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凉,窗外知了声作响,风很大,树叶不停的晃动,月光被乌云给遮挡,外面除了他家的灯火洒出微弱的光芒外,便是浓郁的黑暗。
回来了这么久,才发觉客厅灯并没有开,是顾安澜只顾着安顿林朝汐,所以忘记了开灯,昏暗的空间里,只有浴室里的灯是亮的,光芒只够她们近距离看清彼此的脸。
林朝汐恋恋不舍的退开,近距离下,顾安澜的脸庞是那么的清楚,映在她眼中,平静的眸底似有滔天怒火,这一刻的娇弱被尽数驱散,剩下的只有顽强的抵抗。
“自取其辱又如何?”林朝汐不屑道:“你受到的羞辱比我更多不是么?”
她伸手在顾安澜的身体间游走,滚烫的肌肤如同岩浆般,轻触便可将手烫伤,但她毫不在意,不在意顾安澜此刻的体温烫的惊人,像是烧起来了一般。
顾安澜心底里的那股躁意,愈发的盛旺,加上酒精的作用下,身体更是燥热的被火给点燃,发热发烫,仿佛高烧到了四十几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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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朝汐到底还是有所不忍,完全退开了,从她身上离开,下了沙发,走了几步,踢到了地上的酒瓶,发出了响声,回头看沙发上的人,只是一眼,就害怕的别开了。
酒精在林朝汐荒唐的行为下,已经被驱散了大半,她很清醒,没有醉,连着刚刚的一切,她都是清醒时做的。
顾安澜被折磨的早已溃不成军,气息繁乱,空气稀薄的无论她怎么呼吸,都像是缺氧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此刻身体更是残破不堪,动一下就难受的发疼。
林朝汐感觉到了沙发上的人艰难的坐起身,大脑就好像在一瞬间清醒了一般,似乎是愧疚使然,让她无颜面对,打算一走了之。
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的人嘶哑的声音:“就要走了么?”
顾安澜俯身捡起了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重新穿上,借力站了起来,下身痛感未消,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撕扯一般。
顾安澜拖着疲惫的身子,全身无力,每走一步仿佛都要摔倒在地,咬着牙走到了林朝汐面前,声音因为无力显得有些颤抖:“你何时懂得这些?”
林朝汐低着头,许是觉得刚刚自己做的事的确很不是人,所以没敢看她,“与你无关。”
朝她走去,未穿鞋,听不到脚步声,只能感觉到有人靠近,林朝汐已经握紧成拳了,在靠近之时,顾安澜绕开了她,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突然亮堂的空间,两人都不太适应,眯着眼好一会,林朝汐目光落在顾安澜身上,衣衫不整,发型凌乱,狼狈不堪,几秒便别开了视线。
“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还不敢看了?”顾安澜冷笑。
无论是利用前,还是利用后,顾安澜都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一次是她们是真的越走越远了。
“这么狼狈,我看着眼睛不舒服。”林朝汐淡淡地道。
“林朝汐,我已经34岁了,却被一个刚大学毕业出来的小姑娘强了,这件事要说出去,我是不是很丢人啊?”顾安澜自嘲的笑道。
她仿佛是故意提醒着林朝汐,她们之间相差的年龄,就同等于她们之间的差距,觉得好笑,“你不用一遍遍提醒我年龄的事,我很清楚。”
她的爱已经变得有些偏执病娇了。
“你走吧,我不想在见到你了。”顾安澜有些虚弱,声音很柔,仿佛轻轻触碰都会破裂成碎片。
“这话应该我说。”林朝汐冷嗤,态度并不好,直接迈步出去。
可纵使此刻有多么的薄情寡义,还是忍不住在玄关柜回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几乎要靠旁边的墙才能支撑住自己,难道她下手真的太狠了么?
刚刚她的确被怒火冲昏了头,现在回想起来,只是想折磨顾安澜,看着她难受,她心里才会舒服,所以下手的确是没轻没重的。
可做都做了,愧疚又有什么用?她也不可能向顾安澜道歉的,这样她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我只想知道,这些年,你对我真的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么?”林朝汐还是忍不住问道。
对比此刻的林朝汐,顾安澜更像那个易碎的玻璃,缓缓转头看她,眼眸里那一丝温和,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幽暗漆黑的魅影,看不出的情绪,一片漠然,“林朝汐,刚刚的事,就当还了我对你的亏欠,此后我们两不相欠。”
林朝汐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她一点都不想两清,比起这十年,明明刚刚顾安澜所受的都不算什么,凭什么就不欠了?
可偏偏她又无言以对,只能开门离开。
顾安澜低头,艰难的走去了浴室,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痕遍布整个脖颈,还有一道醒目的牙印。
她朝浴室里面看去,原本给林朝汐放的洗澡水,此刻也用不上了,她自己褪去了衣物,进了浴缸里,水溢出了大半,这么长时间,也基本都凉了。
她也懒得管水温如何,一个缩在了浴缸里,看起来楚楚可怜,有种病弱美人的错觉。
白皙的肌肤上到处是红痕,没有一处是好的,她静静地靠在浴缸里,伸出手,除了满目疮痍的红痕外,还有因酒精过敏起的红疹。
被灌了半瓶酒精度过高的酒,她能强忍着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身体上她是真的承受不住了,重重的昏睡了过去,身子下沉,仿佛自己身处在海里,即将被淹没,连呛了好几口水,她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没有及时反应,看着四周环境,喘着气,许久才平复了下来。