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冬的诗没有得奖。第一名很优秀,诗句措辞也奔放大方。
“寒冰封北山,绚阳落江南,残风杀败柳,枕雪忆狂澜。”梁郁冬透过攒动的人头,瞥见这首诗的署名——阮遐。
第二名是谢溱羽,风格虽迥然不同,但辞藻绮丽芬芳。
“乱花流云俟风驶,醉叹艳阳破云迟,悲风不顾寒冰面,雪覆寒梅空折枝。”
梁郁冬的诗蜷在一个角落里,看上去相当可怜了。
“落雪浸寒江,融水润野泽,日出春已暮,所愿为摘星。”
没有什么很好的奖赏,只给了她一盒廉价的彩笔。不知是哪个讨厌鬼起的头,隔三岔五有人拿她写的诗做文章,说她尽是做些不切实际的梦,说她假文艺,叫她“摘星姐”。
于是梁郁冬有了个新名字,叫梁摘星。
阮遐来诗词角时,是个寻常的黄昏。阳光透过窗子倾泻而入,晕染了纸张的一角,把黑色的墨迹也笼上了一层星星点点的光斑。长发哥双手抄兜,哼着小曲来阮遐面前刷存在感。
“没想到你挺牛逼呀。”他顺着阮遐的目光看过去,对上梁郁冬的作品,控制不住发笑:“嗯?你看她?摘星姐?”
阮遐转过头,背光而立,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情绪。凭着语调,他大概不那么高兴:“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因为她不会反抗吗?”
那人忽然笑了,“操?你替她打抱不平?你喜欢她?”
阮遐径自离开,听见身后的人朝他喊:“哈,你最好还是免了吧。梁郁冬,瞌睡虫——她可是整个学校同仇敌忾的邋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