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高中 第22章 新生报道

S城中学，学生们爱叫它S中，创建于1902年，距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是我省中等教育的三所源头学校之一。学校首任校长，是同盟会会员，据说是某位港台著名女星的曾祖父。校园环境优美。占地面积达122亩，新征土地102亩，被誉为“全省校园环境第一家”。校园绿化率已超过80%。校园内有几处标志性建筑：南楼，见证了S城中学一个多世纪的悠久历史；古雅仁德亭，传承着厚德载物的名校风范；现代钢雕，彰显出与时俱进的先进办学理念。学校共三幢教学楼，总计80多个教室；三幢学生公寓，拥有床位2000多个。学生双层餐厅，一次就餐可容纳1500人。科学馆内各种实验室及微机室、语音室、天文馆等设施全省一流。图书馆藏书10万多册，报刊200多种。数字校园建设成果显著，学校新建了语音室、校园视窗、全自动智能录播教室，建立校园网站、电子阅览室和数字化办公系统，所有教室均安装了多媒体和空调。建有校园视频会议系统、公共安全图像系统、无线红外防盗安全系统、巡更系统等。

以上内容大多数都是招生简章上的官方介绍，不过S中远近闻名，有口皆碑，慕名来参观的大有人在。所以S中占地极广，环境优美的印象早就深入人心了，官方的介绍不必写得夸大其词，每年的一本率就是S中最好的宣传册。S中坐落于县城底下一个叫沙田村的小村镇，村子离县城还有段距离，虽然手握S中这样一颗明珠，但至今还保留着比较富有乡土气息的风貌。迈入沙田村进入到S中范围内的显著标志是一个四路朝向都很宽阔的十字路口，这个路口有着方圆几里唯一的一组红绿灯。路是乡下最常见的白色水泥路，车辆跑过也是尘土飞扬引得人一阵皱眉，大约这路也是赶上村村通工程时才修建的。十字路口朝南直走，是一条长约一千米勉强称得上宽阔的大路。这条大路入口不远处是一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菜市场，每天清早到中午这个时间段，菜市场都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陪读的家长们在此处挑挑拣拣地买着菜讲着价。路过菜市场前面还能看到小商超，理发店和文印店等等，大路两边开设的各色店铺把这条街挤的满满当当，其中要数苍蝇小馆最多，书店次之，毕竟一所高中附近卖教辅资料算得上是暴利了，S中附近的书店只会比别处高中的生意更火爆。

嗜甜如命的学生比如我，最爱去的店肯定就是这边街道仅开两家奶茶店了。我爸带我来租房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两家店，其中一家找茶趣是连锁店，我在县城里见过不少次。另一家叫地下铁的奶茶店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从我姐嘴里听说过，她读的卫校附近有开。所以当看见地下铁的店真真实实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吞了吞口水，暗自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尝试一下他们的奶茶什么滋味。整条街的餐饮店、小吃摊一般都是从早上忙到晚上不带停的，煎炸烹煮五花八门的食物的香气和热气从锅里逃逸，飘散在整条街道，兰州拉面，鸡蛋堡，车轮饼，好多都是我爱吃的，光是闻闻香味就引得人食指大动。大路两边的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铺像两排敬职敬责的守卫，戍守着身后铺开的成片的民房。一排店铺中间也有数条不算宽敞的巷道，这些巷道像血管一样连通到这片略显拥挤的居住区的角角落落。由于设施相对完备，店铺各色各样，所以这里虽说算乡镇小村子里，生活环境却不算艰苦，处处都弥漫着一种浓厚的烟火气。热闹的人气儿中夹杂着一丝丝因靠近学府捎带而出的书香气。

大路还没走到尽头就能远远地看见S城中学那个标志性的气派大门了，大门两边是用园艺黑铁栏杆围成的围墙，黑铁栏杆因为上了年头稍有锈迹，反倒增添了一些年代感更贴合百年老校的韵味。大门东西两侧则全是当地人种了大豆和稻子等各色作物的农田，播种时节校园里不可避免地飘荡着浓厚的农家肥气息……穿过大门，踏上学校这条南北朝向的平整柏油马路，宽敞的柏油路两边遍值香樟和榆钱，春天的时候风吹过榆钱树梢会降下一阵洋洋洒洒的榆钱雨，很有诗意。夏天的时候，正午的烈日透过香樟投下一片绿荫，赶去班里的学生们走在这条路上都忍不住往有树荫的地方靠。路两边的园艺栏杆上还蔓生着绿色瀑布般的野蔷薇，春日花开满墙，暗香浮动，这些蔷薇我很喜欢，花开时节经常引得我驻足良久，走不动路。柏油路尽头两边围墙上都砌着一段实心墙体，实心墙上镶嵌一排玻璃橱窗，那是学校的通知栏。光荣榜也张贴在那，每年S中优秀学生的录取高校都可以在这里查看。

柏油路的尽头就是学校的第一栋教学楼，仁德楼了。这是一栋纵向约几百米，横向一间教室长度，长得很方正的教学楼，楼层估摸七八层的样子，楼顶有一个气派的大钟楼，建筑整体看上去略带点德式或者哥特风格。这个大钟楼非常惹眼，在学校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处就能远远地看见它，也算是S中的标志之一了。穿过仁德楼中间比重型卡车还要高不少的供人通过的方形门洞，我们先看向右手边，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身姿婀娜的杨柳和一个飘满浮萍的碧绿池塘，池塘边缘围着一圈有点上了年纪的木质护栏。杨柳树下用白色涂料划分出一块块方形区域供学生们停放单车。左手边则是一片灰白方砖铺就的广场，这里空旷开阔，是老师停轿车的不二之选。广场左边种了一片树干棕黄色的水杉林，正前方的方形区域则种满了细小的绿竹，绕过常年青翠的小竹林往左走，就可以看见女生宿舍圆拱门形状的入口。沿着柏油路继续往南走，路过一个有着钢制扶手小桥，桥的左边是一个小小的荷塘，夏天微风满略过水面给半个校园带来荷叶特有的幽香，只不过荷花却没见它开过几朵。

过了桥就是S中的第二栋教学楼，逸夫楼。好像很多学校都会有一栋叫逸夫楼的建筑。这栋楼灰白色的墙体有不少黑灰印记，稍显老旧，楼层也仅仅只有三层。穿过逸夫楼，紧接着就可以看到学校的第三栋教学楼，盛德楼了。两栋教学楼之间留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区域，只设置了两个个花坛，花坛里种着姿态柔美的桂花和长得酷似细葱的玉帘花，玉帘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葱莲。经过和逸夫楼风格相似的盛德楼继续向南走，可以看见两个人工建造的调色板形状的小水池，水池边缘是淡蓝色小方瓷砖砌成的低矮护栏，池子里种了几缸睡莲，驻足观望还能看见红色的观赏鱼从莲叶下悠哉悠哉地游过。两个水池中央立着一个现代化的钢雕，做成月球围绕地球的样式，这个钢雕作为地标被设计进S中的校徽里。

穿过水池继续往南，就是学校的楼层最多的综合楼了，看见它，中考前理化实验那天发生的种种仍历历在目。综合楼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木篱笆围成的大花坛，四五月的时候花坛里开满了或粉或白的牡丹。那些牡丹开得热烈，花朵极大，雍容华贵。穿过高耸却墙体斑驳的综合楼再往南，闯入眼里的一个立在水池上的青铜大鼎，虽然一看就知道肯定它不是古董，但是整体造型厚重大气，立在那给人一种历经沧桑，岁月悠远的感觉。大鼎南边就是南楼，这是一座纵长接近一百米的两层小洋楼，带有很明显的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它同样作为学校的百年历史的标志同样被刻画进了校徽，作为校徽的基础背景。南楼右手边是几栋小区居民楼般的老旧楼群，据说是留给住校老师们的。位置直接就是在校内，这样好的房子，说没有家长想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少人想尽办法托关系都要在这里租房子，只为了让自家孩子上学时少走两步路。

绕过南楼继续往南走，就来到学校的后花园：鹤饮池。一个不算小的深绿色池塘，四周种满了松树，槭树，红枫等各色树木，很多老树都长得亭亭如华盖。池塘东边是一座石拱小桥和红漆凉亭。池塘北侧也有一个回折了一道的古朴亭子，亭檐下挂着一个颇有年头的牌匾，上面写着，仁德亭。池塘西边有一个架在水面上的木制观景平台，平台周边的水面种着鸢尾，左岸边种则着合欢。每到合欢盛开的时节来到这，合欢独有的幽香就会盛满鼻息，令人闻之欲醉。据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寺庙，这块地被征用建了学堂之后，原本寺院仅剩的部分就是这个鹤饮池了。逸夫楼盛德楼的东边的区域是学校的行政楼和操场，西边是图书馆，男生宿舍和食堂了。至此，S中的全貌就展现完毕了，这还是我跟老爸在开学前几天花了个下午特意跑来溜达了一圈心里记下的大概样貌。很多细节之处今后有的是时间探索，眼下最重要是事是开学。

九月一号仿佛已经变成一种节日，只不过这个节日对于家长而言代表着如释重负，意味着不用再照顾家里小祖宗的起居，意味着不必再同死孩子成天各种看不顺眼而吹胡子瞪眼。对于学生而言，这个节日意味折磨，意味着痛苦，意味着新的学期开始了，写不完的作业和考不完的试在向他们招手。其实开学前几天周敏（原周小敏）特意跑来我老家一趟，站着我家玻璃门边，有些生硬但满心欢喜地问我开学那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报到。还说现在租房子住得近，有空去她那玩玩吃个饭什么的。看见她站在当初初中升学前在我面前掉眼泪那个同样的位置，我却觉得我与她之间早已不复当初。于是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觉得开学当天有我老爸陪一起去就足够来。说到这，关于陪读到底由我家里哪个家长来陪这件事，爸妈最终商议出的结果是派我老爸过来陪。原因有很多，比如老妈的饺子馆的事业正处在巅峰时期，她舍不得关掉经营了十多年的店铺；老爸常年在外打工，落下了个腰间盘突出的毛病，正好趁这三年时间修整一番；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从小大到我爸和我接触极少，此时的我还因为小时候他经常揍我的事耿耿于怀，如今我跟他的父子关系已然达到了冰点，所以老爸想借此机会跟我缓和缓和关系。当然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现在的我满心满眼期待的都是开学。好不容易杀进S中，尽管前路一片未知，可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让我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9月1号，当天可谓是人山人海，来送学生的家长把学校大门都堵得严严实实，更灾难的很多家长今天是开车过来的，数不尽的各式私家车把校门口的大路堵得水泄不通，汽车和人潮从校门口堵到一公里外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出交警正焦头烂额地维持着秩序。所幸我家房子租的近，且提前一天就跑来出租屋里呆着，所以我跟我爸只要从校门口开始挤就好，很难想象住大路那边的学生会是怎样的费力幸苦。我爸扣住我的手腕在人流中准确找到每个缝隙，一路千辛万苦边打探着路边挤到学校仁德楼南面右手边的那排柳树下，只见校方早早将一根绳子两端系在头尾两颗柳树上，绳子上每隔一段距离用木夹夹住一个小牌子，牌子上写着班号。牌子下面摆着了一套课桌，各个班级的引导老师就坐在那等候多时了。每个老师的身侧都立着一块大红色立牌，上面写着本班同学的名单。周围的人把我俩挤得东倒西歪，可我们还得硬着头皮挨个查看桌子边的立牌。查看分班结果的时候我还遇见了两个初中同学，我跟他们也只能隔着人海艰难的打了个招呼就被冲散了。

我爸眯着眼看了半天，终于在高一八班的立牌最底下找到了我的名字。随后我爸挂上腼腆且局促的笑容看向高一八班的引导老师，我随着老爸视线同样看向坐在桌边的那位老师;不算高的个头，豌豆一样溜圆的脑袋，肤色偏黑，寸头，戴着个黑框眼镜，眉毛一直皱着。他的嘴总是不自觉地一直撅着，也有可能天生就长这样，总之满脸写着不爽和不好惹之类的词汇。我爸见状连忙掏出烟和这位老师攀谈起来，老师推拒我爸的烟，交代了教室位置等事宜，就让我爸领着我走了。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听出了这个老师是教化学的，似乎还是我们的班主任。第一次遇到非主科老师当班主任的情况，令我很有些稀奇。我和老爸按照指示去了逸夫楼二楼，出楼梯左手边的第一间教室就是高一八班，我们进入后，坐在门口早早到了的一个姓朱的同学示意我们在签到表上签个到，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等老师来就好了。等班里其他同学陆陆续续来齐之后，班主任开了个简短的家长会，大约就是说新学期新气象，高中是新的开始，入学排名靠前的不要沾沾自喜，入排名靠后的不要自怨自艾，一切都是从头再来之类的。上午就报到这一件事，下午来班级调个座位熟悉环境。

简短的家长会结束之后，校园里的人潮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我跟着老爸出校找个路边小店简单吃了个午饭就回出租屋休息了。出租屋没有写字桌，老爸提前把家里闲置的那个白色漆面三合板材质的写字桌搬了过来，那个桌子是我姐曾经用的，有些年份了，桌面木板变得脆弱不堪，胳膊稍一重压就咯吱咯吱响。屋子里摆着两张床，一张是单人高脚弹簧床，就医院里常见的那种床；另一张是个木板矮脚床，大是挺大的，两个人睡都绰绰有余，就是床板用的木料太差，木板很薄，躺上去床板中间微微下陷，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似乎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午休老爸把我叫醒后，他就火急火燎赶回家给老妈帮忙去了。如今老爸一天的安排是：早上把我叫起床后跑回家给老妈打下手，忙完早上那一阵子后带上老妈给我做的午饭等我中午放学，午觉叫醒我之后继续回家帮忙，晚饭我自己去学校食堂解决。直到我晚自习下课他才回再来，然后过个夜第二天叫我起床。我爸骑摩托车单程跑下来约15分钟，每天这样来回跑路上要花不少时间，但是老妈的店不能没有帮手，所以只能幸苦着点我爸了。

下午刚到一只脚迈进教室，我就注意东面墙上的黑板边贴了一张新打印的座位表，全班一共九排被分为三大组。我的座位在第二大组倒数第二排的中间位置。我跑过去一看，坐我的左手边的同学早先我到了，坐在那托着下巴出神。看见身旁有人落座，那位同学看上去很是兴奋，表现得也很外向热情，先向我打起了招呼。“你好，我叫胡一杰，从下面的乡镇学校来的，你呢？”说着他还向我伸出了他那双骨节分明却白皙的右手。这位胡一杰同学个子中等，头发长且散乱，整个人很瘦，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看他主动我有些无措，但还是第一时间送上我的右手和他握了个手：“我们俩一个姓唉，我叫胡维，也是下面的乡镇学校来的。”听到此话，他显然也很高兴，语气间亲近了不少。继续问到：“也姓胡？这么巧啊，哪个乡镇学校来的啊，那你中考多少分啊？”被他这么一问，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没有挣扎太久，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是下面孔家庄中学的，中考考得不好，总分只有675。”这种对话很是让我难堪，但又无能为力，毕竟事实如此。结果他闻言咧嘴笑了：“我考得比你还少三分，我的学号56，是全班最后一名。”我的学号上午就得知了，54，全班倒数第三。我可没有勇气像面前这位同学一样毫无芥蒂的把这样的情况宣之于口。话匣子一打开，我跟这位新同桌迅速熟络了起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来。

正当我们聊得眉飞色舞之时，班级门口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来人看了座位表之后就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他个子很高，皮肤黝黑，人高马大的，留个寸头，走路姿势看上去很是嚣张：其实是他有严重的外八字。眼看着他笑嘻嘻地坐到了我另一边的空位上，果然这个人就是我的另一位同桌。胡一杰自来熟地先和他打起了招呼，这位新同桌一落座就和胡一杰两人中间隔着个我聊起天来。这个大个子叫乔森林，是桃源镇那的学校来的定向生。看他毫不犹豫地报出第他的学号是55，中考成绩全班倒数第二时，夹在他们两个中间闭嘴听到这的我简直哭笑不得。班主任这安排也太刻意了些，全班垫底的三个坐到一块，是准备养蛊呢嘛。继续悄悄打量着这个叫乔森林的同学，长相倒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感觉，实际一开口就知道是个大大咧咧热情奔放的主。于是我没忍住插嘴问了句乔森林的星座。他有些好奇我一个男生怎么会对星座这么感兴趣，但还是兴致盎然地回答了我：“狮子座，你呢，什么星座？”原来是狮子座，难怪。“我双鱼。”应了他一声之后我就又闭上嘴巴了。其实光看外貌，我觉得乔森林是属于宋小鹏那挂的，但他一开口，语气中满是自信和阳光，和宋小鹏的阴郁狠厉截然相反。这个人总体给我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很快我们这排的热闹就引起了前桌三位女生的注意，她们三个也转过头和我们攀谈起来。坐我左前方的是个个子不高但很健谈的女生叫尤若雅，正前方个子同样不高但看起来稍文静些的叫薛卉卉，右前方的女生其貌不扬话也最少，叫王雪儿。尤若雅和薛卉卉都来自县城第二中学，我们一般都叫它二中。二中在县里所有初中里的地位不亚于S中在县里所有高中当中的地位。高一新生来自二中的学生占比也是最多的。占比第二多的是一所私立初中学校的学生，这所学校叫星月中学，以监狱般的环境及军事化的管理而闻名，严酷的打压下每年的升学率同样相当好看，近几年星月中学向S中输送的学生数隐隐有追平二中的趋势。王雪儿则和我们三个男孩子一样，都是从下面的乡镇学校来的。打完上课铃之后，班主任来班里简要说明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首先是为期三天的军训，军训一结束紧接着第二天就进行摸底考试。最后班主任当众宣布了他一早就看中了的班长，班长居然是内定的？在所有同学和老班都不认识的情况下就内定了班长，看来老班对这位班长认可度很高啊。当听到班主任口中报出了他认定的班长名字时，我非常惊讶，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前桌，新班长居然就是坐我前面的那个女生薛卉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