吐槽过这个刘知青，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个不中用的。

可惜她是个大闺女，大家聊点带颜色的都是避着她的。前锋生产队算是个中等村落，村子里有一千多人，等她知道了消息，这个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根本找不到源头了。

卫小婉拖着孙月珍进了她家，两人本来是想要偷偷说的，但她娘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张桂芳可能不是那么聪明，但是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三个孩子了，卫小婉一进家门，她就看出了异样，更别说后头还跟着一个一脸焦虑、一点都藏不住事的孙月珍了。

她把两人拦下，问道：“你打的水呢？”

卫小婉不耐烦道：“哎呀，娘，我忙着呢，水桶的事一会再说！”说完，不等她娘继续阻拦，拽着孙月珍就进了西屋。

这俩孩子，还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呢，张桂芳本来不想管，但没多会屋里就传出了凳子落地的声音。

张桂芳知道自家闺女的臭脾气，生气的时候就爱拿这些桌椅板凳撒气，她担心两个孩子吵架，着急忙慌的跑过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卫小婉催促的声音：“他们造我的黄谣，你在这害羞个什么劲儿！快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桂芳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她趴到门板上，使劲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谁知道孙月珍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张桂芳在门外急得抓耳挠腮，一个不小心，门一下子被她推开了，她也踉跄着跌进了屋里。

屋里的两人被她吓了一跳，卫小婉没好气的叫：“娘，你这是干什么呢！”

张桂芳觉得丢脸，她赶紧站好，提起气势问：“你俩刚才在说啥？什么造黄谣？”

孙月珍更加拘谨了，她一个劲儿的给卫小婉使眼色，卫小婉接收到她的眼色，立马把张桂芳往外推：“娘，你听错了！我们正在讨论正事呢，你先出去，昂！”

张桂芳瞪她一眼，扒拉开她的手，骂道：“死丫头，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见她还想狡辩，张桂芳直接略过她，问站在后头的孙月珍，“好孩子，你说！”

孙月珍把嘴闭得紧紧的，慌乱的摇头。张桂芳拿捏不了闺女，但拿捏这孩子可是一点都没问题。

她假装生气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小婉不省心，多亏了你一直在她身边提点着她，才没让她闯出大祸。现在她惹祸了，你也要帮她瞒着，不让我知道吗？”

孙月珍赶紧摇头，着急道：“婶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得那样。”

张桂芳一把把要上前阻拦的闺女推到一边，靠近孙月珍，哄道：“好闺女，你说说，这是怎么个事？我一直把你当自家闺女看待的，你可不能瞒着婶子呀！”

卫小婉瞪大眼睛，她娘这招太狠了，孙月珍爹娘都拿她不好，她一直都十分渴望亲情，张桂芳这么一说，还不得把孙月珍拿捏得死死的！

卫小婉果然猜得没错，她刚才问了孙月珍那么久，孙月珍都一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现在她娘这么一说，这个憨货立刻啥都说了。

这几天，村里开始有股流言，说刘镇明和卫小婉有一腿，前几天甚至有人看到他俩在河边幽会，衣服都脱光了。

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说他两人被发现后双双跳进了河里，浑身都湿透了，刘镇明也因此感冒，好几天都没下得来床。

这个传闻结合卫小婉前几天浑身湿透的回来，被她娘撵出去三条街那次，可信度就更加大了。

自古以来，八卦都是瞒着当事人的，更何况是这种桃色新闻。大多数人听了这个传闻，首先想到的都是俩小年轻看对眼了，这会不说，可能就是害羞呢。

可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有点有伤那什么风化的，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哪怕两家关系再好，也很少有人会不识趣的问到正主面前去。

孙月珍到底年轻，脸皮薄，有些话说得吞吞吐吐不清不楚的，不过母女俩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张桂芳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她皱眉道：“怪不得这两天总是有人问我你是不是快要结婚了，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卫小婉气得跺脚，“谁要结婚了，我怎么就快要结婚了？”说罢，撸起袖子就要去找散播谣言的人干仗，被她娘一下子扯了回来。

张桂芳捏了捏眉心，没敢吱声。她其实是有些信了这个传言的，不是相信两人约会这件事，而是她不太相信她闺女的人品。

张桂芳可还记得，刘镇明刚下乡的时候，因为长得白白净净的，样子也好看，惹得村里好几个小姑娘都红了脸，当时这俩丫头可就站在那群小姑娘们中间。

虽说后来摸清了人品，大家对这个刘镇明的感观就变了，但她可不敢保证自家闺女也放下心事了，尤其上次她还看到这个傻闺女帮人家担水来的。

卫小婉要是知道她娘在想什么，肯定得大呼冤枉，等她娘真的问出口的时候，她更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有孙月珍在，张桂芳有些话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终于红着老脸问：“闺女呀，我知道刘镇明这小子长得不错，你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后生，有什么想法都是情有可原的……”

卫小婉赶紧打断她娘，“娘，您说什么呢，我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啊！你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那倒不是，娘相信你做不出和人私会的事。”卫小婉刚松了口气，就听她娘接着道：“我是担心你看人家小伙子长得好，偷偷去看人家洗澡……”

“娘！”卫小婉感觉天都快要塌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她娘心里是这么个形象。

为了不产生更多的误会，她赶紧拉着她娘的手，隐去那段突然出现的记忆，把那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当时可是真的感觉到有人推我了，那附近就他一个人，你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张桂芳有些不太相信，她上下打量自家这个傻闺女，质疑道：“他故意推你下水，还跳下去救你？人家图啥呀？”

卫小婉被她娘的目光给惹毛了，震声道：“娘，我也没那么差吧，不就是黑了点，瘦了点嘛！”

孙月珍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她作为卫小婉的好朋友，立场必须十分坚定：“对，我们小婉长得不差的，隔壁村的大牛可喜欢你了，经常找我打听你呢！”

卫小婉赶紧去捂这个憨货的嘴，趁她娘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刘镇明！他不正常！他故意推我下水，然后又救我！娘，你不觉得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