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都这样了还四处乱跑,看来是伤好了就忘了疼了。”一声凉凉的嘲讽从他们身后传出。
阿涂回头一看惊喜说道:“师兄?你回来啦?”
之前那批人审问出了一些线索,白泽也是忙得不见人。今日忽然见他回来,阿涂也是很意外,一时忘记了脚伤,直接站了起来。
“额~” 巨大的疼痛很快提醒了她现在的惨状。
“小心点儿!”
“注意点儿!”
同时两道男声传来的同时,阿涂的左右胳膊分别被两只手托住了。看到她胳膊上的另一只手,白泽眼眸一寒,抬头看去意外地发现除了自己外,另一个托住阿涂的人竟然是顾惜。
“这个离晋王眼前的大红人几次三番暗中帮助阿涂,上次阿涂被蛇咬伤也是他出手相救。冒着被离晋王厌弃的风险也要帮助阿涂,他到底有何目的?”
就在白泽审视思虑之时,顾惜也看向了白泽,他笑容依旧澄澈,似乎这只不过是顺手帮个忙而已。
被两个人架在中间,阿涂有些尴尬,故意咳嗽了下打破了诡异的气氛,然后才假装无事一般说道:“多谢二位。”
白泽冷冷地说道:“不想以后走不了路,你还是乖乖坐好吧。”
顾惜也笑着说道:“二公子说的有理,女郎这脚腕先是被蛇咬,如今又崴了,这脚长在女郎身上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阿涂不可思议地望向顾惜,心里暗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这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的?明明上次相见之时他还挺正常的啊!”
看着阿涂一脸委屈又无奈地望着顾惜,白泽手上微微使力,把她重新按坐在了榻上。
同白泽一块过来的还有姜衡和如葵兄妹,收到阿涂的眼神求救后,也立刻见礼道:“姜衡见过离公子,司命大人。”
“姜氏如葵,见过离公子,司命大人。”
顾惜也笑着应道:“见过二公子,姜公子,如葵女郎。”
双方见礼后才又重新落座,白泽脸上挂着淡笑,望着阿涂问道:“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阿涂一囧,好不容易喝止住了顾惜,怎么他又来凑热闹?怕顾惜再问风林隐的事,她赶忙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在聊离晋的风土人情。我离开时年纪尚小,记忆也没完全恢复,很多都不记得了。”
白泽:“哦?说来我也很好奇你小的时候什么样?”
阿涂尴尬地笑了下说道:“我若说我自小乖巧有礼,你也不会信是不是?”
一反刚才的冷淡,白泽反而笑着问道:“怎么不信,你说了我自然就信。”一句暧昧十足的话,让席间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除了左离。
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默默地把一个蜜桃煎夹到阿涂的盘中,然后说道:“我也信。”
“咳咳~”阿涂越发尴尬咳嗽了下后,说道:“离公子,我玩笑的,我听二婶说过我小时候调皮得很,让你们失望了。”
顾惜伸手倒了杯茶推到了阿涂面前,缓缓说道:“说起来,女郎我与一个表妹长的有几分相似。”
阿涂也好奇道:“大人的表妹是什么脾性?”
顾惜笑容更胜:“自负,骄傲,爱显摆。”
正在喝茶的阿涂笑容倏地没了,有些不满地说道:“看来这个表妹不是很得大人欢心?”
顾惜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虽然她毛病很多,但是确实才华横溢。”
阿涂:“才华横溢?比大人还要才华出众么?”
顾惜挑眉笑道:“没想到,女郎竟然如此认可我。”
阿涂无语地心中吐槽道:“这人怎么好话也挑刺呀!这人简直比师兄还难伺候。”
顾惜喝了口茶,他继续说道:“我那个表妹很聪明,只是个性有些顽劣,家里经常被她弄得鸡飞狗跳。但是架不住她嘴甜,所以家里人都宠她。然后被责骂的就是我这个表格了。”
听到这里,姜如葵也笑着说道:“如此说来,倒真是与阿涂有几分相像呢。阿涂小时候也时常惹祸,然后便会去央求兄长帮她把黑锅背了,兄长也没少因为他被伯母教训。”
姜衡也笑了:“是是,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阿涂小时候确实很调皮。有次她养了只鹦鹉,然后因为太喜欢了,晚上睡觉都要搂着鹦鹉睡,结果不小心把鹦鹉压死了,她还为那个可怜的鹦鹉哭了很久呢。”
“噗”正在喝茶的姜如葵听到这个差点一口气喷出去,忍了半天才险些没丢脸。
左离:“哈哈哈哈,想不到阿涂小时候竟然如此有趣。”
白泽看着阿涂说道:“难怪一开始给你的院子,你什么都不敢养。”
阿涂抽了抽嘴角,边用眼神暗示姜衡边说道:“兄长是不是记错了? ”
哪知道姜衡没懂她的意思,反而耿直地继续说道:“不可能记错,我可以个商人,最好的便是记性了。你大约是忘记了,之前你在乡下庄子玩耍时,还把放火点了牛尾巴。那牛因为被你点了,疼的四处乱跑,烧了庄子上不少屋子。之后你还说是我放的火,害得我被母亲罚跪了好几天的祠堂。幸好没人受伤,不然那次可能也不是几天的祠堂能解决的了。”
顾惜笑道:“看来衡兄与我同病相连了,阿涂与我那表妹简直个性也如出一辙,我也是被她害得颇惨。”
难得遇到一个懂自己之人,姜衡立刻捧起一杯茶对着顾惜说道:“知音难觅,今日衡以茶代酒敬司命大人一杯。”
顾惜也端起茶笑道:“请。”
阿涂冷眼看着这二人一副惺惺相惜之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泽笑吟吟地望着她,也端起茶杯独自饮了一杯。
姜如葵见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然后拍了拍阿涂的手,轻声说道:“阿涂,你如今忘了这些也好,你小的时候,这种事确实实在是太多了。“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笑得愈发开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愉悦的笑声直接吓跑了凉亭上栖息的翠鸟。
与姜府愉悦相反的是,风林府中的端阳郡主正不住地叹气。
风林府正堂,风林老家主风林肃和二房,三房的主君也都坐在椅子上叹气。
风林隐的三叔风林竹正率先说道:“如今丹阳城内都在谣传是阿隐与向氏是八字不合,所以才在刚开始议亲便受伤。现在向氏家主因为这个谣言很是不满,怀疑我们与之联姻的诚意。郡主嫂嫂,你怎么看此事?”
端阳郡主看了眼自己小叔子,平静说道:“竟然有此传言?那三叔怎么看呢?可是那向氏女郎真的与我儿八字不合?”
碰了个软钉子的风林竹正心有不甘地继续说道:“我知郡主嫂嫂对向氏收留那崔夫人的行为不满。但是我风林氏和向氏毕竟都是离晋的大家族。我们不与之联姻,让其他家族抢了先,后面一起对付我们风林氏可就不美了啊。远的不说,就是或如今嫂嫂的侄女不是也嫁入了向氏么?大家都得以大局为主,你说是不,嫂嫂?”
老家主凤林肃听了这话,也抬眼看了端阳郡主一眼,淡淡地说道了句:“老三说的在理,郡主莫要纠结过去了。”
端阳郡主听到这话,心中更为不快,可是碍于是自己公爹开口只能强忍着。
见长嫂气得脸都白了,二房主君风林竹兴立刻上前一步说道:“父亲,三弟,兄长因为那崔氏的毒害而死,我们却要与他的亲家联姻,这又是何道理?”
风林竹正反驳道:“二哥也说了那是向氏的亲家崔氏所为,又与向氏何关呢?照你这么说,世家之间有罅隙的多了,难道都不来往了么?”
风林竹兴:“这是罅隙么?这是血仇!兄长无辜枉死,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他向氏的手笔。我们如今与这等人家联姻,风骨何在?!”
听到这里,饶是风林肃都有些犹豫,世家最重名声,如今若让阿隐娶了向氏的女儿,世人到底会怎么看风林氏?
见到父亲不说话,风林竹正有些着急:“二哥,没有证据的话莫要胡说。咱们不是早就派人查过了么?向氏与兄长之死无关啊!”
风林竹兴:“好,就算不提兄长的仇。单说我风林氏不是不曾与他向氏联姻过吧,结果呢?我们风林氏成了么?阿隐成了什么?天下的笑柄!他们算盘倒是打的精明,长女入宫为后,次女加入风林氏当世家主母。好处都让他们占了,可是凭什么?!“
风林竹正冷笑一声:“就凭他们家长女现在是王后,所以此次联姻不仅是向氏的意思,也是王上的意思。怎么?二哥连王上二话都要驳斥么?”
林竹兴听到自家三弟搬出了离晋王,脸色都僵了。他明白父亲一生忠君,对离晋王那是忠贞不二,谁若是敢对离晋王不敬,那可是要家法处置的。
端阳郡主的脸色也更加白了,她抚着辛口,心中哀叹:“难道我儿的命就这般苦么?”
寝室内,卫斐端了杯茶递给了风林隐,然后说道:“正堂那边吵的不可开交,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风林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祖父正在气头上,现在过去其实不是给他当靶子。”
卫斐:“那咱们不去看着点儿,真让你娶了那向氏女郎怎么办?”
风林隐朝着自己的伤口努了努嘴然后说道:“一和向氏议亲,我就伤成了这样。真的娶了她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卫斐瞪圆了眼睛,惊道:“丹阳城内的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风林隐淡淡地笑了笑:“看在幼年的那点儿情谊,如今我只是让人传了八字不合。如若向氏家主还步步紧逼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传言更凶猛一些。”
卫斐问道:“怎么更凶猛?”
接触到风林隐冷淡的眼神,卫斐直接打了个激灵:克夫。如果这种传言一出来,不仅向氏阿姣,向氏的女郎可都惨了,包括宫里那位。
卫斐咽了咽口水:“对一个女郎下这么重的手,会不会太狠了点儿?”
风林隐眼神冰凉:“他们算计我的人的时候,可没心软过。”他也是事后才被隐卫告知,在陈莬成婚礼上,他们竟然胆敢算计阿涂。幸亏阿涂反应够快没受什么损伤,否则他的报复可不止这点儿了。
听到他提起阿涂,卫斐有些埋怨地说道:“你这么为她着想,她却......”
风林隐的手指捏紧了茶杯,想到那晚上奔向白泽的阿涂,心中冰寒一片。半晌后,他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就当是还风林氏欠她的吧。”
我很纠结阿涂最后和谁在一起,所以大家投票吧,到月底看票数再定吧。A:风林隐;B:白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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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