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心之言下的窘迫,鹤南梦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一直都处于傻兮兮的状态。
原本预定好两个人一起去,也因为许星盏跟游见桓两个幼稚男人的无聊胜负欲,没有走完。
被殃及池鱼的鹤南梦和郁声河在吃过晚餐后,选择就地分开,游见桓还贴心地安排了张顺送他们回去。
免不得又是被许星盏一顿强烈鄙视,鹤南梦只好赶紧拉着游见桓的手,拖走了其中一个掐酸捏醋的人。
谁能忍受在看剧的时候被严丝合缝地抱着?
这社死现场不要太离谱。
这样一闹腾,一直到许星盏和郁声河搬家的那天鹤南梦才有勇气面对他们。帮着收拾完行李,几个人又一起出去吃了搬家饭。许星盏调侃说要布置爱巢,顺便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便拉着郁声河钻进了新房子里。
盛夏的八月,鹤南梦已经在游见桓的公司实习了一个月了。
对于去游见桓公司上班这件事情,鹤南梦本身是持有否决态度的,但是耐不住游见桓软磨硬泡地游说,威逼利诱的强势,最后还是妥协了。
用游见桓说服他的话来讲,他也只是去学习工作经验的,工作经验哪里都是学习,所以到自家老公的公司学习那就更说得过去了。
鹤南梦还在应届生涯中,一时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好答应。
今天是发薪日,鹤南梦莫名兴奋。
虽然以前打工的时候也有在领工资,但是这样拿一整月的钱,他还是没有尝试过的。
不得不说,心里还有点小雀跃。
他看着银行卡上的那几个数字,一双眼睛骨碌碌地随着扬起的嘴角飞舞,整个人都有一种小财迷的状态。
就连面前的饮水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心情爽朗的气息。
游塘紫俯身过去小声问他:“嫂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鹤南梦面上一红,十分不好意思:“没什么。”
游塘紫将杯中的水倒掉后,重新接了杯水又问:“明天路盛清组的脱单派对,你和二哥会去吗?”
鹤南梦:“明天,应该会去吧。”
游塘紫:“那你们明天准备怎么出场啊?”
鹤南梦:“什么怎么出场?”
游塘紫一脸兴奋:“我哥没跟你说吗?明天的派对是角色扮演,路盛清说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派对,要好好地疯狂一把。”
鹤南梦:“他....没...”
游塘紫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哼,就他那个醋劲儿,巴不得把你绑起来。”
鹤南梦有点尴尬:“没有,其实他跟我说了,而且,他也不会想把我绑起来。”
游塘紫明显不信:“不可能,他以前可想把你绑起来了,啊.”
鹤南梦歪着头问:“他以前....说过?”
游塘紫面上有几分尴尬。
其实游见桓没有明着说过这句话。
游塘紫之所以会说出绑起来这个词语,是无意中窥视了游见桓的书房。
游见桓刚买房那年,他的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随时随地都挂着锁。
游塘紫正值好奇心萌芽之际,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莫名地感兴趣。
一间书房而已,除了书还能有什么?犯得着经年累月地挂着锁吗?
于是,在胆大包天的驱使下,游塘紫找人做了一把□□。
灵感来源于,路盛清几天前刚带着人换了一次游见桓大门的锁芯。
游见桓一气之下,把路盛清踹了出去,并给他预约了家长问候的席位。
路盛清被家长折磨了一周以后,想要赔礼道歉,却不得见人,只能托游塘紫传话。
刚好游塘紫那天又自告奋勇地帮闻月京送东西去游见桓家。
东西送到后,游塘紫就提出强烈要求,要吃游见桓做的佛跳墙。游见桓拗不过她,只能去了厨房。
乘着游见桓做饭的中途,游塘紫猫猫窸窣地用□□撬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除了满墙的丹青外,确实都是些书籍。
只是,那满墙的丹青,却不是俗物。
不是俗物并不是指它们都是古人圣品。
不是俗物指的是,它们全都是一个人。
一个少年的坐,卧,躺,喜笑颜,哭泪痕,甚至还有春光乍泄般的缠绵悱恻。
一幅幅,一卷卷,都是嗜血的掠夺。
游塘紫震惊之下久久不能平息。
她真的很怕游见桓在这样疯狂的压抑中落入不可控的状态。
所以她担忧之余才会再次去找闻月京。
她想挽救一下这个可怜的人。
却最终没有做得了什么。
后来,书房解了锁。
那些画卷却不见了踪迹。
游塘紫也试着找了几次,什么都没找到。
那些东西仿佛不存在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游见桓变得更喜欢独处了。
她再也没能在他家成功留宿。
游塘紫看着鹤南梦,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
她说:“嫂子,我哥从小就不爱说话。十岁刚到我外婆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冷气,唯一愿意让他开口的就是外婆了。他小时候可黏外婆了,还偷偷抄了好多遍外婆的诗,可惜那首诗是我外公写给外婆的,定情诗,他知道后立马就撕掉了。”
“他还总是观察外婆和外公,眼里总是羡慕。大概,是他知道,自己的出身并不是因为爱吧。”
“被不喜欢的人打扰一生,是他绝不会做的事情。所以,他真的不是因为不够爱你才不去找你的,他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与其被人指指点点不正常,普普通通地过一生对你来说也许更好。你如果不喜欢男生,他怎么会忍心去打扰你,因为,他爱你啊,他觉得爱,应该是乐见其成,而不是巧取豪夺。”
“即使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嫂子,你们要好好地。”
游塘紫断断续续地说了一段话后,语气都变得郑重其事了。
鹤南梦回应着她的祝福,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随即又道:“你看他现在哪里还冷了,早上不还跟你抢早餐了吗?”
游塘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二哥他现在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但是,这样,挺好的,真的。”
鹤南梦:“嗯,你们都挺好的。”
游塘紫打趣说:“还是你最好,早餐都吃得独食。”
鹤南梦很是虚心地接受:“那,午餐让你吃独食?”
游塘紫麻木地拒绝:“什么独食,那是堂食。”
鹤南梦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食堂的食物,那不就是堂食吗?
但,确实是真好啊。
他还有那么关心他的堂妹,有那么关心他的奶奶。
就像自己,有院长,有素不相识的好心人,有陈莉,有许星盏,有他。
每份爱最终都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都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啊。
比起那些有家却不能肆意生活的人,他们其实好得太多。
所以,没有任何理由不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到工位上坐下来后,鹤南梦就收到了游见桓的消息,询问他明天会作何打扮。
这件事情昨晚他们讨论时出现了分歧。
游见桓的意思是不装扮,直接日常着装出席派对,但鹤南梦倒是想要扮演。
被林语芹挂在耳边念叨了好多次,他也想尝试一下。
况且,如果游见桓穿上执事的衣服绝对能帅得让他合不拢腿。
想想就腰酸。
鹤南梦拍了拍脸颊,回复道: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必须穿
游见桓:好吧
鹤南梦:能不能早点下班啊?我们去试一下衣服?
游见桓:老婆又想让我翘班,好苦恼
鹤南梦:我才没有那么蓝颜祸水
游见桓:嗯,你是蓝颜弱水
鹤南梦面上一红。
这个人说话真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手机里顿时又弹出几条消息。
就是不知道这一瓢饮的管不管解渴啊?
为了响应老婆的号召,咱们翘班去
老婆,带上小包包
翘班咯
鹤南梦眯了眯眼,傻傻地笑。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游见恒大手一卷,鹤南梦就被他稳稳地箍在了怀中。鼻尖心动的气息还未灌满,游见桓口中咸湿的空气已经完全将他占据。
鹤南梦后背抵在门板上承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唇齿分开时已经完全瘫倒在了游见桓的怀中。他脸颊微热地扣了扣游见桓被领角遮住的那个暗红色的红痕,又被游见桓一句:“老婆又甜又解渴。”激得大腿都发痒了起来。
他气呼呼剜了游见桓一眼,声音带着点小脾气:“谁叫你昨天不让我去接你的。”
游见桓大喊冤枉:“老婆,你这是冤枉我,我那趟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半夜了,我怎么能让你等到那么晚,我会心疼死的。”
“我...那也不能...不叫醒我,而且把我抱上床后你居然背对着我睡。”
“我是...好好好,我错了,我反省,以后都抱着你睡,严丝合缝,就算你起来上厕所也只能被我抱着去,好不好?”
鹤南梦被游见桓的这句话撩得脸色更加红润了,眉眼中都带着些许渴望。
游见桓拍了拍鹤南梦的后腰威胁道:“老婆,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喂你吃点别的东西了。”
想到那个别的东西,鹤南梦周身发痒得更厉害了。
游见桓一周前因为公司业务出差了,他已经一周没有被他抱着睡了。昨晚本来想去接他的,又被以“我会心疼。”为由拒绝了。被抱进卧室的时候还以为会在他怀中醒来,结果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鹤南梦一气之下抱着游见桓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一点也没有留情。此时看着那个痕迹,晨起未发泄的遗憾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眉眼带春地捧起游见桓的脸撬开那双唇又含了上去,唇上和手上的姿势明显比刚才的情动很多。吻到奢靡之际,双腿主动攀上了游见桓的腰。
游见桓顺势抱起他,向前几步,将他压在了休闲沙发上,埋头在那片绯色的颈窝上攻城略地。不消片刻,不大的办公室里霎时间只剩下低低的吟哦声混着些许喘息的催促。
**临门一脚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二哥,你在不在,路盛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