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甘水路途遥远,卯卯一行人翻山越岭,一路上一片黑暗,若无火光,伸手不见五指,陆地上的植被,没了阳光的照射,已尽数枯萎,只剩一些蕨藓苟延残喘,稍大一些的城邦部落还有些星星火光,城内的人像夏都的人一样,靠着往日的存量和挖一些蕨类充饥,离了部落,野外随处可见的尸骸,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一些小城部落,也早就变成了死城。
甘水虽说是水,但河中不似普通的清泉,红色的火焰在河中翻涌,在甘水畔,能感受到炙热的灼烧,这甘水中岩浆的灼热,可比汤谷的金乌鸟有过之而无不及,金乌不愧是沐浴在这甘水中长大的,还好有夭夭在,否者还没走近甘水,大概已经化作灰烬。二人刚到,羲和就好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羲和女神的手中,正编织着一个巨大的藤球,藤条在她的手间穿梭着:“新夏后真是体恤民间疾苦,爱戴子民,不像你哥哥太康,看来一定是以为好君主。”
“羲和女神过奖。”随名义上与羿是合作关系,但仲康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羿的一个傀儡,若不是为了自己这名正言顺的身份,自己早就像哥哥一样了。
羲和对这其中的关系也略知一二,始终一副对仲康不削的表情:“夏后刚登基,是指着这个太阳,在人界竖威了吧?”嘴上说着,手中仍继续编织着那颗藤球。
“羲和大神说笑了。”仲康也希望这让太阳重升的功劳归于自己。
羲和浅浅笑着,手中的藤球已编织完成,抬头看向二人,这才注意到卯卯手中的夭夭:“小孩儿~是句芒让你来的?”说着缓缓起身,托着编织好的藤球,朝二人走来:“这是要我给他老人家面子?”几步她便走到了二人面前的一辆金色马车旁,藤编的马矗立在马车前,马车后面有个木框,她将藤球放入框内:“次次伤的都是我儿,这忙我本不想帮......”随说的是抱怨的话,但脸上与句芒一样,面无表情。她将藤球放好,羲和又走向远处的一棵檵树,从树上折下一支檵木枝走到甘水边:“但你夏后都亲自来求了......”说着将手中的檵木划过甘水,檵木的一头燃起了火焰,随即拍了一下身边马车的马屁股,金色藤马长鸣一声飞驰如云。羲和将檵木枝投入藤球中:“这规矩我还是要守的。”瞬间藤球被点燃,火球燃烧着高高挂在天空,像太阳般,照亮了人间。
卯卯呆呆的看着这新升的太阳,仲康见太阳重新升起,向羲和弓了弓手:“多些羲和大神。”
羲和看着火球,冷淡的说:“各司其职而已。”说着一眼也不想多看仲康,严肃的对卯卯说:“这藤球,不比金乌鸟,也不知道能烧多久,到时候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与羲和对视上了,卯卯认真的点点头,随后也抬头看着那个火球,虽然不知道能烧多久,但至少现在人间,重见光明了。
八
世间恢复了久违的平静,局势也趋于稳定,众人回到夏都,却一直未见句芒,除了卯卯。
卯卯一回到夏都,便直接去往句芒住所,将夭夭还给句芒。
句芒接过夭夭,伸手感受了一下阳光的温暖:“和金乌,还是没法比的。”说完又回头看向卯卯:“怎么不缠着阿宓了?”
听句芒这么问,卯卯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像在桃源一样跟着阿宓寸步不离了,自言自语纳闷着:“对啊,好久没见到阿宓了......”
“皮相之美,抓人,不留人。”句芒貌似见怪不怪般,收起手中的夭夭,头撇了撇天空:“这太阳撑不了多久吧?”
卯卯点点头:“羲和确实说不比金乌,我觉得还是得劝劝小癸。”他们天神无所谓,卯卯着凡间的小精兽,想或者,还是得依靠这太阳的。
句芒点点头,看向窗外城中的人们:“无妨,在这些人死之前,我应该能做完我想做的事情,到时再回汤谷劝他。”
卯卯知道句芒想做什么,但他不解:“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羿呢,你杀了他,不是和我们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句芒笑了笑,微风拂过他翠绿的发丝,城中百花盛开:“那日在汤谷,是我冲动了,险些犯下大错,这几日你们都不在城中,我想了想,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破了伏羲的规矩,被天道惩罚,太不值了。”说着,摆动起自己的手掌:“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伏羲很厉害吗?”卯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还行吧。”
“你好像很怕他......”
句芒摇头:“直属上司的话,还是要听的......”说完便要出门。
卯卯叫住他:“你要去哪?”
“荷花池。”句芒回头问卯卯:“你要一起吗?”
“我们不去找阿宓吗?”卯卯屁颠屁颠的跟着句芒问。
“不慌。”句芒淡定的回答:“你想去,可以自己去。”
卯卯想了想,跟上了句芒:“先不去了!”心里想着句芒的那句“皮相之美......”
八
太康走了,也改变不了夏侯府的歌舞升平,自从羿与寒浞回到夏都,后府中声色犬马,就没停过,连阿宓都没有机会见他们一面。
虽然夜夜笙歌,看似和谐,但其中的人也都各怀鬼胎,寒浞时不时就会试探:“夏后......”
羿虽每日醉醺醺的,但每当寒浞这样叫他,他都非常警觉:“嗯?”
每一次被瞪,寒浞都会改口:“后主,我们忙前忙后这么久,为何你不代夏做主,却要像现在这样屈于人后?”
“本来我也计划代夏,但如今我觉得现在就挺好,天下认仲康为正统,仲康听命于我,我不废吹灰之力,斟鄩的一切皆归我所有。”说笑间又喝了一碗,欣赏着台上纯狐曼妙的舞姿:“他们想要正统,就给他们正统,反正现在斟鄩是我的。”
“后主英明。”看羿如此,寒浞其实是心急的,原以为羿要的是夏王朝,没想到他要的是斟鄩,简直莫名其妙,做这夏后的位置,岂不爽哉。
略有不爽,寒浞向羿告退后,在城中晃晃悠悠,不知不觉,晃悠到了荷花池边,盛夏的荷花已尽数开放,在池子旁,一袭青衣的句芒,与身旁白衣灰发的卯卯,正和自己圈养的精兽在聊些什么。
寒浞离众人不足一里地,句芒就已经发现了他:“不速之客。”他用极小的声音,对卯卯说。
听到了句芒的话,卯卯四处张望着:“哪?谁?”
句芒嘘了一声:“后面,那棵树后。”卯卯接到指示,朝身后的树望去,正要说话,被句芒小声制止了:“别声张。”
“你们在说什么?”桃壬看着二人突然小声议论,好奇问道。
“没什么。”句芒立刻否认。
卯卯想起句芒之前说过桃壬心头桃树的来历,便也不再追问树后那人,转过头来,对桃壬继续说:“你就不想出去看看?一直待在斟鄩了?”
还在思考二人小声说了什么的桃壬,回过神来:“啊?不是的!我才不要一直待在斟鄩,寒浞大人去哪,我就去哪。”说着脸上还透露着幸福。
卯卯心中有些暗嘲:虽然我没见过世面,但这鱼好像更没见过什么世面,寒浞那个奸诈小人,都当个宝一样。但言语中还是要给句芒面子:“这大千世界,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其中的美妙。”
“可是......”桃壬天真的说着:“寒浞大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啊。”
看了看一旁已经无语的句芒,卯卯问:“说不定他是骗你的呢?或者,夏后哪天看他不顺眼......”
话音刚落,句芒就看见桃壬心头的桃树,树根卷曲,捆住了桃壬的心脏,桃壬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句芒示意卯卯不要继续说下去,上面安慰:“没有人骗你,你不要想那么多......”
说了好一会,桃壬才缓过来:“那个夏后,命不久矣,过不了多久......寒浞大人就是这城里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听桃壬这么说,句芒很纳闷:“你怎么知道夏后命不久矣?”
“我......”桃壬本想说些什么,突然停下,想了片刻回答:“我......就是知道......”
卯卯见桃壬好转,吐了吐舌头:“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省着在这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句芒也随即说:“我也走了,你别多想,好好待着,安心享受这城中的安宁。”说着手中幻化出一朵桃花:“这个送给你,可千万收好。”然后将桃花递给桃壬。
桃壬接过桃花,看着句芒点点头:“除了寒浞大人,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句芒无奈转头,卯卯赶忙上前小声问:“那个仲康真的要死了?”
句芒摇摇头:“不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阿宓?”卯卯迫不及待的问。
“你可以自己去.......”句芒回答。
卯卯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跟着你比较有意思。”
二人没走两步,远处的寒浞便朝他们走了过浞,卯卯紧张的问句芒:“他想干嘛?”毕竟自己是精兽,卯卯挺害怕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也种上情种的。
句芒知道卯卯怎么想的,安慰道:“别怕,有我呢,他种不上。”
寒浞走进,见卯卯满眼紧张,却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小仙这是怎么了?是这城中招呼不周吗?”
卯卯摇摇头,退了一步,到句芒身后,句芒问寒浞:“有什么事吗?”
寒浞这才想起他刚才发现的事情:“是这样,想问一下二位喜欢养鱼吗?”
养鱼?卯卯心想:这是方才在那躲着偷看了我们多久?,是以为我们对桃壬有意思......
句芒明知故问:“鱼?”
寒浞对句芒弓手,笑道:“是这样的,这荷花池中的鰼鰼鱼,是臣所养,本是为了辟火灾,保城中平安,若二位喜欢,臣可将这鰼鰼鱼赠予二位。”
句芒挥挥手:“不必。”说完冷冷的回头小声对卯卯说:“在这人世间,不可以貌取人,但一定要相信相由心生,这种尖嘴猴腮,颧骨高张,眼下三白的人,一定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知道寒浞有没有听见,即使听见了句芒刚才骂他,也不打紧,寒浞一介凡人,还动不得句芒一根头发。小声说完,又对寒浞高傲的说道:“寒浞大人......”
听到句芒这样称呼自己,寒浞立刻弓手:“不敢不敢,句芒大神直呼我名即可。”
句芒不在乎的点点头:“寒浞,你敢信在这羿身后做个跟班?”
这话正中寒浞心头,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句芒:“大神,这姒氏有正统,有穹也有正统......”
果然同句芒想的一样,寒浞的野心不仅仅是羿的位置:“这仲康啊,看上去也是时日无多的样子,你们可以帮帮他,到时候你在用户你的有穹后代夏,你不就跟现在的有穹后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都暗示到这份上了,寒浞不可能听不懂,小心的问:“句芒大神的意思是?”
句芒继续添油加醋:“你看看现在的羿,哪有一点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惜我们阿宓死心塌地跟着他......”说着不忘偷偷看了寒浞一眼。
寒浞自觉领悟了句芒的意思:“句芒大神放心,这些小烦恼,我一定替你扫平。”
与寒浞分开后,卯卯对句芒说:“那个寒浞,好像想收买你。”
“此话怎样?”句芒好奇,这兔子才来人界多久,就学会了这么多?
“寒浞要把小飞鱼送给我们,肯定是刚才看见我们跟她聊天,看出来你对那个小飞鱼有点意思,想用小飞鱼收买你。”卯卯自豪的解释着。
句芒看看卯卯:“那你知道我后来跟他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吗?”
卯卯自信的回答:“你想让他去解决羿!”
句芒点点头:“孺子可教。”
卯卯弱弱的问:“你们怎么都想教我当坏人啊......有苏这样,你也这样......”
“这不是当坏人......”句芒也很无奈:“你想看着花花世界,心眼是必须要长的。”
卯卯似懂非懂,继续问:“那小飞鱼怎么办?那桃树能拔掉吗?”
句芒摇摇头:“情种一旦种下,便不能拔出......”
“那怎么办啊?小飞鱼就一直这样被寒浞控制着?”卯卯紧张地问。
“再想办法吧......”句芒沉思了片刻:“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你要一起吗?”
“去找阿宓吗?”卯卯紧跟两步。
句芒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去另一个地方,你去吗?”
卯卯点点头,跟了上去。
九
到了后府,二人径直走向后院,经过那歌舞升平的大堂时,卯卯又捂住了鼻子:“纯狐?”
句芒看了一眼堂内的欢乐景象,继续走着:“勾魂摄魄的本事,还是得看他们狐狸。”
卯卯也看到了堂内的羿和妖娆的纯狐,不解的问:“阿宓美貌,姮娥贤淑,这还不够?”
“人心,怎么会够。”句芒眼中全是透彻,不再看大堂中的歌舞升平,继续朝着后院走去。刚到后院,便对身后的卯卯说:“人已经在那等我们了。”
卯卯朝着句芒望去的方向看,姮娥正坐在后院的大石上,手上把玩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跟上句芒,卯卯才看清,那个金灿灿的东西,形似一根野草。正当卯卯纳闷,句芒什么时候和这个姮娥这么相熟,回来这么多天,连阿宓都不见,却一定要来见她时,句芒朝姮娥开口了:“后妇为何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不寂寞吗?”
姮娥先是一惊,见来人是句芒,便放下心来,将手中金色的野草收了起来:“句芒大神说笑了,他不是还未称夏后呢么?”言语中带着一些失望。
“我何时说你是夏后妇?你夫君不是有穹后羿吗?”句芒略带戏谑的说。
听出句芒有些戏耍自己,姮娥低头不语。一旁的卯卯看着二人说着毫无内容的闲话,听得似懂非懂,拉了拉句芒,想问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句芒看了一眼卯卯,点点头,又对姮娥说:“那颗仙草,你是为你夫君而求的?”
听到仙草,姮娥抬起头看向句芒:“他曾是个盖世英雄,有远见,有抱负,他曾说定会让天下太平,万民安乐......”说着掏出仙草,失望的看着:“这样的英雄,自有他的使命要完成,他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而我一个凡人,拼了命,也只能帮他这些。”
句芒也看着仙草:“从有穹到昆仑山,路途凶险,一路上你一个凡人,即使带了护卫必定吃了不少苦,更别说爬上昆仑山,见到西王母,还能求得西王母给你这长生仙草。”
“我知道一路凶险......”姮娥抬头望着湛蓝的天:“我是之人一人去的昆仑山,穿丛林,走荒漠,无数次险些死在野兽口中......”姮娥说着,卯卯不自觉的打量起她来。不知翻越了多少山河,麻布鞋遮挡的脚,划伤,烫伤,刺伤,各种伤口的疤痕依稀可见。姮娥没有注意卯卯,继续说着:“最陷还是昆仑山下的弱水,水面死寂,鸿毛不浮,水中亡魂无数,想来应是和我一样去取不死仙药的人,凌门一脚,取不到仙药,还丢了性命,可想而知水中怨气冲天......我试过很多办法,但没有船只能顺利渡河,最后唯有只身趟过弱水......”姮娥不再细说,但可想而知她在弱水中与那些怨气是如何周旋,经历了怎样的凶险:“还有这烈日,本以为,人活着都要靠它,没曾想,它让人死,或许也只是片刻的事情。”说着她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阳光,身上的皮肤快赶上卯卯深了。
世间想上昆仑山求长生仙草的人多了去了,句芒见得多了要去求仙草的人,但求到的,只有姮娥一人,句芒继续问道:“就算你运气,躲过了路上的凶险,但上昆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见到西王母,求到长生草......”
姮娥转头看向句芒:“有何不易?不就是悬崖峭壁,沼泽瘴气吗?只要用力气,就能上去......”昆仑山的地势的凶险,山上各种自然天成的陷阱和毒瘴,竟被姮娥说的如此轻松,不知道她在上山的时候,心存着的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姮娥回想了一下昆仑山上的经历,叹了口气:“大概真的是我运气好......到了昆仑山顶,是开明兽带我去见西王母的。”
句芒又仔细打量了姮娥一番:“你可知有多少神魔都被这开明兽当做饱腹的食物,它竟未伤你分毫?”
姮娥摇摇头:“并未,我本以为这开明兽会想传闻中那样季度凶残,实际不是,它非常温驯,领我到西王母面前......她把仙草给了我,条件是......仙草被使用之后,我就要到她身边侍奉她。”
“你答应了?”句芒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姮娥确实坚毅,大概是西王母见她这一路历尽千辛扔不动摇,早就选中了她......
姮娥点点头:“当时我是很想留在夫君身边,但我知道,我一个凡人,常伴于他,对他的宏图大志毫无帮助,还不如取得仙草,助他长生,及时永世不见,他能大业有成,万民永世安乐,我也会替他开心的。”
姮娥眼中的失望,连卯卯都看得真真切切,他上前插话:“既然你都拿到了,为什么不给羿啊?”
听卯卯这样问,姮娥苦笑着,又看着手中的仙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给他,是救世,还是害世......”
以前壮志凌云的羿,和眼前这个悲天悯人的姮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现在......卯卯想起刚才在大堂之中喝着酒,抱着纯狐,看着歌舞的羿,摇了摇头。
句芒见姮娥对羿也有动摇,忙接着说:“你也觉得现在的羿,配不上这长生草了?”
姮娥点点头:“我曾想过劝他回头,还想过,若是洛神鞥呢帮他回归正途,他们或许能是一对神仙眷侣,那我去昆仑也就了无牵挂,但他像中了邪一样......愈发**......”说着像想起什么,抬头哦问句芒:“我是不是应该找巫觋帮忙,帮他驱邪除魔?”
“天命之事,我都阻挡不了,何况是巫觋。”句芒回答:“他以前虽有宏图大志,但自大狂妄也是真的。”听句芒这么说,姮娥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见姮娥也认同,句芒又接着说:“以前在有穹,诱惑自然不比这夏都,何况他身边还有你,有穹第一美人,还那么无怨无悔为他付出。”见眼前的姮娥陷入了沉思,句芒继续说:“夏都不同,美人多的是,现在连夏后仲康都要听命于他,本性自然渐渐就暴露了。”
听着句芒的分析,姮娥手中死死拽着仙草,半晌才弱弱的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枫烟日记》
大家好,又是我,一个上古神兵。这段时间不知为何,人间进入了极夜,整个青丘没有一丝光亮,还好我主人,我那英勇神武的主人,是一只会御火的狐狸,他给青丘那些山精走兽们的住所,都升了火堆,青丘才得以平安,听说九州好多地方的走兽,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太可怜了。
那只白狐跟着我的主人,自然是一根毛都没有少,主人为了给他取暖,把我给点了,本来也没什么毕竟我是铁打的,点了就点了,烧红了确实暖和,何况我本来就是红的。但是......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们回山洞小憩,都要把我放在外面,外面好黑啊,又冷,虽然我烧的通红,只要有我在,洞内就一直都是暖和的,但是温暖了别人,寒了我的心啊。就我一个人,在山洞外面,洞外被我照的通亮,只有一点微光撒进山洞里,那个气氛......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气氛,毕竟每到这个时候,我只能被扔在洞外发光发热......
不过也好,山洞里他俩太吵了,不然......我也好像进山洞避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