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那个晚上,林朝汐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顾安澜在她身下求饶的模样,可她压根没有求饶,哪怕一丝软一点的语气都没有,倔强的很。
翌日早上。
林朝汐是被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来,给亮的刺醒的,揉了揉眼睛,适应后才起身下床。
明明昨天喝过的酒,今天早上起来竟不会感觉到头疼,走到阳台外面,院子里停了一辆车,她来洛家住的时间不算太久,但也知道院子里的那辆车不是洛家的。
有客人么?
她想着,就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想法了。
不知道顾安澜她怎么样了,昨天走时看她那么虚弱……
林朝汐一闭眼,想到的就是顾安澜,她还是担心她的,她不该留有这么多的感情对她,可总是忍不住,矛盾在她心里反复拉扯,几乎要将她心脏给扭曲变形了。
她的确也已经扭曲了,在昨天做出了那些行为之时。
她不想出去的,但洛珩来叫了,她便不得不出去,在一楼的餐桌上,除了洛家人,还有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秦淳熙。
而林朝汐出现,过来迎的也只有秦淳熙,不过她比较抵触她的接近,让她有些不适应,所以当着所有人的面,与她保持了距离。
虽然被拒绝了,但秦淳熙依旧与她贴近,直接就揽住了她的腰,把刚刚被驳的面子,全夺回来,她想挣扎,却被警告:“别动,不然我会亲你的。”
许是真的被威胁到了,林朝汐当真没有动了。
她们算上这次,也仅有两面之缘,林朝汐对她并不了解,她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没准这个人真的就跟无赖一样,说到做到也不准。
“朝汐,来这边坐。”唐雅君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道。
林朝汐只觉得她的笑渗的慌,没有过去,而是被秦淳熙拉到了她那边坐下,洛老爷子坐在主座上,笑着看着她们两个道:“你们两个好好相处。”
“爷爷,放心吧,虽然这才是我和朝汐第二次见面,但我们相处的很好。”秦淳熙牵着她的手,放在桌面上让洛老爷子看到。
她笑的很轻,很甜,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暖流,给人很舒适温和的感觉,特别的柔美,林朝汐一时竟也愣了一下。
洛珩也入座了,林朝汐不知道他们把秦淳熙叫过来有什么用意,还一起吃早饭,虽有疑惑,但看着他们都开始用餐了,她也就把疑惑放了放,低头吃早餐了。
吃早餐是过程都很安静,林朝汐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们,安静的让她觉得有些诡异,不过没人说话,她也不想自讨没趣,也就安静的不开口了。
会把秦淳熙也叫来一起吃饭,林朝汐知道这一顿不会那么简单,等到了他们基本上吃完之后,洛珩就开口了:“公司还有点事,朝汐你待会和淳熙一起陪爷爷去医院复查吧。”
听到这话,林朝汐眉头皱了皱,倒不是她不愿意去,也不是因为秦淳熙在,而是她本来就不喜欢医院,上一次去了一趟已经够烦的了,现在还要去,更加的令人烦躁。
“不想去吗?”秦淳熙察觉出了她的抗拒,低声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
“你认为你很了解我吗?”林朝汐知道她是好心问,但她拒绝她的好意。
秦淳熙耸了耸肩,目光真挚:“本来想替你说说话的,但你这个态度,那就算了。”
秦淳熙用尽了温柔语气,尽心讨好,她却毫不领情,倒显得她有些不自量力了,就算这样,她也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林朝汐算是知道了,这就是特意为撮合她们两个准备的,她根本无法当着洛老爷子的面拒绝,所以有点被迫答应的感觉。
医院里,泡了太长时间凉水的顾安澜,感冒着凉,还有点发烧的症状,便来了医院打点滴,手背上那明显的过敏痕迹,护士扎针时,看到都害怕。
当初林朝汐不愿意来医院,生病了就请家庭医生,说起来她也是第一次因为生病来的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打开手机,一排下去都是宣珂的短信,基本上都是昨天的,顾安澜不用看都知道,基本上都是一些骂她指责她昨晚一走了之的。
她并不想回复,刚准备收起手机,宣珂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估计是打来骂她的,有些不太想接这个电话,酝酿了许久,还是接通了。
“顾安澜,你昨晚死哪里去了?把我抛弃了不说,还把池沐雪那个女人丢给我,是怕我找你算账,今天连公司都不来了是吧?”电话那头传来宣珂的咆哮。
顾安澜无奈:“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的是什么?”宣珂怒气未减,“现在立刻给我来公司,不然就别怪我冲到你家去找你了!”
她的脾气,的确配得上她此刻说话的架势,如果顾安澜不去,还真的会冲到家里大闹一场。“我去不了。”
“为什么?”
“我在医院。”
“……”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传来嘟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顾安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几秒,随后就没有在管了。
一段时间后,宣珂来了医院,问前台的护士,找到了顾安澜所在的病房,人家压根没有在病房待着,而是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手上还打着点滴。
这极具攻击性的脸蛋,配上此刻病态的模样,竟毫无违和感,好似生来就如此,即便看起来柔弱至极,却还是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你还会生病啊?真是神奇。”宣珂一屁股坐在了顾安澜旁边,架起二郎腿,幸灾乐祸道。
印象里,顾安澜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了,也会自己好起来,自愈力很强,稍微重一点的感冒发烧什么的,也就去药店买点药吃吃就过去了,这次居然跑来打吊瓶,也挺神奇的。
“人食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顾安澜有些意外她会来这。
宣珂耸了耸肩:“这倒像是你会说的话。”
“不过,说真的,你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生病?还会跑来医院打点滴?”宣珂一脸疑惑。
“自己作死,泡了几个小时的冷水澡。”顾安澜淡淡地道。
“噗,那你还真是作死。”宣珂忍不住笑出声。
重新打量她时,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宣珂仔细观察了好一会,才发现了疑点,拉了拉她的衣服,更加疑惑了:“这大热天的,你穿这么多件做什么?”
“着凉了,不要保暖吗?”顾安澜答的很快,没有犹豫,好像事情就是这样一样。
这个理由虽然很有说服力,但宣珂盯着她的脸,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主要是她将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把整个脖颈都给遮住了,严严实实的,如果真是保暖的话,也不至于包的那么紧吧?
宣珂这样想着,打算先下手为强,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结果顾安澜猜中了她的想法,她刚伸手去扯她脖颈上是拉链,顾安澜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顾安澜面色冷清,眼神里却含着笑意,轻而柔道:“想干嘛?”
她这笑渗的慌,宣珂不禁打了个寒碜,这时却注意到了她的手,起了红疹,像是过敏一样,她许是察觉到了她在看她的手,立马抽了回去,宣珂却比她反应还快刻将她手擒拿。
“怎么回事?”她问。
顾安澜莫名有点心虚,神色依旧淡淡地,不露出一点多余的情绪,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淡然一笑:“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宣珂开口的同时,看着她的表情,大致是自己说对了,她没有说话,便继续道:“你明知道你对酒精过敏,为什么还要喝酒?”
顾安澜被指责的无话可说,低着头,听她说话突然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便对上了她疑惑的眸子:“你应该不会主动去喝酒的,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不能被宣珂知道,就让她问吧,不回答就好了。
宣珂追根刨底的问,倒也很符合她的性格,只是昨天的事,不合适被他人知道,就算是最信任最好的朋友,也不能知道。
倒不是面子的问题,只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不解释,放着被她追问,反而会更好些。
“你到底说不说?”宣珂质问。
“我不说,你又如何?”顾安澜反问。
宣珂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就是关心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勉强不来,上过药了吗?”
“没有。”
“没有买过敏药么?”宣珂道。
“买了。”
“那为什么不涂?”
“没拿。”
宣珂:“……”
药膏是看病时,医生一并开的,她现在还在打点滴,别说是药膏了,连医生开的那些药都没有拿。
宣珂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替她去把药给拿来了,把过敏药膏拿来出来,都有要帮她涂抹的打算了,“难怪你要来医院,这是喝了多少度的酒,明明你只是轻微的酒精过敏,结果弄的手上全是红疹。”
“你手不伸出来么?”宣珂伸手拉她的手,结果被她给躲开了。
“其实不涂也行。”顾安澜把手给藏了起来。
过敏的范围很广,手背至手臂,还有全身,都有过敏的迹象,若是让宣珂发现了手臂上的那些痕迹,只怕根本瞒不住了。
“随便你。”宣珂把药重新丢到了袋子里,懒得管她。
“这里味道不好,你跟我出去走走。”顾安澜站了起来,把插在座椅旁边挂着药水的长铁棒拔了起来给了宣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